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图书室前，夏可芸还邀请了穆若因下次也一起，不过被穆若因委婉拒绝了，她只是今天一人而已，平时都跟舍友一起来。

见穆若因不方便，夏可芸也没有再做过多的挽留，走的时候还对着穆若因竖了个大拇指，就转身跟在程梦染身后走了。

程梦染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有穆若因还站在原地疑惑地挠了挠头。

夏学姐的大拇指是什么意思呢？

她只记得之前程学姐在给她讲单词时，对面好像投来了一个灼热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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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因此时又躺在了沈悦琴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琴琴，我好像有点喜欢上程学姐了。”

沈悦琴什么也没回答，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秒，随后她伸出了右手，掌心覆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后又将左手的手背贴在了穆若因额头上，好似在确认着什么。

“因因，你没发烧吧？”

“滚。”穆若因黑着脸拍开了沈悦琴的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沈悦琴眯着眼睛笑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跟程学姐告白。”

如果现在沈悦琴嘴里有水的话，估计早就喷穆若因一脸了。

她闭着眼睛缓了缓，慢慢地表情恢复如初，说道：“你跟程学姐认识了多久？”

穆若因掰着手指算了算，如果只算她与程梦染真正见到面的次数的话……

“三天。”

沈悦琴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继续追问道：“你们一共说过多少次话？”

“算上一小时前我单独跟学姐说过的话，嗯……十几句。”

穆若因之前一回到寝室就把她跟程梦染在图书室的事告诉了沈悦琴，虽然十几句话在沈悦琴和穆若因说过的话面前犹如蝼蚁，但是沈悦琴还是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个一到了程梦染面前就跟个哑巴一样的穆若因，居然还跟程梦染说过十几句话。

沈悦琴不想再废话下去，直接进入了主题：“所以你就要跟程学姐告白了？”

穆若因点了点头：“其实我们的感情可以在交往之后培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告白失败了怎么办？”

穆若因抿了抿唇，确实，她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这点她还从没有想过。

穆若因低着头揣摩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口说道：“成功了我就当学姐的女友粉，失败了我就当学姐的妈妈粉呗。”

沈悦琴此时深深地被穆若因乐观的心态所震撼了，她已经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穆若因站在台下，两眼发光地看着台上的程梦染，嘴中尖叫着：“梦染，妈妈爱你！”

既然穆若因这么乐观，沈悦琴也不想再管下去了，作为朋友的她只需要在背后支持穆若因就行了。

沈悦琴卖力地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祝你告白成功。”随即又打开手机，在网上订购了一箱一天之内可以到达的纸巾，以防穆若因到时候哭着回来。

穆若因看沈悦琴的假笑比苦还要难看，嫌弃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索性再哼了一声，就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

次日，穆若因在一个课间一人去了高二找了程梦染，在程梦染疑惑地目光下，只丢下一句“中午我在天台，找学姐你有点事。”就离开了。

终于熬到了中午，穆若因将在天台告白的事告诉了沈悦琴，自己一人随便在校外买了个面包，两三口解决了，便抢在程梦染之前赶到了天台。

在天台告白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也太老土，穆若因抵达天台时还隐隐有些担心。

要是程学姐直接猜到了她是要告白，并且不打算来怎么办？

穆若因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手不自然地放在了胸口，她的心，又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她此时是背对着楼梯口的，身体贴着最边缘的护栏，护栏高度刚刚到她的腰部位置，是为了防止学生意外摔下去而建的。

“穆若因。”

一个熟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穆若因闻声转头，程梦染此时正站在她的背后，脸微微有些红，轻喘着气，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学姐。”

穆若因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程学姐并没有放她鸽子，随后收起了心里的这些心思，轻轻撩起耳边的碎发，“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程梦染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语气平淡，但是可以听出其中的疑惑。

穆若因喉咙滚动了一下，右脚向前踏了一步，慢慢地道出了六个字：“我喜欢你，学姐。”

程梦染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她还以为穆若因来找她是有什么急事，从没想过人家是来对自己告白的，毕竟她们还没认识多久，告白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此时，她的内心真的是哭笑不得，这个小学妹平时一副乖乖的样子，跟她说句话都紧张到不行，现在居然还直接跟她告白了。

程梦染扬了扬嘴角，“我们还不是特别熟悉，你就这样告白了，就不怕我拒绝你吗？”

穆若因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程梦染会这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事的学姐，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当不了你的女朋友就当你的粉丝。”

程梦染轻笑了几声，抱着这样心态来跟她告白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她心里却不反感，甚至还觉得有些……有意思？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处理当务之急。

“这样吧，我们先加个微信，从好朋友开始做起，怎么样？”程梦染笑道。

穆若因沉默了几秒，随后问出了重点：“学姐你这是……没有拒绝我的告白？

程梦染耸了耸肩膀，“不过我也没有答应哦。”

“那没事，我还可以继续加油。”穆若因歪了歪头，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之前撩到耳后的碎发又落了下来，被轻风微微浮起，在空中漂浮着。

阳光照在穆若因的脸上，映照出她灿烂的笑容，软乎乎的小脸像打了粉底一样，还留有淡淡的红晕。

好可爱。

程梦染心里仿佛有一个另一个灵魂，替她说出了心里的话。

“学姐？”

被穆若因提醒后，程梦染才发觉自己看得出了神，慌忙收回了目光，耳根却是不自然地染上了一抹嫣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