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吻的味道

第二年2月1日

我的名字叫作七海灯子。

路边熟识街景沐浴着朝阳的晨光。

可是，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匆匆踏上了清晨的电车，走到另一侧车门前等待着出发。

车窗玻璃上映出了我期待的表情。

因为在两站之后的出站口那里，我的恋人——小糸侑在等待着我。

从新学期开学至今的这一个月里，

每个上学的日子，都会由这种期待开启我新的一天！

回想起1月8日开学的那天早上，看到出站口等候的侑，让我好惊讶。

她为了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增加一些，特意早起十分钟，

绕路来到远见站接我一起上学。

那份感动无以言表！

更加感动的是，为了在路上能和我牵手而行。

侑还和我还约定了：每天我早起二十分钟，她早起半小时。

因为这样做就可以和大部分同路的同校学生错开上学时间。

虽然还是有可能碰见，但牵手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唯一的遗憾是，

因为害羞，在有普通路人的场合下，侑只会和我勾起小手指。

没办法，这里我也只能丢卒保车的同意了。

毕竟能和恋人一起上学，已经够让我幸福了！

“远见站到了，远见站到了.....”

熟悉的站名，催动着我的脚步。走出车厢，向着她所在的出站口跑去。

「侑~，早上好！」

「灯子，早上好！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没有啦，看到你，我就很开心啊！」

「咦？啊，好，好，开心就好。我们走吧。」

虽然嘴上说着怎样都好的话语，可是低头害羞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好可爱！

我们勾着小手指，并肩走向学校。

「呐...侑~...牵手嘛！」

「不是牵着小手指吗？」

「人家想要牵手啦！」

「等一等嘛，现在还有人在旁边呢。」

「切~，又不会有人在意的嘛！」

「唉......真拿你没办法呢！」

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同校学生之后，侑和我将手十指相扣的牵在了一起。

「侑还是那么的温柔，我喜欢你！」

就是这样温柔、可爱、淡然的侑，让我喜欢到了非常不妙的地步。

再加上交往之后，她开始向我积极的撒娇，主动的示爱。

最近还增加了活泼调皮的属性，更加使我招架不住了！

还好在别人面前她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否则我真的无法确定还能否维持住大家所熟知的一面了，

也许还会变成那晚的饿狼再把她推倒吧？

不不不....！

再怎么说，在别人面前不可以肆意妄为的这个觉悟，我还是有的。

「灯子？灯子？」

「诶？什么？」

「在想什么呢？怎么表情一会是幸福的,

一会是坏坏的,最后还变成有所觉悟的样子了？」

「诶....！哪有那么多的变化啊？」

「哼哼...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工口的事情了？」

「咦！......」

「哇~！居然猜对了！」

「没有没有。

我在想明天剧团排练刚好可以早点结束，

是不是趁有空去店里看看你呢？

毕竟你开始打工已经一个月了。」

「嘿嘿，居然转移话题了。

也是呢，上次来店里看我，还是刚刚开始打工那会儿呢！」

「那明天晚上就一起吃晚饭吧！」

「好~！」

来到学校门厅的换鞋处。

我换完鞋后，发现侑迟迟没有过来。过去看看侑在做什么吧。

「侑，怎么了？」

「嗯，在鞋柜里发现了这个！」

侑站在的鞋柜前，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和一个蓝色的信封。

「咦？难道是情书？」

「好像是呢，上边说，放学后在体育馆后边等我！」

「呃......」

我的心骤然慌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一丝不安渐渐在心中慢慢扩散开来。

...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侑和我在交往中，我要相信侑！

我在心中默默的自我安慰着，来制止那不安的扩散。

「那你准备......诶？干嘛啊？」

正准备问一下侑会怎样应对，结果话没说到一半的时候。

侑把那封情书递到了我的面前。

「给你看看啊！......你刚刚要问我什么吗？」

「诶——？...... 我要是看了的话，对写信给你的人多失礼啊！」

「你在说什么呢？」

对于我的惊讶，侑淡然的回啦一句后。

警觉的观察一下四周，然后凑近我低声的解开我的困扰。

『你是我的恋人对吧!

既然是恋人,那么给我情书的这件事,

自然就和你有关系!也是必须和你有关系的!

对吧？所以怎么会失礼呢？』

「啊？......这个逻辑...... 那我就看咯！」

......虽然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但还是感觉哪里有问题？

侑开始换鞋了，那我就看看吧。

信上用不算漂亮的字写着喜欢侑的一些优点，

比如温柔了，可爱了，活泼了之类的，

希望侑放学后，在体育馆后边等他，想要当面述说清楚。

落款是和侑同级不同班的一个不认识的名字，从名字来看应该是男孩子。

「我换完鞋了，我们走吧。」

「好。」

这样的时刻，我应该要有一副前辈的样子，要淡然自若。

最好要以捉弄的表情来强调从容不迫！

「那侑准备怎样应对呢？」

「就是去见一下，正面的拒绝掉就好了嘛！

嘿嘿....难道说，我可以接受告白吗？」

「诶——！怎么可能！ 那叫出轨！拒绝掉！

怎么可以接受呢？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哈哈哈......」

捉弄不成，反而被捉弄回来了，看着侑坏坏的笑脸，好不甘心！

「啊，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想请教你如何妥当的拒绝。」

「好啊，那我就在我们找到的那个地方等你吧，中午见，侑。」

「嗯，七海前辈。中午见！」

在侑班级的楼层，楼道里已经可以看到几位学生了，应该是值日生吧。

毕竟有别的学生在，我们也只能挥手分别了。

我提到中午吃饭的那个地方，

是几天前我们找到的，是为了将来我们能够在那里一起吃午饭。

地点是在顶楼的一间空教室，那里极少有人经过。

应该说是根本没人去才对。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侑在那里共享午餐，好开心！

来到教室，和值日生打过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清晨教室里空荡荡的光景，

毕竟我是和值日生几乎同时到校，有时甚至比值日生来的还早嘛。

看着手中忘记还给侑的情书，想象着那个写情书的男生样子。

会很帅吗？会很英俊吗？会像电影里男主那种美男子吗？

——这三个都是一个意思吧？我到底在想什么？

侑是不会喜欢男生的吧？

就算是再帅，应该也是生理上无法接受的吧？

没有明确的问过侑，所以无法知晓答案。

而且就连侑是不是喜欢女生都没有问过！

至于我自己的话......

与侑相识之前，我是害怕喜欢这个词的，所以无论男女对谁都无法动心。

与侑相识之后，我喜欢的是侑这个人，而并没有意识到她是男是女这个问题，

......不对！

如果侑是男生的话......我应该不会去主动示爱的，还是会呢？

......不会！

无法想象我对一个男生做什么的情景！

剧团排练时，那个演对手戏的男生，在我眼中就如同一台自助贩卖机一般。

难道我是只喜欢女生的吗？

......有些混乱，想不出答案......

呜呜......自己的问题先放一边吧！想不明白了。

唯一明确知道的就是：我喜欢侑！我只喜欢侑！我喜欢侑，喜欢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这是肯定的！

可是万一要是侑是喜欢男生的，然后我还把侑给带到了这边！

.......那样的话，我可是罪孽深重了啊！

「灯子！灯子！在想什么呢？」

「啊！....诶？...沙弥香啊，早上好！」

「早上好，我已经叫你好几次喽，你都没有应我。」

「抱歉，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抱歉！」

不知不觉中，教室里已经有一半的同学就坐，

沙弥香则是带着关切的表情站在我的身旁。

『又收到情书了?

毕竟是快到情人节了,为了收到巧克力,告白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了呢!』

她注意到我手上的信，附下身子，轻声的问着。

『不是给我的，是给侑的。侑让我看了之后，我忘记还给她了。』

我也默契的轻声回应着她。

『欧~！没想到小糸同学是妻管严呢？』

『什么嘛！我是老公。侑才是 .........啊！抱歉。』

『重点是那个吗？不必介意。』

我怎么这么糊涂！

一时兴起就在沙弥香面前说了秀恩爱的话，触碰到了她的痛点。

『没关系，真的不用在意我了！你们在一起过夜，我都挺过来了。

秀恩爱的话已经没关系了。

而且你要是总是这样在意的话，我是会很难过的。』

明明沙弥香的声音小到我勉强才能听清的程度，

可是却像是惊雷一般在我的心中炸响开来！

为什么沙弥香会知道我和侑一起留宿的事情？

父母以外，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跟踪？监视？

沙弥香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

『......别激动！细心观察而已，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只是观察那天的你而已。

你的表情很吓人呢！』

沙弥香微微的往后躲闪着，靓丽的面庞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的表情很吓人吗？应该只是惊讶和困惑吧。

那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呢？不就是和今天一样的校服吗？

『对不起嘛！我只是惊讶而已，哪有吓人啊？

我才是被沙弥香的超能力吓了一跳呢！』

『没关系了，才不是超能力呢！

话题扯远了，那个是小糸同学收到的情书吧！』

好尴尬的气氛，还好沙弥香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侑的一个同级男生，放到侑的鞋柜里的。

然后，侑说这事跟我也有关系，所以就给我看看了！』

『没想到，小糸同学是个毫无保留的妻子呢！』

『就是......嘛！』

虽然听着像反话，可是我就当做赞扬听吧！

『小糸同学去拒绝了不就好了吗？ 你还在顾虑什么吗？』

『我对侑是绝对信任，只是担心那个男生，......万一....』

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的话，并告诉我们该归位上课了。

「啊，只能之后再说吧，我回座位了。」

「好的......沙弥香，这些事情只能和你商量，谢谢你！」

「不客气了，只要别再吓唬我就好了。」

「我真没有要吓你啊，对不起！」

沙弥香摆摆手，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有沙弥香在身边真的很好，因为能够商量事情的人只有她。

虽然爱果和绿酱也是我的朋友，

但总感觉差那一点点意思，并没有达到能把和侑的事与她们商量的程度。

好了，上课了，学习模式！学习模式！......

侑在好好学习吧？不会是也在想那个男生的事吧？

侑是会喜欢上男生的吗？侑会对男生的表白动心吗？

......

看着窗外，胡思乱想着。...

不行啊！必须学习了。

抬起头看着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将意识强行拉回到学习上。

——诶！？刚才明明是数学老师啊？何时变身成英语老师了？

我就这样以心猿意马的状态度过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以前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呢！

总想着侑是如何对待自己是喜欢女生的这个问题。

虽然直接问她比较简单。

可是据我的观察，侑和我应该是相似的情况。

侑还没有意识这个问题的存在。

如果我问了她，就会让她直接面对这个问题，想一想那个状况我就有些害怕。

更害怕的是她会得出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只是自己想怎么都是无解的......

嘛......倒是还有个办法，抓紧时间和侑结婚！

到时候生米已煮成熟饭！

侑也只能说“真拿你没办法啊”！

嘿嘿.....就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灯子，该吃午饭了！ ......这个坏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沙弥香，我哪有坏笑了？只是想到我和侑约好一起吃午饭了而已，

因为得商量如何妥当的拒绝那男生嘛。

所以你帮我和爱果她们说一下，就说我去讨论学生会的事。谢谢！』

「......好~，交给我吧！今天你的表情还真是多样呢！」

「是吗？没有吧？啊，我先走了。拜」

带着便当来到那个约好的空教室。

那里空无一人，侑还没有到。

找个靠窗有阳光的座位坐下，布置好便当等待着侑的到来。

伴着开门声，侑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灯子，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用那么着急嘛，去买饮料啦吗？」

「嗯，选了半天不知道喝什么好，所以干脆和你喝一样的了。」

「给你钱......就买一瓶？还是550毫升的？喝不完呀。」

「不用给钱咯，就想到你会给我钱。

而且我还没选好喝什么，所以买了大瓶的你爱喝的红茶。

我们喝一瓶，这样所有问题就解决了！ 我厉害吧！」

「好厉害，还真像我的侑呢！」

侑坐在我对面摆好便当。

有些吃力的拧开了饮料瓶盖，然后把饮料递给了我。

感觉心中好温暖！

侑啊！为什么你能这么体贴啊？

「......这个和这个给灯子，还有这个。......我要那个和那个吧。」

我喝饮料的时候，侑开始把她的便当里的配菜和我的配菜调换着。

把饮料瓶放到她那边，然后继续欣赏着侑。

她一边像仓鼠一样倒动着配菜，一边烦恼着是不是给我留的太少了。

——好可爱啊！

「「我开动了！」」

「侑的便当是自己做的吗？」

「给，啊——！

.....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妈妈特意多做出来的。好吃吗？」

侑喂给我一个炸鸡块。

好开心呐！我也试试吧。

「很好吃！该我了，啊~！」

哇——！

眼前这个两腮鼓鼓、可爱到爆炸的小仓鼠！

真想冲上去亲到够！

忍耐！要忍耐，至少忍耐到吃完饭吧！

吃完饭，收拾好便当。

时机已到！ 出发！

静静的来到侑的身边，悠悠的望着侑圆圆的眼睛。

「呐，侑~，我想接吻！」

「还在教室里耶！」

「又没有人！....好吗？」

「很危险的！万一......唔...」

侑虽然在拒绝着，手却抓住了我的衣襟，牢牢地抓住。

小小的脸颊，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嘴唇，管不了那么多了......

柔软、温暖、湿滑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还要！

还要！

还要更多！

期间，兄部被揉捏而萌生的愉悦，让大脑兴奋加剧。

同样的，我的手也在不自觉间开始享受着她的兄部。

良久，伴随着脑中缺氧的警报，不情愿的与侑缓缓分开。

唇与唇之间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线。

喘息着，凝视着。

轻声的和侑约定着。

『侑~，明天也要一起吃午饭，好吗？』

『好~！......刚刚的吻是炸鸡味的！』

『每天都尝试不同口味的吻，好开心呐！』

『明天是葱香味的如何？嘻嘻...』

『还是蒜蓉味的好些吧？哈哈...』

坐在了侑的身边，倚在侑的肩上，平复着喘息。

「想好如何拒绝了吗？」

「唔？拒绝什么？......诶？......拒绝？

......啊！...啊~还没有...啊哈哈哈...」

「......」

我无语的看着侑，感到无比的佩服！

「竟然给忘记了！好厉害！」

「哈哈，只想着和灯子一起午餐的事。结果不小心给忘了。」

看着吐舌头的侑，回想我这一上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真想找颗柱子撞两下！

「灯子在担心吗？」

坏笑的侑又在拿我寻开心了。

「不是啊！是你说想请教我如何妥当的拒绝的吧？」

「是呀，我经验很少的嘛。毕竟第一次收到情书，第二次拒绝告白，

不像灯子经验那么丰富呢！嘻嘻......」

「讨厌啦，这种事经验丰富有什么用处？总是捉弄我！」

「哈哈......说起来，还有一次被某人拒绝的经验呢！」

「哇啊——！都说了那只是个误会了吗？拜托了，以后别再提了！」

「答应你，不会再提了。我并没有想你自责的意思了！听我说嘛！

正因为我知道被拒绝的痛，所以才不想伤害那个怀有善意的人。」

唉......真的好温柔，对于一个陌生人为何要那么温柔呢？

好担心啊！

「侑好温柔啊！我呢...我一直在用的是：

‘我不打算和任何人交往。所以抱歉了。’

我觉得这样说的话，拒绝的原因就都在这边了。和告白的人没有关系，

所以那边的伤害值应该能比较小吧！其实只要将原本的心情表达出来就好...

一年前我也是这样告诉侑的吧。」

「是呀，一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我一直记着，我先好好考虑一下。」

「打预备铃了，好可惜，还想再多待一会呢。我们回去吧，学生会室再见。」

「好！那个......放学后我去去就回。然后学生会室再见。

...稍等！」

侑踮起脚，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唔唔.......超可爱，可爱到不行了！

下午，我的学习模式还算是正常启动了。

不过，最后一节课，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我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做好了冲出教室的准备。

虽然对于一个学生会长来说，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像话。

可是为了要暗中偷看......不对，是暗中保护侑，也是只有这样做了。

下课的铃声就像是发令的枪声一样，我背起书包快步走向教室后门。

「灯子！学生会...... 好快！等我一下，我有事说。」

「沙弥香，抱歉，我现在有急事，一会学生会见！」

『这也太明显了！』

身后传来的沙弥香的声音并没有让我停下脚步，

我匆匆的回了一句，继续赶往侑的身旁。

可是突然发现，沙弥香已经出现在我的斜后方。

并以同样的速度走着。她也是背着书包的！

也就是说她已经察觉到我要先走，并也提前收拾了东西？

『灯子，稍稍冷静些！相信小糸同学会处理好的。

万一你偷看让别人发现了的话......那不是非常糟糕吗？』

呃... 客观上的话，沙弥香说的是完全正确的！

她总是那样的沉着冷静、审时度势，也是我中意她的原因之一。

但是.......

『我完全相信侑，但是我完全不相信那个男生。

侑那么娇小可爱、那么温柔善良，并且那个地方那么偏僻荒凉！

万一，那个男生被拒后恼羞成怒，兽姓大发，把我的侑....

想想都可怕！』

『切~！...说的我都快要相信了。唉——！』

嘻嘻......我自己也快要相信了！

不过这些话并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借口，反而确实是我心中不安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占的比重比较小，十分之一吧。我只是避重就轻的端出来当做借口。

『不骗你，不过，你能来就更安全了！』

『...真是的，拿你没办法！』

『喔！发现目标，开始跟踪模式！』

在一年级的学生潮中稍远的地方，

发现了时隐时现的，天使橘色的那撮呆毛和短双马尾。

『应该叫‘可爱模式’才对吧！』

『哇！今天的沙弥香吐槽好犀利！』

『只是灯子今天给人的感觉很新鲜而已，

...啊...快走！别把你的娇小目标跟丢喽。』

『咕....... 』

侑走的速度明显慢于其他的同路人，仿佛在等待着谁赶上来一样。

......算了，我们还是慢慢的跟着吧。

来到体育馆旁，路上已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稍远处的侑以及我和沙弥香。

看起来我们被侑发现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在侑前方的拐角，拐过去就是体育馆的后边了。

侑边走边将挎在肩上的书包取下，拎在了右手上。

左手掏出了手机，操作了几下，握在手中。

在完成这一串动作后。

她明显减慢了走路的速度，缓缓的消失在拐角处。

......嗯，侑的应对非常周全呢！

我和沙弥香默默的轻跑到拐角处。

我蹲在与侑初次见面时，侑所躲藏的地方。

从矮树丛后缓缓探出头去，沙弥香则俯下身体，

一只手轻扶着我的肩部，探头观望着。

我看到了——

不远处侑缓缓的停在了那里。

在她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男生。

嗯！好！是一个超普通的男生，下一秒就能忘记的那种！

......原来如此！之前走路很慢的原因了解！

男「小...小糸同学，你好，谢谢你能过来！」

侑「你好，不客气，你的信我收到了！」

开始了，我感觉到我的心跳正在加速。

......也许是刚刚跑步的原因吧？也许吧...

突然！

男生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并俯身低头，伸出右手。

另一边，侑则被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同时右手攥紧了书包带。

......真是的，虽然是定式的鞠躬表白，干嘛弄的这么吓人啊！

即使侑是背对着我，我也能感觉到她应该吓得不轻！

要不是沙弥香的手用力按住我的肩头，我想我会立刻跳出去冲到侑身边！

男「小糸同学，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侑「你...你心意我已经确实的收到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正在交往中的恋人了！

所以，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意，对不起！」

......侑真的好温柔！看得出来是做过了充分的准备才来的！

男生抬起头，收回了手，脸上充满了疑惑。

男「恋人？......没听说呀？」

侑「我完全没有欺骗你的理由！

我和我的恋人并不想刻意去宣扬什么，

我们的亲朋知道就足够了。」

......嗯嗯，滴水不漏呢！

男「那...可以问一下你的恋人是谁吗？」

侑「等你成为我们的朋友后，我会很乐意告诉你的。请你谅解！」

......哼哼，好！把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男「是...吗？那我会努力的。给你添麻烦了抱歉！我先回去了，再见！」

侑「再见！」

确认了那个男生已经消失在另一边后，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侑重新挎上书包，转过身一脸轻松地走了过来。

侑「七海前辈、佐伯前辈，辛苦了！非常感谢！」

灯「诶——？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佐「看吧......」

侑「你们跟我离那么近，想不发现都很难吧？」

灯「因为担心你嘛！」

侑「七海前辈、佐伯前辈，再次感谢！知道你们在那里，所以非常安心！

否则，刚才那男生突然上前的时候，

估计我会直接把书包抡过去，然后拔腿就跑了。

真的把我吓的够呛！」

佐「看到你摆出的架势，我已经开始担心那男生的安危了！」

侑「佐伯前辈担心的是那边啊？」

灯「乖...乖！摸摸头，不怕！」

侑「唔唔......两位前辈真把我当成小狗狗了。

而且捉弄我时也那么默契啊！」

灯佐「「哈哈......」」

侑「真希望能把给那男生带来的痛苦减到最低，

啊~...事情总算结束了，我们回学生会吧。」

......侑没有变化，太好了！事情真的结束了！

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不！并没有结束......

侑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喜欢男性还是女性的这个问题！

我不敢去触碰这个问题，它犹如一座火山，

一旦爆发将彻底摧毁这段，我出生以来仅有的一次幸福的时光。

目前我只能先将其束之高阁，加紧完成生米变熟饭的这个目标才是正论！

通往学生会室的林间小路是那样的幽静。

我们向着学生会室边走边聊着。

佐「小糸同学的文字游戏很厉害呢！」

侑「佐伯前辈，那么简单就发现了，好厉害！我可是想了一个下午呢！」

佐「小糸同学给那男生的回复暗示着：

‘小糸同学已经有男友了，而且低调的交往中，

想知道男友是谁，先成为朋友再说。’对吧？」

沙弥香，你这句话超多余！而且超级的危险！

灯「如果发现是我在和侑交往的话，

那男生就会认为这段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小糸同学已经有女友了，而且低调的交往中，

想成为朋友是不可能的。’」

侑「嗯嗯，就是这样的，虽然七海前辈说的有些出入。」

佐「怕先拒绝后，那男生会对原因充耳不闻，所以先说原因再拒绝。

怕那男生用歪门邪道的方法知道恋人是谁，所以给了当朋友就能知道的这条光明大道。

小糸同学想的很周全呢！」

侑「我只是不想说谎，至于怎么理解，就是那男生的事了。」

佐「下次你们再遇到这种事，就可以当定式使用了！」

灯侑「「不要！绝对不要有下次！」」

佐「喔~！很默契嘛！要吧，多有趣呀！哈哈...」

拜托了，告白事件不要有下次了！绝对不要！

还是让我们继续平淡的日常吧！

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就让我见识到“事与愿违”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