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作者:宸宸宸
更新时间:2020-02-12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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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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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綾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或許是這個才是現實吧

真傻呢,夢跟現實都搞不懂


「沙綾~醒醒!」


沙綾緩緩張開眼睛後,映入眼簾的是微蹙著眉的美女,是那種走在街上都會讓人不禁回頭望的可愛又漂亮的女子,而那個人,是她的妻子—市谷有咲,喔、不,是山吹有咲


有咲潔白修長的手指在沙綾的臉上輕輕摩擦,眉宇間的皺褶緊鎖,語帶埋怨卻又透著不捨:「怎麼哭了?做惡夢了?」


沙綾呆愣了幾秒後才回過神,抬手握住有咲的手,將她的手心貼在自己的側臉,感受她的存在:「嗯……很可怕的夢…真的……」


有咲低下身子,在沙綾唇角輕啄,最後落在眉心:「要說說嗎?」

對她揚起笑容,沙綾輕輕搖頭:「不了…醒來、就好了…只要妳還在…就好了……」


做成項鍊的戒指從有咲纖細的脖子上悄然滑落,在空中輕輕搖晃閃爍著光芒,沙綾不禁伸手將它捧在手心,銀戒在陽光下閃著清冷的光芒,絲毫沒有一絲雜質的閃爍著,握在手心時能感受到屬於有咲的體溫傳了過來,稍稍移動了角度便能清楚看見刻在裏頭的市谷有咲with山吹沙綾,沙綾表情變得更加柔和,目光與正凝視著她的有咲交會


真摯而誠懇的說:「有咲,我愛妳。」

毫無意外,有咲的雙頰很快泛起了粉紅,微微斂眸:「怎、怎麼突然…?」


「只是想告訴妳而已,不行?」

「也不是、不是不行啦……」

「那就好。」沙綾只是這麼回話後便靜了下來,迷戀的視線停在有咲臉上無法移開,而有咲被看得滿臉通紅,將臉埋進沙綾的肩窩

小小聲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也、愛妳…沙綾…」


沙綾將那小小的身軀緊抱,狹小的肩膀卻選擇一肩扛起所有的事情,這個女孩明明看起來是那麼弱小,但她卻用她強大又柔軟的內心,包容山吹沙綾的所有的不足,沙綾知道此生她非她不可


只是、為什麼………


下一秒,還在懷中的摯愛轉瞬間消失不見,四周被炙熱給包圍,沙綾站在牆邊,映入眼簾的是那道身影被困在烈火之中,手心緊握著垂在胸口的銀戒,慌亂的茶眸四處張望,最後她露出了一抹淒美絕麗的笑顏,滿是眷戀的淺褐色凝視著沙綾,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沙綾聽不清楚,只能從口中勉強判斷出


『沙綾……對不起、還有……』


等等、有咲!還有什麼?!我沒聽清、等等…………


眼前的景象再次轉換,有咲的身影消失了,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沙綾聽見有咲說:『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不來追我?沙綾是笨蛋…』


………!!!


沙綾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停止,猛然張開雙眼看見蒼白的天花板、濃烈刺鼻的沁入鼻中,她很悲傷的發現,這個才是現實


騙人……騙人!!!!


「さーや!妳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過來!」香澄的聲音染上喜悅,看著沙綾淚盈了眶,擦去眼角的淚滴,轉身後,因生氣而顫抖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擅作主張的救我!」久未開口的嗓音有些嘶啞,甚至需要更加用力才能發出聲來,然而沙綾只是怒瞪著香澄的背影,那目光藏著怨恨

香澄轉身回望,她在沙綾眼中看見明顯的埋怨,她想大聲斥責這個笨蛋,緊握著雙拳,將怒滔般憤怒忍了下來,閉了閉眼重新轉身:「總之,妳給我乖乖待著,我去叫醫生。」



這裡是弦卷集團旗下的醫院,沙綾送醫之後病情有一度很緊急,雖是在醫生的搶救之下算是度過了危機,只是一直沒有好轉,不得已之下香澄聯絡了こころ,在こころ的幫助下讓沙綾轉換到弦卷集團的醫院,轉院之後,醫生對沙綾做了全面檢查後說,沙綾她沒有求生意志,這個狀況的話……


醫生沒說的話,在場的人都懂,儘管心中充滿不願,但卻無能為力


香澄三人心中有著共同的想法,『為什麼有咲不在…?聰明的有咲一定會有辦法的……』


好不甘心,但是…儘管不甘…儘管不捨…但有咲已經不在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擺平沙綾……




「咦?沙綾沒醒來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求生意志?」

「這、這個…大小姐…」

「要好好救起沙綾喔,或許她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求生意志。」

「是…我知道了…」


こころ綻放燦笑,世上唯一一個無須太陽照射,自身便能散發出耀眼的光,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快樂的光芒,5這是上就只有弦卷こころ了吧


こころ笑的純粹:「看吧,會沒事的喔,醫生說了會救沙綾的,所以不要難過了喔!」


醫生確實將沙綾的生命延續下去,但是她幾乎昏迷了快一個月,一動也不動的…靜靜躺在那裏


這中間沙綾的家人來了,香澄三人也很久沒有見過沙綾的雙親,他們看起來蒼老又疲憊,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沙綾時,沙綾媽媽幾乎要昏厥過去,在沙綾爸爸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著


毅然決然離開的女兒,許多年過去了沒有半點消息,好不容易等來的消息卻是……他們的心該有多麼痛苦。純和紗南又長大了一些,純成長成了一個高挑挺拔的男子漢,紗南綁起了和沙綾相似的馬尾,清亮的藍眸就跟沙綾一模一樣


但是—他們依舊還只是個孩子,見到沙綾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時眼淚仍是不斷的落下


站在身後看著眼前的景象三人再次紅了眼眶


沙綾,妳怎麼能忍心呢?



※※※


醒來後的沙綾除了那時對香澄的怨懟以外,未曾再開口說過話,不管是香澄、たえ還是りみ,沒有人有辦法讓她開口,甚至是沙綾的家人,都無法讓她張口


從早晨開始,到夜晚睡前,沙綾都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偌大的房間裡,華麗卻不奢華,同時還混和著童趣,這裡是こころ專屬的世界,如今有了另一個擁有者,奧澤美咲


こころ躺在美咲的膝上,含著星星的瞳孔困惑的看著美咲:「吶!美咲!為什麼沙綾會不想要活著呢?這世界明明有那麼多、那麼多美好的事物!」

美咲無奈的笑了:「我想……失去了摯愛,大概……不、正常來說都會生不如死的吧……」

こころ坐了起來,專注地望進美咲的眼裡:「那、美咲要是失去我也會那樣的嗎?」


こころ的頭上傳來了重量,來自美咲的手刀,具有懲罰意味卻沒有用上任何力氣,輕的像是搔癢


美咲換上認真嚴肅的神情,堅定的一字一句認真說道:「那樣的事,不要亂想,我也不允許,知道嗎?」


「知道了!說好了要和美咲永遠在一起了!還有米歇爾!」如暖陽般綻放的笑顏能夠融化一切的冰冷,就連美咲曾經悲觀幽暗的內心也被こころ硬性打開並且闖進深處,高高掛起屬於她的光亮


「嗯,說好了。」揚起和こころ弧度相當的笑容,美咲湊近こころ眼前,並且在額際上輕輕落下一吻




「美咲!我們來給沙綾製造求生意志吧?!」

「誒……?那、不可能吧…畢竟有咲她……」想起那位與自己同為樂團甘苦人的女孩,美咲忍不住又哀傷了起來,就某種層面來看,她也像是自己的夥伴一樣

「嗯……給她個寶寶?像有咲一樣的!」

「呃……這怎麼可能…?」等等、搞不好こころ真的可以做的到……


こころ喚來了黑衣人,僅說明了想要一個跟有咲一樣的寶寶,黑衣人馬上點了點頭,在手機螢幕上快速輸入幾個按鈕後,不到一分鐘黑衣人的手機再次響起,很快掛了電話之後


「大小姐,有辦法了。」


美咲怔住,她到現在還是無法習慣,雖是漸漸了解弦卷集團的強大,但是每當こころ的要求被以極快的速度完成後,她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這大概一輩子也沒辦法習慣吧……


稍微穩定下心神,美咲問:「那個…怎麼做?」

「是,大小姐夫人,經確認,山吹さん跟市谷さん在醫院有存放卵子。」

「呃……說了別叫我大小姐夫人……等等、山吹さん跟市谷さん?!」美咲不禁覺得有些驚訝,之前是有聽說過無須依靠精子便可使同性之間懷孕這樣的研究報告…只是、那還並未被證實不是嗎……

黑衣人對美咲的疑惑早有預料,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操控鈕後,巨大的屏幕從天花板降下,接著出現了製作精良的簡報資料


「弦卷集團在一年前已經研究完成,可無須透過精子即可讓同性懷孕。」

「誒?真的假的?」

「報告大小姐夫人,老爺在得知您成為大小姐的戀人後便下令要求弦卷集團的研究員致力於此研究。請您放心,經測試已經成功讓兩對同性戀人懷上孩子。」


美咲再次無語,身旁的こころ不知在何時已經睡著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大概是未曾想過吧?不是、這種事情是這麼簡單就能研究出的嗎?一年前?!那時候她跟こころ才剛交往半年不到吧?!


美咲扶額,感嘆自己見識的世界果然還是太窄了……


嘛嘛、總而言之應該要先說服山吹さん吧……




「吶吶、沙綾!生個孩子吧!」


美咲氣喘吁吁地跟上來後,一進門便是這樣一句話響徹整間病房……


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只有沙綾一人平靜無波的眼神飄了過來,美咲覺得有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四個人,八雙眼睛一致的把視線投在美咲身上,美咲再次扶額,深呼吸後再次接下解釋的重責大任


「那、那個、山吹さん之前和市谷さん在醫院存放過卵子對吧?」


之前有咲看見了新聞,向沙綾提起,雖說研究尚未完成,不過秉持著反正也沒有任何損失,於是兩人一起去了醫院存放卵子


見沙綾輕輕點頭,美咲將話題接續下去:「其實、弦卷集團將讓同性生子這個研究實現了,已經成功使兩對同性戀人懷孕…所以……」


「所以,讓我生下……我和有咲的孩子……是嗎?」

「沙、沙綾ちゃん……?」りみ震驚的看著沙綾,這是沙綾第一次開口說話,明明……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讓她開口的……

「啊、妳可以考慮一下…只是こころ說……」

「好。」

「誒…但、」美咲想再說些什麼,卻在看見沙綾眼裡的堅定後閉上嘴,揚起一抹苦笑,轉身出門給黑衣人電話


※※※


沙綾成功的懷孕了,寶寶現在只有兩個多月,沙綾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這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小腹依舊平坦,有些沒有實感


在前幾天的產檢中,已經可以大概看出寶寶的形狀,透過超音波畫面看見他,只能藉此感受到,他真實存在著


沙綾拒絕了父母將自己接回家的提議,選擇在這裡待產,跟有咲共同擁有的家,儘管對他們說了不要緊她會照顧好自己,但是親友比沙綾自己還要緊張兮兮,媽媽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只好放棄搬過來的打算,倒是香澄跟りみ自告奮勇地接下了這個任務,たえ原也想要一起搬過來,但她的工作場所離這裡最遙遠,所以也只能作罷


於是,沙綾在香澄跟りみ的照料下,安心的開始準備迎接寶寶的到來。在那之後沙綾的身體狀況不如以往,在懷孕初期孕吐相當嚴重,幾乎只要是有氣味的東西都能引起不適


到了懷孕中期終於有些好轉,雖然依舊艱辛,但比起最初的不適,已經好多了。其他人仍然比母親本人還要謹慎小心,而沙綾自己倒是很平常心,雖然艱苦,但是沙綾甘之如飴,似乎,也有一些身為母親的自覺了呢


自從得知肚子裡的寶寶是個女孩後,沙綾終是忍不住開始期待,寶寶可以長的像有咲一樣可愛,像她一樣有著耀眼的金髮,眼睛像她一樣是乘載著無限溫柔的茶眸,也能像有咲一樣聰明伶俐……就好了呢


沙綾自嘲般的笑了笑,這些事情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要就能達成的



時間過得很快,沙綾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她的個性比起之前要開朗許多,興許是因為寶寶的關係,因為是跟有咲共同的孩子,沙綾漸漸將對有咲的愛轉移到寶寶身上,內心陰暗的角落,因寶寶而重新亮起,這個孩子和有咲一樣,讓沙綾的世界亮起光芒以及希望


十一月的日本漸漸寒冷起來,今天香澄、りみ以及たえ都在,四個人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


「我想去見見有咲…可以嗎?」沙綾的話一出,在場三人立即一臉驚嚇的望著她,彷彿說了什麼恐怖的鬼故事般,盯的沙綾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儘管自己在有了寶寶之後性格已經好了很多,但只要從我口中提起有咲的名字,她們就會是這種表情,更別提我在這個時刻提及要去看有咲了


「是呢,有咲生日要到了。」還是たえ先恢復平靜

「可、可是…沙綾ちゃん妳現在…」りみ眼裡滿滿擔憂,視線沙綾臉上及她的肚子之間來回切換

「對啊!還是明年再去吧?今年我們去就好了。」香澄眼裡的擔憂不比りみ少,該說她們三人之間最緊張兮兮的就是香澄了,在那之後香澄彷彿一夜長大,口中已經不再唸叨著キラキラドキドキ、更沒有再說過想尋找令人心跳不已的事物,這類的話。望著香澄閃著憂愁的紫瞳,沙綾總會心生愧疚


香澄眼裡的星星,是她讓它不再發光的—


「我…對不起…我知道可能很為難…但是寶寶出生前…我想……有些話想跟有咲說…我保證一定會沒事的…可以嗎?」



最後三人還是拗不過沙綾的請求,在三人嚴密謹慎的護航下,沙綾終於來到放著有咲的櫥窗前


沙綾對有咲溫柔的笑了笑,這次依然帶來了修剪下來的盆栽枝節擺放在她面前,撫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有咲,沙綾笑的柔和恬靜


「對不起呢、有咲…很久沒有來看妳了…妳過的好嗎?妳知道我們的寶寶再過不久就要出生了嗎?妳會知道的吧?我啊,已經取好名字了喔,就叫さき,漢字寫作咲希,山吹咲希。怎麼樣?好聽吧?」沙綾一邊說著一邊在櫥窗上寫下名字,臉上有著淡淡的自豪,照片裡的有咲洋溢著一樣的笑容,沙綾彷彿能聽見她用好聽的聲音在耳邊說著贊同的話


「已經七個多月了喔,很快咲希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了,她就像妳一樣,如有咲一樣為我帶來希望。我很期待,妳呢?妳也是吧?希望她長得像妳就好了呢……嘛、不過妳別擔心,不管怎樣我還是會好好疼愛她的,妳也要好好保護她喔,知道嗎?」


沙綾停頓下來,從口袋中掏出有些焦黑的銀戒,湊到嘴邊輕輕一吻,回望著有咲美麗的茶眸,虔誠而真誠,聲音很輕很輕:「有咲…我愛妳…」


將戒指放在照片旁邊,沙綾關上櫥窗,深深的再看一眼她的笑容,才轉身離開



每日晚飯過後,沙綾都會在香澄或是りみ的陪伴下到附近的公園散步。而孕婦的食慾總是來的突然,像是今天的沙綾突然的想吃可麗餅,於是りみ讓沙綾先坐在公園旁的椅子等候,自己則是到公園入口處購買可麗餅


這個時間的公園還是有很多小朋友,沙綾望著他們歡笑的模樣覺得心裡暖暖的,想起咲希未來也會像這樣的吧,沙綾嘴角的笑意不覺間加深了些


時間似乎過去了有十分鐘,沙綾看向入口處就見到りみ拿著可麗餅對她揮揮手,沙綾抬起雙手輕輕揮動,然而,眼角瞥見的身影卻讓她全身僵硬


僅用一秒,沙綾很快的回過神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踏著急迫的步伐,視線始終停留在同一處,りみ很快地發現異狀,她加快腳步阻擋著沙綾過激的動作


「りみりん放開我、那是、那是有咲…妳快點放開我…」

「等等、沙綾ちゃん妳先別激動,一定是妳看錯了…妳先、」

「不可能!那絕對是有咲!我不會看錯的!」沙綾用力的甩開りみ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然而從肚子傳來的劇痛卻是阻止她繼續前進


「沙綾ちゃん!妳怎麼樣了?還好嗎?」りみ很快回到沙綾身旁,然而卻在看見從裙底溢出的鮮紅後僵在原地,恐懼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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