第24章 道儿

作者:Four
更新时间:2019-09-20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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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休独自一人从镇长家出来的时候原本想去君凌天家看看的,可是夜已深,她觉得没必要总是大半夜去打扰人,却不巧与繁把君凌天带回来的时机错开了。


君凌天府里的人一见自家少爷昏死过去的样子,还被南鹊王身边的侍女送回来,简直就是炸了锅,连忙到处找大夫,可是鸡仔镇毕竟就一个城外小镇,哪有什么名医随时能召唤,各个急得团团转。


特别是阿酱,吓得整个人都快疯癫了,被繁一个手刀直接砍晕倒在地。


繁此时很想去找笑不休,虽然心里几千几万个的不愿意,可是看到君凌天的样子,她也很害怕就这么真的死了。


但她也的确不知道笑不休具体在哪里,问君家仆人们也一个个摇脑袋,甚至发现自家的王也不在别院时,她就觉得彻底坏事了。


她紧握拳头,手指扣着掌心都渗出了血,心底滋生而出的恐惧令人绝望,可面上依旧冷冰冰,只是全身都在散发浓浓杀意。


努力镇定下来,她早在收拾完朗月之后就拿着刀往君凌天被匕首扎破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割开血管,黑漆漆的血粘稠的滴下,现在整个手臂甚至身上都沾满了浓黑血迹,这番血池里滚出来的场景,让阿酱看到怎么会不发疯。


她虽然不似林倾笑那样有着深厚医术底蕴,可她好歹一直都守着云鹊身边的人,云鹊自从被毒害之后就没停止用药过,林倾笑没法在身边时也都是她在亲力亲为,况且她也在林倾笑冷嘲热讽下学会了一些浅显医术,比起普通医者还是要强许多。


可她没法具体判断那匕首上淬的什么毒,但还是能判断得出,放血之后,君凌天还算是维持着呼吸与心跳,还不至于一命呜呼。


原本云鹊身上的病根就是被人下了毒,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云鹊解毒而制药,繁本不想拿着给王吃的药喂君凌天。首先这完全不合规矩,其次这药,虽然很厌烦林倾笑,但林倾笑为了制药所吃的多少苦头她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于情于理都不该把林倾笑对云鹊一片真心所酿的救命药拿来给旁人服用,最后,她已经错在轻易离开王的身边,现在还拿着这药去给君凌天,犯了最大的忌讳。


可是人命关天,时间不等人,繁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法子救人了,看着手里的青色圆润小瓷瓶,里面的药的确不多了,再制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也知道云鹊犯病次数只增不减,这次来鸡仔镇,她百般劝阻,明明可以直接把林倾笑召唤回来继续治病,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千里迢迢来到这种偏僻之地。


云鹊只回了她一句,“本王不是来为了看病。”


繁就再也无法说出一句阻拦的话来,她也只能恨林倾笑了,没办法,谁叫这个人总是一天到晚就瞎折腾,为什么都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守在王的身边,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拿出一粒雪白药丸,在光下会泛着微红,轻轻放进君凌天的嘴里。


繁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这个药能解百毒了。



林倾笑看到青|楼紧闭,就透着不安来。


可想到自己最挂记的人还好好的待在镇长家里,心里又平静了下来。


没从前门进去,绕到后门,看到锁居然落在外面关着,就觉得糟糕。一般都是里面反锁,哪会外面上锁?林倾笑没钥匙,只能暴力拆锁,随便找了块石头就往那锁上狠狠砸去。


发出的声音很大,林倾笑也无暇顾及,她现在就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锁被彻底砸烂,林倾笑就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


青|楼后院很大,几间房子挨着,她先去了厨房,依旧是门关着还推不开,看到窗台那有着凌乱脚印,不再多想直接翻了进去,找到油灯点燃,看到厨房没有打斗痕迹稍微安了点心,她其实很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特别像颜觅珠这样的好姑娘,每天会为了自己的厨艺而努力研究,年轻活力,热爱生活,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鲜活人生,就不该被卷进危险之中。


把桌子拉开,打开大门,站在门外看着庭院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怎么被糟践的,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大宅子,现在却带着尸腐味,即便是被风吹了一天,血腥味淡了,可那腐臭味依旧很浓烈。


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林倾笑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是见多了,早已麻木,可现在却还是不忍看到熟悉的人也会在此葬身。


“笑……爷。”直到看清拿着油灯出现在房门边的林倾笑,花落尘才放心大胆从柴房里跌跌撞撞跑出来。


花落尘一身脏,脸也蹭了灰,没有胭脂涂抹的面容惨白如宣纸,她原本是想从后院逃出去的,可是发现后院门被从外锁起来了,没办法只好躲进柴房里,她无法判断楼里的人是敌是友,就不敢胡乱出去,也不敢继续呆在这,可又觉得君凌天和笑不休绝对不会对此弃之不顾,提心吊胆待在里面,不停安慰自己,直到听到砸门声,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静悄悄透着门缝看,直到看清那油灯下一身青衣是谁,才会如此狼狈的跑出来抱住对方的手臂。


“你没事吧?”林倾笑一手举着油灯照亮,上下打量着面色不佳的花落尘,看到她全身无大伤才松口气。


花落尘摇着头,许久未进食喝水,嗓子早就干裂生疼,刚刚那一声喊出来都带着嘶哑,现在大概是看到安心的人,卸下紧张与恐惧,全身都开始叫嚣着难受。


“那其他人呢?”林倾笑皱眉,牵着对方的手腕随着自己往大堂走去。


“花卷……和胡妮逃出去了。”花落尘艰涩的说着话,那晚林倾笑走后,她就完全睡不着,直到天明才开始泛起睡意,想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直接睡了一整天,大概是真的累坏了,醒来的时候都天黑了,睡得久了也饿得很,就想去颜觅珠那找一些吃的,刚出门就听到大堂的响动,她才从门里出来就被从楼上下来的潇姑娘拦着,让她先避一下。她就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灭了灯,静静躲在窗边,悄悄看着,当然就看到颜觅珠和胡妮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过程,她当时也不敢叫她们,只是没想到她们走了居然还把门锁上了。


“鬼娘人呢?”林倾笑眉头皱得跟深了,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昨晚,他们一直都在打斗,直到刚刚才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花落尘一晚上都在胆战心惊,即便是没了声响也不敢轻易出去。


林倾笑不再言语,直直的往大堂走去。


大堂里简直就是被飓风刮过,就每一处还是好的。


一些被肢解的尸体七零八落,惹得花落尘捂着嘴一阵阵反胃欲吐,可还是紧紧挨着林倾笑寸步不离的往里面走去。


林倾笑也觉得恶心,但好在脸上的面具着实是个宝贝,不仅辟邪,也有着宁心安神的作用,所以只是觉得气味难闻,到不觉得有多不舒服。随意看了几眼那些黑衣人的尸首,分不清是哪一边的人,可是这个手法残暴,不像是鬼娘会做的,即使是潇姑娘,她是正统剑派门下,要人命可不会如此糟踏别人的尸体。


看来,这里可不光光只剩下鬼娘和潇姑娘。


突然,一声悠扬二胡音被拉开,直接划破着万籁俱寂的诡异之地。


花落尘紧张的抓紧了林倾笑的手臂,整个人都被这二胡声怔住了,有些颤抖,身体紧紧挨着林倾笑身上。


林倾笑瞬间抬头往声音方向看过去,一根红色火烛幽幽点燃在舞台边上,那里有个人坐在那悠闲的拉着二胡,仿佛终于等到观众来看他开场。


“……道儿?”花落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清舞台上的人,很快就看到被划开撕烂的屏风后面,鬼娘全身都是血的正抱着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潇姑娘,安安静静,只是听到有人进来,才有些晃神木讷的望过来。


没有一个人说话,林倾笑搀扶着已经脚下不稳的花落尘走到舞台面前,沉默的看着道儿悠然自得的拉完一曲。


道儿全身干干净净,那身藏色乐师服还是君凌天特意请来的绣娘专门为他制作的。他本就清秀少年又透着机灵,即使平时鲜少活动,在楼里大家都还是很疼爱这位小弟弟的,可谁又曾想,这样的少年会一副怡然悠闲的在这宛如焚尸堆里拉着二胡。


“不知道在下拉的曲笑爷还满意吗?”一曲完毕,把二胡抱在怀,眼神却还是直直落在被红烛照得分外妖冶的林倾笑身上,“我还记得当年,我还是太子府上只能端茶送水的小家仆,那会儿林家三公子可没少喝过我递的茶。像我们这种粗鄙下人总是碍着那些大人的眼,总不会正眼瞧我们。也就只有林家三公子每一次都会跟我说一声谢谢,所以只要林家三公子来,我总是想方设法端着茶去。”


林倾笑眼睛瞬间微眯起来,握着花落尘的手腕不自觉的紧了紧,花落尘似乎心有灵犀,原本还拽着林倾笑手臂不放的那只手往下探去包住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背,像是无声安抚,又像是给对方勇气。


林家三公子不就正是林倾翼,林倾笑的同胞哥哥吗?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想到林家三公子对我就像陌生人一样。当然了,像我们这样的下人怎么会入得了您的眼啊,是吧,林倾翼!”道儿声音突然拔高,眼里也透着难掩的愤懑。


林倾笑的确不认识面前这个人,更别说这个人和自家亲哥有什么瓜葛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单方面的把自家亲哥仇视起来了。可这之中又透着古怪,按理说,真认识林倾翼和林倾笑的,断然不会把他们两兄妹分不清,再是双生子,一男一女还是有很多差别的,更何况两个人性子南辕北辙,越长大越不一样。她当年敢以林倾翼身份重新出现在林家,一方面是有南鹊王的首肯与帮忙掩饰,另一方面,真正还能分辨得出两兄妹的故人少之又少,而且为了避人耳目很少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云鹊召唤就不可能遇到什么外人,再加上她精通伪装,伪装谁都困难,可是伪装自家亲哥哥,还是很有天赋的。以假乱真,即使真的有旁人起疑,但只要没碍着谁的利益,也不会有人真犯得着以下犯上去撕破这层真真假假。


“哈哈哈哈~”林倾笑又恢复了以往沙哑的笑,毫无情绪波动的笑。


“你是不是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也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道儿并没有被那笑声吓到,可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眼神却透着恶毒。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林倾笑嘴角一勾带着邪气,她既然知道对面的人来自太子府,那就明白面前的人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来到这里。



“哼。”道儿站起来把二胡放在椅子上,缓慢的往那两人走去。


“你们林家啊,还真是喜欢攀龙附凤。当年你的妹妹,林倾笑下嫁给太子的时候,你不是还极其不情愿跪着求太子悔婚吗?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也跟着妹妹学会爬上南鹊王的床了?你们两兄妹还都那么爱和南鹊国的太子公主搞在一起啊。”


那话里满是鄙夷,却毫不避讳轻轻松松的把如此惊天秘史揭露出来,不仅花落尘被惊到了,就连在一旁瘫坐着的鬼娘都被震惊到回了神看过来。


林倾笑咬着牙关,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让她大脑非常清醒,谁都可以说她骂她鄙视她,但是她却无法容忍自己的哥哥被这样话语戏弄得如此不堪。原本她还想顾及下这一段时间大家的情分,可是现在她恨不得把向自己走来的人撕成粉碎。


“这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吗?哈哈哈哈。”道儿半蹲在舞台边,舞台的高度正好让两个一蹲一站的人视线搭成水平线。


道儿表现出来的少年天真语气,让林倾笑恨不得就一掌劈过去,可是她必须忍耐,因为面前的人还不能马上就死去,更何况四周腐烂掉的残肢断臂都在警告着面前的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



“你说错了。”


“哦?”


“现在的南鹊国已经没有了太子公主,只有南鹊王,和,废太子。”


林倾笑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每个字都落地有声,她微微仰着头,嘴角勾起,银质面具泛着微微紫光,使得那双一半遮住一半在外的眼眸显得非常幽深。


“可是,只要南鹊王死在这里,那这个天下自然还是我们太子的!”道儿愤然的拔出匕首往林倾笑颈脖划去。


花落尘一直都在旁紧紧盯着道儿,所以第一时间就拽着林倾笑往后退了几步,可那刀锋快得还是把林倾笑上衣领子割破了,好在人没事。


可道儿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举动,他仗着他对林倾翼的了解,林家虽是崇尚武学,可唯独林倾翼对此没兴趣,除了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别说和另外两位哥哥比了,就连他妹妹都打不过的。所以道儿自认为就以他自己的身手,随随便便就能把林倾翼制服。


可惜面前的人是林倾笑。


林倾笑反应迅速拿着油灯就往道儿方向甩过去,趁着这几秒,悄声在花落尘耳边说了一句话,就飞快把花落尘往另一边推去,然后奋力抵挡道儿的进攻。


道儿招式快而猛烈,匕首划开林倾笑的衣裳,却也没有机会真正沾到肉身。林倾笑小时候练剑,但更喜欢刷枪,后面弃武从医就没这么再拿过武器,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没再修炼武学了,她玩着手里的针,不是救人,就是毙命。


道儿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再一次伸过来时,林倾笑身子往后仰,手间早就翻飞而出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对方手腕中部的内关穴,道儿顿时觉得手麻,可那针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道,虽只有一寸长,可却直接全没了底,深深扎进了穴道里。


“啊!”


道儿完全就没法施力,匕首直接掉了地,他握着完全失去知觉的手掌,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倾笑可没时间和他叙旧,直接一脚踹到对方心口处,手指飞快的就往那人头颅几位要穴扎了几针,道儿就跟中了邪似得瞬间脱力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想运用内功逼出银针,却扯得大脑疼得要爆炸。


“你!你!”大概疼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但还是从这用针手法里明白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林倾翼,而是那个怪医屠夭唯一的徒弟,林倾笑!



“你再动,针就断在你的身体里了。到时候那针就会进入你的大脑,挑断里的神经,绞碎你的神识,灭了你的魂魄,从此你不再是人,只会像只蛆一样在地上蠕动。”  


阴狠话语就像蛊咒,把对方狠狠吓得当真是一点也不敢动弹。


“哼。”冷笑着,捡起地上的匕首,蹲在道儿旁边,冰凉的匕首在道儿颈子处轻轻滑动着。


“我现在问你什么,你都得坦白无误的回答我,这针连接着你的神识,不然只要你说一句谎话,它就会往你脑袋里一点点进入……”


道儿睁大双眼盯着面前如蛇蝎般毒辣的女人,太子果然说得没错,谁要是和云鹊那个疯女人待久了都会变成变态!然而他还是在恐惧之下喊着我什么都说。


“废太子派你来是做什么?”


匕首还在一点点在喉间滑动,道儿忍不住吞咽,就感到喉结在刀尖边滚过,全身都被激得冒出了冷汗。


“找机会……除掉云鹊……”


“怎么除掉?”


“就趁着她犯病的时候,杀……杀掉她。”


“犯病?”林倾笑原本还在把玩的笑容,此时却完全不见踪影,腾腾杀气瞬间暴增,“什么病?”


道儿就跟看到鬼一样,嘴打着颤,心里却想着,你都不知道她犯什么病你是在开玩笑吗?可是看对方脸色完全就不是在开玩笑。他努力斟酌着话语生怕说错一个字彻底激怒了对方。


“就……听太子说,云鹊被下过毒,所以,所以必须靠药维持着。我……我是没办法近身,而且她吃东西一向都很谨慎,除了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侍女检查过的,她从不会吃其他人给的东西。”


“我问你,她是犯的什么病?!”


匕首直接划开了皮肤,刺辣辣的疼痛在脖间绽开,感到一丝温凉血液滑过颈后,道儿顿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的被割破了喉咙。


“就!就会中毒复发,然后整个人就会非常虚弱!!只有她虚弱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杀死她!”


林倾笑听到这个回答,倏然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云鹊的“赤色梅瞳”没有传出去,不然她真的很后怕,这个把柄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云鹊从最高处再次坠落,可她已经没有能力护住对方了。


“废太子就派了你一个来?”


道儿见对方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却也不敢怠慢。


“是的。太子也不确定云鹊会不会真跟着你来这里,她根本就离不开堂庭城,而且这里那么远,她来这只会是送死。”



林倾笑并没有被这句给冒犯到,反而想到,作为南鹊王的云鹊的确不该来这的,可是有些事不等人,大概云鹊觉得自己病犯的频率太高,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城却没法放下警惕随时提防着病发,甚至死去。


林倾笑有时候都不太明白云鹊到底怕不怕死,可是她非常怕云鹊死在自己面前。


她心目中的云鹊永远都是骄傲强大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毒药折磨犯病而失去所有的骄傲,就连伺候她的人,除了繁,就只有自己才能放心待在她身边。大概除了林倾笑,她谁也不信,也就谁也都无法亲近她慰藉她帮助她。空荡荡的王宫,冷清得仿佛一个巨大棺材,把那么骄傲的人锁死在里面,毫无生气,寂寞无边。



林倾笑笑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一脸恐慌的道儿。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幽幽红烛下显得更妖艳了。


“如果你还能活着爬到你家主子面前,请你告诉他。”


“云鹊的生死只有我说了算,即便是老天都不能左右。”


沙哑声音轻如鬼魅细语,带着战栗而过的地狱业火灼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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