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淵中的景色

作者:好好龍
更新时间:2020-02-23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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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和八千代桑已經同居了一個月。

縱使早已絕望,八千代桑仍是一個溫柔的好人,雖然話語和舉動無時無刻帶有著拒絕和疏遠,卻時常又帶著細膩的溫柔。

我對他和對魔法少女的瞭解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增加。

例如,魔法少女通常會和人組成小隊,且都有著固定的狩獵區,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他人不得擅自進入,此外,狩獵區的分布通常是透過協調討論出來的.......但也會有武力搶奪的情況。

感覺像以前的人,又有點像現在的地方幫派,著實微妙,沒辦法大家好好溝通共同成立一個魔法少女協會之類的,共同努力追求所有人的he嗎?

對此,八千代桑有些輕蔑又有些無奈地說

"在這種事上你還太小了,沒這麼簡單的。"

.........確實我不像八千代桑一樣閱歷豐富(更何況八千代桑還是最資深的魔法少女),也不是魔法少女,或許真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但如果八千代桑沒有在購物中心10倍點數的活動時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然後一口氣不小心買太多菜最後尷尬地煮了一大桌料理害我們吃到反胃的話,這番話會更加有說服力。

此外,在因緣際會下,我還認識了八千代桑以外的其他魔法少女。

分別是,十綹桃子,秋野楓,由比鶴乃和水波玲奈。

四個人都有著強烈的個性,都是很好的人。

其中,桃子桑和鶴乃桑曾經是八千代桑的隊友,我向兩人打聽過八千代桑的事情。

兩人都對我和八千代同居的現況感到無比驚訝和不解,但我對背後的原因三緘其口。

桃子語重心長地叫我離開自私的八千代桑,隨後帶著怨恨、憤怒、無奈、悲傷、景仰,融合許多感情向我簡單的說明他們過去的故事。

他們曾經是一個小隊,當時,八千代桑是一個無比照顧隊友的,溫柔可人的好師傅、好領隊,但小隊經歷過許多磨難,成員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

最後,隨著美東桑的失蹤,八千代桑性情大變,變得冰冷無比,解散了小隊,獨自一人狩獵,直到現在。

鶴乃桑沒有像桃子桑一樣表現出對八千代複雜的厭惡,她帶著不捨和我不懂的情感描述了和桃子差不多的故事.......才怪,桃子顯然在隱藏些甚麼,而隱藏的內容我也大概猜得出來。

八千代桑曾叮囑我不要向其他魔法少女說出魔法少女悲哀的結局,也就是終究會成為魔女的命運。

這時我才知道,這是資歷老練的魔法少女不公開的秘密,大部分魔法少女都不知道這個事實。

或許,桃子也知道吧,不,應該說和八千代桑一起經歷過.......隊友變成魔女的過去。這應該就是她隱藏的事實,可以理解,畢竟是秘密,而且是絕不想主動提起的話題。

只不過........失蹤嗎?八千代桑殺掉的好友應該就是這位失蹤的美東桑吧,因為她變成魔女了......然後八千代桑不想讓桃子桑和賀乃桑知道殘酷的現實,所以沒告訴他們........真是溫柔阿。

但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八千代桑對同伴的態度。

如今,和過去不同,八千代桑極度厭惡同伴的概念,連我剛住進去時都再三強調我不是同伴,只不過是累贅,當時的我不明白為何她如此厭惡同伴,需要如此地強調事實,聽了兩人的說明後更為不解。

雖然因絕望而崩潰的人甚麼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但感覺以八千代桑的個性應該會更加珍惜僅剩的同伴,而不是將他們放任自由。

而且我真的完全無法理解,在音夢死後,我變得更加重視優和燈花,為了和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多次請假,請假到可能會留級的地步,而且變得很神經質。

就連燈花也曾經說過"姊姊大人太過度度保護了阿"

優也有些苦笑地贊同。

他們沒有說錯,當時我確實有點過度保護.......儘管我現在仍覺得遠遠不夠。

在優死後,燈花成為了我生命唯一的依靠,我基本上不去學校了,日日夜夜陪伴著和我一樣身心接近崩潰的燈花,優和音夢的死對她也是巨大的打擊,這使得原本狀況就不好的她身體直轉直下。在當時他的生命等同於風中殘燭。

而那時,我們兩個的日常相處模式除了我的過度保護外大抵不變,但因為優和音夢的離去,我們能說的話變得很少,很少,更多的時候,我們只是在單純的看著彼此。

仍然遺留在人世的家人的陪伴勝過於千言萬語。

我們互相陪伴,互相依靠,兩個身在絕望之中的人互舔舐著難以治癒的傷痕,成為了絕望之中唯一的光。

但是最後燈花也跟著優和音夢走了,光芒消失殆盡,只剩下我一個人掉落近絕望的深淵,看不到未來,感覺不到現在。一切似乎變得毫無意義。

.......我曾想過,優他們或許是幸福的,過早的離去反而讓他們不用繼續承受人世的總總痛苦、絕望,而在這想法出現的瞬間,我從未如此的厭惡自己。

幸福!?這麼小就病死幸福的鬼!

當時,我對自己憤怒到忍不住用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想把自己勒死,我發現自己當時近乎沉迷於痛苦之中,但隨之反應過來就這樣去死根本是褻瀆優他們的生命,根本是在縱容罪該萬死的我。

於是我鬆開雙手,茫然地望著虛無,走出醫院想透透氣,但卻依然深陷於悲嘆和絕望的旋渦,我不停地想著為甚麼優他們會死,為甚麼,到底是為甚麼,結果,就碰到了魔女和八千代桑,展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目標。

不管多麼痛苦,我要活下去,我必須的活下去,為此,我想知道八千代桑在絕望的深淵中看到了甚麼.......

說起來我剛剛是在想八千代桑的不對勁的行為阿.......又回想起過去了。

只不過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阿,只能認為有所內隱了,這或許是八千代真正的心結所在,或許是永遠不可能解開的枷鎖,或許是八千代桑的轉機,在此基礎上,也有可能是我的轉機,有許多可能性,但我現在無從得知,八千代桑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只能靠自己思考了。

到底是為甚麼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問題的答案和我的未來一樣難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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