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时空之神。我没有穿越时空能力，所以只能投影在渊离身上，时间也没办法持久。”

即使这样，蔷薇也不敢放松，暗暗戒备着：“烈阳星一定是国泰民安，才让他们的守护神能够这么悠闲地四处闲逛。”

“那么你呢？”潘震哼了一声“你是独一无二的时空之神，随意穿越时空会扰乱现有的时间线，对各个文明都会产生各种的影响。能力越大，责任也会越大，作为神，你不觉得自己行事过于自我吗？”

蔷薇正色：“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也并非没有考虑到整个文明，卡尔，他能毁灭的可不止是一个星系。”

“你是说，你要杀了卡尔吗？”潘震沉声问。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蔷薇一挥手收了星命，走到潘震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潘震直直地回视。

两人气势相撞，四周围的气氛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锅表面平静的热油，只需一滴水就会彻底爆开。

几秒之后，潘震突然哈哈一笑： “很好，如果你坚持要去杀了卡尔，那我只能拼着渊离的性命也要阻止你了。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蔷薇抱起胳膊，哼了一声：“你怕是早就投影过来了，暗中观察了有一阵子了吧。”

“能够亲眼见证历史的变动真的很有意思。” 潘震抚摸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改变历史进程更是一件无比诱人的事情。蔷薇，幸好，幸好时空之神是你。”

蔷薇一愣，以往每一个命运的转折突然间全数从心底涌现了出来。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漫天星辰，笑了：“幸好，一切都幸好。”

“行了，我得走了。”潘震盘腿坐下，眼睛刚闭上又睁了开来 “提醒你一下，我能在这里，别人同样也可以。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通情达理。毕竟，随时会被从根源上否定掉的恐惧，不知会让人干出什么事情来。”

“多谢提醒，承你这次情。”蔷薇点头，嘴边仍挂着笑，眼神却是冰冷：“有些东西就算彻底否定掉也没什么不可以。”

潘震一笑：“那么，未来再见。”

他话刚说完，只见渊离的头一点，垂了下来，却是睡得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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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冰知道蔷薇很强，第一次照面那天就感到了。

但没想到会这么强。

那场战斗她虽然没有看到最后，但是已经足够深深地震撼到她。

那是她从未见过甚至想象不到的战斗方式，复杂到匪夷所思的算法和眼花缭乱的手段，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蔷薇，你到底是谁？

一想到这里，凉冰就感到一阵烦乱。

笃笃笃

有人敲门。

叹了口气，凉冰起身去打开了门。

“卡尔？”凉冰下意识转头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半。

“我可以进去吗？”卡尔轻轻地问“想和你聊一聊。”

“进来吧”凉冰点头，反正她也不可能睡得着了。

卡尔擦身而过时，凉冰才发现他一身冰凉的气息，斗篷上都是露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凉冰倒了一杯热咖啡给卡尔“你似乎在外面站了很久？”

卡尔捧起咖啡喝着，并不说话。

凉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默默地在窗边对坐着，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空气中咖啡的香味渐渐淡去，东方地平线上，一颗星熠熠生辉。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快要过去了。

“晨星，据说是维纳斯女神的化身。”卡尔打破沉默。

凉冰叹了口气：“总说维纳斯是爱神，可她自己的爱情从来都不长久。”

爱情，或许都是这样？

遇之不可求，求之不可得，得到不长久。

凉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卡尔看着凉冰的样子，笑了一笑：“人们总是把自己所见的所想的所做的赋予上各种的意义，好像不这样做就得不到永恒。”

凉冰听得直翻白眼，窝进椅子中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是又想到了什么哲学问题了吗？改天吧，今天上午还有报告会，得抓紧眯会儿。”

“你想知道蔷薇的真正身份吗？”卡尔突然说。

凉冰猛地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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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蔷薇走进报告厅的大门。

在凉冰旁边的座位坐下，侧头看了看凉冰，低声问“昨晚睡得好吗？”

潘震的事情她没法告诉凉冰真实的情况，只能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凉冰虽然没有追问，但她知道凉冰在等她的答案，等自己愿意告诉她；或者，是她自己打心眼里不愿意对凉冰有所隐瞒，所以一直介意着导致一晚上没有睡好。

看了眼凉冰，似乎也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我很好。”凉冰并没有看她，语气也听不出什么。

这是，在生气？

蔷薇抿了抿嘴唇：“我向你保证，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凉冰转过了头。

蔷薇愣了一愣——凉冰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不是模样，而是别的什么。

没等她细想，凉冰伸出手来，将她耳边的发丝轻轻地别到脑后，凑过来轻声说：“卡尔请客，今晚我们去喝一杯吧。”

熟悉的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蔷薇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稍稍拉开距离，她佯装镇定地咳了一声，点了点头：“好。”

凉冰撑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翘，眼神莫名：“那晚上我去接你。”

嗯？蔷薇刚想说，不用。

却在触到凉冰的眼神的时候，又愣住了，一时间忘了说话。

这眼神，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