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狐狸、猫、狼人

作者:八攸
更新时间:2019-09-21 16:13
点击:1221
章节字数:7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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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恋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占卜课教室里走了会儿神——这是十分常见的现象,就像没人能兴致勃勃听完宾斯教授用那种枯槁无力的声音讲完一堂魔法史课一样,能够在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的茶叶渣子和水晶球包围中强撑精神解读什么未来的人也根本不存在——不过今天她运气不太好,仅仅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特里劳妮教授就像游魂一样飘到了她的桌边。

“哦,亲爱的,能告诉我——”特里劳妮教授弯下腰把那双被大眼镜放大了好几倍的眼睛凑到她面前,细长的脖子上挂得满满当当的项链和奇异珠子晃得华恋一阵头疼,“你为你的伙伴解读出了怎样的命运?”

“呃,我想……”华恋连忙低头去翻她那本甚至都还没打开的《拨开迷雾看未来》,一边皱着眉观察着她杯子里那一堆泡开了的、棕色的、怎么看都只是茶叶渣的东西开始胡编乱造,“嗯……我看到了一把折断的宝剑……或者是十字架?这就意味着——”她瞥了眼作为她搭档的凉那副就差一点儿就会睡过去的表情,说,“这意味着有什么东西会被打破……你将会遇到困境,以及……陷入幻象……”

“你的思路还不够开阔,我的孩子,你应该越过世俗看清更加本质的东西。”特里劳妮教授在听她说话的时候不停点着头,但说出来话却和动作完全相反,这让华恋不得不怀疑她先前只是在神经质地抽搐,随后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凉的杯子,说道,“那么你呢,亲爱的?你又看见了什么?”

凉因为她突然凑到耳边的低语浑身一个激灵,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瞬间手里一抖把书摔到了地上,急急忙忙弯腰去捡的时候又把那个盛了茶叶渣的杯子摔了个粉碎。

响亮的声音在昏暗又沉闷的阁楼里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凉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去捡杯子的碎片,她觉得特里劳妮教授盯着她后脑勺看的视线仿佛就要在上头穿个洞出来。

“抱歉,教授,”凉捡起碎片就要往垃圾桶里扔,“我觉得我可能需要换一杯新的茶——”

“等会儿,等等。”特里劳妮教授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块最大的碎片里面乱七八糟的茶叶渣一边转动一边发出惊叹,就在凉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断时,特里劳妮教授终于放过了她,转而抬头死死盯着华恋,眼睛里露出了悲哀又痛心疾首的神情,“哦,可怕,非常可怕……孩子,你被厄运缠身。”

啊,又来了,这可真走运——华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上学期她的第一门占卜课就被预言了死亡,这学期看来还要继续。

“头盖骨——前途充满危险,亲爱的……乌鸦的羽毛——不幸的遭遇,无法实现的愿望……哦……可怜的孩子……”特里劳妮教授一把拉过华恋,用那双戴满了戒指和镯子的手一遍遍抚摸她的手背,声音听起来凄凉得就快喘不过气来了,“还有、还有……不——哦,不——”

凉在她大喘气的时候不解地盯着摔碎的杯子看了半天,说:“可是教授,我认为这看上去只是一条……呃……黑色的狗?”

“不!”特里劳妮教授几乎是尖叫道,“黑色的狗?不、不,南风小姐,那会更加糟糕……不……你应该庆幸你的双眼被迷雾遮蔽,不然你就为你的伙伴预言了一次不详——哦,并不是狗,但也好不到那儿去——是狼……”她说着又睁大了那双几乎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华恋被这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禁缩了缩脖子,“狼、月亮——隐藏的危险与不可预知的背叛……”

“亲爱的、我可怜的孩子,危险就隐藏在你的身边,”她听见特里劳妮教授干巴巴的声音说,“珍视之人将离你而去。”

“你该不会当真了吧,华恋?”凉在变形课自主练习的时候从后面拿魔杖戳了戳她凑过来说道,“从占卜课过后你就不太对劲——我们需要把茶壶变成老鼠而不是松鼠!”

“啊,我……”华恋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面前长出松鼠尾巴的茶壶挥挥魔杖想要进行纠正,但这次不仅没改掉松鼠尾巴,还让茶壶嘴变成了兔子头,于是她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叹息,“大概是我的魔杖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白蜡木、独角兽毛杖芯的魔杖仿佛听见了这句没理由的怪罪而立刻表达出不满——它在华恋下一次挥杖时发出了尖锐的噼啪声,松鼠尾巴和兔子头变回了原样,但是——茶壶爆炸了。

“爱城小姐,我认为我并没有让你变个火螃蟹或是炸尾螺出来?”麦格教授皱着眉快步来到她身边,一挥魔杖把惨不忍睹的桌面恢复成原样,盯着她被毁了小半截的长袍袖子说,“格兰芬多扣五分——上课禁止交头接耳!”

“她背后长眼睛吗?!”凉在麦格教授再次走远后又压低了声音凑上来说,“华恋,你说她是怎么知道咱们在聊天的?”

“凉,我认为你应该先闭上嘴,”华恋善意地提醒道,“要不然——”

“格兰芬多扣十分,两位,你们的作业再加一张羊皮纸。”麦格教授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头。

“——要不然就会招致厄运。”华恋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哀嚎。




“占卜课绝对是我至今为止上过最愚蠢的一门课!”纯那在午餐过后气鼓鼓地跑到赫奇帕奇长桌边坐下,朝奈奈大声抱怨,“我早该知道的,在三年级浪费了一年时间之后我就该看出来——但是我居然在四年级开学选课的时候还对它抱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我早就提醒过你的,纯那。”奈奈一边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甜点一边说,“所以我这学期非常明智地放弃了它,当然还有算数占卜。”

“可是算数占卜比占卜有意思多了,”纯那说,“至少通过数字的演算和推理来进行预测要比从茶叶渣里看未来靠谱得多——而且,奈奈,你如果遇见不擅长的科目就放弃绝对不是个最好的办法,O.W.Ls考试要求至少两门选修课,也就是说,你在仅剩的古代如尼文和麻瓜研究里面一门都不能不及格——”

“拜托了,纯那,我们为什么非要聊这个?”奈奈露出了哀怨的表情,“而且我并不想进魔法部,有那么一两门差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你只有那么一两门看得过去——纯那张了张嘴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并且为此感到一丝懊恼——她又开始在这种话题上过分认真了,明明她特意从拉文克劳长桌过来不是为了和奈奈争论这个。

好在奈奈并没有对此十分在意,她的猫头鹰在这时候扑腾着翅膀飞进来,把一份《预言家日报》午间版丢到了面前。

“辛苦了,格利特。”奈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花生米倒在手心,格利特凑过来一点点啄掉它们,偶尔传来的痒意引得奈奈咯咯发笑。

纯那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奈奈沉浸在喜欢的事物中的样子——这个高她一个年级的赫奇帕奇总是围着她转,就连自己偶尔因一本麻瓜著作而发表绝对枯燥无比的长篇大论时也毫无怨言。奈奈了解她的一切,而她对奈奈——实在知之甚少。

想到这里纯那的目光闪了闪,她看着奈奈打开报纸第一时间就翻到神奇动物学版块,不禁问道:“如果不进魔法部的话,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

“唔……这个……”奈奈听她这么问却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我……我想做个神奇动物学家。”

“神奇动物学家?”

“对啊,就像斯卡曼德先生一样——罗夫·斯卡曼德先生,纯那,你知道吧?就是《预言家日报》的神奇动物学首席顾问。”奈奈说到这里变得兴奋了起来,她见纯那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就立刻拿着报纸凑了过来,指着神奇动物学版块的第一个署名说,“他是个非常有名的神奇动物学家,他的妻子卢娜是你们拉文克劳的学姐,同时也是个神奇动物学家,他们曾经一起周游世界寻找各种神奇生物——这多棒啊!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奈奈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其实我从上学期开始就在给斯卡曼德先生写信。”

“写信?”纯那有些惊讶,因为她对此完全不知情。

“没错,我把我对于神奇动物的了解和兴趣全都告诉了他,”奈奈说,“斯卡曼德先生在上个月给我回了信,他说如果我的O.W.Ls和N.E.W.Ts考试神奇动物保护和黑魔法防御术都能得O的话,就可以在毕业之后直接去跟着他实习。这两门课正好是我最拿手的,所以其他的课程我可以不用那么担心。但是……”

她说到这儿却又没有先前那股高兴劲儿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困扰着一样。

“但是什么?”纯那有些疑惑。

“但是——”奈奈看了看她,表情变得纠结为难起来,“但是……这样一来我就要满世界跑了,我比你提前一年毕业,而且……而且纯那你……肯定是会在魔法部之类的地方工作的吧……”

“为什么要在意这个?”纯那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说,“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呀,不用……”

她说到这儿才忽然反应过来——啊,说错话了。

果然,奈奈的眼底闪过了一瞬间略有些受伤和失落的神情,纯那慌忙想说点什么来挽救,但奈奈却马上又冲她笑了笑:“也是……和纯那没什么关系吧……抱歉,我……”

“可以写信啊。”

“嗯?”

“不是、不是可以写信吗?”纯那难得说话没那么利索了,她推了推眼镜仿佛要掩饰什么,别过头去错开了视线,“奈奈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可以给我写信不是吗?就算不在一个地方也……而、而且我也不是非要去魔法部啊,说实话其实对于将来要干什么我都还没有太仔细的打算……”

“也就是说——”奈奈因她这番话而眼睛发亮,“也就是说,就算毕业之后,也可以……也可以一直和你保持联系吗,纯那?”

“当然可以啊!”

纯那不知为何忽然心生一股无名火——保持联系就满足了?当然,还有对她自己的一股怒气——为什么这么明显自己却到现在才发现?

“好了,你不是还要魁地奇训练吗?”纯那猛地站起来结束了这段在她看来异常尴尬的对话,“要是再浪费一会儿时间就要迟到了。”

她说着抱起书朝礼堂外走去,奈奈在她身后“哎”了几声也立刻站起来跟上去,边小跑着边问道:“可是,纯那,你为什么往这边走?去图书馆的方向在那边——”

“我没说要去图书馆!”纯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下午没课,作业也不多,我就不能去看你训练吗?”

“啊,当然可以!但是、但是,纯那,你在生什么气啊?”

“我没有生气!”

全程暗中观察的真昼和双叶互相交换了一个无比欣慰的表情。




夜幕渐渐拉下的时候,华恋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偷偷溜了出来,她在凉的睡前饮料里加了点生死水,保证她今晚能够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亮而不会察觉室友的暂时失踪。她的怀里抱着特意拜托凉从真昼那里借过来的拉斐尔一路鬼鬼祟祟跑出城堡来到了打人柳附近——谢天谢地这只机灵的小狐狸非常配合地没有乱跑乱叫引来什么麻烦。

“好了,拉斐尔,去吧,”华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小狐狸放下来轻声说,“就像之前我们练习的那样,你还记得位置吧?”

拉斐尔晃了晃尾巴表示没问题,它朝打人柳的树干跑了过去,而感知到有活物靠近的魔法植物也立刻行动了起来——一条粗壮的树枝狠狠从高处砸下来,拉斐尔灵活地躲闪开,紧接着又是另一条,细小一些的枝条扭在一起变得像拳头一样,攻势接连不断地朝小狐狸发起。不过拉斐尔非常敏捷,它就像条蛇一样在凶猛的枝条之间左右穿行,最后来到树干下,伸出前爪搭在了一个凸出来的节疤上。

随后一切就仿佛按下了停止键,总是毫不留情驱赶着擅闯者的打人柳不再动弹了,它就像是彻底变成了一株普通的麻瓜植物,所有的枝条、树叶都恢复了平静。

“干得不错,拉斐尔!”华恋跑过去揉了揉小狐狸的头,拉斐尔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双眼闪闪发亮像是在邀功。

“等今晚过去之后,我给你从厨房多拿几块牛排。”华恋这么说着走到了树干上靠近树根处的一个大洞口,她弯下腰准备钻进去前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去把拉斐尔拎起来放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回去吧,拉斐尔,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玩,我——”

但拉斐尔似乎对此不太乐意,它甩了甩尾巴又凑上来,率先钻进了洞口。

“哎,你……”华恋连忙也跟着钻进去。洞口里面是一道向下倾斜的土坡,华恋放松自己一路往下滑,滑到底就到了一条很矮的地道,她拔出魔杖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点亮荧光,拉斐尔坐在前方不远处看着她,等到她走近之后又才起身继续往前走,似乎在为她领路。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华恋忍不住问。

狐狸当然不会回答她,它继续朝前走着,华恋必须把腰弯得更低才能通过越发狭窄的通道了。这条通道比她想象中要长许多,差不多能和通往蜂蜜公爵那一条的长度相当——她猜测这一条的尽头可能也是霍格莫德的某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通道开始重新变得宽阔,地面向上倾斜,随后又变得弯弯曲曲,拉斐尔在前面晃着尾巴小跑着,华恋紧跟上去,最后到达了出口。

从出口出来后华恋来到了一间房子,这里头简直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什么东西都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地上,灰尘落满了几乎每一个角落,壁纸从墙上脱落,窗子都用木板从里面钉上,而家具全都是坏的。这样一间破旧的房子甚至还有两层,右边的一扇木门虚掩着,拉斐尔从门缝中钻了进去,华恋推开门跟上,沿着还算结实的楼梯爬到二楼,发现楼上比起楼下来说要整洁一些。

“这里是……尖叫棚屋?”华恋从钉着木板的窗户缝隙里朝外头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地说,“原来连接着这条密道,怪不得没法从外面的门进来。”

这时候她瞥见月亮已经升了老高,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从身体里开始发生的变化正在蠢蠢欲动,华恋赶紧把魔杖收起来,低头又去把拉斐尔往楼梯的方向赶。

“回去吧,拉斐尔,离开这里。”她轻声说,“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能够完全清醒……如果伤到你的话……唔!”

变化比她想象的来得要快,华恋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她还是没法适应这种整个身体都在被拉扯的感觉。她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拉斐尔吓得跳到一边后退了好几步,而后更明显的变化到来了——华恋的眼睛变成了晶莹的绿色,耳朵开始拉长,獠牙从嘴里长出来,她的每一寸皮肤开始被棕色的毛发覆盖,她听见拉斐尔发出了慌乱而急促的叫声,但她已经没法再说话了。

万幸的是,这一次她的意识始终都是清醒的。

成功了。

华恋为此终于放下心来,至少她可以在月圆之夜安静地在这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谁给看见,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给霍格沃兹造成麻烦。拉斐尔在不远处看着她,小狐狸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害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华恋竟然觉得能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了一丝担忧。

我没事。

她想这么说,但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狼的低声呜咽。

拉斐尔仿佛听懂了,它朝华恋跑过来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子,随后靠在她脖子的位置蜷成一团躺了下去。

谢谢。

华恋开心地笑了笑——虽然她并不知道狼的脸上到底能不能露出能够称得上“笑”的表情。

这样好像也不错。华恋趴在地板上开始发起呆来,大概是狼人的夜行习性的缘故,她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反而还精神百倍。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一些微弱的光,但此时她却能毫无障碍地看清昏暗环境中的一切——这倒是挺新鲜的。

和视力一样发生变化的还有听力,比如她现在就能听见从暗道里传来的——等等,暗道?

华恋警觉地猛然抬起了头,拉斐尔也和她一样抬头动了动耳朵,然后小狐狸忽然窜出去跑下了楼,华恋赶紧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是脚步声——她能很清楚地听见——绝对是人的脚步声。但是到底会是谁?难道是泰迪?可是这么晚了他溜到这里来能干嘛?

她沉浸在慌乱的思绪里的时候一声尖利的猫叫声伴随着狐狸的吼声从楼下传来——猫?

狐狸和猫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紧接着那个属于人类的脚步声也更近了——那个家伙从暗道里出来已经到了楼下,但是没有出声,华恋不敢乱动,只能期望这个闯入者能够赶紧离开。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顺她的心意,脚步声上了楼,越来越近了——

别、别过来,不要……

魔杖的荧光出现在她眼前,华恋在看清来人是谁时完全愣住了。

光的呼吸随着荧光照射下的景象清晰而几乎快要停滞,她虽然猜测了无数次,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一种可能,但是亲眼见到之前她一直心存某种侥幸,不断告诉自己或许只是想太多,但是——棕色毛发的狼人蜷缩在角落里瞪着一双绿眼睛盯着她,那里面写满了慌乱和害怕,每次那家伙犯了什么错被发现时眼睛里都会是这种情绪。光对此太熟悉了,她的青梅竹马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华恋?”光拿魔杖的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这声呼唤就像是哭泣,而她的眼角也真的落下泪来,“华恋……是你吗,华恋?”

不、不,不是,我只是个——

华恋拼命向后退着想要逃开,但是光直接上前两步来到了她面前,她的斯莱特林女孩儿蹲下身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这个久违而熟悉的怀抱让华恋不禁愣了愣。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还要这样藏到什么时候?华恋、华恋……”光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狼人肩膀和脖子上的毛,华恋的心脏因为这哭声而一阵阵抽疼。

别哭啊,小光……别哭……对不起……

“华恋,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光从没像今天这样情绪激动过,她放声大哭着,把华恋紧紧抱在怀里一点也不敢放松,“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所以……别推开我了……华恋……”

华恋觉得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哭了出来——狼人有眼泪吗?她不知道,但是这种悲伤和心疼的情绪绝对不会错——她让小光伤心了,她的小光,她的光……

珍视之人不会离我而去。

华恋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仿佛犯了个可笑又愚蠢的错误,她珍视之人也同样珍视着她,又怎么会因此而抛下她呢?

对不起,对不起,小光。

她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哭泣一般的悲鸣,光为此哭得更厉害了,而华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如果……如果这样的我你也接受的话,那……我不会再放手了。

光哭着哭着就身心俱疲一般睡着了,而华恋就这么清醒了一整个晚上,拉斐尔和那只猫都没有再上来过,她让光靠在自己身上睡着,利用狼人的身体为她遮挡着夜风避免她着凉。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光终于从疲惫又混乱的梦境中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让昨晚的思绪回笼,随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某个人的怀里。

“早上好,小光。”华恋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是光觉得它迷人又动听,“趁现在时间还早,我觉得我们应该赶紧回去……呃,小光?”

光在她说话间起身转过来跨坐到了她腿上,双手捧起她的脸用一种不怎么温和的目光盯着她:“华恋,告诉我,暑假你说的那句话到底算不算数?”

“呃……哪、哪一句?”

光危险地眯起眼睛,华恋立刻就回答:“当然算数——唔!”

光毫不客气地吻了上来,但就在华恋顺从地张嘴准备迎接更加激烈的后续时,舌头上却忽然一疼。

“嗷!”她抬起手捂住嘴,声音哀怨又不解,“小光,你——”

“我可还没答应你,华恋。”光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怀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感觉让华恋不太好受,“你如果觉得这么简单就能把我追到手那可就太天真了。”

她说完转身径直下了楼,而华恋愣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慌忙爬起来追上去。

“让我自己来发现的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啊,原来如此。

华恋跟在那个快步离开的身影背后笑了起来。

那就——让我来好好弥补你吧,小光。


魔杖设定:
【爱城华恋】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白蜡木,独角兽毛
白蜡木:白蜡木魔杖永远会坚持忠于自己真正的主人,不适合留给或赠送给其他人,而当杖芯是独角兽毛时,这种特质尤为明显。关于魔杖木材有这样一种说法:“山梨啰嗦,栗木懒,白蜡固执,榛木娇。”魔杖制作专家奥利凡德认为这并非完全正确,但也的确有一定根据——最适合使用白蜡木魔杖的巫师不会轻易从他们的观点或目标上动摇。这种魔杖真正理想的主人是那些或许固执、必定勇敢,但从不粗鲁傲慢的人。
原著中使用白蜡木魔杖的是查理·韦斯莱和塞德里克·迪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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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有个账号……(捂脸)
久 等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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