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Call Me By Your Name
(上）
“…你？”Weiss眯起眼睛，冷着脸，轻轻歪了歪头。
“我。”Whitney咧开嘴，挤出一个变态又阴冷的笑容。
“你可真是'出息‘了啊…”Weiss打量着已经戮兽化的弟弟，满眼的失望中透着一丝怜悯，
“Winter派你去充军是想让你改掉你那身花花公子的臭毛病，至少别像个废人那样无能！你可倒厉害啊，居然还学会投敌了？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谁？还配得上Schnee的姓氏吗？嗯？”
“嘿嘿嘿，多谢二姐的’夸奖’，愚弟可真是倍感荣幸啊，”Whitney故作优雅地挥手致意，
“Schnee的姓氏…呵，你觉得我在乎吗？反正在那个’家’里，二姐你是尊贵的继承人，大姐是年少有为的高级军官，我永远都只是个没用的**…”
他握紧拳头，戮兽化的双臂青筋暴起，血红的眼睛与扭曲的微笑相衬出瘆人的诡异，“而Salem，我的女神，她能赐予我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啊！我怎能不为她而痴迷呢？是！是我捣毁的尘晶运输链，是我炸了SDC，我才发现，和Schnee作对是多么的令人身心愉悦！”
“…是你袭击了SDC总部？”Weiss低下头，银白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暗杀我的人是你？”
“怎么？没想到吗？二姐你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蠢啊？我什么时候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人性呢…啧啧，都怪那个小军官，不然子弹穿透二姐你身体的声音一定非常悦耳吧…嘿嘿嘿嘿！”Whitney阴狠狠地笑道，
“不过二姐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因为Salem我已经帮你干掉了噢！你现在已经可以安心上路了！…啧，Salem死的真是可惜…但谁让她控制戮兽的能力这么诱人呢！现在，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了！任何人都不能！我，Whitney，比Schnee家族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嗤。”Weiss突然笑出了声，
“你演技不错。”
“…什么？”
“她的意思是，你就别装了，”Winter不知何时，利用符文加速来到了Weiss身边。她盯着Whitney，一字一顿地命令道，“Cinder· Fall，立刻，马上，从我弟弟身体里滚出来。”
眼前银白色的身影好像突然断了电——上一秒还在因大声狂笑而颤抖，下一秒却突然静止在原地，凝固成一尊雕塑。
“我弟弟是败家子不假…”Winter不屑地扬起下巴，“但一个Schnee绝不会做任何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无论他的个人品性如何。而且更重要的是，“Winter和Weiss对视了一眼，“
“你利用我弟弟的身份，雇人潜入军械库偷高杀伤力的武器；雇人拦截火车，妄图切断尘晶补给线；雇人轰炸SDC总部，企图暗杀SDC新任总裁干扰战争…但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要花钱的么？刷我弟弟的脸代价可是很大的啊…”Winter面部表情地目视远方，
“Schnee雇的杀手和探子通常要比普通人支付的价格高出几倍不止，而我弟弟的信用卡早就在他入伍的那天被我没收了。人家不好意思向他要钱，账单在几天前就全邮到了我这里…
怎么说呢？想占Schnee的便宜之前先记住一句话吧：Schnee家族有债必偿。”
“……”空气中是可怕的静默。Whitney慢慢转过身，眼里燃起黑红色的火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中弥漫开来。
“还真是你啊，Cinder Fall…”
其实Winter早就已经得到Salem已经被暗杀的消息，但戮兽有组织有预谋的攻击并没有停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暗杀了Salem并夺取了她的力量。如此一来，这个人只能是Cinder Fall——在信标保卫战中，Ruby银瞳的力量让她的肉身彻底损毁，她恨Salem派她去送死，她恨所有人。她看中了Whitney的身份，并把灵魂和力量转移到了他身上，企图培植叛军来向全世界复仇。
Winter暗中松了口气。还好她弟弟没有蠢到投敌，只是被Cinder夺走了身体。不然他这次必死无疑。
“是谁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么…”白色身影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只不过在Whitney原本处于变声期的嘶哑嗓音里多了另一个成熟女性的合音，“反正你们这次都得死，就像那个小红帽一样…”Cinder抬起头，面带嘲讽地盯着Weiss，“哦，说起那个小红帽，我可是亲眼看着她被我的戮兽宝宝吃掉呢…啧啧…死得连渣都不剩。”
“ 砰！”
Weiss发动符文，柳叶白菀把Cinder脚下的影魔鸦瞬间劈成两半，
“ 你给我闭嘴！！！“
她红着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嚼穿龈血，冰蓝的瞳孔里闪动着再也无法遏制的愤怒与刻骨崩心的仇恨。
“诶呀呀，怎么？这就生气了？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嘛…”Cinder一边闪躲着Weiss凶狠的攻击，一边若无其事地淡道，“反正你也快下去陪她了，就让我的新宠物好好陪你玩吧…”说着，她发动外向力向远处遁去。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一种形似骷髅的戮兽从地下缓缓钻了出来…
“那是…是Apathy！精神系控制的戮兽！Weiss你快回来！！”Winter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地朝Weiss吼道。
“ ……呜……呜……呜……”
成群的Apathy发出刺耳的嘶吼，Weiss突然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上，手上的柳叶白菀突然变得好沉好沉。Apathy伸出狰狞尖锐的爪子，慢慢向着Weiss爬了过去…
“我……好累……”她神情恍惚，双眼失焦，再也没有战斗的力气。她只想躺在雪地里，最好就这么一睡不醒，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世界。
这个没有Ruby Rose的世界。
（下）
……
“小姐，葬礼已经结束三个多小时了…”
Schnee家的男佣为他家二小姐撑着伞，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先走吧。”
“可是，您…”
“走吧，”Weiss打断了男佣，语气淡的可怕，“不用担心我。”
“…是，小姐。一切都听您的吩咐。”男佣再不敢说些什么了。他把伞放到Weiss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向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走去，时不时还回头望了望。
二月，Vale的气温已经开始回暖，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Weiss双手抱膝，蹲着身子蜷缩在石碑旁，细密的雨丝随风胡乱地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分不清脸颊上的潮湿触感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哦不，是雨水吧。是雨水。
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
Weiss把头靠在冰冷的石碑上，用侧脸在墓碑主人的名字前轻轻刮蹭，感受着这个名字的温度和纹理，回想着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你啊…没人跟你吵架了，会很孤单吧？”Weiss目光呆滞，低声呢喃道，“别害怕，我来陪你了…”她反手拿起柳叶白菀，锋利的剑尖直指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所以，我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不可救药的世界…”Weiss躺在雪地里，侧脸冰冷的触感和那天别无二致。她目光空洞的望着戮兽群向自己越靠越近，茫然地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嘶…”
突然间，一道银白色的光填满了她整个的视野。这光太强烈，太耀眼，她皱着眉头，本能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世界突然安静了。Weiss也不知道自己耳鸣了多久以后，她的耳朵才开始能渐渐听到声音——
她听到了远处人群的骚动声，是士兵，很多士兵，他们好像在七嘴八舌地议论些什么…：
“…我…我t m没看错吧？”
“…她不是死了很久了吗？我能看到她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死了？！天呐别！”
“…那是新月玫瑰！不可能有错的！一定就是她！”
“不是吧她没死？！”
“她没死！啊！上帝保佑人类！！”
“Ruby Rose！看啊！！那真的是Ruby Rose！！”人群中的小声议论终于转为阵阵惊呼。
“Ruby…Rose…”Weiss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记忆的碎片逐渐在脑海中浮现……
……
“诶诶！Weiss你轻一点！好痛的！”
“现在知道疼了？？”Weiss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在Ruby眉间的伤口上轻轻涂抹，听到这个人喊痛又默默减轻了几分力度，
“当时炸飞机之后你要从几万米的高空中跳下去就没考虑过后果？嗯？你应该庆幸只是受了点儿擦伤而已，不然疼死你个冒失鬼！” Weiss把伤口处理好后，小心仔细地贴上了纱布，又顺势轻柔地捏了捏Ruby的鼻子，故作凶狠的表情下暗藏的都是心疼和宠溺。
“嗨呀，可我就是想让Weiss看到我帅气的一面嘛…”Ruby撅起嘴，“你不觉得这很酷吗？就像个英雄一样…”
“酷个 鬼啦！你这小孩真的是…”Weiss红着脸，把头别了过去，好吧，其实她觉得，Ruby全程护着她往下跳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帅的…就一点点！嗯。
“咳，再说，英雄哪像你想得那么容易，说当就当啊？电影看过没？里面的主角都是死了之后才当英雄的，你想那样吗？”
“不想…但这和我想当英雄并不矛盾啊！万一我活着就能成为英雄呢！最顶级的那种！”
“哇，我该说’真为你骄傲’还是什么的吗…”Weiss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这么想当英雄啊？”
“唔…以前我也不知道，但遇到Weiss以后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Ruby转过头，微微一笑。她盯着Weiss的眼睛，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我想一直一直守护它。”
……
“Ruby Rose，Ruby Rose，Ruby Rose…”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但只要默念你的名字，我还是能变得足够勇敢。
因为，我还要继续守护你深爱过的一切。
……
“Ruby…Rose…！！”Weiss猛地站起身来，瞬间恢复了神志。她慢慢睁开眼——刚才银白色的光恍得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但等到她完全恢复视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却直楞楞地怔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玫瑰花瓣。满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周围的戮兽群早已尽数灰飞烟灭。而顺着这些花瓣的来源望去，Weiss只看到一个红发银瞳的人影。
“那…那是…！！”Weiss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她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紧抓胸口，过于激动的情绪起伏让她觉得她的心脏就处于爆炸的边缘。
那是她的女孩。
尽管那个人穿着白色的军大衣，尽管那个人已经变得身材高挑，长发及腰，曲线成熟，但Weiss知道，那就是她的女孩，一定不会错。
听说…你看到我死得连渣都不剩，嗯？”Ruby朝着早已吓瘫在地的Whitney走去。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怎么可能！！”Whitney失控咆哮道。
“那不重要，”Ruby漠然地俯视着他，“Cinder Fall，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你…我…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等他说完，Ruby就再次开了银瞳，只见一股黑气从Whitney身体里疯狂窜出，直至消散在空气里，没留下一丝痕迹。
“啧啧…你的遗言好像也不重要，还是直接下 地狱去吧…”
“…我们…赢了…？”士兵们拿着武器，面面相觑。
“我们赢了！！是真的！我们赢了！！”
“万岁！！我终于能回家了！Ethel万岁！Ruby Rose万岁！！！”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欣喜若狂的士兵和猎人们激动地搂在一起，他们又唱又跳，又跑又滚，本来硝烟弥漫的战场瞬间变成了大型狂欢派对。
“…这群神 经病都是谁？”不多时，Whitney捂着头，睁开眼，坐了起来，“还有这t m到底什么地方？本少爷不是在酒吧里吗…噫！本少爷的衣服上怎么全是沙子！脏死了…啊！好疼！大姐你打我干嘛！！”
“你t m还有脸说？？”Winter冲上前去，对着Whitney就是一耳刮子，“说！你干什么去了！”
“我…”Whitney眼神飘忽，“大姐你也知道军队里那么辛苦，我就是去酒吧找找乐子嘛嘿嘿嘿…然后有一个女人主动来找我搭讪！好漂亮的一个女人呢！本少爷怎么忍心拒绝呢…于是我就…诶？后面怎么来着…”
“女人！女人！满脑子都是女人！”Winter反手又是两嘴巴子，“被人家卖了都t m乐得屁颠屁颠的吧！走！跟我回家！回去给我抄家书一万遍！不抄完不许出门！听见了没有？！”说着，Winter扯起Whitney的衣领就往回拖。
“啊啊啊啊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姐饶命啊！二姐！二姐！快救救我啊！要死人的啦！！”
然而他二姐根本不想理他，甚至自动屏蔽掉了他的哀嚎。从刚才到现在，Weiss的视线和她全部的注意力就只在Ruby一个人身上。
Ruby当然也是如此。不过她们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向前一步。
“好你个Ruby Rose！演得挺好啊！”Nora朝Ruby跑了过去。
“今年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了…”Blake翻了一个白眼。
“你可以啊！差点儿把你老姐我都蒙过去了！”Yang上前狠狠搓了搓Ruby的头发。
“嘿嘿，见到你们真好…”Ruby笑着回应围上来的朋友们，但眼神却一直紧张地瞟向Weiss的方向——Weiss还是站在那个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一动不动。
“Weiss！矗在那儿干什么呐！快过来呀！！”Nora朝着Weiss拼命使眼色。
片刻后，Weiss终于抬起头，向他们的方向走去。她沉着脸，步调又缓又稳，平静的可怕。
“Weiss…那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Ruby侧过脸，根本不敢直视Weiss的眼神。
Weiss保持沉默，不紧不慢的走着。
“Weiss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你能别这样子嘛？怪吓人的…”
Weiss仍然一言不发。
“Weiss我跟你说我可以解释的，那天，我……唔唔唔……！”
Weiss终于走到Ruby面前，她停下来，还是什么也没说。不过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一把抓住Ruby的衣领，猛地向下一拉，朝着Ruby的嘴唇霸道地吻了上去……
干净利落，简单粗暴。
“哇……哦……这也太，太霸道了吧…”Blake看到这脸红心跳的一幕，吃惊地捂住嘴巴。
“啊！天呐！Ren，Jaune，你们看到了吗！醋王终于不怂了！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呜呜呜呜…”说着，Nora抱着Ren大哭了起来。
“………………Weiss Schnee！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Blake你快放开我！！我要捶死这个混 蛋！！啊啊啊啊啊！！”
“好了Yang，大家都散了散了吧…”Blake拽着Yang就往回拖。大家都和Blake一样，相视一笑，四散着往回走了——为了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独处的时间。
“Weiss…你…你怎么…唔！”
“闭嘴，笨蛋…！！”不等Ruby讲完，Weiss就又吻了上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Ruby也不再犹豫和疑惑，她抱住Weiss，默默回应着她霸道而又绵长的吻。是的，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刻都是多余的。此刻，Weiss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眼前这个人揉进怀里，然后吻她到地老天荒。
良久，两对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Weiss抱着Ruby，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喘息着。
“你…原谅我了么？”
“我有什么时候怪过你么？”
“那…那个，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说过的话吗？我们还...还能约…约会... 吗？”Ruby眼神飘忽，满脸通红地问道。
“约会啊…”Weiss眯起眼睛，狡黠一笑，“我可不记得我和你说过这种事情了。不过...你要是想这么做，我也不介意。毕竟，除了本小姐，你还能和谁约会呢？”
她低下头，把脸深埋在Ruby的颈窝里。
嗯，是她最爱的味道。温度刚好。
———THE END（还有番外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