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去之后

作者:绚濑_海未
更新时间:2021-01-25 13:58
点击:1904
章节字数:8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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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芙兰达被肃清了,因为她出卖了同伴,泄露了重要的机密。而叛徒是那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哪怕那个人是和芙兰达一起朝夕相处,仰慕一生的麦野。芙兰达并没有因此憎恨麦野,因为她知道麦野就是那样的性格,是自己一直在给她添麻烦。在被肃清前,芙兰达一直在害怕,她害怕死亡,害怕自己的妹妹从此以后没人照顾,然而她更害怕的,是自己一直想对麦野说出话,今后可能再也说不出来了……


“麦野,我……”


“对不起,麦野……”


……


芙兰达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引入眼帘的天花板仿佛在告诉她,她并没有死。她想缓缓坐起身,腰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让芙兰达疼晕过去。


“你醒了?你的身体刚接好没多久,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哦。”


芙兰达转过头,病房门口站着那一对令人羡慕的组合,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


“是……你们?为什么……”芙兰达不敢相信自己是被她们所救。


原来在被肃清后,芙兰达昏迷了过去,被巡逻的风纪委员黑子发现。黑子来不及惊讶,迅速使用空间移动将芙兰达送到了冥土追魂医生那里进行抢救,所幸送医及时,在血流过多而死之前保住了一条命。冥土医生医术高超,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是将芙兰达的身体接了回去。由于事情发生得突然,黑子有可能赶不回宿舍,所以也将情况告诉了美琴,芙兰达醒来这天,正好遇上黑琴两人一起来看望她。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还是静养几天比较好。但是在那之前……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美琴问道,手段如此残忍,美琴可做不到坐视不管。


芙兰达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一切说出来,但她忍住了,她不想再给麦野添麻烦了。她只是恨自己,恨以前那个贪生怕死的自己是多么没用。


“请你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是我自作自受……”


“蛤?你可是差点被杀了诶!你现在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黑子表示不理解,以前和芙兰达在餐厅里斗嘴时她可不是愿意受这种委屈的人,记得当时和她在一起的人是……


“对了,麦野知道这件事吗?你之前有没有告诉她你的行……踪……”


黑子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芙兰达的表情开始不对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芙兰达露出这种后悔的表情,泪水已经从芙兰达的眼眶中流出。


“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麦野……”


芙兰达双手掩面试图遮住自己哭泣的脸,然而夺眶而出的眼泪已经不断聚集在下巴处,滴落在被子上。美琴见状,立马制止了黑子继续问下去,她已经大致猜到是谁了,但是看到芙兰达这样的反应,她也实在是不好再横插一脚去管这件事。既然当事人已经这么说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就交给她们两个人来解决吧。


黑琴两人走后,芙兰达终于是平复了下来。她打开了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原来是佐天泪子发来的,因为她们约好了一起吃鲭鱼罐头,明天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了。芙兰达决定赴约,一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二也是为了找人倾诉一下,毕竟她已经不可能回到暗部了。经过那次争抢鲭鱼罐头的事件后,她们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朋友”了,芙兰达不知道今后该作何打算,也许她能为自己提点建议呢?第二天,确定自己身体没有异常,芙兰达向冥土追魂表示了感谢,随后便赶往佐天泪子的家。


“真是的,好慢哦!菜都要凉了哦!”


由于出院耽误了一些时间,芙兰达比约定时间晚到了一会儿,泪子开门后不禁抱怨道。


“抱歉抱歉,由于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儿,肚子都饿扁了,我们快点开始吧!”


芙兰达假装没事人儿一般进入了泪子的家,泪子也不会想到芙兰达口中的“一些事情”差点要了她的命。聊了一会儿家常后,泪子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芙兰达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受了伤,而且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个……芙兰达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芙兰达一惊,她刚才也是一直在找时机引出话题,没想到泪子竟提前看出来了,这孩子的情商相当高呢,看来找她倾诉没准真的会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佐天……桑,我……辜负了一个人,那个人对我来说特别重要,但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芙兰达也是不会想到自己会把心声吐露给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女孩子,但是目前,她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引导她走出困境。


“原来是这样啊……想得到重要的人的原谅,但是现在由于各种原因不能与那个人见面……”


泪子内心也很想帮助芙兰达,毕竟芙兰达也救过她的命,是她的救命恩人。看到之前那么活泼,想尽一切办法来交换鲭鱼罐头的芙兰达如今这幅模样,她也有些心痛……


“既然这样,索性交给时间来解决如何?”


“欸?”


“芙兰达桑刚才不是说了目前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和那个人相见吗?但其实你们内心都是在乎彼此的吧?那么就过一段时间,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买一些她喜欢的小礼物送给她,真诚地道歉,看看能不能跟她和好,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呢?”


泪子认真地向芙兰达提出了建议,芙兰达内心有些欣慰,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把她看得如此重要。虽然这不像普通朋友闹矛盾那样能够轻易解决,但和泪子聊了这么多,芙兰达也觉得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佐天桑,我会试试的,”芙兰达对泪子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在那之前,我决定回国生活一段时间。”


“欸?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毕竟现在,学园都市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呢……谢谢你能陪我聊这么多,佐天桑,你做的料理很好吃哦!”


“没事没事,只要芙兰达桑喜欢就好啦!”


虽然泪子对芙兰达所说的“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有点不理解,但她之前就猜到芙兰达的身份可能有些特殊,也就没有多问。只要她能帮到芙兰达就足够了。饭后,芙兰达与泪子进行了告别后,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泪子打开了窗户,看着芙兰达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也在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祈愿……


“芙兰达桑,希望你最终能与那个人重归于好哦……”


芙兰达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开始收拾回国的行李,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相册,她翻看了起来,是“道具”成员们休息时间一起出去玩时拍下的各种照片。真是怀念啊……然而现在……芙兰达叹了一口气,她对麦野的那份感情,已经不奢望得到任何回应了,这可能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吧……现在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妹妹,她必须离开学园都市。


整理好行李后,芙兰达独自坐在书桌前发呆,桌上放着一个精心包装着的礼盒,上面贴着一张字条“Happy birthday to Mugino!”这是她亲自为麦野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定制的项链,由她们的名字组成“Shizuri&Frenda”。自己为了这条项链自己提前了两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跑遍了学园都市的商店,终于挑选到了一家做工精细的店,拿到成品那天她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直在策划着怎么在麦野生日那天给她一个惊喜。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这个礼物,也送不到她身边了吧……”


芙兰达内心想着,不争气的眼泪也再次流了出来,她是多么的仰慕麦野,想成为她身边的力量。但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不止一次的辜负了麦野,如今道歉,也没有用了吧……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房间门口传来一位幼女的声音,是芙兰达的妹妹芙蕾梅亚。


“芙蕾梅亚,我们离开学园都市,回故乡去好不好?”


芙兰达慌忙擦掉眼泪,对芙蕾梅亚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是啊,现在不允许她想这么多了,她是芙蕾梅亚的姐姐,她必须对妹妹负责。以往发下来的报酬也撑不了多久,在用光积蓄前她必须想出解决办法,目前这个形式来看,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国了……


“要离开学园都市回家吗?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去哪里都可以哦!”


芙蕾梅亚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芙兰达被治愈了不少,只要妹妹还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就还保留着生活下去的信念,她蹲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芙蕾梅亚。


“谢谢你……芙蕾梅亚,谢谢你……”


在电脑上订好了机票后,芙兰达带着芙蕾梅亚准备启程回国。她把带着回忆的相册和为麦野准备的生日礼物留在了书桌上,她打算把自己对麦野的那份感情,永远留在学园都市……


“也许你会很快忘记我,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顺利的忘记你……”


“再见了,麦野……”


(二)

“虽然你姐姐大人的超电磁炮很厉害,但最强的还是麦野哦!”


“麦野麦野,今天我在买鲭鱼罐头的时候也顺带为你买了鲑鱼便当哦,今晚一起吃吧!不过归根结底,肯定还是鲭鱼罐头最好吃!”


“麦野,等等我啊……”


“对不起,麦野……”


麦野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抱着那个破烂的布娃娃。那次事件发生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麦野与泷壶她们达成了和解,她当时太想打败桓根帝督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发布了不合理的命令,最后差点被无能力的滨面划伤眼睛。


“又做了这个梦吗……”


麦野坐起身来,扶着自己的额头,恢复理智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芙兰达,梦到以前和她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进入暗部后,自己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扭曲,稍不注意就会爆发,是“道具”的成员们一直陪在她身边,才让她有了同伴的感觉。明明大家在一起相处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却……


麦野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旁边的破烂娃娃,原本是芙兰达送给她的,因为自己偶尔的暴力倾向,导致娃娃损坏了不少,但冷静下来后缝缝补补,也一直陪着自己入睡。只是最近麦野抱着这个娃娃睡着后,总能梦到她原来的主人。是自己做错了吗?但是背叛是麦野最无法原谅的,偏偏芙兰达就在自己狂暴的时候……


她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又投入了暗部的工作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麦野逼迫自己不去注意,但是总有一种违和感在环绕着她,表面上看起来生活节奏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再也没有那个金发女孩一直围在麦野身边了。


又一个平凡的夜晚,麦野喝了很多酒,她还是在逃避,想麻痹自己不去想芙兰达的事。顺手在冰箱里拿了一些食物准备当做下酒菜,却发现了一个自己没有买过的罐头,是鲭鱼罐头,是上次芙兰达来自己家吃饭时剩下的。麦野也没多想,打开罐头吃了起来。


……


“嗯……味道还凑合,但跟鲑鱼料理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什么啊,明明就是鲭鱼更好吃,麦野你的舌头肯定出问题啦!”


“你说……什么!”


“哎呀,好痛!麦野你干嘛突然敲我头啦!”


“还不是因为你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呢!”


随着鲭鱼的味道散发开来,麦野又回想起了那天芙兰达来自己家吃饭的事情,那次还是芙兰达第一次来自己的家,不知怎的,生活懒散的麦野还提前把屋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可能也是想给下属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奇怪,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要去回想的,为什么还……麦野趴在桌上,把头埋进手臂里,思考着,为什么忘不掉她?


这次自己,真的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


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挽回呢?当时自己像发了疯一样的追杀滨面,如今芙兰达的尸体肯定也早就被发现、处理掉了吧……


“我真是……太差劲了。”


麦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领袖,因为自己的暴脾气,一次又一次地错误估计形势,把成员置于险境之中,甚至还亲手杀掉了仰慕自己的部下……


她想改变,改掉自己容易发怒的坏习惯,暗部下达的各种残酷的任务是自己性格越来越糟糕的主要原因,她想退出暗部,过上平凡的生活。曾经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芙兰达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清晨,麦野来到银行领取一部分报酬,她打算先把一部分钱掌控在自己手中,再去思考退出暗部的事情。在查看账户余额的时候,麦野惊讶的发现公共账户中原本属于芙兰达的那部分报酬已经被取走了!麦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交易记录发生在一个半月前……难道……


麦野赶紧找来工作人员问了清楚,工作人员表示那部分报酬确实是由芙兰达本人取走,麦野原本已经慢慢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激动起来。


芙兰达还没死……她还活着?是谁救了她?她现在在哪里?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她过得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麦野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她已经动身赶往了芙兰达的住所。


如果你真的还活着,你愿意……重新接受我吗……


“芙兰达!”麦野打开门,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麦野在客厅搜寻着芙兰达的线索,发现整个住所已经到处都是灰尘,不像是最近有人住过的样子,是她没有回到这里来吗?那她会去哪里?麦野思索着,打开了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房间,床上和衣柜里都摆满了娃娃,这是芙兰达最喜欢的玩具。也是一样布满了灰尘,麦野顺着书桌的方向望去。


!!!


书桌上的相册和相框里面的照片,全是芙兰达和麦野以及其他“道具”成员在休息时间一起玩时拍下的,而芙兰达和她的合照,则被单独拿出来精心包装在了相框里,是某天在商场里拍的大头贴。麦野拿起相框,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芙兰达,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她开始想念了,开始想念芙兰达围着自己转时那喋喋不休的声音。不经意间,她注意到了书桌边缘那个小礼盒,在看到礼盒上的字条时,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开始不停地顺着麦野的脸颊往下流。


“Happy birthday to Mugino!”


麦野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自己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她也不想过什么生日派对,眼前的这个礼盒,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她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拿起了里面的那一条定制的由她们两个名字组成的项链,麦野觉得双腿无力,渐渐坐在了地上。


“芙兰达……芙兰达……”


麦野双手握着项链,放在胸前,不停地哭泣着。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心里感觉好痛,麦野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自己一直没有留意到,原来自己是这么在意芙兰达,这么喜欢芙兰达啊……


她现在有好多好多话想对芙兰达说,也许一切都为时已晚,但她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见到芙兰达。麦野绞尽脑汁地想她可能会去哪里,直到她注意到了芙兰达的个人电脑……


“芙兰达,也许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也许你正在努力把我忘记,但是我还是想见你,想把我内心对你真正的想法传达给你。”


“希望这,不会太迟吧……”


(三)

“姐姐今天也要这么早出门吗?”


芙蕾梅亚吃着糖果,天真地问道。


“是呀,姐姐现在必须要努力工作,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回到了故乡后,芙兰达一家以前的老宅并没有被拆除,是单独的一个小洋房,门口还有一个小花园,只是有很多灰尘需要彻底打扫。芙兰达稍微松了口气,住所不用担心了。她在故乡城镇的街边开了一家店,专门卖各式各样的娃娃,都是芙兰达亲手制作的,除了赚钱养活妹妹外,她起早贪黑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使自己忙碌起来。只要一忙起来,就不会有闲暇时间去思念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女人了……


是的,芙兰达最终还是忘不掉麦野,她试着很努力地抹去麦野在自己脑中留下的一切痕迹,但是都失败了。每当夜幕来临,麦野的脸庞便会浮现在芙兰达脑海里,怎么都甩不掉,也许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她了吧,芙兰达对麦野的崇拜和仰慕,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甚至衍生出了其他的一些情感,以至于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谢谢惠顾!”


忙碌了一天,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芙兰达关了店铺,由于她做的娃娃物美价廉,很快就在当地的孩子们口中传开了,很是受欢迎。大家都在惊叹这家店的店主竟然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纷纷夸赞,芙兰达觉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收获,内心也有了一丝欣慰。


“结果,今天的晚饭还是得准备鲭鱼和鲑鱼才行呀!”


由于家乡没有方便食用的鲭鱼罐头,芙兰达不得不自己做鲭鱼料理,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厨艺还不错,妹妹吃得也很开心。最近,她已经养成了吃鲑鱼的习惯,虽然鲭鱼才是她的最爱,但只要一尝到鲑鱼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和麦野朝夕相处的时光,既然忘不掉她,那么何必一直让自己沉浸在思念的痛苦中呢?


就快到家了,芙兰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快到达目的地时,她愣住了。


一位少女站在了自己家小花园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不停地比对着地图,是麦野。


为什么麦野会在这里?她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是来追杀自己的吗?得优先保护妹妹的安全,但是自己又有好多话想对麦野说……


芙兰达觉得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矛盾过,嘴里下意识地叫出了名字。


“麦……野……”


麦野一惊,猛地回过头,眼前的芙兰达,好漂亮……她从来没有觉得芙兰达有如此美丽,这就是失去之后的感觉吗……幸运的是,她还有挽回的余地。


“芙兰达,我……”


“姐姐!你回来啦!啊,这不是麦野姐姐吗?”


麦野正准备开口,突然房门打开,芙蕾梅亚跑了出来,她是透过窗户看到了姐姐的身影。


麦野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芙蕾梅亚,这一举动,同时也吓到了芙兰达。


“不要!”


芙兰达冲了上去,死死地拽住麦野的手臂。


“麦野你怎样对我都行,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求求你放过我妹妹……”


芙兰达带着哭腔哀求道,她已经不再变得贪生怕死,如果麦野一定要取她性命,她也不会逃避,她只是不希望把芙蕾梅亚牵扯进来。


眼前的芙兰达一直在苦苦哀求,麦野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痛。现在的自己,在她眼里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吗……也难怪,出了那样的事,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了吧。


“但是现在,哪怕一秒钟也好,让我感受一下你的身体吧……”


麦野转过身,轻轻抱住了芙兰达。


“欸?”


芙兰达愣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来,麦野抱住自己了?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芙兰达从来没有与麦野拥抱过,原来麦野的怀抱是这么的温暖……芙兰达觉得自己一天下来累积的疲劳都得到了舒缓。


“对不起,芙兰达,我不该那样对待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好好跟你道个歉……”


麦野之前想了无数次见到芙兰达后该说些什么,但真正见到后,除了不停地道歉,她根本想不出其他话语,她欠芙兰达太多了……


芙兰达感觉麦野抱得越来越紧,自己对麦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只是单纯的崇拜吗?之前跟御坂美琴对决的时候,在被打败后自己是多么迫切的希望麦野来救自己,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麦野?为什么当有人怀疑麦野实力的时候,自己会这么急着去反驳?为什么会为了她?


原来自己,是喜欢麦野的啊……麦野怀中的芙兰达慢慢抬起手,也回抱住了麦野。


“该道歉的是我……麦野,要不是我泄露出……”


“不,是我对不起你,明明芙兰达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却一直当做理所应当……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都是我不好……”


“哈哈哈,好有趣哦!”


正在两人相互道歉时,芙蕾梅亚笑出了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芙蕾梅亚望去。


“姐姐在跟麦野姐姐道歉,麦野姐姐也在跟姐姐道歉,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被芙蕾梅亚这天真无邪的反应愣住了,反应过来时,两人也同时笑出了声。彼此都是相互喜欢,现在正在拥抱着互相袒露心声,这样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不经意间,芙兰达注意到了麦野脖颈间戴的项链。


“Shizuri&Frenda”


“麦野,这个是……”


芙兰达不敢相信,自己原本以为再也送不出去的礼物,此时此刻就戴在了麦野脖颈上。


“嗯,这是你挑选的生日礼物哦,我很喜欢……抱歉进入了你的房间,我只是想……”


麦野话还没有说完,怀中的芙兰达就把脸埋进了麦野的胸口。


“太好了……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会不喜欢呢。现在看起来,和你很搭哦……”


看到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了麦野,芙兰达的内心终于释怀了,这么久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坦诚相待。两人的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


天色已晚,芙兰达邀请麦野来自己家中吃了晚饭,芙蕾梅亚的天真无邪使得整个气氛轻松了不少,麦野也渐渐放开了……


“这个是,鲑鱼?”


麦野不敢相信芙兰达的厨艺居然是这么的好,而且还会主动的做起鲑鱼料理。


“是的,只要一尝到鲑鱼的味道,就会想起麦野你……”


芙兰达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像这么肉麻的话,她之前还从来没有对麦野说过呢。


“芙兰达……”


麦野的内心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不要辜负了她。感谢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这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饭后,芙蕾梅亚睡后,两人坐在屋檐下寒暄。


“麦野,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暗部那边要是又给你下达任务……”


“我已经退出暗部了。”


麦野突然说出退出暗部,也让芙兰达吓了一跳。


“我已经……不想再任他们摆布了,加入暗部以来,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糟糕,还……”


麦野说着,愧疚之心也再次涌入心中,如今还能和芙兰达一起共进晚餐,她除了感激和感谢还能说什么呢?


“但是,今后不会再这样了,芙兰达,我打算留在这里,重新开始。我只想从今往后和你一起生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麦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离开了学园都市后,她就没有打算要回去。这次能找到芙兰达已经是三生有幸,她只想好好弥补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金发少女……


芙兰达听后会心一笑,看来,麦野内心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样呢……自己之前想对麦野说的话,现在终于能说出来了呢……


“麦野,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芙兰达突然把头靠在了麦野肩膀上,麦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她也伸出了手,慢慢搂住芙兰达的肩膀。


“今晚月色真美呢……”


芙兰达一惊,麦野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必多说。她只想让时间定格在此时,和自己喜欢的人依偎在一起,不去想世间的阴谋,险恶,眼中只有彼此……


“是呢,而且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也很温柔……”


月色中,两人相拥接吻,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也许这才是她们本来该有的生活,只是这样的生活,来得稍微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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