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未x真姬(终于又有海姬的脑洞了!架空设定。两人都是医生。
今天园田医生有些反常,科室里的护士议论纷纷。
“从早上起就不对劲了吧?”
“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来了个西木野医生?”
“就是因为西木野医生吧。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妙呢。”
“是不是觉得有压力了呀?西木野医生年轻又优秀,论什么可能都胜她一筹,而且将来还要接手医院。”
“园田医生才不是那种人!”
“园田医生哪有这么小气!”
“不过西木野医生好有范,眼神给人感觉好凌厉诶。”
“是不是被盯得不自在啊?园田医生都不太敢看她。”
“感觉园田医生这下惨了,完全被后辈压制住了耶。”
职场八卦一般不会空穴来风,园田海未确实觉得自己完了,尤其是在见到西木野真姬的瞬间。院长的女儿是自己的一夜情对象,这种丑闻要是流传出去,她就得换家医院研修了。两年的研修期已过一半,眼看就要正式成为医生,想不到会遭遇这种意外,她愁得连午餐也吃不下,午休时间独自闷在天台发呆,听到风声都忍不住胆战心惊。
西木野真姬很明显认出了她,自我介绍时直勾勾地看着她,以至于她不仅没有勇气抬头,还屏蔽了西木野真姬的声音。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满脑袋就只有一个想法——她是不是应该跟西木野真姬谈谈,关于那次一夜情和她的不告而别,至少得说明她是一个正经人,不会随便和陌生人发生关系。她一直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保守派,除了自己只见过西木野真姬的身体。
那天早上醒过来时,她头疼得简直想死。酒精真的就是魔鬼,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眼前一片朦胧,待到视力恢复,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一间高级酒店里。接着触觉也逐渐复苏了,她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惊恐地把被单撩开一看,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她都不好意思提那个词,一想到羞耻心就报废了。
枕边躺着一个红发女人,睡相婴儿似的香甜安稳,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肩膀,和几道来历不明的牙印。如果不是因为浑身乏力,她极有可能会惊叫出声。她依稀记得女人叫真姬,在酒吧她们互通过名字,但没有报上自己的姓氏,在酒精的神奇作用之下,她抛开了对敬称的坚持,对方也直接称她为海未。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也猜到了大概。身体激烈地纠缠了一晚,通俗的说法就是一夜情。
她不知所措地想要逃跑,结果一下床就瘫倒在地,大腿酸胀得像是做了一百次深蹲,伏在地毯上捡起散落的衣裤穿好,磕磕绊绊地走出了酒店,一看见的士就钻了进去,回到家里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把酒气和高档的香水味冲得一干二净,躺在床上难以置信地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那样。
她不是一个人去酒吧的,同行的还有一大堆朋友,但她们后来都去了哪里?平日里她几乎滴酒不沾,就算受朋友邀请去酒吧,也只是喝一点鲜榨果汁,每次都被吐槽缺乏情趣,根本没有被灌醉的可能。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喝酒?又怎么会和西木野真姬……
她像玩拼图一样拼凑着回忆。那家酒吧距离东京大学不远,那段时间正赶上毕业季,酒吧里到处是年轻学生。她默默地靠在吧台边上,听着朋友分享生活琐事:工作努力受到表扬了啦,认识了有趣的新朋友啦,吃到特别美味的便当啦,谁和谁偷偷开始交往啦。
被点到名的两位愣了愣——是她最要好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最亲近的朋友——笑容中透着无尽的羞涩。她举起盛满果汁的酒杯,衷心祝愿她们交往顺利。高坂穗乃果和她干了杯,南小鸟只是看着她们笑。想起来了,是东条希。东条希起哄说她不够有诚意,她才不得不喝了一杯曼哈顿,立刻就感觉晕晕乎乎了,但拼命假装自己没有醉,盯住一道红光勉强提神,然后西木野真姬就来了。
忽然可以解释通了。那不是红色的灯光,而是西木野真姬的红发。她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当然觉得奇怪,或许还以为她想找麻烦。
西木野真姬走过来,慵懒地半倚着吧台,笑得像一只爱挠人的猫,语气里挑衅和挑逗参半:“这位小姐,你一直盯着我,我的朋友和我打赌,赌你要么是喜欢我,要么是看我不顺眼。我押了一万块,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换在平时,她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但那天她罕见地喝醉了,所以她说:“如果你把一万块押在我看你不顺眼上,那你输了。”
想起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她鸵鸟似的钻到了枕下。老天。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主动的人是她。是她抓住西木野真姬的衣领,出其不意地强吻了上去,还说:“现在,你可以去向朋友要一万块了。”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自信,认定西木野真姬押的是喜欢。
“海未?”
“海未!”
朋友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但谁也没有阻止她们俩,反倒都跟看戏似的,甚至还嫌不够热闹。难怪,她想,后来她们都不见了,大概还推波助澜了。那是她的初吻,全凭一股本能,都不知道要伸舌头,像中学生一样纯情。大概是嫌她太幼稚,西木野真姬不甘示弱地回礼,死死揪住她的衣襟,撬开了她紧闭着的牙齿。
“真姬?”
“真姬!”
不远处西木野真姬的朋友也都震惊地大叫。但以她当时的状态根本看不清那些人,只能听见声音。没有自我介绍,所以无从知晓姓氏也是理所当然,全靠朋友她们才知道彼此的名字。
她们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她没有一丁点印象,但隐约记得走出的士时不小心磕了头,所以等到西木野真姬下车时,她替西木野真姬护住了额头。再有就是,还不等进到房间里,西木野真姬就把她按在门上,她的腰抵着门把手,很痛。她对痛觉格外敏感。据说第一次会很痛,但她并没有感觉到。
或许,是因为西木野真姬实际比看上去温柔?她不知道。但她实际一定比看上去粗暴倒是真的,西木野真姬肩上的牙印就是证明。她的身上只有吻痕,从脖颈到股间,星星点点,每天都得戴着围巾上班。那几天晚上洗好澡,她总是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看,希望它们早点消失,又莫名感觉舍不得。
喜欢上连全名都不知道的一夜情对象,说出来简直可以让她羞耻到钻进地底。但说实话,她真的动过找到西木野真姬的念头,只是还不等她行动,西木野真姬就自动出现在她面前了。和她相比,西木野真姬说不定有一万种找到她的方法。
她离开时,除了名字和欢爱过后的痕迹,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仿佛一个不敢承担责任,只知道落荒而逃的懦夫。她不随便和陌生人发生关系,难道西木野真姬就很随便吗?之所以做出那么羞耻的事情,前提当然是双方达成了一致。即使当时她们都不清醒。
“哈啊,原来你在这里,园田医生。”西木野真姬推开天台的铁门,出现在她身后。
她捧着便当盒僵硬地转过身,依旧不敢直视西木野真姬的眼睛:“西木野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西木野真姬大步走近她,抱着手臂背靠住铁丝网:“海未不记得我了吗?”
她干笑了两声,像呛了水一样:“怎么……怎么会呢。当然……当然记得的啦,真姬……”话一脱口她就后悔不迭。真姬。这个名字在她舌尖跃出的瞬间,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画面。不连续的,破碎的,模糊的,情欲的,潮湿的,画面。脸顿时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不能幸免。
“但海未看起来可不像呢。”
“哪里……哪里不像?”
“首先,要看着我的眼睛吧?”西木野真姬抬起了她的下巴,“是在害怕什么?”
“走的时候没有跟真姬打招呼……还有,万一被别人看见就……很羞耻的……一夜情什么的……你还是院长的女儿。”
“如果我们正式交往就不算了。”
“诶?”
“那天我可是一点酒都没有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