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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还有两天时间就能抵达港口了。”Ren指着桌上摊开的海图说。Yang、Blake、Ruby以及Nora全都围站在厨房中央。
正常情况下,他们会在Ruby的舱室里开会,可是……Weiss那时候依然在睡觉,而Ruby不忍心吵醒她。她揉了揉后颈,消除那里的刺痒感。
Blake注视着她——面容一如既往地坚忍。Ruby注意到她的后腰别着一把长而危险的反曲刀,刀刃悬挂在她的腰间。Ruby回想起了上一次Blake使用这种武器时所留下的伤疤,不由得紧张地笑了笑。
Blake眉毛一扬,眼睛盯着Ruby。
Ruby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回到目前正在进行的谈话中。“Raven会非常生气吧。”Ruby略带紧张地说。
“为啥?”Yang缓缓问道。她和妹妹四目相对,眼神平淡。
Ruby紧张地干笑两声。“还、还记得我们在格里本的时候我说要在那里给Raven捎个信吗?”Ruby慢慢举起双手,做出一副“哎呀呀”的无奈模样。
“当真?!”Yang呻吟道,然后望向天花板。“敬爱的神明大人啊,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条没用的孔雀鱼赐给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们生气的事?是Cinder吗?就是Cinder,没错吧。”
“好啦!是我忘了嘛!”Ruby揉了揉后颈。
“这可不像你拉完屎之后忘记提起裤子那种小事,这就像你忘记跟那操他妈天杀的暴风之卡律布狄斯(*译注①)问安好吗!你知道的!我们的母亲!那个红眼的疯婆子?你知道——”
Yang在厨房里来回踱步,如此这般持续发作了好一会儿,全体船员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在Yang身上,兀自争先恐后地撤离这片区域。她额上青筋暴起,焦虑和盛怒混合成一杯致命的鸡尾酒。
“——砍下了他的脑袋并让他的船员用它吃饭!你还记得那件事儿吗,RUBY!你还记得吗!因为那将是我的下场!那颗头!”Blake叹了口气,握住Yang的手。她朝她浅浅一笑,接着摇了摇头。
“你把大家都吓坏了,Yang。”Blake柔声斥责。
“哼,他们应该如此。”Yang皱起脸,然后将手指缠绕在Blake的手指上。
Ruby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我的意思是,我们至今都还没见到秋季号,所以呢~~~~~~~~”Ruby讪讪一笑,耸了耸肩。
“是啊是啊因为那将成为最糟的情况。”Yang揉着脸。Ruby尴尬地东张西望。
Ren重新看向地图,轻轻抚平羊皮纸。“我们的码头应该是可以用的……除非……”
“在我们抵达那里之前,我们早就能知道我们是不是被打成了叛徒。”Ruby说。大家紧张地面面相觑。
Yang盯着Ruby,喉间涌上一个疑问。正因为了解Raven……这一切必定不是他们以为的这样。Yang双手叉腰,牙齿咬住嘴唇内侧。
“Ruby。”Yang悄声说。“我们能聊聊吗?”
Nora来回扫视她们俩,眼神透着狡猾之色。“我嗅到了某种八卦气息哦。”
Ren赶在Nora爬上桌子之前立即揪住了她的衣衫后颈,笨拙地拖住了她。“是不是跟Weiss有关?”Ren把她拽了回来,Nora掉到甲板上。
Ruby脸上泛起深深的猩红色,Yang别开视线。
“我说啊,有没有人想过我们把她交给Raven以后她会怎么样呢?”Nora竖起脑袋,眼睛和桌面平齐。
“Nora,你让大家都感到不舒服了。”
“干嘛啦,我只是问问嘛!”
Blake静静地注视着这对姐妹,然后她用头朝上层甲板示意。“做好准备,Ren。”Ruby说完,转身跟上Blake。“确保在我们登陆的时候给Raven带了好东西?”
Ren皱起脸。“比如说呢?”他安静地问道。他看向Nora,Nora只是耸了耸肩。“比如说呢?!”当Yang的身影消失时,他喊了出来。
*
Ruby斜靠在船头的栏杆上,船只在她的脚下颠簸。Blake也同样斜靠着,两眼盯着桅杆的方向,懒洋洋地注视着船员们工作。Yang的姿势跟Ruby一样,视线沿着海平线游走。
“什么事?”Ruby问。
“Rubes,你有没有想过……”Yang紧张得声音小了下去。在她对Weiss的所作所为以后,她不确定该不该由她来提起这件事。
感觉到她的犹豫,Blake叹了口气。“想过Raven可能会在我们登陆的那一刻杀了Weiss?”
Ruby身体一僵。“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是认真在这么问吗?”Yang抬起视线。
她的肋间开始冒出冷汗。“那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Ruby十指交叉。她的心越跳越快。
“Ruby,她杀了老爸。”Yang立即纠正自己的措辞。“他们——他们杀了老爸。”
“那干嘛不立即实施报复反而要冒着被整个阿特拉斯海军发现的风险——”Ruby登时察觉到一个不妙的事实。“——啊。”
“你现在懂了吧?”Yang压低嗓音厉声说。
Ruby嘴里一阵干涸。意图从来都不是防止海军靠近海湾。她转向自己的舱室,突然间,她需要亲眼见到Weiss。
Yang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原地。“Winter从来都不是目标。”
“军队才是。”Ruby甩开Yang的手,她冲上甲板,心中思绪万千。
Blake突然挡在她面前,Ruby在门前急忙刹下脚步。“你在干什么?”
“离开。”Ruby匆忙回答。
“你什么意思?”Blake叉起胳膊。
“我们不能去那个海湾,Blake。”Ruby瞄向门把手。她绕开Blake抓住门把手,随即却被Blake敲掉了手。
“Ruby,我们不得不去。”Yang说,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Raven会杀了她的。”Ruby压低嗓音厉声道。
Yang和Blake互相对视了片刻。“要是我们逃了,她会做出更糟的事。”Yang最终说道。
Ruby低下头。“那我又该怎么做呢,姐姐?”她抬起视线看向Yang,在她那副扭曲的怒容上,眼角噙满了泪水。
“我们等。”Blake踏进她俩中间说道。Ruby翘起一根眉。“直到可能的最后一刻,我们等。”
Ruby深吸口气,慢慢站直身子。她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Blake,接着划燃火柴。“然后?”她在一阵袅袅青烟中问道。
Blake接过后点燃Ruby的樱桃香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后背靠在舱室门上。“你做出选择。”
*
Ruby大部分时间都在回避舱室,任由Weiss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Weiss读起房间里的书来,聊以打发时间。大部分书都是老旧的库存账簿,不过有一些是日记。其中一本特别引起了Weiss的注意,但Weiss从未打开过它。
【Summer。】
封面的金色印花已经褪去了色泽,书脊也破损了。有时候,Weiss会站在那里抚摸它,想象着里面可能书写了什么内容。
每一天,现实都会重新开始构筑,然后再度破碎在梦境里。Ruby总是在那里,将Weiss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她无法记住的话语,直到第二天早上独自醒来,被单冰冷。
今天一大早就下起了雨,闪电横跨天空。在某个地方,她听见有人在说他们大概会在明天靠岸。即便身处在倾盆大雨中,船员们依然开着玩笑,欢声笑语不断。
Weiss坐在炉火旁,指尖轻轻描绘着Ruby在她们相遇的第一天晚上给她留下的那道伤疤。她盯着那本日记,一种无可餍足的强烈欲望撩得她掌心发痒。她的手肘边放着一杯尚未动过的茶,茶水凉了,奶油也开始变酸了。
倾听着Ruby的脚步声,Weiss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日记本。她用拇指指肚轻轻描绘着上面的字母。
她从中间翻开书本,优美的草书映入眼帘。Weiss坐回椅子里,浏览起里面的内容。
【七月十日 Summer
她很美——充满了生气。她眺望着海浪,当鲸鱼摆尾时,她发出高声的尖叫。Yang已经开始喜欢上她了,表现得像个有模有样的大姐姐。她们现在正在打绳结。Qrow俯身靠在她们身边,我不由得喜爱你这位内弟。
她看起来很像你。
她们两个都是。
可是,我害怕有朝一日。
她问起海平线的事,而我不知道该告诉她什么才好。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航行到那里。但她没有……】
文字在那里被水泡坏了,墨水糊了一片。Weiss皱起眉,拇指抚过这个模糊不清的谜团。
她随便翻了一页。
【八月十八日 Summer
今天起了一场暴风雨。乌云滚滚。】
Weiss朝窗外瞄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日记上。
【Raven已经明确表示,从现在起Ruby将和她在一起。她说她比我更有资格得到她。在她带走Yang以后,Ruby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也许是个好主意吧。
姐妹需要彼此。
可是……
今天,Ruby对我说了最为古怪的话。这让我犹豫要不要让她登上漆黑之鸟号。虽然Qrow说过他会照顾她——他是个好人,可酗酒无疑毁了他。
又或许,是Raven毁了他。】
Weiss在椅子里动了动,朝舱室门瞄了一会儿。她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又重新回到日记中。
【可Ruby——她是……】
句子被胡乱地涂抹掉了,羽毛笔重重压进了底页。
【她看见了地图,亲爱的,我为她感到害怕。请保护她。】
Weiss眨了眨眼,再次翻动日记,她心跳加速,砰砰地回响在两耳间。当她找到最后一篇日记时,她发现羊皮纸上沾染着点点干涸的深色血斑,她的手指颤抖起来。
【一月三十日 Summer
她把她带走了。
Yang告诉了她关于雨的事。
然后她把她带走了。
她再也不会安全了。】
“什么?”Weiss轻问。她往回翻了几页,但这些日记内容都相当枯燥。他们吃了什么——小Ruby说的话——一首小诗。Weiss急忙翻过剩下的页数,然后翻到了另一篇以不工整的潦草书写写就的日记。
【二月三 Ruby】
要不是Weiss如此投入的话,她一定会嘲笑这些错误的拼写。
【Raven说现在她是我的妈妈了,但我不这么认为
Yang说过比你大并且最爱你的人就是你的妈妈和爸爸
可那样的话Yang就是我的妈妈了,那也太奇怪了吧
Raven(划掉) 母亲说 妈妈(划掉) 我的妈妈(划掉) Summer在光里面
她说她在等yang和我,但只有我能去到那里
这话也太蠢了,我又不知道怎么驾驶】
Weiss不禁笑了出来,觉得这只小小的、天真无邪的Ruby很讨人喜爱。
【我想我最好还是学一下吧】
这篇日记在那里便结束了。
Weiss皱起眉,翻找更多的日记,但却一无所获。突然间,这对姐妹的关系说得通了。突然间,Yang的事情说得通了。啪地一声合上日记本,她静静地把它放回原位,然后端起茶杯。
嘴里的茶水令她想起了Penny,口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不过仅只片刻。因为在海平线的顶端,一束狂暴的红色闪电在那里雀跃闪动着。
*
大雨倾盆而下,当Ruby出现在门槛时,Weiss已经在床上睡下了。她松了口气。Ruby脱下油布雨衣,将它挂在钩子上,正好就挂在她给Weiss找来的那件白色雨衣的上面。那件白色雨衣是用北极熊的皮毛做的,白色的皮毛在夜间呈现出蓝色。
Ruby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然后走到书桌旁,把喝掉一半的朗姆酒放在桌边。她拔掉软木塞,轻松地坐进椅子里,眺望着水面。雨水扭曲了阴暗舱室里的窗户,一缕诡异的光芒透过黑暗渗透进来。
Ruby一鼓作气咕嘟咕嘟地大口灌酒,她的喉咙灼烧着。天地开始倾斜——是因为狂风暴雨,还是因为酒精,她并不确定。
Ruby把朗姆酒瓶夹在腋下,起身斜靠在窗边,仔细凝视着波浪。一群鲸鱼被深色的阴影掩住了身形,阴影在海面下游过。
她瞄向Weiss,Weiss暂且安宁地睡着了。在她尖叫着抓扯自己的喉咙、拼命喘息之前,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垂下视线,Ruby叹了口气,希望自己能直接向Weiss询问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心神不宁。
可她没有那个资格。
可能性有很多种。
Ruby背对船头,不舒服地动了动。他们将在早上靠岸。几个小时以后她就要见到Raven了。她会看着Cinder用她随身携带的那把该死的刀砍下Weiss的头吗?
恩贡贝行刑刀(*译注②)。
Yang曾经差一点就被那个邪恶玩意儿的尖端送去见了死神。所幸Ruby速度更快。她用弯刀的尖端直接从Cinder的头颅里摘掉了她的眼球。就像她曾经差点对Weiss所做的那样。Ruby忍不住低吼一声,随后她试图点燃香烟,但火柴受潮了,很难使用。
她轻声自言自语地咒骂着,甚至没有注意到亚麻布被单掀动的声音。
“她要杀了我,对吧。”
Ruby吓了一跳,火柴从手中掉落下去,香烟就这么叼在嘴唇上,怀里还抱着半瓶朗姆酒。她埋头看向自己,脸上突然一红,脑子登时空空如也。
Weiss看着她,眼睛中央神情幽暗。这种神情与她在外科手术期间按住Ruby时所出现的神情一模一样。Weiss缓缓站起来,双腿赤裸,被舱室内的冷空气刺激得冒起了鸡皮疙瘩。
Ruby无法停止凝视。不会停止凝视。
她的双脚轻轻踩在硬木地板上。Ruby的备用衬衣松松垮垮地垂在Weiss的臀部周围。银色的眼眸被吸引到了那里,然后向上攀登到低垂的领口。Ruby的嘴唇突然迫切地渴望起那处的肌肤。
“你不必伪装。”Weiss轻声说。她缩拢距离,从容不迫地从Ruby怀里抽出那瓶打开的朗姆酒。慢慢地,她颠倒酒瓶,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琥珀色酒液。
Ruby后退一步,双肩抵在冰冷的凸窗上。她心底的幽暗火花恐将爆发成势不可挡的滔天火海。
Weiss短暂地看了空瓶子一眼,任由它从手中滑落。她的视线突然落在Ruby身上。“我已经准备好去死了。”玻璃瓶随着海浪的起伏,沿着甲板锵啷锵啷地滚动着。Weiss一只手按在Ruby的肚子上,一面用她保持平衡,一面捡起火柴。
她轻轻从惊呆的Ruby的嘴唇上取下那根未点燃的香烟,把它夹在自己的双唇间。她身上的气味闻起来很像Ruby——冬霜覆盖着刺鼻的桂皮味。这股气味混合在Ruby的鼻子里,她的双手在身后的窗玻璃上拼命摸索起支撑点。
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只是还有一件事。”Weiss划燃火柴点着香烟,然后甩灭火焰,将烧剩的火柴棒弹到一边。她深深地吸了口香烟,袅袅青烟盘绕在她的发丝周围。
Ruby凝视着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什么?”她傻气地问道。
“向我展示。”
Ruby困惑地东张西望。Weiss又深深地吸了口香烟,她眼中的黑暗无异于火上浇油。如果她不赶快行动的话……Ruby张开手掌紧紧抓住窗玻璃,指节发白。
一阵紧张的寒意窜上Ruby的脊柱,Ruby迅速闪身从Weiss面前躲开。“呃、那个,酒——需要更多,回来——Neptune——呃——”
Weiss逼近前来,恶魔浮现在她的眼中。Ruby磕磕绊绊地后退,心脏砰砰直跳。床沿抵进她的小腿肚,Weiss轻轻将她往后一推。
Ruby仰面倒下,确信自己就快要中风了。她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Weiss,吓得不敢乱动。不管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得不敢打断这一切。
Weiss将抽了一半的香烟弹到潮湿的甲板上,烟草的香甜气息开始充盈在空气里。Ruby尚未来得及爬开,Weiss便已再度跨坐在她身上。这一次是坐在她的腰间。她的手指粗暴地抓住Ruby的头发,把她往上提了起来。
Ruby痛得大叫,双手夹紧了Weiss的腰。Weiss的衬衣缩了上去,下摆边缘刺痒了她的指尖。Ruby不自觉地便将拇指滑到了衣摆下面,重重按进Weiss的髋部。
喉咙被暴露出来,一阵幽暗的战栗窜上Ruby的脊柱,令她的身子一颤。
“那么,向我展示你爱我吧,袭掠者。”Weiss最终说道,指尖轻轻描绘着Ruby的喉咙曲线。
Ruby嘴里登时冒出一声呻吟,随即她强行忍住,她的肌肤开始变得滚烫。“我、我没有——”
“就算这不是真的,”Weiss低语,“向我展示。向我展示这不是真的。”Weiss被铐在牢房里的画面一闪而过,顿时增强了Ruby的迫切感。
无法再忍耐下去,她挣开Weiss粗暴抓住她的手指,试图朝她的嘴唇贴过去。但Weiss早已向她贴了过来,她们的牙齿激烈地碰撞到一起。嘴唇压在一起,Ruby几乎被Weiss动作间的迫切吓到了,她的双手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
这是错的。
这个想法开始扑灭在她腹中燃烧的欲/火。
Weiss会在早上死去。
Ruby忍不住倒吸口气,牙齿划破了她的嘴唇,勾出了鲜血。
这一切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布料撕裂的声音使Ruby回过神来,Weiss的拳头紧紧地攥在她的胸口前。蓝眸俯视着Ruby平坦的腹部,描绘着那上面的伤疤,然后,她开始轻轻触摸它们。
Ruby的身体一下子被点燃了,Weiss指尖的踌躇令她寒毛直竖。滚烫的汗珠开始顺着她的胸口淌下,突然之间,Weiss静止不动了。她的双肩颤抖起来。
“W-Weiss?”Ruby好不容易才轻唤出她的名字。
“我想在临死之际了解你。”她静静地说。“就、就像她……就像她一样。”
“什么?”Ruby坐直身子,转换两人在床上的位置。Penny在她心头犹如一道淬毒的阴影。
“就算这是一个谎言——”她轻声抽噎着说,“——我想在临死之际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
Ruby眉头紧锁,认真地审视着Weiss。“Weiss……”
羞愧之下,Weiss试图从Ruby身上爬下去,可当船长不让她走时,她吃了一惊。Ruby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肋下。Weiss惊恐地看着她,在Ruby的抵抗下往后挣脱。
“这——这是——这是真的。”Ruby说,焦虑感涌上心头。
Weiss对她凄然一笑,又一阵泪水落下。“你的心地比别人以为的还要善良——不要忘了那一点。”双手搭上Ruby的手,Weiss慢慢松开她的抓握,Ruby只是呆呆地凝望着她。
Weiss默默地穿上裤子,然后将白色外套披在肩上,退入外面的暴风雨中。Ruby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后,想要逃跑的冲动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她只是不确定他们要怎样才能逃过Cinder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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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①“卡律布狄斯(Charybdis)”:希腊神话中海王波塞冬(Poseidon)与大地女神该亚(Gaea)之女,其名有“吞咽”之意。是坐落在女海妖斯库拉隔壁的大漩涡怪,会吞噬所有经过的东西,包括船只。
②“恩贡贝行刑刀(Ngombe Ngulu)”:非洲历史上一个王国(现已不存在)所使用的行刑刀,刀身为反曲形制,形制奇葩,但威力巨大,十分凶残,据说可以将犯人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