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作者:瑾狸з
更新时间:2020-03-0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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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香楼离皇宫之间并不近,不过皇上坚持要自己一个人过去,说是一个人,其实跟了不知道影子在后面。

皇上名为洛文殊,先皇名洛定坤,文殊并不是嫡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洛文阁,不过他哥哥性格张扬,惨遭毒手,洛文殊是被众臣推上皇位的,皇家血脉全部死于非命,独留他一子。其实从他祖父那一辈开始,这朝廷风向就开始变了,为君者荒淫无度,群臣腐败糜烂,到洛定坤手上更加变本加厉,后果就是国家大权都被握在了乱臣贼子手上。即便其他皇子公主都被害死,对外也只能称天妒贤良,唯洛文殊一人逆天而立,实乃帝王之相,可实际上,他只是戏台上的一个傀儡,身上被牵着线,即便平日里在朝堂上如何威风,那也只是因为丞相和国舅两人互相忌惮,怕对方抓去把柄。真正站在他这边的,怕就只有两个人了,柳妃,还有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嬷嬷,然而都已经死了。

就说流云吧,流云刚出生就出事了,现在见到了,却是难以高兴起来。当初柳妃有身孕的时候,国舅就来威胁那嬷嬷叫她把孩子弄掉,因为那嬷嬷是洛文殊派去伺候柳妃的,跟柳妃走的最近,嬷嬷情急之下只好说孩子还在肚子里,现在动手容易被抓住什么马脚,还是生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比较好,国舅觉得在理,便同意了,心里想着到时候再把这嬷嬷一并解决掉就真的没人知道了,而那嬷嬷也料到自己会被灭口,临死前告诉了洛文殊这事,找了另一个女婴来偷梁换柱,把流云送出了宫。尽管外面风雨再大,也好过陪自己一起关在这笼子里任人宰割,洛文殊默然,看了流云最后一眼。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那苏丞相竟然找到了流云?文殊深知他们玩的把戏,便有了今天这一幕,他怎么也不能把流云留在宫里,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也算是一举两得,如果这何潇真如高雄所说的那样,还真是个不二人选。

换下龙袍的洛文殊没了坐在大殿上那般严肃,老板着的脸这会儿也挂了点笑容,一身白衣配把山水折扇,三十六岁的年纪却像是个刚过二十的翩翩公子,带着丝丝期待与好奇走进了牵香楼。

布局雅致,井井有条,不喧不闹,实在是一个品茶用餐的好地方,大厅像雅间,那雅间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四周看去,这墙上……哈哈,妙!单这些而言,此人就必是个旷世奇才。

坐在中间柜台上发呆的何潇潇注意到了洛文殊,这人进来以后左顾右盼,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又不消费,干嘛呢?妨碍生意?

“这位公子,来牵香楼不是用餐可是有事?”为了防范于未然,何潇潇立马开始向这个奇怪的家伙搭话,可别是来闹事的啊。

收回视线看向何潇潇,这人身材修长,气质不凡,肯定不是打杂的下人,莫不就是那高雄所说的何潇?“倒也没什么事。”洛文殊浅笑,“我且去二楼看看。”

哦?大款?何潇潇柳眉一挑,说道:“公子这边请。”

顺着大厅中间的螺旋状楼梯移步二楼,便能看到这一层被分为了两半,一边是三个房间,另一边摆了许多书架与盆景,错落有致,看着赏心悦目。

注意到了门上有字,问道:“这是?”

“啊,若是对上这门上的对子,那便是牵香楼的贵客,不必花钱,牵香楼定当好生招待。”何潇潇解释道。

“有意思。”文殊会心一笑,仔细看了看门上的对子,烟锁池塘柳?眉头微皱,不停地用折扇轻拍手掌,片刻之后,开口说道:“灯洒锦城楼。”

灯洒锦城楼?何潇潇不曾听过这个下联,灯垂锦槛波,钟沉台榭灯,炮镇海城楼,烽销极塞鸿,浪煖锦堤桃,灯深村寺钟,历史上有许多人对过下联,甚至到后来网友开玩笑的深圳铁板烧,还有何潇潇觉得意境最好的枫燃镜湖堤,这般比较,烟锁池塘柳,灯洒锦城楼,却是最顺口的?最贴切的?思及此,又看向文殊,瞬间感觉这人的气场都翻了好几倍好吗,莫不是遇到大神了?

笑笑,洛文殊甩开了折扇。“不妥,不妥,烟锁池塘柳,世间仅此一句,没有下联。”又移步到了下一扇门前。

何潇潇跟着挪了两步,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在高手面前装 逼,无非就是自取其辱,还是静观其变小心行事吧,免得自讨苦吃。

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文殊又笑了笑,这何潇还真是不简单,想起了高雄那般说辞,当时还觉得夸张,现在琢磨琢磨,却是得体的很啊。

“波涛浪涌,江河潮涨洗沉浮…”又思索了一下,笑着补充道:“对形难对意,对意难对形啊。”说着又继续移步,何潇潇也只好在一旁默默跟着。

看到第三个对联的时候,洛文殊眉毛皱了皱,随即又笑着说道:“沙河落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门庭凋花,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对出了这第三个,算不算你们的贵客呢?”

“当然算。”何潇潇立马回到,反正请个客又亏不了多少,替洛文殊打开门:“公子里边请,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我们店里的招牌菜送过来。”

“等等……”见何潇潇要走,洛文殊挡在了她前面。

怎么?真是来砸场子的?何潇潇一脸疑惑,这人来这又不吃饭又没有事,对了几个对子又不是冲着免费吃喝来的,到底干嘛的?难道?!是特意来找我……比试、让我丢脸的?我去,你可千万别说什么现场作诗切磋才艺啊,我特 么可真不会。

“这位公子可是找在下有事?”何潇潇怯怯的问道。

“哈哈,正是。”

完了完了,何潇潇心里一凉,装了这么久逼看来今天就要被揭穿了。

“可否到里面一叙?”洛文殊笑笑,指了指那第三间雅间。

……“请。”哼!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请。”

待两人就坐之后,洛文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精致,优雅,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比那些摆弄得奢侈华丽的地方漂亮太多。毕竟,只有能够静下心来的人才愿意欣赏简约美。

“我有一个问题烦恼了许久,今天特意过来请教一下。”

………???what??何潇潇被说蒙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虽然很纳闷,但出于礼貌,还是回到:“若在下能为公子解疑,自当尽微薄之力。”

“我一直在想,何为君?何为臣?何为民?”

………???what???这人到底是大神呢还是深井冰啊?没事跑过来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干嘛?

“嗯哼。”清了清嗓子,不管了,你问我便答,看你到底是想弄什么名堂。“君为舟,臣为风,民为水。”

“哦?此话怎讲。”听到了有意思的回答,洛文殊被勾起了兴趣。

“君为舟,立水之上,茫茫大海,唯我独尊,臣为风,为舟扬帆,助行千里,民为水,载舟而流,任劳任怨。然,朽木成舟,下水自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狂风能起浪,却不能翻海,终是以水为基,无舟无风,沧海依在,民为本,君臣为辅,不惧风浪为良君,不兴风浪为良臣,而民,无优劣之分。”

“好一个不惧风浪、不兴风浪!”洛文殊大笑,站了起来,提起内力,一脚把凳子朝何潇潇踢了过去。

来不及想太多,何潇潇一手接了下来,却看到洛文殊的拳头已经越来越近,慌忙往后弯腰躲开,顺势把手上的凳子放到地上,双手撑着凳子,身子一抬,两脚夹住他伸出来的手,身体猛的一转,把他甩到了地上。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何潇潇摁着洛文殊,冷冷的问道。

“你先放开我。”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何潇潇撇撇嘴,松开他站了起来。

洛文殊拍拍身上的灰,笑了笑,说道:“失礼了,我并没有恶意,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告辞了。”

……走了?这就走了?何潇潇一屁股坐了下来,今天碰见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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