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唯你共度这场璀璨烟火 上

作者:橘❀外之人
更新时间:2020-09-1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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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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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是懂普通话的柚子和略同普通话的芽衣



滴滴答答的水从高处悬空的空调机箱里落了下来,很快在地上聚集,顺着宽敞地面的大理石砖的缝隙,流成了一条直线,向更远方的台阶滑了下去,滴在路面上很快就凝结成一滩水洼,又被路边停靠过来的汽车碾压着,轧起的水星四处飞溅……8月里,连吸入的空气都好像是加热了一样,整个人都像是沸腾了,不断向外喷洒水珠,置身这样的时节,站在出机场大厅的门口,里面空调的冷气和外面的窒息的闷热宛如身处冰火交叉的路口,让人挪动的步伐也变得缓慢起来…


“柚子,你能走快一点吗!”看着自家恋人垂手驮腰,举步艰难的模样,芽衣无奈的催促道。


“等一下,芽衣!你慢一点,我走不动了”难道说你都不会热的吗?柚子张大嘴巴,大口的喘气,身上的背囊如千金重担,压的柚子直不起腰,还是说芽衣你根本就不热。略带好奇的目光打量起芽衣全身,宽松直筒休闲裤、浅灰色刺绣褶皱寸衫,驼色大沿边遮阳草帽,还有挂至腰间的蓝色单肩小方包,一只手扣在包带上侧身遥望着自己“芽衣,还真是轻松啊”柚子不禁发出感慨,明明是自己发出的邀请,最后狼狈不堪的只有自己而已么。


“明明是你要出门的”在这样的时节,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芽衣转过身体继续向前走,只是脚步刻意放慢了一点,像是要等待某人追赶上来。


“是…是”芽衣真的太可爱了,柚子嘴唇抿紧弯了弯,碧绿色的眸子闪了闪,双手勒紧肩膀两侧的背带,直起腰追赶上去,挽住芽衣的手腕。


“快放手,你很热哎!”滚烫的手掌触碰在芽衣干爽微凉的肌肤上,像是要在白皙的皮肤烙上斑斑红印,芽衣的脸上微红,嘴上说着推拒的话,手腕还是仍由柚子挽着,口不对心的。


“不要!”原来芽衣身上这么舒服,自己才不会放手呢。


“那个,柚子!你是打算走的过去吗?”从上飞机时的兴奋到下了飞机后的颓丧,芽衣叹了口气,完全就是毫无准备的样子。看着柚子的手环过自己的手臂,从兜里拿出手机。


“嘿嘿...C市机场附近是有租车服务的”自己在国内的时候早就做过功课啦,之前下载的攻略这下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APP,得意洋洋的脸上,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手指滑动着显示屏“车的话,我来开就好了”芽衣陪自己坐了将近6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疲惫了,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立刻回订好的民宿好好休息一番,但是因为我想吃到心心念念的C市清汤老火锅,芽衣才会为了迁就我,勉强自己吧。愧疚的偷偷瞟了一眼芽衣,倦怠的脸上强打起精神,无可奈何的拧眉,斩钉截铁的回应“不行...”。


“捱...”为什么?你明明就很累啊,不要每次都逞强,偶尔也依赖一下自己,柚子继续试着说服芽衣“唔...这里的车都是靠右行驶的”你会不习惯,靠左行驶的日常习惯恐怕难以立刻适应这里吧。


“我没有问题...”自己并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问题,而且不是还有车载导航么,芽衣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这个笨蛋的心意自己当然了解,只是一想到C市错综复杂的城市高架桥道路结构,就怎么也无法放心让这个笨蛋来开车了。


“唔...芽衣!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开车的话,注意力太集中,人会很累的。而且,这里车内驾驶室位置也跟国内不一样,你要适应的东西有很多。柚子继续苦口婆心劝说,试图让芽衣放弃。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坐了整整6个小时的飞机吗!”这个笨蛋是太过于为别人着想了吧,虽然说那个别人正是自己,眼眸不易察觉的放柔,连心口都是甜甜的发齁。更何况柚子所谓的顾虑自己早就已经解决好了。


「是…蓝原小姐吗?这是您的车钥匙」不远处的制服男迎面走了过来,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用日语询问,双手平举的递上钥匙。


“捱...”这是怎么回事?熟人?未从疑惑中反应过来,眼神本能的追随芽衣的行动,见她脱开自己环过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接过钥匙,弯腰致谢,回手拽着自己的前臂,拖扯着越过制服男“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柚子身体后仰,被芽衣拖着向前走。


「嘀...嘀...」两声,停在停车位上的那辆红色车身印在某某租车公司的电动汽车,车前灯闪动了两下,芽衣利落的拉开车门。


“只是租车服务而已”将柚子塞进副驾驶,自己则转身坐进驾驶位,系上安全带,按压启动键,行车记录仪启动,清楚的将车后的路面上一个人正在往后备箱搬行李的信息反馈给车主,芽衣挂了倒车档,让车子后退了一点,转动方向盘让车子向前转了一个弯,才将车子驶了出来。


勒住胸口的安全带实在膈应的难受,柚子重新调了一格又扣了上去,盯着手机显示屏上的租赁车辆「取消」选项,又重新望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芽衣。脸颊鼓了鼓,死心的按下「取消」选项。这样一来,自己提前做的功课,在芽衣面前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眼眸环顾了一下四周,车内的驾驶位在右边,和日本的一样,所以芽衣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唔…不甘心…自己想让芽衣刮目相看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欢迎来到C市,XX为您导航,前方直行,注意测速…」车载语音的女声操着标准的英语广播音。


“柚子!生气了吗?”车内「呼呼...」的冷气将刚才的燥热一下子都驱赶殆尽,满车的凉爽感像是把柚子的热情也浇灭了一样,一路无言,明明为了这趟生日旅行那么兴奋。是因为自己擅自租车的行为吗?只是源于多年的习惯,自己都会提前做好预备方案,是不是这样让柚子觉得缺少了些许惊喜或意外。


“只是觉得芽衣要多依赖我一点就好了”柚子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包含着些许失落在里面。


听了这话,芽衣脸上一滞,瞥了一眼柚子,才回过神微微垂下头 “我本来就是在依赖你啊!”嘴唇不易察觉的勾起,藏在头发里的耳朵红透了。


“是…是么!”柚子结结巴巴的回应,芽衣为什么总是毫无顾忌的说出让自己害羞的话,芽衣自己都不会脸红的吗?


车内充斥着粉红泡泡的电动汽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将她们送上C市最为让司机「胆战心惊」的蓝桷湾高架桥,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道路,从上俯视而下,就像纠缠而扭曲的「螺旋」,柚子的脸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这也算是路,自己可没有把握能从这里开下去啊。紧握方向盘的芽衣此时也绷紧了神经,本来还「吵吵嚷嚷」的导航语音也被芽衣顺手关上,在这个连导航都失灵的高架桥上,走错一个匝道,就一天都别想下去了。直到前面的车流汇集成一条「长龙」,芽衣才在「滴滴叭叭」的车笛声中慢慢停了下来,四个车道都被堵的严严实实,这所高架桥上高峰时刻的交通简直糟糕透了。


闷热的天气,让所有的人失去了耐心,起此彼伏的车笛声,连一向冷静的芽衣也开始越发焦躁起来,只是良好的修养让芽衣选择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车外的声音像是加装了扩音器,车笛声、发动机的「嗡嗡…」吵的芽衣睁开眼,有些斥责的对柚子说“柚子,你能关上窗户吗?很吵…”。


只是眼前所见简直让芽衣气绝,柚子竟然打开了车窗正在和隔壁「高架停车位」上的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划拳」,而且是那种最为简单、幼稚的「石头剪刀布」,明明语言不通的比手画脚,竟然能心领神会的聊这么久,听着柚子爽朗的笑声,和那个男人脸上挂着的浓浓笑意,芽衣只觉得内心像没入了一颗冰柱,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柚子不管到哪里都能马上融入其中,而身边的人总能被柚子大大咧咧的性格所感染,可是这一切,自己并不喜欢,只想让柚子属于自己。


好在右边车道上的交通更早疏通,那辆车上的一直未曾露面的驾驶员似乎比芽衣更加迫不及待的驾驶自家的车飞驰着淹没在车流中…


“芽衣,刚才简直超好玩”柚子探出车外的手收了回来,一脸意犹未尽的向芽衣吹嘘,与国际友人的无缝衔接手语交流,感觉本地人都很友好,和之前对这里死板的印象完全不一样“感觉是一个超有趣的小哥哥”。


车窗被芽衣遥控着重新关上锁死“柚子,下次不要把手伸出窗外,很危险。”一点也不有趣,那点有趣啦?让自己起嫉妒心很有趣吗?


“捱…芽衣的重点是这个!”柚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芽衣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果然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冒昧了,芽衣也算是在关心自己,毕竟我们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不能放松警惕,安全第一“呐…对不起……我是不是给芽衣添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芽衣的脸色缓了缓,自己似乎又让柚子会错了意,随着前方车辆的启动,缓缓踩下油门,这个笨蛋的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好,只是自己哪是生气这个事情“柚子,对那位先生的印象很好”。


“嗯…是个很好的人”一开始注意他盯了芽衣很久,自己还有些生气,准备报以「怒目而视」的回应,结果只是换来对方善意的微笑,降下车窗的同时,因语言不通,比划了几遍手语,了解到他和同伴也是从外地到C市游玩,同样因故被堵在这条公路上,顿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这样的偶遇,只能以「缘分」来概括,于是从比划手势的问好到「石头剪刀布」指上游戏,打发起这意兴阑珊的无聊时间,只是时光匆匆流逝,连再见还没有来得及说,他的同伴带着他驱车「一骑绝尘」,后会无期般的消失在这茫茫车海中了。


“蛤…”才不过匆匆一面,柚子就已经把一个陌生人定义成好人了,脚下猛的用力踩下油门,把前面那个慢慢悠悠的吉普车甩到车后,「叭叭叭…」的车笛声响的不停,似乎想表达对刚才超车行为的不满。


“芽衣,你刚才超帅气”柚子兴奋的扭过头看到那台刚才还很烦人的吉普车被抛的越来越远。明明与前车保持的距离已经那么远了,却像是故意挡在我们车的前面,不让我们正常行驶,真是一个自私的司机。


“你不是说想吃清汤老火锅吗?”再不快一点的话,不怕没有位子了。


“对,对,go、go、go”提到火锅,一下恢复了所有元气的柚子,摆出「冲冲冲」的架势,也冲散了芽衣脸上堆积的阴霾,只是一个旅途中的匆匆过客而已,自己竟然觉得柚子会在意,内心嘲笑一番自己无端为此而生气,也未免太小气了,再瞧一瞧柚子憨笑的兴奋样儿,像是早已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路边的指示牌,快到出口了,放松般的将身体靠在舒服的靠垫上,合该是以后都不会再见的短暂相遇,接下来的旅程终归也只有我和柚子而已。高架桥「出口」的指示牌就在眼前,汽车飞驰着驶离…慢慢消失在通道里了…


地面的铺设的青灰色石砖是镶嵌着一块接着一块,与四周搭配着的红色油漆粉刷的圆柱,真的有一种穿越古今的氛围。柚子在美食攻略上,跟着手机地图七拐八拐的找到这家网红火锅店,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好在能在「人满为患」的店内预定到位子,结果还算不错。只是…这短暂相遇后的再度重逢也未免来的太快了吧。


圆形餐桌上烟雾腾腾缭绕,自己这半面是清汤,柚子那半面是红油,为了照顾自己不能吃辣的口味,柚子点了一份鸳鸯火锅…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本来说好的二人约会,为什么会变成了四人尴尬气氛下的拼桌呢。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柚子和「石头剪刀布」先生一起比划着手势,感叹着缘分的奇妙。芽衣就觉得特别不舒服,闭上眼睛回想刚才,柚子以「芽衣不能吃辣,和同样不能吃辣的王桑坐在一起吃清汤火锅,我和肖桑坐在一起吃红油火锅」的自认为完美的解决方案,硬生生将场面安排的如此窘迫,就让芽衣心中就一阵郁积。


全程面无表情的,将柚子夹给自己的菜嚼烂,和旁边那位埋头「吸溜」吞咽的王桑一起见证对面两位谈天说地、互留电话、低头思语…芽衣捏着筷子的手,停留在空中,好一会儿没缓过神…


饭毕,天已经很晚了,与肖桑和王桑道了别。柚子牵着芽衣的手回到早就订下的民宿,机场两人的行礼箱早一步被送进了房间,从民宿主人那里领到钥匙,柚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将背囊随意的扔在地上,自己重重的坐到了床上。


“…我快累死了”柚子伸了一个懒腰后,又平躺着把自己扔在床上。


芽衣阴沉着脸,走到阳台边,将窗帘拉上,才将自己的肩包放在桌子上。


屋外稀稀落落的流水声,和有些轻柔的音乐,投过来的彩色的灯柱划过窗帘,芽衣走到床边调暗了一点头顶的吊灯,一语不发的。柚子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朝左边看了一眼,芽衣背对着自己,有些清冷落寞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


“芽衣…小姐”柚子侧过身,手撑着头,喊了一声,见芽衣没有回应自己,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妙,赶紧坐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芽衣身后“是…”火锅不好吃?还是没有吃饱,难道说我刚才又说错了什么话。思前想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唔…”。


拼命的挠头,最后还是放弃抵抗似的覆上芽衣的香肩,弱弱的求饶“芽衣!我很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低若蚊吟的澄清,却在柚子搂住自己腰间时,露出笑意。又在想到柚子和那位肖桑席间的窃窃私语,皱上眉头“柚子附在肖桑耳边说了什么?”那么高兴的样子,让芽衣的心口拧成了一根结,患得患失的一直心不在焉。


芽衣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问肖桑你和王桑是恋人吗?”柚子轻轻的贴在芽衣耳边呢喃,暖暖的气息吹拂着芽衣本就敏感的耳垂,芽衣别扭的偏过头去,柚子没有放过芽衣的意思,坏笑着的脸凑了过去继续说“肖桑很肯定的回应说他们是恋人关系”。


得知真相后,芽衣自知理亏的挣扎着想脱离柚子的怀抱,只是耳垂轻柔的濡湿感让芽衣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芽衣,刚才冤枉了我,要接受惩罚”柚子的声音有些沉闷,轻轻的喘着粗气,环住芽衣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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