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笨蛋

第二年2月2日傍晚

我......是谁来着？

灯「......侑！.......侑~？......听得见吧？」

......啊，我...叫作小糸侑。

...我又没有聋，当然听得见了。

咦？为何我会生气呢？

看着眼前的......灯子。为什么我看到她就会气不打一处来呢？

为什么我是被她抱着呢？

......

我晕过去了？没有啊。

一直能看到东西啊？只不过，我并没有理会看到的是什么而已。

而且也能听得见的吧？只不过，那些都被我成了耳旁风而已。

......

好像想起来了，是在刚才吧？

我还是...蹲在墙角偷看着一个女生向灯子告白来着呢！

那时我还在回想着，差不多一年前。

就是在此同样的场景，我以同样的姿势，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今时今日，我的立场却与那时候比起来是天壤之别的。

我现在是当事人的一方了，那边的灯子是我的恋人。

一想到她被别人告白，心里还是酸酸的感觉来的。

接下来......

啊！想起来了！

在从灯子口中，真而且真的听到了那个订婚消息的下一秒，

我就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众多的问号在我的心中乱舞着。

是呀！哼！我都想起了呢！.....灯子，你个大骗子！

一月五日那天上午你去订婚了？

对方是谁？

你的父母做的主？

年龄还有差距？

二十岁后你就要嫁人了？

我怎么没听说！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

那些你情我愿的到底算什么？.......

......

我的意识又被无底的黑洞深深的拖了下去！

灯子要结婚了？灯子不要我了？灯子把我骗了？

......

.....灯子，你个大骗子！

......

佐「啊~，小糸同学好可怜！被灯子抛弃了！」

是呀，我好可怜，第二次被灯子抛弃了！

灯子骗我了！

我被灯子抛弃了！

......

灯「订婚是假的......」

......

订婚是假的......

被灯子抱着晃来晃去的我，恍惚间，听到了这句话。

......

诶？订婚是假的？

恍惚听懂了那个“订婚宣言”是骗人的。

真的？订婚是假的！

终于我从惊吓中清醒了一些。

灯「灯子没骗侑！灯子只要侑！订婚是假的！......」

订婚真的是假的吗？

看起来，真的是这样，那只是拒绝告白的说辞而已。

但是！

灯子，你这个大骗子！大笨蛋！

拒绝别人告白的说辞，随便说一下：

“我不打算和任何人交往”不就好了吗？

你以前一直都是这种的调调吧？

为什么这次在没有事先打招呼的情况下，

你非要搞出来个什么“订婚宣言”的谎言呢？

然而，即便是假的！那我凭白无故遭受的打击和折磨，该谁来管呢？

好冤枉！好委屈！

凝聚所有的怒气，攒齐所有剩下的气力，我发自心底的呐喊着！

「灯子！你个大骗子！一小时内不理你！」

哼！要用四倍的时间，惩罚你这个大笨蛋！一小时之内绝对不理你！

听着大笨蛋的解释，怒气在慢慢的消退。

虽然大笨蛋的解释还算是让我可以接受，

说实话，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即使如此！竟然把我折磨到石化状态，绝不能轻易原谅那个大笨蛋！

灯「侑！对不起！快些原谅我吧！」

侑「哼！.......」

佐「哈哈...... 」

灯「侑！对不起嘛！我以为你会理解的嘛！

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嘛！原谅人家好不好嘛？」

灯子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摇晃着。拼命的撒娇求我原谅。

完全不顾及，那个和我们一同走在去学生会室路上的佐伯前辈。

啊~！佐伯前辈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也好无语就是了！

侑「哼！那个叫做惊吓才对吧！还惊喜呢！...还有五十八分钟绝不理你！」

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灯「我才好可怜呢......呜呜......」

看着撒娇未遂的灯子，双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她耷拉着脑袋，委屈的被我拉着往前走着的样子。

好让人怜爱啊！......

不行！差点就上当了！

哼！一定要小心提防灯子使出的各种花招才行！

回到学生会室，堂岛君和槙君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们以处理社团事务耽误了一会为由，敷衍过去。

二月初的学生会并没有太多的工作要做，

可是灯子却故意的找来各种事项让我来处理。

有意的寻找机会让我和她搭话，我这边也是说到做到。

给我的指示，接受、处理、完成，但绝不发一声给灯子。

几番尝试后的灯子毫无所获。

又开始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的样子，让我差点笑出来了。

这里要忍住，不能前功尽弃！

堂「这是啥情况啊？

现在是在做什么游戏吗？为啥除了七海前辈其他人都玩沉默呢？」

堂岛君问到关键点上了。

灯子和我在演单方面默剧。

慎君那个笑着看热闹的表情，应该是觉察到什么了。

他和佐伯前辈一样在看戏！而且看的不亦乐乎！

我还真有些火大呢！都怪灯子！

灯子是个大笨蛋！

灯「现在是工作时间！ 怎么可能在做游戏呢！」

灯子用着会长的表情，严肃的纠正着堂岛君。

灯子一定是在懊恼没办法让我搭理她吧？

哈哈...心中暗笑，堂岛君碰枪口上了。

堂「哦哦，抱歉！那个，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灯「没关系，有事我让侑来...... 啊~，现在已经没有要做的事了。」

火大！

有事都让我一个人做吗？

佐「噗呲......抱歉！......实在是忍不住了！ 呼唔唔...... 」

一旁的佐伯前辈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另一边，槙君在那里用本子挡着脸已经抖个不停了。

堂「槙你这家伙，是发现啥了吗？ 在那里一直抖啊抖的？」

槙「没有！...什么都没有！」

槙君直接趴在桌子上继续抖着。

哼哼....看起来，灯子也应该黔灯技穷了吧？

灯「没什么事情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

佐「那我先走了，辛苦了！」

堂槙「「大家辛苦了！」」

她们三个走掉了。

我看着墙上的表，赌气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而且也是该打工的时间了。

「那我也......走...」

灯子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那是我走到哪里就盯我到哪里的样子！

又来这一招，哼！......

诶嘿嘿......让你吓唬我，我也捉弄你一下吧。

「啊！.....忘记了...」

我跑回座位，装作找东西状。

灯子一瞬间露出了的喜悦神情，不理她！

「原来在书包里呀！那我也走了！辛~苦~了~！」

当我走到门口时，

我瞥见，灯子的表情瞬间绝望了。就像要快哭出来的感觉。

嘻嘻...继续！

正当我要换鞋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环抱住我的腰，

背部传来柔软的压迫感，温暖的气息吹过脸颊。

『侑~，对不起嘛，人家的未婚妻可是你哟。也该原谅人家了嘛！』

『哼！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把人家吓个半死啊？

一瞬间人家还以为又被你抛弃了。

啊！......想想就生气，还是不理你为好！』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原谅我呗！而且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嘛。』

灯子的脸颊在我的耳边轻轻的摩挲着——好痒！

忽然，脸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随即消失。

我的最后一点怨气，随着灯子的轻吻也消失不见了。

『刚才石化的侑好可爱，好想带回家摆起来！』

『幸灾乐......唔！』

我转过脸想要嗔怨她。

不料，我的唇与灯子想要再次轻吻我的唇碰到了一起！

灯子也吓了一跳，她的双眼也睁得大大的！

可是随后，我感到了有什么东西想闯进我的嘴里。

哼~！虽然我已经没有在生气了，但还是不能让她轻易得逞。

我把头后倾，脸转向地面。

『人...家还没说原谅你呢！』

『诶~！...好可惜！原谅人家嘛！』

我在心里原谅你就是了...真是的！

再次感到耳边轻轻的摩挲，让我不由自主的附和着。

气息平缓的飘过我的面颊，温暖与清香使我不禁闭目陶醉。

我微微挺直身体，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

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秀发。

恬静的氛围中，没有面红耳赤的话语，

没有心跳加速的动作，一切却又是那么的温馨与舒适。

即便生活平淡无奇，也想与你耳鬓厮磨至永远！

——这也许就是对之前灯子所说的“结婚”的诠释吧。

当初懵懂的我，希望用情侣戒指来加固我们的牵绊。

而这牵绊真正的含义也许就是结婚吧？

应该就是这样子的！

终于弄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那么更加的努力吧！

『好了啦，打工要迟到咯，放人家走吧好吗？』

『走之前，接吻好吗？』

『缠着我不放就为了接吻，太狡猾了吧！』

『呵呵。』

『......真是拿你没办法！ ......啊！等等，我看看门口有没有人？』

之后我赶去打工的地方，而灯子则是去了剧团进行排练。

对于我打工的事，家里人是不太赞成的。

因为家里的书店也是需要人手的。

可是我一说到工资的事，妈妈就立刻同意了，这也太现实了吧！

当然同意也是有条件的，只能做两个月！

算了，妥协了。

毕竟两个月攒出的钱加上我的积蓄就足够可以买戒指了。

当然为了赶在那天之前买到，还在怜酱那里做了有偿贷款。

应该来得及吧。

我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做服务员。

周一到周五的晚上五点工作到八点。

这里制服是那种深色的套装，好像有些类似洛丽塔风格吧？

但是并没有那么复杂，是很简洁的样式。

配上过膝长筒袜，圆头的皮鞋。

连衣裙的外边系上白色的荷叶边围裙。

还是蛮好看的呢！

想起灯子第一次来时就说过，这身打扮的我很可爱。

那个灯子对我疯狂的拍照，还说要买一下一套留在家里让我穿。

更甚的是，竟然还在餐厅里对我到处乱摸的。

灯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真是的。

也许对她来说这个样子的我......只是感觉到非常的新鲜吧？

呼~！努力的工作吧，必须要对得起那份工资呢！

我当班的这个时段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客人还是很多的，不过七点之后就会慢慢减少了。

七点半左右空闲下来的我，刚刚站到门前的领位岗。

玻璃门就像是看了准时机一般被打开了。

漆黑飘逸的长发与深邃的双眸旋即映入眼帘，

我的心海随之泛起了喜悦与羞涩的涟漪。

灯子赶过来看我，让我好高兴。

可是让她看见我工作的样子还是会有些害羞的。

「欢迎光临！」

「侑，我来看你咯！」

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可是灯子还是满脸兴奋异常的表情，视线在我身上四处游走。

若是再加上张着嘴喘粗气，......

那完全就是一副醉酒痴汉盯上猎物的样子啦！

......没想到她还真的开始张着嘴喘粗气了！

请把我的喜悦之情还给我！

还在工作中，冷静，要冷静处理！

「请问是一位吗？」

「嗯？嗯嗯！」

啊~真的就是一副痴汗的样子了。口水都出来了，只能小声提醒她。

『这位客人，请注意您的口水！』

「唔~？......」

「这位客人，请这边走。」

「好认真喔！」

拜托，快点跟我离开门口吧！

已经感受到别人惊异的视线投射过来了，好丢人！

带着灯子来到一张靠角落的餐桌就坐，

能感觉到跟在我后边的灯子炙热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

唉......跟一月五日那天在家看我换衣服的眼神一个样子！

「请问您是现在点餐吗？」

「先点些饮料吧！」

「给您菜单！」

......灯子你......

『这位客人，请您不要掀起人家的裙子！谢谢！......

呀！......也不要摸人家腿！』

『切~！人家只是想看侑穿长筒袜的样子嘛！』

带到角落来真是个错误啊！

别人不容易看见的情况下，灯子的便泰行为变本加厉了，呜...

我只能一边轻声的告诫她，一边躲避着。

万一让别人听见或是看见了，一定会报警把她抓走的！

...说不定那样可能会更好些吧？

没办法了......

「好的，您点这个饮料对吧？马上给您送过来！」

『诶？我还没点呐？』

我擅自替灯子点了一个饮料，然后快速离开！

背后隐约听见拍照的声音。

啊~！白天那个严肃的学生会长去哪了？

她现在完全就是涩魔附身嘛！

走到服务台为灯子下了单。

远远望去，灯子已经变身回那个学生会长的样子了。看来我还是不过去为好！

拜托了扎着单马尾的同事帮我把饮料送给灯子。

收到饮料的灯子，又变身成被主人遗弃小狗狗。用可怜兮兮的眼神遥望着我。

「谢谢。」

我向着走回来的扎着单马尾同事道了谢。

「客气什么了。」

「小糸酱和她是一个学校的吧？」

「是的，是比我高一年级的前辈。」

这个充满阳光的活力女孩看看我，然后望向正在看手机的灯子。

「好漂亮啊！我要是男生的话，肯定会被她迷倒的！」

「是吗？」

我顺着同事的视线望向灯子。

的确，她那倾城的容颜，模特般的身材。脱俗的气质，当然只限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任谁看了都会痴迷到无法自拔的程度！......我也算是其中一个吧？

「是小糸酱的朋友？」

可是刚刚的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是。」

深邃的双眸，却是用那种眼神盯着我。

「好朋友？」

「是。」

淡扫樱红的双唇，却止不住玉望的口水。白皙娇嫩的纤纤玉手，却.......

「女朋友？」

「是。......！！？？？」

诶？？？？

「哎呀呀.....看你那眼神和表情，也太明显了！」

我的眼神和表情是什么样啊？那么明显吗？

「还有嘞，刚才她对你骚扰到那个程度，你却只是在那里尽情享受呢！哈哈......」

「哪有在享受啊？好了啦，不闹了！

一会拜托你，八点的时候帮我点两份这个套餐，

记得按员工价哟！谢谢！」

「居然转移话题了。知道了，两个套餐。 OK！没问题！」

都怪灯子，这个大笨蛋。

真是的......

下班后，我换回了校服。

端着两份套餐坐到了灯子的对面。

我无视灯子那失望的眼神，专心摆放好晚餐。

「制服呢？制服呢？不要校服的侑嘛！」

「这位客人，那边有好几位制服女孩，想要哪个的话，请随意挑选！」

『切~！......人家只想看制服的侑而已嘛！侑对未婚...妻的我，好冷淡呢......』

「好，好！欢迎下次光临本餐厅。」

咦？灯子在那个“未婚”后边卡顿一下是什么意思？不解？

灯子一手托腮，侧脸望着刚才那个单马尾的同事，酸酸的轻语着。

『欧~！......原来那种活力女孩是侑喜欢的类型吗？』

『欧~！......我的未婚妻还真是爱吃醋呢！其实我喜欢的是变太涩摩型的女孩！』

「真的？」

「哇！...吓我一跳！」

当灯子听到我形容她的那个词时，

对面的她竟然惊讶的猛然双手撑桌探身过来，并将脸贴到我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脸和近在耳边的惊叹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好担心你的拍在桌子上的双手会不会痛呀？

「对不起嘛！还不是因为你糊弄人家！哪有那种女孩啊？」

「有啊！我对面就坐着一个！」

「呜呜......」

『在公共场所，用涩眯眯的眼神盯着我。掀我的裙子，摸我的蹆，还偷拍！

唉...有这样的会长，我们的学生会前途堪忧啊！』

『呜呜......都是侑的错！谁让你那么可爱呢！』

红着脸的灯子深深的低着头，仿佛是要钻到桌子下边去了。

『人家哪有涩眯眯的了？那叫一往情深好不好！』

『切~，那就是便态的眼神和表情好不好！是能把小女孩吓哭的那种！还一往情深呢！』

「诶？那是什么吓人的表情啊？

......啊，我摆出个表情。侑帮我拍下来我看看好吗？」

「好~，话说你自拍的话不是也可以吗？」

「只是刚好想起来，帮我嘛！」

灯子随即摆出了那个表情，就是那个让人望而却步的表情。

灯子想起什么来了？为何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拍好了，给你看！」

「我看看...... 诶——！这是什么脸呀？ 侑的手机有问题呢！」

「谁知道...」

还真是毫无自觉呢！

「侑看了这种表情，好像毫无反应呢？」

「毫无反应？ 怎么可能呢？只是我习以为常罢了！」

就是这种表情：僵硬的面颊，微张的八字嘴，

双眼睁的大大的，却嵌着一对空洞无比的瞳孔。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表情，也惧怕去揣测在这种表情后面暗藏的想法。

「习...以为常了？我对你露出过很多次吗？」

不会吧？明明都那样对我好几次了，竟然真的毫无自觉？

火大！

今天怎么这么多上火的事情啊？我仔细的数给你看啊！

「虽然会有细微的差别，但至少露出过四次吧：

竞选那天体育馆外，

在铁路桥下的过河石上，

打相合伞后避雨的时候，

合宿后在我床上的时候。

以上！」

「露出过那么多次，...... 而且你记得还那么清楚，真是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呀？ 你到底想起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问这些啊？

今天的灯子好奇怪呀！」

灯子扶着额头，懊悔的快要哭出来了。

看着灯子的样子，好奇怪呀！

「只是觉得伤你伤的好深。」

「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我现在相信着灯子。

一定不会再对我露出那种表情了。」

我坚信着...！......但要是今天的这个大骗子的话，也说不定能干出来呢！

想起来就生气！

「侑真的好温柔哦！」

唉......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还是别让坏心情影响到我们的共进晚餐吧。

「乖乖，别胡思乱想了！难得我们共进晚餐。」

我探过身去给灯子摸摸头。

「好了啦，我的未婚妻快吃饭吧。这是这里的招牌饭，非常好吃的。」

「嗯......我开动了。」

灯子无精打采的开始吃饭了。

看着灯子，我内心感慨着，真不愧的是演员呢！

表情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变了那么多次。

「其实，昨天，沙弥香被我的那个表情吓到了。

所以我才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只是刚刚才想起来而已。 真不该让你给我拍照。对不起！」

想想佐伯前辈昨天被灯子吓到的样子，

再想想她今天幸灾乐祸的样子。

嘻嘻，让我也暗暗的幸灾乐祸一下下吧！

抱歉！佐伯前辈！

「好了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吓到佐伯前辈了呀，没关系，没关系！

快吃饭吧！ 来，啊——！」

对不起！佐伯前辈！这是为了能让灯子开心些。

谢谢你！佐伯前辈！

我喂了灯子一口菜，安抚一下她吧。

灯子被我摸头，又被我喂菜，看起来渐渐的开心了起来。

现在的她心情应该能好一些了吧？

「灯子，和你商量一下。我想把作为恋人的你介绍给历和朱里她们，可以吗？」

「唔......可以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看呐，我们以后也要一起吃午餐嘛。

跟她们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我想把你介绍给她们就好了。

当然只有她俩知道就好！」

「那她们对......啊，换个说法，我没问题哟，我相信侑！」

灯子快速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若有所思的换了个说法。

灯子想说什么呢？今天的她超奇怪！

「那我就找个机会，四个人聚一下好吗？」

「好的。提前告诉我，我安排时间。」

把灯子作为我的恋人介绍给历和朱里的这件事，我之前就想过了。

原因之一是为了以后我不用费尽心思的编借口向她们解释。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

我真的不想把我们在交往中的这个事情，在好朋友面前一直隐瞒下去。

这样瞒下去的话，我会一直良心不安，对她们也很不公平。

历和朱里的话，找个放学后的时间聚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菜月的话，只能是之后休息日见面了再说吧。

第二天，现实就像是在故意捉弄我一样。

与灯子共进午餐这件事完全无法实现了。

并且把灯子介绍给历和朱里的这个计划，也只能暂缓实施了。

不对！

不是现实在捉弄我，而是灯子在捉弄我和她自己！

是的，就是因为她昨天的订婚宣言。

学生会长七海灯子订婚的消息，

仅用了一个晚上，已然通过网络传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当我从历和朱里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灯子和佐伯前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以学生会事务为借口把我叫了出去。

灯『侑，抱歉，一段时间内没办法和你一起午餐了。』

佐『因为那个传闻，班里的人都缠着灯子问来问去。 新闻部也全力出动，盯上了灯子。』

灯『对不起，我想过几天就会平息的。』

侑『......也只能这样了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掘坟墓、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一堆这样的词汇在我的脑海里飞舞着。

可是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只会给灯子增加烦恼而已！

我也只能忍着吧......不过！我真想大声的喊一句：

“灯子是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