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厨艺与武艺
珀尔似乎又开始忙着她的实验去了，斯嘉丽整理好二楼另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铺上床铺，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绑在床边。
她也不指望绳子能绑住那个怪物，只希望在她离开这间屋子时，能制造点噪声唤醒她。
虽然窗边有风漏进来，不过由于刚泡过热水澡，她很快就入睡过去。
第二天，斯嘉丽按照昨天想好的菜单开始准备，她先是给大厅的壁炉添好火，又到林中砍了柴，点燃炉灶。
首先要烤面包，将酵母、糖、盐、橄榄油和面粉混在一起，倒水把面和好，把面团放在炉边发酵。然后把昨天带回来的土豆、芦笋和大蒜切成块，加入油烹调，割了点狐狸肉，放入锅中，又加入盐和辣椒粉调味。
炖菜的同时，这时候面包也醒好了，放入炉中烤制，又趁着这段时间煎了个鸡蛋，切碎芹菜、迷迭香，分离出蛋黄，加入橄榄油和蜂蜜搅拌均匀，等面包烤熟后，将蛋黄酱抹在上面，剩下的面包就放在厨房边用盖子盖住，以便下次制作。
等到所有事情做完，已经中午了，可珀尔还是没有上来。
斯嘉丽等了一段时间，只能自己先开始用餐。
哦——
炖菜吞下去的第一口令她有些感动，没想到居然还挺好吃的。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被师父评价成，做什么菜都一个味道的人。
果然要有好厨艺还是得看菜谱才行。
用完餐后，珀尔依然没有上来，考虑到她自己会用那神奇的魔法加热，斯嘉丽也就放心地把菜留在客厅。
接下来她打算去找弗艾努学习如何做帽子。
斯嘉丽想将那狐狸皮做成一顶帽子。
先前珀尔给她向库玛太太要了城堡后门钥匙，所以现在她可以在城堡内随意进出。
前提是没人发现。
珀尔避开那些熟人，悄悄来到弗艾努工作室门前。
她敲了敲门，可能是弗艾努对她的敲门声了熟于心的原因，弗艾努打开门时并没有太惊讶。
“感觉好久都没看见过你了呢，斯嘉丽，我都有些后悔把你介绍给夫人认识了。”
“别那么说嘛，我也是不方便过来帮忙，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吩咐。”
“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弗艾努无视掉斯嘉丽的献媚讨好，直奔主题。
斯嘉丽也乐得如此，提出她的请求。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期间你得帮我的忙。”
“好的，只要我有空肯定来。”
“进来吧。”
就这样，这天弗艾努除了教她如何用藏针法缝合外，又把她留下来帮自己干活，等到一切结束时，已经晚上了。
拒绝掉弗艾努的私人用餐邀请，斯嘉丽偷偷摸摸回到旧城堡。
客厅的壁炉已快要熄灭，斯嘉丽添了点柴火，餐厅的桌子上的食物还剩着一个人的饭量，也不知是珀尔觉得不好吃，还是给她留的。
这也让她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失落。
上楼后，珀尔卧室敞开着，里面并没有她的身影。
给浴盆倒满水，清理好炉渣，换上新的柴火，做完工作后，斯嘉丽回到自己空无一物的宽阔房间。
点燃根新买的蜡烛，照亮房间的角落，斯嘉丽爬上硬邦邦的床，翻起了她的第二本无聊故事，可以简略概括为穷困女士的情感观察日志。
一只手依旧用绳子绑在床角，打上死结，破旧的窗板漏过一阵阵凉风，吹得蜡烛的火焰抖个不停，火光摇曳，晃得正在看书的她眼花，完全静不下心来。
即使如此斯嘉丽也没有熄灭那烛火。
她喜欢火，确切点讲是喜欢火发出的温暖的光。
她害怕黑暗，虽然一个长期生活在野外的自己这样说，也许很可笑。
以前过夜时，斯嘉丽都执着于点起一堆火，哪怕那火差点把她在树上搭的栖息地烧毁，哪怕下着大雨，哪怕脚下是潮湿的沼泽地，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或是花上大量的时间来生火。
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于是斯嘉丽这样安慰着自己。
如此也好，能训练自己在明暗变化下辨别物体的能力。
不过第二天一早，她就找来几块木板，削好几根木钉，把窗户补得严严实实的。
珀尔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估计珀尔一整夜都待在那地窖里，也不知她是怎么忍受这样寒冷的夜晚的。
还是跟之前一样，斯嘉丽做好饭后放在餐厅，这次她根据珀尔的饭量用餐盘分好中晚餐，自己则出门去帮弗艾努的忙。
傍晚回来，清洗好用完的餐盘，浴盆的水还是没有动过，斯嘉丽给每个壁炉添好柴火，回到自己的房间，绑好绳子，在烛光的陪伴下渡过夜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完全没有碰见过珀尔，只有清扫一空的餐盘、用过的洗澡水和凌乱的被子，提醒着女主人还住在这座城堡里。
在斯嘉丽下午给弗艾努帮完忙，回来时，偶尔会看见珀尔活动的痕迹，移动过的座椅，换下的衣物，角度变化的房门，感觉她们之间达成一种默契，将彼此的活动时间刚好错开。
可哪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斯嘉丽怀疑，可能是那天她盯着珀尔的胸，惹她生气了，所以才一直不想看见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珀尔并没有因此赶跑她。
狐狸皮也泡好了，她拿小刀刮干净皮的光滑面，用力把狐狸皮来回扯平整，用钉子固定在木格子上，自然放置至八成干后，又把光皮放在削成圆弧状钝刀的木桩上来回刮搓拉扯，直到毛皮变得柔软。
用脸感受了一下雪白毛皮的蓬松触感，顿时觉得此前的功夫都没有白费，感觉这次鞣制的皮比师父做的还要成功。
接下来斯嘉丽就跑到弗艾努那去，根据她的意见和之前仔细观察好的珀尔头部尺寸，开始进行缝制。
将光皮面折叠在内，夹入一层衬里固定住毛皮，没有加任何其他饰品，原本无瑕疵的纯白色就是它最有价值的地方。
花了一下午，在弗艾努的指示下缝缝补补，最后终于顺利定型，将帽子内部的毛修短后，这样就算完工了。
就这样，一顶全方位无死角，看不见任何针脚，雪白无暇的圆筒毛皮帽完成了！
试带一下，真的非常舒服，一时间斯嘉丽还以为这帽子是给自己制作的。
剩余材料都留给弗艾努，斯嘉丽迎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兴奋地奔回城堡。
珀尔依旧不在，但浴盆里的冰冷的洗澡水已经用过了，斯嘉丽倒掉浴盆里的水，又把床上有些潮气的被子和床单挂在壁炉边烘干后铺好。
之前本想着亲手送给珀尔的，不过根据这一周的情况来看，这个机会有些渺茫，她已经等不及想把这顶帽子送给珀尔。
可现在还不确定的是，珀尔会不会不想看见她的脸，所以斯嘉丽将那顶帽子放在了书桌上。
犹豫一会，她又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上:
谨以此物为先前本人的无礼致歉————斯嘉丽
写好后，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绑紧左手，阅览完第三本了无趣味的贵族女士情感纠结史后，吹灭蜡烛陷入沉睡。
……
手上有温润柔软的触感。
斯嘉丽昏昏沉沉地感觉到。
不对，绳子呢？
她赶忙张开意识，眼前有双银色的眼睛。
“啊！”她惶恐地退到墙边。
不会吧……
她看向自己的手，除了失去绳子的束缚，一切都很正常，而且她还在自己的房间。
“还好，吓死我了——”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抚着自己松垮下来的脸，斯嘉丽放松地笑着问道：“珀尔小——珀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起初珀尔一脸疑惑地盯着斯嘉丽，随后又转为柔和的微笑问道：
“——那你这么晚在我桌上放张文绉绉的字条，是想让我一整夜都睡不着吗？”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亲口道歉的，但实在没机会。”
“说吧，你做错了什么事？”
“欸？珀尔你没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还以为珀尔你这几天故意避开我呢。”
“——啊，你说这个啊……额，主要是现在刚好在实验的关键阶段，忙得很。”珀尔扶着额，语气有些不笃定。
“那么，你又在为什么道歉？”又被珀尔拉回到先前的话题。
“那个，没什么。”斯嘉丽含混不清道。
“快说。”话语简短而威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斯嘉丽挠了挠脸，“嗯，之前做饭偷吃了几口。”
“别编这种无脑的谎话了。”珀尔掐了一下她的脸表示警告，“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斯嘉丽偏过头去，扭扭捏捏了半天，羞红着脸，跪在床头紧扣着脑袋坦白道：
“对不起，珀尔！之前洗澡的时候偷看到你的胸、啊、不是偷看！我是无意间瞟到的。”
她一股脑说完后，就再也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
有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只见珀尔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道：
“那这样的话，我也有件事要跟你道歉，其实你脱衣服时我也回头看了，这下我俩的罪过就算抵消了吧。”
“什——为什么？”斯嘉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还说得过去，毕竟是不小心，但珀尔可能不小心回头吗？
“因为——你的屁股真得很翘啊，还很圆润，免不了多看几眼。”珀尔一脸无辜。
“什——什么？翘？屁股？”斯嘉丽思维被这陌生的发言弄得混乱。
珀尔在她心里可一直是个温柔、聪明、努力的人，嘛，虽然有些任性，但怎么也不会说这种骚话。
“嗯。”珀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她偏偏能理解这种感受，先前她看到珀尔的胸的时候，也仿佛中了魔咒似的，视线凝聚在那两个红樱桃上。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说的。”斯嘉丽急忙止住嘴。
“是吗，那睡觉去吧。”
“嗯，晚安。”斯嘉丽挥手送别。
“那我们回房吧。”珀尔抓过斯嘉丽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
“珀尔？”斯嘉丽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怎么了？”珀尔明知故问着。
“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我的床上，你好不容易才烘暖的被子，我怎么好意思把你丢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一个人睡呢。”
“不用，我不怕冷的，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很好。”
“蕾，谁也没问你的意见，我只是自己良心过不去，想让自己好受点而已，跟你没关系。”珀尔蛮横道。
“你在说什么啊？”斯嘉丽对珀尔这种任性的态度都有些傻眼了，擅长讲道理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说，谁允许你擅自跑到其他床上去的，没你暖床我半夜冷死了。”
“壁炉不是一直烧着吗？”
“就算有壁炉我还是冷，蕾，你难道忍心看着一个受了这么多年寒冷夜晚的漂亮女士，继续这样的痛苦吗？”
“我知道了，我陪你就是了。”斯嘉丽无奈答应。
“这才是听话的好女孩嘛。”珀尔又恢复了她温柔的笑容。
斯嘉丽被塞进柜橱床里，熟悉的清香味。
柜橱门被关上，因为壁炉火光的原因，里面并没有多么黑暗。
珀尔冰凉的身子凑上来，抱紧了她。
“好暖和。”她低吟道。
看来珀尔确实没骗自己，她的身子易受寒，很难想到这人是怎么在这种城堡里，渡过这么多个寒冬的。
想到这里斯嘉丽心不禁软了下来，手臂跟着搂住她。
珀尔发出满足的轻柔哼声，这让斯嘉丽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包上一层羞涩。
“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呢？蕾。”珀尔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因为我有时会梦游，到处乱跑。”
“是吗？这样的话，那我就得更用力把你锁在这里了。”
珀尔轻笑着说完，就用腿夹住她的腿，搂抱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太紧了，珀尔。”斯嘉丽象征性挣扎了几下，便沉溺于这幅柔软丝滑的肉体中，不再动弹。
“这几天下午勤劳的蕾都跑哪去了？我都没看到你。”珀尔的话语里听着有些寂寥，让人不禁有些怜惜。
“我在弗艾努那学习怎么制作帽子。”
“弗艾努？那个夏奈尔的家庭教师？”珀尔似乎有些诧异。
“对，她针线活很好，所以我就找她帮忙去做帽子。”
“——蕾，不要再过去了。”
“帽子都做完了，也不需要再去找她了。”
“以后也不许去了。”珀尔语调严肃道。
“我能问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人罢了。”珀尔又摆出死皮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答应我。”
“我知道了，再也不过去了。”
“还有那些女仆也是。”珀尔又补充道。
“知道了。”
“最好不要再进那座城堡了。”
“……珀尔，那我们要怎么吃饭呢？”
“去集市买吧。”
“知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可理喻？”珀尔拉开距离看着斯嘉丽。
“没有啊，我也不想其他人有什么交集。”斯嘉丽无所谓道。
“我只是叫你不要和城堡里的人不要来往，其余人还是没关系的。”珀尔的手摸上斯嘉丽的面颊，一脸宠溺。
“珀尔你既然这么讨厌纽巴士特，为什么不与那些人断绝关系呢？而且还答应与维格尔的订亲。”斯嘉丽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迫。
“蕾，现在的魔法师和以前那个与世无争的时代完全不同了，自从大陆战争以后，魔法师头衔就与阶级完全绑定在了一起。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不做其他贵族的一分子或拜魔法师为师，是不可能学到本事的，魔法学院只接受有地位和关系的人。魔法已经变成了贵族打压和控制平民最好的工具，比资产和领土更为直观和有效，要是我不是特伦德家族的一员，现在也不会成为大魔法师，也不会有足够的材料和资源进行研究。至于维格尔，就算我躺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对我动手的，呵呵～”
斯嘉丽认真听完后感叹：“珀尔你还真是喜欢魔法呢。”
“哈——”珀尔淡然地笑道，“何止是喜欢，我简直就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如果没有魔法，我连看到希望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斯嘉丽隐约觉得珀尔的话语有些不对劲。
“别再讨论这些让人心烦的话题了，如此静谧的夜晚可不能让它被闲话搅乱。”珀尔把她搂在怀中，中止了话题。
斯嘉丽在心中叹了口气。
“晚安，蕾。”珀尔在她头顶低语道。
“晚安，珀尔。”斯嘉丽埋进她的胸口回应着。
那天之后，珀尔依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地窖，但在中午和晚餐时会定时出现。
由于斯嘉丽没再去帮弗艾努的缘故，有时也能在晚上和下午看见她的身影，要么是在老位置看书，要么就是在书桌前写着笔记，带着那顶斯嘉丽送给她的帽子。
雪白色的帽子为那全身冰冷的黑色，增添了点不一样的色彩。
偶尔她也会泡澡，还邀约过斯嘉丽一起，不过在斯嘉丽推脱后也没再提起。
“来对练吧。”有天珀尔顶着她苍白的脸色精神满满地提议。
斯嘉丽被带到四楼，珀尔把障碍物都踢到一旁，在手中生成一把结晶剑，问着斯嘉丽:“你会用剑吗？”
“不会。”
珀尔表情闪过一丝疑惑。
“你口中的那个师父没有教过你吗，明明之前你还漂亮地躲开我三剑。”
“他只教过我拳脚，没有教过剑术。”
不过师父姑且还是训练过珀尔如何对付武器的。
“没有武器这怎么打，你有拿手的武器吗？”
“——匕首应该可以。”实际上斯嘉丽也没用过匕首，不过既然师父说能用，那就用下试试看。
珀尔又凭空合成了一把水晶般的匕首，问到:“这个长度够吗？”
匕首长度和斯嘉丽那把差不多，小臂加一个拳的长度，带有厚厚的十字护手。
斯嘉丽点头，匕首被扔过来，接到手后她才发现，匕首周身有淡淡的光辉，没有开刃。
拿在手中把玩一下，意外的轻，和木头差不多。
“好了，开始吧。”珀尔挥舞了几下剑后说道。
斯嘉丽放低姿势，左手反握匕首，剑尖朝向珀尔，侧着身子避免更多部位暴露破绽。
珀尔立在原地似乎等着她来进攻。
斯嘉丽猛然向前一步，珀尔立即从左横着挥来一剑，斯嘉丽刚想用匕首拍击，还没接触到，珀尔已经转动臂腕从右方劈来，斯嘉丽后撤逃开，结束了这次试探。
斯嘉丽不停游走寻找机会，待她再次向前进攻时，珀尔仿佛预料到一般，向前刺出一剑，她斜踏一步用匕首拨开，继续靠近，珀尔同时后撤一步，翻腕从左斩来，斯嘉丽架住后想越过剑的攻击范围，可惜这也只是珀尔的虚招，珀尔往右侧移动，作势向斯嘉丽头顶砍去，可当斯嘉丽上防时，珀尔蹲下身子转换目标扫中她的左脚。
“很灵活嘛，蕾。”珀尔收剑回到房屋中央。
果然剑和空手还是有所区别，距离的不同造成许多变化。首先，在迅捷剑的距离下，匕首根本无法威胁到对面，所以也不存在通过虚晃进攻找空子的方法，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上，对方想如何晃自己，她都只能被动防御。还有就是，空手一般都会攻击对方的弱点，比如下巴，鼻梁，腹肌中线，肝部，胃部，大腿和小腿，打击是具有可预见性的，打其他部位也不怎么管用，可剑无论砍什么地方都会造成伤害，所以经常会挑手腕、脚等不易防守的地方偷袭。
斯嘉丽的匕首唯一优势就是近距离搏斗，可在珀尔超凡的意识和距离感面前，斯嘉丽的勾引动作完全不起作用，她对这些无动于衷，搞得斯嘉丽以为她是注意力松懈，准备抓住空挡进攻时，却总是被还以漂亮的反击，还没三分钟的时间，斯嘉丽已经被击中不止十下。
虽说斯嘉丽有自信能以超高速的移动，瞬间近身珀尔，在可能被挨一两下轻击的情况下了结掉对方。
但她也清楚这只是一个练习，师父总是教导她，在练习时就要敢于将不能做到或不熟练的招式用出来，不然光吃老本永远也得不到提升，所以她也不会用这种优势来强行占上风。
她开始不停地佯攻珀尔，在珀尔反击前就退开，重复几次后，珀尔忍不住开始主动追击。
就是珀尔刚踏出一步的时机，她立马换步上前，珀尔及时刹住脚步，可这短短一瞬间，距离已经进入斯嘉丽的攻击范围，她刺向珀尔胸口，珀尔后仰身体提剑上防，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对方下一招要么突刺要么下斩，她用脚挑起珀尔脚跟，破坏掉珀尔平衡，上前压倒，同时把匕首架在对方纤细的脖子上，舒了口气，说道：
“终于赢了一局。”
“干得不错。”珀尔笑着捏了捏斯嘉丽的脸蛋。
接着斯嘉丽拉起珀尔又开始了新的回合。
在随后的攻防中，斯嘉丽逐渐找到了匕首的防御技巧，始终保持匕首在中线的位置，可以有效防止对方突刺。对付斩击也只需稍微偏转刀刃，就像空手搏斗一样快速拍掉剑刃，这能防止对方的快速抢攻和变向进攻。通过防御和进攻时的左右移动，可以有效绕开对方中线，找到空隙，而且由于匕首比迅捷剑短的缘故，无论是变换方向还是连击的速度都要比迅捷剑来得快，可以迅速偷袭手腕。
不过说是这么说，珀尔还是始终占据上风，她的剑就像游龙一般，从各个意外的角度钻进来刺中斯嘉丽，而且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无论是攻击、防御还是步伐都如呼吸般自然，仿佛每个动作都被捶打了成千上万次般完美，多亏如此，斯嘉丽才能从对方身上，快速学会移动，节奏和攻防技巧。
这场对练从下午二点一直持续到傍晚，结果后面珀尔在斯嘉丽不断快节奏的进攻下，体力也开始不支，防御和反击越来越松散，局势也在最后时刻向着斯嘉丽倾倒，斯嘉丽又一次压在了珀尔身上宣告着胜利。
“蕾，你可真是个天才啊，短短几小时就知道怎么对付我了。”珀尔躺在地上，苍白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胸口上下起伏着，疲软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拳脚功夫与剑术之间有相似之处吧。”斯嘉丽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对方胸口移开，赶紧站起身来。
“那我们下次练习拳脚怎样？”珀尔躺在地上对着斯嘉丽伸出手来，晃了晃。
“可是我容易收不住手欸。”斯嘉丽拉住她的手，珀尔还想着故意把斯嘉丽拉倒下，可斯嘉丽却反把她直挺挺拉了起来。
“力气真大，体力也像个怪物一样，刚刚跟我打的时候，你放水了吧，蕾？”珀尔凑近来盯着斯嘉丽，语气不快地说道。
“珀尔你不也放水了吗？”斯嘉丽退后一步，讪笑道。
“那是老手对新手的照顾，和你的性质不一样哦。”珀尔抬眉假装正经道。
“我也是怕伤到你啊。”斯嘉丽反驳。
“哈——真是高高在上的口气啊，真了不起呢，蕾。”珀尔眯起眼睛冷笑道。
“抱歉。”斯嘉丽搞懂了只要有搞不懂的事情就用这句话应对。
“道歉可没用，陪我泡澡。”珀尔拉住她的手。
珀尔总是能在对话中把事情引导向她所希望的方向。
还没等斯嘉丽答应，珀尔就牵着她的手，下楼去了。
楼道狭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可珀尔依然没有放手，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向下。
看来这下没法推脱了，斯嘉丽认命地反握住珀尔的手，以免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