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师姐或许有一个东西你应该需要知道。
这条消息时梅舜愈醒来后点亮屏幕后看到的第一句话。
时间依旧是梅舜愈醒来前的不久,让梅舜愈有些在意,对方是不是也有早醒这样的问题呢,否则为什么总会醒来这么早呢?
:什么?
不过在卖关子上,俩人果然是师出同门呢。无论是喜欢将话讲到一半还是,说一些话来引诱自己的好奇心,迫使自己去发问。
:你有好好看过师姐的眼睛吗?
:眼睛?怎么了吗?
既然被提及那么就说明这是很重要的,于是梅舜愈闭上眼睛开始会议起来。
眼睛…最初见到时…是无波的湖,后来…就变成带着暖意的春水,细看时能窥见凌凌辉光。似乎总是一副关切又担心的样子。
:我说的只是一种猜测,或许不太准确,师姐她情绪变化时,瞳孔会有扩张。总之如果你有看到她的瞳孔有扩张的话,那么最少说明她被触动了。
:那我就姑且记下吧,只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希望,你,可以接触到真正的师姐。
沈青几次三番的提及真实,确让梅舜愈有了对浣月的怀疑,但是过去的接触里确无什么虚假可言。只是这样的反复提及确实会人在意啊。
今天就是浣月回来的日子了,真期待啊。虽然每天都有着手机上聊天,但是总觉得隔靴搔痒,想要实地的见面,但是又不想由自己主动的提出。光标停留在浣月的对话窗口,明灭闪烁。又被梅舜愈切了出去。
下午的一节课刚上完,梅舜愈就兴冲冲的跑出了教室,直奔车站。
从早晨开始就在思索的怎么委婉的与浣月见面的理由到下午还没有下出来,本打算旁敲侧击的问问今天还要不要一起跑步什么的。就看到了浣月发来的消息 。
:不是说想喝我泡的茶吗?今天刚好有时间。
这样的口气简直就像是默认梅舜愈会答应,无论如何都会挤出时间,建立在这之上的恩赐一样。
甚至可以脑补出浣月带着些挑衅意味的笑。
:我来得会晚一些。
梅舜愈从看到消息,再回复一句简短的话语,到奔出教室。快得带起了一阵风。
手机传来震动,抽出点亮屏幕就看到了那人发来的四个字。
: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几乎是在看到时,就不自觉的念出了后半句。心中也涌上一股暖流。
在电梯里接着反光的拨弄着刘海,几番打量着自己,但这些行为并没有让梅舜愈减轻焦虑和为明显过速的心脏减轻缓。
冷静……冷静……
在心跳稍微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之后按下了浣月家的门铃。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大坝决堤
入秋后一场冷雨让a市气温骤降。虽然几日前梅舜愈因为在体育课时冻得双手有些麻木而感到不快,而讨厌这个天气。
但此刻只有赞美,因为她看到了一只穿得毛茸茸的浣月。
用上一只这样的措辞,是因为穿着一件酒红色衣服的配上一条浅灰色束脚裤的浣月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头上又戴一顶棕色的小熊模样毛茸茸帽子,俩耳间垂下一条粗线,末端有一个圆圆的毛团。显得可爱极了。
宽大的卫衣下,浣月显得更加的小只。梅舜愈简直无法按耐住自己想要一个箭步上前,将浣月整个搂进怀里,大力的揉揉她的头顶。把脸埋进她的身体里,滚一滚,再大口的吸一口有着浣月的气息。
:哦哦。
梅舜愈闻言一边木愣的应着一边向房间内走去。
:想喝什么茶?
:绿茶吧。
:如果下午你有空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饭,顺便恢复中断了几天的跑步。
浣月背对着梅舜愈在厨房的顶柜上一边够着茶叶一边对着柜子说道。
从进门后就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从之前的幻想中走出的梅舜愈握紧的拳不自觉的握更更紧了些。
冒着热气的水才注满茶杯,盖子盖上的脆响甚至没有扩散到房间的墙壁,安静的环境便被浣月突然响起的铃声给打破。
浣月看了一眼来电人后就接起了电话。只是一瞬在袅袅蒸汽后面的浣月脸上失去了温度,眸中的水也冰封。
即便俩人的距离很近,又很静,但是梅舜愈并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在电话的那头说了一句,“不好了”后浣月就快速的连摁了几下音量键将声音调小道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的程度。
梅舜愈看到了,浣月的眼睛微微睁大,心开始莫名乱跳。
浣月的眼睛睁大后,又缓缓的闭上,过了五六秒后才又睁开。
眼中又有了温情脉脉,嘴角挂了一丝笑。
:抱歉,今天可能无法实现刚刚给你的承诺了。
浣月好看的眉也因为染上了愧疚而有些微的扭曲。看上去愧疚不已。
:没关系的。
如果这样的发展下去的话…
梅舜愈的脚趾蜷了起来,以此来发泄千分之一的着急。
:抱歉,
快点说些什么,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之后我还有事情,能请你
我明明已经被她的师弟提醒过浣月的眼睛睁大是情绪变化的瞬间了。明明被托付过要容忍她的一切的,明明答应了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她都喜欢的…快动起来啊我!
:能请你今天先回去吗?
梅舜愈如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几乎是吼的对着浣月说道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话,让我也一起承担一部分可以吗?
梅舜愈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让浣月有了片刻的迟疑,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这不是你可以解决的事情,抱歉。
浣月说完便扭头进了卧室,
:抱歉,今天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会把今天的份加倍补上的。
即便是瞎子也能明白的逐客令让梅舜愈打消了继续说些什么的念头。
原来那样的浣月也是会……
换上一套干净利落的衣服后浣月立刻来到了医院。
但到了医院浣月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待着哪里。还没等浣月靠近那人就开了口。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
:她怎么样了?
浣月甚至都不抬头去看她询问的人。只是看着地面。
:从六楼跳下去了,现在还在抢救,最好的情况也是需要几个月才可能把腿养好。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我。
冯唐的语气很重。就像凿子一下下的凿在浣月身上。
:你没有告诉过我她有自杀倾向。
:对于自杀的预防和警惕难道不是咨询师该有的吗?
对于冯唐的指责浣月毫不留情的反怼回去。
:发现了患者的移情后将其催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一切。再仿佛无事发生的将其转介给其他人也是一个咨询师该有的吗!
凿子一下下的凿下来了。
:就因为你那草率的治疗方式才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而你什么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也是?!
冯唐怒气很盛但为了避免其他人也听到俩人的对话而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威胁一样。
:如果无知的大众知道了会怎么写?你会被剥夺终身从业的资格吗?
:你什么意思?
在停车场的白炽灯光下,冯唐的面色有些阴暗。说这些话时他一直都带着笑容,浣月只觉得看上去阴险狡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