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主大人 （上）
诺亚是跟伊蒂丝同行时被绑走，学院推断是同伴的观察力和警觉性不足，为了加强学生之间的合作性，决定增加对学生的实战课程，另设多人合作的战斗训练。
西维亚难得出席课堂，她是被校长强迫参加这次的课程，说是担心年级第一的战斗能力，让她多参与实战练习。西维亚也无法反驳，自己的魔力量极低，不通过术式回收魔力的话，大部份的魔法都无法使用。
实战课的老师瓦妮莎在给学生们分组，这次的分组是由老师来决定。
诺亚跟西维亚，艾莉卡和赛拉，赫达和菲尔，伊蒂丝今天请假，班主任布莱克也正好需要一名女学生，就把单落的瑞伊带走。
「这个组合真新鲜。」
「对。」
两个拥有现代记忆的人组成一队，西维亚也能尽情地使用各种现代虚构作品里的魔法，而且不会被问魔法的出处，亦能讨论各种魔法的变化和可行性。
自从发现诺亚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平凡的日常生活也有越来越有趣，有共同的话题，聊天时也不用把现代特有的名词转换成这边的语言。
「这个招式是那个动画里的吧？」
「你知道这个？」
「偶然会看，但我觉得太花哨了，不修改一下吗？」
「的确，但难得来来异世界，不弄华丽点怎么行。」
两人在讨论着某动画里的魔法，对话中还混杂着少量日语。
「她们好像在用一些奇怪的语言在聊天……」
艾莉卡没见过诺亚会跟自己以外的聊得这么起劲，上次也是，有「图书馆地博灵」之称的西维亚竟然会愿意从图书馆出来教诺亚作业，就连赛拉也不一定能把她带出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嗯…她们说的语言我也不认识……」
赛拉学过多种异族语言，即使不会说也会听，但是西维亚所说的词汇完全却没听过，而诺亚却听懂了，还有那些奇怪的魔法术式连自己也没见过。
赫达那边正陷入苦战，菲尔召唤出的火蜥蜴把她的火属性魔法全部吃掉，移動速度快而且体型小，赫达只好挥着巨剑在训练场追着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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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伊被布萊克老師带到校室，校长旁边的是穿着王立制服的二公主葛瑞丝。葛瑞丝虽然是十七岁，但考核时的就魔法能力只能勉强到达二年级的水平，考虑到作为是公主的身份还是按照年龄放到五年级就读。
「这位是谁应该不用介绍了，明天才上课，今天要先把东西搬去宿舍。」
校长作出简单说明。
「公主大人，很高兴你能来到本校……」
在王立不用在意学生的身份，只是公主身份对布莱克来说实在无法忽视。
「不用客气，叫我葛瑞丝就行。」
「那葛瑞丝公主，这位是瑞伊，女生宿舍那边就由瑞伊来带路。」
即使作为教师的布莱克也无法完全直呼公主的性名。
「公主大人，初次见面，我是瑞伊·巴伦。」
「叫我葛瑞丝就行。」
「请恕我拒绝，公主大人。」
才没过几天就真的转校过来，看来王宫里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不过本来就没多好就是了。
「请问葛瑞丝公主有带待从？」
布莱特问，一国的公主不可能没有带待从。
「没有，据说王立不容许待从跟在身边。」
「那就让瑞伊……」
可不能让公主来搬行李，而且女宿舍只有女性能进去，带瑞伊来就是这为了这种情况。
「我自己来就好……」
「能帮助公主大人是我的荣幸。」
瑞伊没理会她，直接提起行李箱，很轻，感觉里面没多少东西。
离开校长室，布莱克让瑞伊带葛瑞丝参观学院，自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
「请问公主大人想先参观哪？」
「先去宿舍吧，都是同学了，为什么还用敬语，而且还初次见面，真让人受伤……」
「要是让您感到不快我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倒是你愿意直呼名字就更好了。」
「抱歉，只有这件事我无法妥协。」
葛瑞丝是五年级，五年级的房间在四楼。
「这是您的房间，我的房间就在三楼，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宿舍的所有房间都是双人房，校长有问过她是否需要带待从，作为公主可以破例让待从跟在身边。只是葛瑞丝拒绝了，除了被辞去的老执事，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待从，自己亦不需要待从。
「还有澡堂那边是二十四小时开放，一般晚上十一点后都没有人，清晨和黄昏时段比较多人。」
瑞伊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窗户通风。
「请问需要我整理行李吗？」
「不用，我没多少东西。」
瑞伊只好在旁边看着她独自整理行李，这可是连赛拉这种比较独立的大小姐也无法做到的事。因为各种原因，葛瑞丝的生活习惯比较特别，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禁止作为女仆的自己进入她的房间，亦不需要自己帮忙收拾东西。
葛瑞丝打开行李箱，除了一些扑素的衣服和必需品真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带，装饰物也就只有一烧焦了耳朵的小熊玩偶，只看这些东西绝对猜不出这行李的主人是公主。
「请问公主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来王立？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父皇患了重病，这之前在发布应该会听克努德说过了，然后现在掌握大权的克努德。」
受不了克努德那的高高的态度就跑出来了。
「药膏只有这点？」
行李里只有一罐用来阻隔水的药膏，没有药膏的话，皮肤只要遇上水就会出现鳞片。
「大部份在宴会前就被克努德扔掉了，这是最后的了。」
大概是大王子克努德想让她在宴会时曝露出非人类的特征，把药膏都翻出来都扔掉了，这罐是她藏起来的后备药膏。
「店铺还是那家吗？」
「对。」
以前瑞伊还是葛瑞丝的女仆时也会去帮忙购买。
「反正一罐也能用两周，而且我也打算今天去买。」
「您有钱吗？」
「我以就就存了点钱。」
她几年前就预料到自己会离开王宫，只是一切来得比想像中的快。
「你要一起去吗？」
「这是公主大人的命令吗？」
「不是的话你不去吗？」
「……」
「这只是一般的邀请而已。」
葛瑞丝无奈地苦笑。
离开学院，瑞伊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跟在她身后，相隔几步的距离且不能并排，这是以前女仆长的所教的礼仪。
大街上途人都看着身穿王立制服的葛瑞丝，没人认出她，只知道是一名在王立就读的大小姐，本来就不怎么出席大型公众活动，即使出席也只是象征性地露个面，很快就离开。
葛瑞丝在一个烤肉小摊挡前停下，看着火炉上各式肉串，掏出几枚硬币给店主。
「要吃吗？」
「不用。」
即便瑞伊说不要，葛瑞丝还是买了两串，坐到附近的长椅上。
「要坐吗？」
「不用。」
瑞伊选择站着。
「在外面吃东西没问题吗？」
「街上卖的总比王宫里的安全。」
「等等，这样说是……」
「嘛，反正一般的毒是死不了。」
说完，葛瑞丝就咬了一口肉串。在王宫虽然有专人试毒，但自己的那份料理却始终没有人愿意试毒，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料理有问题。自从父皇卧病在床，毒的份量也越来越多，多靠那非人类的部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吃完后最多只会产生一点不良反应。
「瑞伊你真的不吃吗？」
「不用。」
「有必要这么拘谨吗？」
「因为是公主大人。」
「不可爱也不好玩……」
葛瑞丝把剩下的也吃完。
离开大街，穿过小巷，绕了一会又回到大街上。葛瑞丝看着附近商店的招牌沉思，这里好像已经经过几次，记得老执事说过是这边走，理论上自己没走错，但不论那条路看上去都差不多。
「瑞伊，你还记得那家店怎样去吗？」
「记得。」
「我迷路了。」
「这边走。」
瑞伊以为她只是想在附近闲逛，想想也是，平时依靠马车出行的人怎会认得路。
穿过几个小巷，到达另一个大街，路上没多少人，这边是大街的末端，比较冷清，来往的人大多数都穿着长斗篷带着兜帽，试图遮盖头顶上异常的突起。
瑞伊推开店铺的门让她进去，她似乎是第一次亲自来买药，好奇地看着各种货品。
「欢迎光临…瑞伊？差不多两年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店主还记得瑞伊，以前总是穿着女仆服来买东西，但不知道她的雇主是谁，两年没见已经换上王立的制服，看来已经不再是待从的身份了。
「托你的福在学院里也过得不错。」
「要买什么吗？」
「防水药膏。」
「要多少罐？」
「六罐。」
葛瑞丝走上前把钱放到桌面上。
「你是……」
店主盯着葛瑞丝，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
「普通的学生。」
「药膏六罐，好的。」
会来这家店的人都有点隐情，除了寒喧一下，不会过问太多，他麻利地把药膏装到箱子里递给葛瑞丝，瑞伊上前接过箱子。
离开店铺，瑞伊捧着箱子跟在葛瑞丝的后方。
「你现在是学生吧？」
「对。」
「我也是学生，这个是我的东西，所以还是由我来拿。」
葛瑞丝想把箱子从她手上拿走，但被躲开了。
「但您是公主大人。」
「……所以你就是这点不可爱。」
「不可爱真是抱歉。」
「你跟丝特芬妮家的人相处也是这样吗？」
「请问这样是指？」
瑞伊觉得自己跟赛拉相处时没什么特别，即使是现在应该也挺普通。
「不，没什么。」
走着走着，有一条黄黑色的蛇从草丛里钻出来，鲜艳的颜色把小孩子们吸引过去。其中一个小孩子用树枝逗牠，牠吐着舌头发出嘶嘶声作出警告。
「别这样，牠在害怕。」
葛瑞丝走过去让小孩子停下。
「过来。」
她伸出手让蛇爬过来，蛇好像听懂似顺着手爬上葛瑞丝的身上。
「姐姐你能跟蛇说话？」
「可以，因为我能用魔法。」
是假的，瑞伊也会魔法，并不懂蛇语。
葛瑞丝把蛇带走，打算放在没有人的地方，但牠似乎绕在颈子上不想离开。
「宿舍能养宠物吗？」
「可以，请问您想养牠吗？」
「这孩子不是很可爱吗？」
葛瑞丝轻抚着牠的头。
瑞伊只知道这条黄黑色的蛇在吐着分叉的舌头，用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完全不觉得可爱。
「抱歉，我听不懂蛇语，牠在说什么。」
「在说你的体温比较高，想待在你身上，可以吗？你还是一向受欢迎，不过我也喜欢瑞伊的体温就是了。」
「请容我拒绝，话说牠有毒吗？」
「有，挺强的，不过比我弱就是了。」
「也是……」
葛瑞丝的另一半血统是蛇人，而且是居住在海里海蛇一族，虽然海蛇跟陆地的蛇没什么交集，但作为魔族也能够各种蛇类沟通。葛瑞丝也有毒牙，吸血鬼般的獠牙，只是非常短，跟人类的犬齿差不多。
因为种族的关系葛瑞丝擅长水属性的魔法，接触水和使用水魔法身体就会出现鳞片，以致入学的魔法考核没办法使用任何水魔法，成绩非常差。
「你就叫莉莉吧。」
「女孩子的名字？」
「我不是说过很可爱吗？这孩子可是女孩子。」
「一般人看不出蛇的性别。」
莉莉用牠那对黑色的小眼睛看着瑞伊，盯得她得心里发毛，退后了几步。
「为什么牠一直看着我这边。」
「因为莉莉比较喜欢你，我记得你好像怕蛇？」
葛瑞丝双手捧着蛇缓缓迫近。
「……不怕。」
瑞伊马上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后悔，不，其实怎样的回答都没有分别。那是发现好玩事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葛瑞丝的性格某程度上也只是比大王子克努德好一点。
葛瑞丝把颈上的莉莉解下来，放到瑞伊身上，牠爬到瑞伊的颈子，很高兴地绕在上面吐着舌头。
「……」
颈上凉凉的触感让瑞伊石化般站着。
「回来吧，看来瑞伊很怕你。」
莉莉回到葛瑞丝的身上，吐着舌头不舍地看着瑞伊。
「有这么可怕吗？这孩子又不会咬人。」
「一般来说都会害怕吧。」
「但你却不怕我。」
葛瑞丝自从被父皇带回王宫，经常把王宫的里的待从们吓跑，身边只有两位待从能长期待在自己身边，第一位就是瑞伊，第二位就是那名被辞掉的老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