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屋子的氣溫已經降到零下一百度,凝固沉悶的彷彿能擰出個半固體狀的暗黑黏液來。
「瀟兒,你可以解釋了。」葉祈淡淡的吐了一句,萬祐微不可察的吞了吞口水,腦袋已經宣布戰敗的舉白旗棄械投降,嘴巴完全擠不出任何話來。
「不說話?」葉祈一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萬祐,心裡算盤飛速的計算著事情的可能性原因,為什麼萬祐一碰到那條耳墜,自己的腦海就會跑出許多黑暗的想法。
而且那條耳墜還是瀟兒送自己的,庭院裡的噬魂陣也是,明明只是基礎陣法,卻能感受到那些黑暗的想法隨著陣法的發動慢慢被吸引,若不是自己反應快,在萬祐下藥的瞬間閉氣裝暈,不然這件事就被這樣雪藏了。
「師姐……」萬祐最終只能擠出兩個字,腦袋依舊是當機腦死的狀態。
「呼……算了。」葉祈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起身就準備要往外走。
「等等,我不是故意的。」萬祐嚇了一跳,伸手下意識地握住葉祈。
葉祈淡淡看了眼握著自己的手,輕輕扯了一下,接著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晚上我要聽到答案。」
葉祈知道自己就算待在久,再怎麼逼問,萬祐依舊還是不會開口,不如先讓她有一個自己的空間和時間去理清腦海中的想法。
萬祐抬頭看了眼葉祈,手慢慢的下滑,接著不等葉祈離開,自己就轉身走進房間裡,都不知道做錯事的到底是誰了~
被萬祐這麼耽誤一下,葉祈差點兒就忘記今天還要去見自己的師父,問一下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走到門口,葉祈停下步伐伸手摸了一下耳墜,臉上隱隱約約的透出一股陰冷的笑容「姑且……再戴一下好了。」
「葉師姪,萬祐呢?」一到符門議事廳,就見到黎沁一臉擔心焦急的被綁在椅子上,周身還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酒臭和嘔吐物味道。
「師父,師叔。」葉祈恭敬的行了禮後,對鼻子安全的危機意識讓身體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三大步,確保了安全距離後,葉祈才敢繼續說話。
「昨日之事,掌門長老對此有什麼看法?」
「掌門要你顧好萬祐,修行照舊,但是就不放這小怪物回星門了,那件事對外就宣稱有弟子練功走火入魔,臨死之際將一身內功全散,才會有如此精純的星辰之力爆出。」許瑤一邊無奈的搖頭,一邊死盯著黎沁,她可不敢放任黎沁離開自己眼皮底下超過十秒。
昨晚將黎沁帶走後,這死黎沁就一直狂灌酒,說她這徒弟才剛到手不過一個月,還熱騰騰的就要轉送給別人,這樣就算了,對方竟然還是自己的師姪,這實在是太打擊黎沁那鋼化玻璃保護貼的塑膠心臟了。
別人的心臟是玻璃做的,一摔就碎,黎沁的可沒那麼貴,就是路邊夜市再賣的鋼化玻璃貼貼一貼,假玻璃罷了,就算摔凹摔爛也沒關係重新買一張回來貼就好了,不然也不用補,就繼續用到只剩渣也依然健在。
結論就是,許瑤聽了黎沁整晚的抱怨,還一整個晚上都在阻止黎沁喝醉酒鬧事,身心疲憊之下,許瑤無奈地將黎沁給綁了起來,以免一個不注意就跑出去到處丟人現眼。
想想看,一個還算有名望的宗門的長老,喝醉酒後跑去踹翻哪個弟子的家,還是裸奔宗門,甚至不小心跑到荒郊野外被哪隻低階妖獸給啃了……那還真是一人丟臉全宗扛啊~
「那知道原因嗎?」葉祈聽得出來自己師父口中微微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欽佩,彷彿萬祐做出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這孩子可不一般,掌門到現在還在研究那東西呢~我相信如果是你開口她肯定會說~」許瑤高深莫測的留下話後就一臉嫌棄的拎著黎沁離開。
葉期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掛起一絲淺笑,眼神卻是銳利的彷彿在看一具慘死的屍體般。
「瀟兒,希望你了解我……」我可是最討厭說謊的人啊~
自進房間後就躲在被子裡的萬祐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葉祈,現在比剛才完全說不出話的樣子好了些,就是又回到在凡間的時候自閉的樣子,三觀都與世界斷了聯繫。
經歷了無數的艱險阻難,一切終歸平靜,萬祐下定好了決心,就算自己不被理解,甚至被誤解都無所謂,她只希望能跟葉祈好好說清楚,因為葉祈最討厭說謊的人,而自己也不希望對葉祈有任何隱瞞甚至欺騙。
「就這樣了,不管了!睡覺~」萬祐在床上滾了幾圈後就睡著了,不知道是因為解決了事情所以可以放鬆的睡一覺,還是因為懶貓天性發作,萬祐就這樣一直從中午睡到了晚上。
就算葉祈進門,甚至坐在自己床邊,萬祐都沒有想要醒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