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接觸,並沒有說不喜歡,至少跟蘭的接觸,是很喜歡的,只是如果很認真在想別的事情,就不會去想到要碰她了。
所以當我在床上翻滾了一陣子並想到了歌詞,接著爬下來窩進暖桌裡開始謄寫,都忘記了蘭也在作曲──原本就是不想互相干擾的。
寫著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從電腦桌那邊坐到了我背後,柔軟的觸感包覆了我的背,臉埋到了我的肩上,手環上了我的腰,雙腳和我一起伸進了暖桌,腳掌還有點冰涼。
「嗯?寫完了嗎?」
我稍微向後貼著她的身體,這樣躺著覺得很舒服。
「沒有……」
「這樣啊。」
真遺憾,如果寫好了新的歌詞,我還想偷看一眼的,既然她也還沒寫好,我便放下了筆,雙手都去握住了她在我腰上的手。
意外地抱得很緊,完全不想放開的樣子。
「所以,怎麼了嗎?」
其實我當然是知道答案的,每一次這樣故意問,就是想聽她自己說出來,不過基本上都不會得到她的真心話。
「沒什麼啊……」
預料中的答案,忍不住想笑,說一句就是想抱著我有這麼困難嗎?
「蘭。」
拍了拍她在我腰上的手,想要她鬆開一點,也轉過頭去和她對望。
「想親妳了。」
她坦率不行,好像我坦率也不行一樣,這麼直接說了的話,她就會露出很可愛的表情,忽然上升的臉頰溫度,讓我都能感受到。
「不行?」
「可、可以啊……」
她才放開了手讓我調整好姿勢碰上她的嘴唇。
「友希那さん……」
放開了以後,那訴說著慾望的眼神就會盯著我。
有時候會這麼覺得吧,我們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就算想著不要去干擾彼此作詞作曲,到最後總是會中途就紛紛爬上床開始了整夜的活動,作詞又得延誤一天了。
但是也沒有過後悔的時候,畢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除非隔天其實有什麼重要的行程──例如蘭好像要考試,那麼我昨天誤會她在作曲,原來是在複習考試內容嗎?
知道她要考試好像是在被弄得很累想睡的時候,聽到她說了這麼一句,現在想來應該不是夢吧?
早上鬧鐘叫了,昨晚那樣激烈的活動過後,她也沒有賴床,立刻就爬起來去盥洗了,即使沒有她那麼早出門,我也不是很想把時間花在睡覺上,畢竟昨晚把該作的事做了一半而已,在她回來換衣服後,我也緩緩地爬下了床。
等我從廁所走出來,蘭已經弄好早餐了,我就穿著睡衣坐在她對面和她一起吃早餐,明明喝了咖啡,有點想食言了──她出門後我還想回床上躺一下子,但是不會讓她知道的。
看她趕著去考試,我就想著那我來收拾碗盤吧,讓她安心地快點出門,不過我只是先把東西都拿進了水槽裡後,就跟著她一起走到了玄關。
「蘭。」
穿上鞋子的她有點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我不會特地在她出門前和她說一句考試加油吧?確實沒有要說的意思。
「不抱一下嗎?」
故意張開了雙臂,對她露出了笑容。
「欸、呃……」
我知道,她不是錯愕,就是昨晚雖然做了那種事,一大早的,單純的抱抱卻讓她害羞。
她甚至還猶豫了一下,才別過頭然後一樣張開雙臂抱了過來,都忘記要說那句總是用來掩飾害羞的「真拿妳沒辦法」,笑得我立刻吻了她的臉頰。
明明想著讓她節省時間才說我來洗碗的,卻在這時候捨不得了,還想多抱一下,看來她也是一樣的想法,還用力抱住了我。
每次換她不捨的時候,我就會稍微清醒一點,拍了拍她的背,提醒她快點出門,但是在她放開我的時候還是又偷親了一口。
「路上小心。」
「……嗯,我出門了。」
回應了我之後就避開了視線,看著她泛紅的臉頰,我很滿意。
只是當屋子裡剩下我之後,一瞬間感到了寂寞,放著水槽裡的碗盤不管,直接走回了臥室爬上床。
偶爾,會看見蘭躺在我的位置上,就連我要上床的時候她也不願意讓開,又不讓我躺她的位置,就要我躺她懷裡,只是我也會在她不在的時候躺她的位置,但她應該不曉得。
抱著棉被假裝在擁抱她。
談戀愛使人懦弱了起來,還是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曾有這些心情。
不過心裡有她、她心裡也有我,挺幸福的。
在床上多賴了一會,起來換衣服上妝就出門了,在外面工作了一陣子後才想起來──我忘記洗碗了。
晚上見到蘭,看她無奈地笑著對我說我沒有洗碗,我只能和平常一樣抱了過去,她就會說一句真拿妳沒辦法。
畢竟心裡都是她,這點小事我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