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把美琴抱进了洗漱间，看着她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黑子终于有时间去擦拭额头上淌下来的汗珠。

“姐姐大人，你可以自己洗澡吗？”黑子半跪在美琴面前，犹豫了一下用手抚上了她的脸。

看着美琴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衬衫的衣角，低垂的小脑袋慢慢地摇了摇，黑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我来帮你，好吗？”

专注地帮美琴解着衬衫的扣子，黑子的眼中划过一丝怀念，真是久违了呢，和自己撒娇的姐姐大人……

听着黑子语气中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美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在酒精的驱使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积攒在心中多时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会失手……？”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黑子猝不及防，她本能地想要选择逃避，“姐姐大人，你喝醉了……”

“你又不告诉我……你老是这样，什么都瞒着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好骗吗？”一把扯住黑子的衣领，美琴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流下来。

“对不起……”黑子的心就像狠狠地被揪住一样疼，不管她怎么样大口地喘息，却依然觉得呼吸困难，“都是我的错。”

看着黑子闪躲的眼神美琴的心痛到几乎要碎裂开，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胃部如火烧一般的疼痛烧光了她的理智。

她一把把黑子按在浴室的瓷砖上，纤细的后背与坚硬的墙壁相接触，听着那清脆的撞击声，美琴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大人，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黑子努力压抑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刚刚的冲撞让她的眼前一阵发黑。

又是这句话……美琴一口咬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牙齿深陷入肉里，甚至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唔……”即便如此黑子也只是轻哼了一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肩窝，“再等我一会儿，好吗？”

感受到嘴中的血腥味，美琴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黑子流血的伤口，一只手掠过她的小腹慢慢向下滑。

“等一下姐姐大人……”美琴白皙的脸上带着酒醉的潮红，那双闪亮的棕眸迷离地注视着自己，眼中的欲望彰显着她的意图，黑子下意识地想去拒绝，她当然想把自己完整地交给美琴，但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不愿意吗？”美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瞬间不安和恐慌占据了她的大脑，环着黑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我又伤到她了……

看到美琴眼中划过的不安，黑子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重击了一拳，将心中的顾虑抛之脑后，她无法忍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眼前的人失望，低下头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只要你想要，我永远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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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床上的黑子苍白的脸庞和昏睡中依然紧皱着的眉头，这样的她莫名地让美琴感到心酸，轻轻伸出手将眉间的皱褶抚平，她也侧身躺在了黑子的身旁。

鼻尖能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桔梗香，美琴知道那是属于黑子的味道，伸出手将她的身子环在怀里，恍惚间她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那是一次临时的紧急任务，她和黑子被派去阻止一起有预谋的核燃料运输船劫持事件。

当她从病床上恢复意识时，偶然间听到了前来探望的同事们的议论。

“听说是因为白井桑的瞬移失误才导致炸弹在客船上爆炸的，呜啊……那御坂桑也太惨了吧，自己的母亲居然被自己的爱人害死……”

“好啦你别那么多嘴了，听医生说她可能随时会醒的。”

当时的她听到了那些话，一开始是完全不相信的，妈妈一直在国外生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客船上，而且在自己失去意识前分明记得已经击败了敌方雇佣的能力者，对付剩下的小喽啰黑子怎么可能会失手……

但自己醒来后整整一个礼拜，黑子都没有来探望过她，甚至每当她向护士问起黑子和母亲的事，她们也都避而不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害怕，害怕那些谣言是真的，害怕妈妈真的离自己而去了，害怕真的是黑子导致的这一切……

终于在她醒来后的第八天，那个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消瘦了很多，宽大的病服套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惨白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酒红色的长发杂乱地披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歉疚和无助。

“对不起姐姐大人……”黑子语气中的痛苦与歉意让她明白了，之前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看着这样的爱人，她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心疼，但也原谅不了她作为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终于在绝望之下，她提出了分手。

黑子就那样愣在原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上流淌下去，颤抖着对自己说，“能不能，再给我一年……姐姐大人，我保证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答案，那时候你再说分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即使知道这很可能只是黑子的借口，即使这个决定对母亲很不公平，她还是同意了，也许是自己的内心确实还抱有一丝幻想。

幻想着黑子能给自己一个能接受的理由，她不想在失去母亲的同时失去爱人了。

刚开始她用工作去逃避两个人之间的独处，黑子对她无止境的照顾和爱意，让她的心越来越软，她开始害怕，哪怕自己知道了真相也很有可能无法做出分手的决定。

美琴默默松开了抱着黑子的手，背过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有些后悔今晚发生的一切，明明清楚黑子不可能拒绝自己的要求，却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