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顿饺子
凯尔希X华法琳
20.2.1
“呐，华法琳，有点事，”
华法琳从书本中抬头；这语带羞涩的语气好久没听到了，她不禁挑眉，“怎么了，凯尔希？”她一打寒噤，“哦不，谢谢…晚饭的白粥还在肚子里转呢…”但是这粥的味道…真的好香啊…
“啧，不是这个，”凯尔希的耳朵拍拍，眼神游离，“只是想问下，明天想去龙门吗？”凯探身向前，握住华法琳惨白的小手，轻轻拍拍。
“…你…你说什么？”华法琳被这温暖的小手一握，又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喉头一抽。她的目光凯尔希线条柔美的肩头。
“怎么说，”凯尔希轻笑下，换个口味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华法琳看到凯尔希嘴角的弧度，脸上泛起粉红。
“现在是炎国和龙门的新年…他们最重要的日子。所以…?”凯尔希表情难得柔和，微微前倾，耳朵几乎触到华法琳的下巴。
“唔…唔，好的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华法琳回避目光，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那就决定了，”凯尔希微笑，“那我去交代下工作，明早就出发吧”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那边的食盒，“不说我还忘了，今天熬的粥还剩一点呢，要不你…”
“不！！”
只是凯的小勺，到底撬开了血魔的小嘴。血魔并没有觉得粥冷了。
“知道吗，凯尔希，”华法琳有气无力地说，“‘血先生’也许要重出江湖了。”
“怎么，这次是‘龙族血的十二种用法’吗？”凯尔希打趣。
“…我倒希望…不不，暂定名《白粥和养生》，你觉得呢？”华法琳干笑下。
“那，恐怕你还得多喝几天呢。”凯尔希微笑，轻轻抚摸下血魔的长发，“你还欠我三篇报告呢。”。
“…当我没说。”
说着，两人并肩走下码头，龙门的阳光迎接着她们，华法琳眯起眼睛。
“…怎么这么刺眼…”她从小包拿出墨镜戴上，又紧紧长外套。
“阳光一直在那儿，只是你不注意，”凯尔希笑笑，把墨镜从华的鼻子上摘下，顺手挂在露肩装的前胸，“怎么，可不要辜负这难得的日光呀。”
华法琳徒劳地用手遮住眼睛，只觉得阳光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灼烧着，刺痛感让她只呲牙，不久觉得没了力气，脚底发颤，病恹恹地倒在凯尔希的怀里，鼻中再次弥漫那种清淡的甜香，勉强支撑她前进…只是空空的胃袋再次开始抗议，不住扭动着…可恶…也许应该吃了中午那碗白粥…凯尔希似乎笑笑，扶着她走进阴凉的地方。
“华法琳，龙门变化可真大呀，还记得龙门…那会吗？”一路上凯尔希随意指点着龙门的街景。
“少来…”华法琳低哼一声，“少套我年龄…”
龙门川流不息，路上似乎总有人好奇地对着华法琳苍白的皮肤指指点点的；一次华法琳冲着几个龙门的孩子呲牙，吓唬道“我可是吃人的！”只是孩子们只是指着她傻笑。
“这话，不完全错。”
“哦，少来！”
不过，两人看孩子的神色似乎总是有所缓和。
“呐，先说好了…我可不戴这蠢帽子了。”华法琳指指头上线条流畅的黑帽，面色不悦地又吸一口红葡萄汁，“…你管这叫时尚？”
“我觉得你戴，还算得上好看的。”凯尔希一手托腮，小口喝着柠檬汁，“显得你脸色更白皙了。”
“哈，哈…很好笑。”华法琳拉下帽檐，埋头继续喝着果汁，脸颊有些发热。
“那边有家‘蜂蜜公爵’，”凯尔希摸摸下巴，“想要点什么吗？”她喝完柠檬汁，起身，又在华的后颈轻轻摸摸。
“啊…你…”华法琳的后颈本能绷紧，又慢慢放松，“哼，就问问他们有没有白粥口味的糖果…我开玩笑的！”
“白粥口味…就这吗？”凯尔希歪头、
“开玩笑。我不要。牙会疼。”华法琳嘟哝什么， 又埋头喝着果汁。她低下头，听着凯尔希轻快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她眼角看到凯尔希小巧的鞋慢慢远去，没注意饮料杯已经喝光了。
“你这么喜欢甜食呀，”华法琳叹口气，看着凯尔希优雅地咀嚼着蛋挞，看着金黄的蛋浆滑下修长的脖颈…可恶好诱人…
“你不喜欢？”凯尔希微笑下。
“不喜欢，粘牙又…唔唔…”
凯尔希将什么黏黏的东西塞进华法琳的小口中，清香的气味在她鼻下掠过，舌上多了一股浓浓的铁的气息弥漫开，在她舌尖滚动着，平日懒散的唾液腺兴奋地分泌液体覆盖其上，融化的液体缓缓顺着喉咙流下…
“哦…这是…”华法琳眼神迷离，吮下手指，只是并没有铁锈的气息。
“‘血浆糖’，至少标签上这么写的。”凯尔希笑笑，从袋子中掏出一小包糖果，“还有呢。”
“呼…好累…”华法琳拎着数个包，晃悠在龙门的人行道上。夜色降临，血魔似乎恢复一点精神，只是晚风吹过，又隐约嗅到甜香气，空空的胃袋也搅动着，发出一阵咕噜声，搅得她心神不宁。
“就在前面，”凯尔希随手一指，指向单写一个“食坊”的招牌。
“喂，我记得近卫局就在附近…”华法琳有些不快，“不会遇上那几个吧？”
“希望不会，”凯尔希摊手，“不过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吧。”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没进门就听到酸酸的声音拖着长音朗诵什么，一进门，首先注意到布置典雅而不失烟火气的店面，又盯住了坐在正中桌子后那女孩鲜艳的手臂；一见两人进门，她热情起身，轻轻扇扇手上的扇子，“欢迎光临鄙店，来，请坐，”她引着两人来到窗前一张桌前，清秀的脸上微笑着，“请叫我‘年’好了。想来点什么？我心情不错，你们看着挑吧。”
“唔…”华法琳对着菜单沉思下（凯尔希贴心地帮她将菜单转过来），“这个’血旺’是什么?给我来一盘！”
“哎呀，我只是觉得好玩才写的呢，”‘年’用扇子掩面，轻笑下，“您确定吗？不懂你们外地人，吃不吃的惯炎国的辣呢。”她纤细的眼中有丝狡黠。
“哦，‘血旺’就好了。我不介意生一点的，”华法琳眼中放光，“五分熟…哦，三分熟也可以！”
“…这又不是肉排…”凯尔希隐蔽地叹口气。
“呵呵，吃生饺子怕是要坏肚子的，”年笑笑，“何况不熟的饺子可不好吃。稍微生一点可以吧？”
“等等，”凯尔希接话，“再给她加一份皮蛋粥。”
“不…等等…我…”
“你喜欢喝粥，不是吗？”凯的笑容让华一时语塞，诺诺答应。
“另外…我想要芹菜馅、素三鲜…嗯，一样5个吧。”凯尔希轻轻说道。
“哎呀，您倒是口味清淡嘛，”年匆匆记下几笔，又抿嘴笑笑，“想来点花椒酒吗？古语道‘有椒其馨…’”
“柠檬茶就好…”凯尔希优雅抬手。
年似乎有些扫兴；她随手提来水壶，又拖着步子走向后厨，又念叨着，“凤兮凤兮…”
见她走向后厨，华法琳偷偷吐舌，做个鬼脸，“哎呀，凯尔希，感觉你点的有些少呀。”
“嗯。”凯尔希没有转过眼，只是单手托腮，望向窗外，长发上映照着灯火；华法琳在她清澈的眼中，看着龙门流过。
“和光同尘…吗？”凯尔希喃喃着，只是低垂眼眸，若有所思。
后厨锅台动静不小，烟火气慢慢飘来，香气挠动下华法琳的鼻子，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喉咙一抽，“这…这是什么…哦…”她站起身，抽着鼻子，嗅着气味,”哦，我想去后厨看下，可以吗？”
也不待同意，她就准备小跑过去，只是耳朵被一把揪住，生生按回座椅上。
“呆着。”语气虽然冰冷，但是抚摸在长发上的手却很温热。
“久等啦，”年先将粥端上来，再端上两盘饺子。
华法琳食指大动，抓起筷子对着散发淡淡铁锈气息饺子戳下去。
“等等，”只是筷子中途被拦下，拨开，“先喝粥。”
“但…”对上那冷冷的目光，华的话说一半又咽下去，尽管腹中抽搐感愈发剧烈，她还是握起小勺，慢慢将温热的粥送到口边，一口口将温暖的白粥混着皮蛋送下去…喝了几勺莫名觉得满足…只是看着凯尔希优雅地捏着筷子夹饺子，小口咀嚼时露出的一点洁白的牙齿…还是迫不及待地握住筷子戳向自己那盘饺子…鲜红的碎块从白净的饺子皮中流出，隐约散发铁锈的气息，她深吸口气，将馅带着皮囫囵送入口中，让鲜嫩的气息…和花椒的气味舌尖炸开；草草咀嚼还有些烫的饺子便匆匆送入喉中，火辣的感觉在狭窄食道中灼烧着，才缓缓落入腹中，刺激懒懒的胃袋兴奋地跳动一会。她满足地咳嗽着，轻轻拍拍左腹部，又准备戳另一个饺子。
“慢点，”凯尔希叹口气，只是倒满一杯水，推向前。
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边，托腮微笑，“希望你们喜欢。”
“嗯，好手艺。”凯尔希又夹一个饺子，轻轻吹吹，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所以…你们生意如何呀，罗德岛当家的，”年狡黠笑笑。
“…被你发现了吗…”凯尔希不为所动，只是夹住饺子蘸下醋。
“肩膀有这般装饰，还在龙门大摇大摆的话，肯定不是一般人吧，”年的目光落在凯线条柔顺的肩膀上，停留在那几点漆黑透亮的伤口处，“你说呢，血魔小姐？”
“嗯？”吃得难得浑身冒汗的华法琳喘着气，警觉抬头。
“罗德岛对各路人才贤士开放。”凯尔希小口啜下柠檬水，直视着年，“只要能帮到这片大陆上的感染者…”
“那对那些暴徒又该如何呢？”年撇撇嘴，指指终端屏幕上关于暴动的新闻。
“‘夫兵者，不祥之器’。只希望他们也能认识到。”
“哎，干戈之事，真是在哪个时代都避不过啊。” 年抱住赤红的手臂，望向窗外，“也许这看似繁荣安全的龙门，也早晚会受兵灾困扰呢。”
“希望不会。也许龙门相对开放的态度，是止戈的思路呢。“凯尔希摸摸下巴，思考着。
“‘明王圣帝，谁能去兵哉？’”年面露不屑，“何况现在的龙门…嘿嘿…可不敢多说呢。”
“所以呀，需要我们慢慢努力，”华法琳接话，又艰难咽下一口，她喘口气，又大口灌下柠檬茶，才满足地拍拍肚子，“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是…”她指指那盘饺子，咧嘴笑笑，也露出了小尖牙，“毕竟世上还有这种饺子嘛。”
年有些愣愣地来回看着两人，突然微笑下，又从后厨端来两盘煎饺。
饭后，两人谢过老板，又互道新年，才走出店面。又听到年拖着声背诵什么，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怪不得这家店的醋这么够味。”凯尔希摊手，微笑下。
华法琳注意到在灯光映照下，凯的下巴线条更显得柔和。
“哎呦…哎呦…”长发女孩摊到在沙发上，捂住腹部微微颤抖，“好撑…”
“…打包带走多好…”凯尔希无奈地坐在一边，叹口气，“结果你又干掉一盘，回来又喝了一杯冷水。”她起身，“我去看看有什么药。”又轻声笑下，“真是医者难自医。”
“少来…哎哟…”华法琳咬住牙，紧紧捂住躁动不安的腹部器官，冷汗不住从额头滚落。
“别强撑着了，”散发香气的小手摊在华的眼前，白嫩的掌心停着几片药，“快吃下去。别咬我。这次可是真的胃药。”
“唔唔…”华法琳试探地探出嘴唇，不经意掠过柔软的手心，才叼过那几片药，含糊含在口中；她感到下巴被轻轻托起，一股温热的水流顺势倒入口中，药片和着水流缓缓流入腹中。又是那种香气，她的喉咙不住抽搐着，血红的眼睛也落在了那双温柔如水的眼中。
“哼，真是的…”凯尔希又笑笑，轻柔解开血魔上衣；血魔毫无反抗余力，只能任腹部袒露出来；凯尔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血魔女孩鼓胀的腹部，肌肤依然惨白而左腹处则轮廓分明地映出一片暗暗的红色，肉眼可见地懒散蠕动着；凯伸出食指，顺着那个轮廓画着圈，再沿着暗红，缓缓挪到右腹处逐渐纤细的的管子轮廓处，轻轻戳下去。血魔女孩不住呻吟着。
“少来…”
“也许还需要做一次镜子…”
“想都别想…”
凯尔希微笑，翻身上沙发，让血魔的脑袋枕在自己膝盖上，一手轻柔地在血魔冰凉的腹部揉搓着；血魔的腹部本能绷紧，逐渐放松；香气更为浓郁，体内器官痉挛感更为剧烈，“可恶…好想…好想吃…”
“你还吃得下吗？”凯尔希笑了，“恐怕今天不行。”她拿起终端遥控器，“看部哥伦比亚烂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