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真累人,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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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食用愉快。
预定好的闹钟不适时的响起,白井黑子眯着眼睛关掉闹钟。然后又迅速躺回去,试图将被打断的梦继续下去。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白井也不愿意去搞清楚是梦真的继续下去,还是自己强行给它想了一个结局。总之,她可以毫无遗憾的放下这个梦。白井黑子起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确认了时间,下午五点三十三分。
将身上的毯子叠好,白井黑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睡了一个下午,上午她很晚才起来,昨晚睡得也并不算晚。她知道她最近迷恋上了睡觉,不过警钟现在才敲响,还是因为她睡了这么久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十分的舒适愉悦。
她跌入了做梦的陷阱。她一直对这种行为很不耻,但是她现在爱上了这种感觉。她不仅沉迷于光怪陆离的梦境,在白天也会时常陷入幻想。
在另一个看似虚无的世界她会见到一个她念念不忘却许久没有见过的人。
喝完杯子里的热水,白井取下自己的风衣穿上,打算出去吃个晚饭。
镇子的温度并不低,不过每天早晚都会起风。
将帽子摘下放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白井黑子要了两碗牛肉面和两瓶啤酒。
这家店是白井黑子来到镇子上后经常光顾的一家店,最近更是每天晚上都会来。而且每天晚上都会碰到一个来蹭饭的姑娘。
不出意外的,今天,面刚刚被端上来,姑娘就坐在了她的对面,笑眯眯的问她能不能拼桌。
每天都这么问,白井黑子却并不觉得烦。她笑了笑给了和往日同样的回答。
姑娘有着金色的长发,眼瞳看起来像是星星。眼睛像是勾人的桃花眼,嘴和鼻子都很小巧,鼻梁很挺,很适合在上面架一副眼镜,白井黑子想。她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一个女人一模一样,只是她们的性格气质却很不一样。
尽管如此,白井黑子在见到这位姑娘的第一面后,就从未问过她的名姓,而是擅自叫她食蜂操祈,那个女人的名字。
对方有过一瞬的惊讶,不过立刻就接受了。之后心安理得的接受着白井黑子每晚请她的晚餐。乖巧听话的行事让白井黑子十分愉悦。
“今晚有工作吗?”白井黑子问。
“我辞职了。”
白井黑子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追问,但姑娘并不打算瞒着她。
“我和我的老板说我被包养了,我应该整日粘着她撒娇,而不是每天辛苦的工作赚钱。”
“被包养?”白井黑子思忖片刻问道:“我吗?”
“不然还有谁吗?”
白井黑子轻笑出声,“每天一碗面,一瓶啤酒?”
“我今晚可以到你家去。”
对方说着很暧昧的话,但是眼睛里确是一片清澈。
白井黑子答应了。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
“为什么?”
“每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缠着一个人撒娇。这样的人不会有人喜欢的吧,即使有,也不会一直喜欢。”
“你这么说不怕我厌烦你吗?”
“只要在你离开之前不让你厌烦就够了。”
白井黑子蹙了蹙眉,问:“你知道我会走?”
“从我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留在这。”
白井黑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再问别的问题,两个人安静的吃着晚饭。
晚饭过后,白井黑子将人领回了家。姑娘穿的单薄,路上白井黑子将自己的风衣给了姑娘。
“不给我披上吗?”姑娘笑问。
“抱歉。”
姑娘也没在意,自己接过风衣披上。
夜晚的小镇虽然刮起了大风,但仍有很多人在外面游玩。屋里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坐着。姑娘应该是很怕冷,进了屋也一直披着那件风衣。
“她是你的恋人吗?”姑娘突然发问。
白井黑子转头看了姑娘一眼,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灯光,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是,我只见过她一面。在那之前,我的朋友曾和我提过几次她。她们告诉我她非常的迷人,也非常的危险。而在未来的某天我会和她碰上,然后同她做一个交易。”
“见面的时候,看到她一头金发,我以为她和我的朋友一样,是个德国人或者是个混血。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说德语,她很贴心的说起了日语。不过她的日语带有奇怪的口音,我向她询问,她说她是昨晚现学的日语。后来我才知道,她和我一样,家在日本,她是故意那么做的。”
“她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帮助,不过我也没少被她戏弄。甚至连我的贞操都差点被她拿走。”
“他们说的对,她很迷人,也很危险。她的眼睛,她的言语,她的身体,她的行为……哪一处都很迷人。但也同样的致命,可我知道,她不会要了我的命。”
“分别的时候她轻轻亲吻了我的脸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我用我的能力帮她完成了一件事,我们的交易便结束了。”
姑娘认真的听着,见白井黑子停下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白井黑子说完了。
“很意外,你居然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念念不忘。但我又觉得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很正常。我和她很像吗?”
白井黑子点了点头。
“那你除了她还有喜欢过别人吗?”
“也许吧。”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白井黑子不知怎地并不想给对方肯定的答案。
而且不如说,在她众多相识的人中,食蜂操祈是最算不上她喜欢的。可她就是对这么个女人念念不忘。
姑娘笑了笑,问了她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你的贞操还在吗?”
白井黑子平静的面具慢慢破碎,脸上泛起羞红。她别过头,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可以给我吗?”
对方认真地问着,白井黑子惊诧地看着她,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可以把我当作她,我不介意。听你刚刚的话,你应该对没有把贞操丢失在她的手里感到很遗憾。”
白井黑子泛白的手指蜷缩起来,捏瘪了手里的啤酒罐,她仰头喝了一口所剩无几的啤酒,然后又低下头。
“没什么遗憾的,她的在我手里。”
对于白井黑子的发言,姑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将手里的啤酒放到了白井黑子面前。
“喝我的吧,我要去睡觉了。”
“现在?”为时尚早。
“我最近都没怎么睡觉,现在很困。”
将人安置好,白井黑子又回到了客厅,她将姑娘的那多半瓶啤酒喝下,又拿了一个小瓶的白酒。
她也很想入睡,在睡梦中见到不可能见到的人。她知道这是在放纵自己沉沦,但她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来制止自己的这种行为。
没多久,喝醉的白井黑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是家里有人的缘故,白井黑子早晨醒的比往日早,不过有人比她更早。
姑娘坐在窗前,拄着下巴看外面的人来人往,另一只手捂住肚子。
白井黑子猜测她应该是饿了。于是她起身,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后告诉对方她出去买早餐。
“我想我需要一套全新的生活用具。”
“知道了。”
姑娘没来过,但是风衣被挂在了原处。白井黑子没多想,取下风衣,戴上帽子出了门。
等到白井黑子回来的时候,姑娘已经趴在沙发上,一副疲软无力的样子。
“再不回来我可能就成为第一个被人包养第一天就饿死的人。”
白井黑子笑了笑,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抱歉,先吃点东西吧。”
姑娘虽然嘴上说饿,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狼吞虎咽,依旧慢吞吞的。
吃着吃着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抬头看向白井黑子说道:“我在报纸上见过她,她和别人结婚的新闻。”
白井黑子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如果不仔细观察,连她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她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将手里的半块面包放下,白井黑子机械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然后咽下。
她不明白,食蜂操祈和她说过喜欢她,但她知道那是假的,她从没有相信过,可是听到她和别人结婚了为什么自己很悲伤也很气愤。
就像是食蜂操祈背叛了她,抛弃了她。
明明食蜂操祈从不属于她,明明她们只见过一面。
白井黑子将眼睛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餐桌。
“你去哪?”
“睡觉。”
或许在梦里,她还是属于她的。
“不吃饭了吗?”
“吃饱了。”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
白井黑子转头看向姑娘,她和食蜂操祈太像了,真的是一模一样。
“她逃婚了,不久之后她的未婚夫因贩毒被捕,她没有受到牵连,但是不知所踪了。”
白井黑子愣愣的看着姑娘,久久没有回神。
半晌,白井黑子走回了原处,拿起半块面包又吃起来。
“不是吃饱了吗?”
“又饿了。”
姑娘笑了笑没说什么。
将早餐吃完后,白井黑子突然说道:“我明天离开。”
“看来我明天就要回去工作了,我想我的上司和同事一定会狠狠地嘲笑我。”
“这些日子谢谢你。”
“该我谢谢你才对,毕竟是你包养我。”
第二天早晨,白井黑子在大风中离开了小镇,来送她的姑娘就着风说了句什么,但是白井黑子听的不太真切。她没有询问姑娘说了什么,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白井黑子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这个任务的危险系数是前所未有的。她知道这次自己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她申请了短暂的休假,躲到这个小镇放纵自己。
她有很多知心的朋友,也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也有过喜欢的人。但是在她孤独绝望的时候,她想到的竟然是蜷缩在食蜂操祈的怀抱里。
食蜂操祈使她软弱,这是她得出的结论。她勾出她的恐惧,勾出了她的无助。这一刻她对食蜂操祈的危险性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这大概是她一生中少有的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时刻。
不过现在,她想提前去做那个任务。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她会去寻找食蜂操祈。这是上天将她的消息送到她的面前,她没有理由不去把握。
白井黑子先是回到了她的小队,见到了她的朋友。然后开始为任务做准备。当她离开时,她听到她的一个德国朋友和她说再见。
那一刻她恍惚了。小镇的大风似乎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裹挟着朋友的道别将那个姑娘的话在她耳边重播。
她那天说的是再见,德语的再见。
白井黑子心中一紧,不过她也很快找到了别的解释。也许她只是听了自己讲的故事,在离别时想给她们的相识画上一个特别的句号。
而且,她只说了再见,没有说我等你回来。
白井黑子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任务上。这次的任务不要说还有生还的可能,即使没有,她也要创造这种可能。
白井黑子向来会创造奇迹,这是事实。
带着一身并不严重的伤回去时,朋友们对白井黑子能力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我可以申请一个假期吗?”白井黑子笑着问她的上司。
“可以。”
一个朋友有些惊奇的问白井黑子:“你这么频繁的休假真是稀奇,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可能是个机器人来着。平时只要充下电就能一直工作。”
白井黑子笑了笑,回道:“现在机器人想去谈场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好极了!”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白井黑子也跟着笑。她想她旅途的第一站就是那个小镇。
于是她回到了那里,不过那个姑娘不见了。根据她听到的消息,在她离开的那天那个姑娘也离开了。
白井黑子想到了那个姑娘的话,开始询问当地人关于食蜂操祈结婚又逃婚的消息。结果是没人知道,她们甚至都不知道食蜂操祈是谁。她翻遍了当地的报纸,也没找到相应的新闻。
那个姑娘骗了她,为什么?
白井黑子再一次离开了小镇,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想了想,她决定去她和食蜂操祈相遇的地方。
她在相遇的教堂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她每天都会出去闲逛,试图偶遇什么人,不过都失败了。
这天傍晚,白井黑子找了个面馆吃晚饭,点了一碗面一瓶啤酒。没过多久,食物被端了上来。白井黑子刚打开啤酒,就察觉到有人站在了她的对面。
“可以拼桌吗?”
白井黑子抬头,一个留着金色锁骨卷发的姑娘,戴了副金丝眼镜,对上她眼中的星光,白井黑子有些发愣,一时忘记了回答。
“不记得我了吗,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和你说了再见。”
白井黑子点了点头,对面的人也不客气的坐下。
“想吃些什么?”
“我吃过晚饭了。”
“嗯。”
吃过晚饭了来拼什么桌?
“找我有什么事吗?”白井黑子问。
“当然,我一直惦记着你的一样东西,不拿到手我很不甘心。”
白井黑子警觉,皱眉问道:“什么?”
“你的贞操。”
“咳咳咳咳咳。”被呛到的白井黑子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好像很紧张。”
“……”
“别紧张。”对面的人将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
“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白井黑子。”
这种口音的日语陌生而又熟悉,白井黑子确定她只在一个人那听过——食蜂操祈。
“怎么会,你是食蜂操祈。”白井黑子平静的说。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满,她很清楚白井黑子的食蜂操祈指向的可能是一切和她相像的人。看白井黑子平静的样子,应该是觉得自己还是小镇里蹭饭的那个姑娘。
食蜂操祈没有再争辩,将眼镜随手抄进兜,散发着愤怒的气息离开了。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啤酒,起身追了出去。幸好这家面馆是先结账,节省了她的时间。
白井黑子拉拉扯扯的将人带回了她住的酒店。
“还在生气吗?”
食蜂操祈耸了耸肩,“我没有生气啊,和你有什么气好生。我们是什么特殊关系吗?”
白井黑子将外套挂好,她有点怀念小镇那个乖巧听话的食蜂操祈了,或者那个总在勾引调戏她的食蜂操祈也好,总好过现在这个生气的食蜂操祈。
她不怎么会哄人,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食蜂操祈消气。
于是两个人就沉默的坐着,气氛很压抑。
半晌,白井黑子终于找了个话题问出口。
“她结婚又逃婚是真的吗?”
食蜂操祈瞥了白井黑子一眼,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不想理她。于是自顾自的甩掉了高跟鞋,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食蜂操祈今天穿的很正式,外面是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她将被子只拉到了腰间,白井黑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因侧躺着挤压出更深邃迷人的一道沟。
“……”
白井黑子承认她被诱惑了。她先走到窗前将帘子拉好,然后又去把门锁好。接着紧贴着食蜂操祈躺下了。
她试探着伸出手环住食蜂操祈的腰。见对方没有拒绝,又伏到她耳边问道:“不脱掉外套再睡吗?这样会很难受。”
“可以闭嘴吗?我在想事情。”
“……”
白井黑子连续被怼心情也不是很好,她起身下了床,安安静静的拿出咖啡为自己沏了一杯,然后悠闲的喝起了咖啡。
喝了一半后,她兀自走到窗前又把窗帘拉开。
“申请休假的时候,我本来是抱着想和你谈一场恋爱的打算。”
食蜂操祈用右手支起脑袋,看着白井黑子的背影,语气有些慵懒的说道:“我还以为我这样会给你带去安全感。”
白井黑子惊讶的回头看着食蜂操祈,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食蜂操祈笑了笑,说道:“这样一个哄不好的食蜂操祈,你孤独害怕的时候还会想蜷缩在我的怀抱里吗?”
白井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食蜂操祈。
她怎么会知道。
像是看穿了白井黑子的疑问,食蜂操祈继续说:“我还知道你刚刚在肖想我的身体。”
白井黑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食蜂操祈笑意更甚。
“我们那次其实是一场谋划好的意外。如果没有你之后帮助我们完成的那件事,我也没有逃婚的可能,我必须硬着头皮嫁给那个人去搜集信息。所以在那之前,我想把第一次交给一个我还算喜欢的人。但我没想到你记了这么久。”
白井黑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再次背对着食蜂操祈。
“我也没有不知所踪,只是由明转暗,指挥着我的成员们。”
“现在,还想谈恋爱吗?”食蜂操祈问。
白井黑子沉默片刻,唰的一下将帘子又拉上。
“嗯。不止如此。”
我还想和你上床,想和你结婚,想和你领养一个孩子,想和你白头到老。
最终食蜂操祈拒绝了白井黑子的求欢,理由是场地太过随意。
白井黑子忽然想起了她和食蜂操祈的第一次。那个时候食蜂操祈把她领到了自己家。她的卧室点着熏香,最上面的窗子开着。趁着白井黑子洗澡的时候食蜂操祈去了客房洗澡。等到白井黑子出来,食蜂操祈已经穿着睡衣端坐在了床上。
确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很正式。
食蜂操祈的行事风格看起来随随便便,实际上条条框框很多。
于是白井黑子决定将食蜂操祈带到自己家去。
“我们两个是不是太快了,都还没有恋爱过。”食蜂操祈玩着自己的发梢问白井黑子,“那种事应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有意而为,太没有美感。”
“如果感情到了,有意而为也是水到渠成。”
“那你觉得咱们俩感情到了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将白井黑子问住了。不过白井黑子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恋爱过。但是为了迎合你的高审美水平,我读了一些书,所以关于这件事我想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哦?”食蜂操祈将腿盘起,来了兴趣。两人在床上面对面坐着,食蜂操祈问道:“那你先说说你的观点。”
“上床这件事,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是生理需求的一种解决,它反映了一个人作为生物的一种本能活动。从实用的角度来看,她能带给人莫大的愉悦。甚至有人用其作为交易的工具,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从审美的角度看,除去刚才那两样,这件事本身就是美的。美到两个人可以短暂的忘却自我,两个生命往复交流,两个灵魂一同震颤。她们脱离我们所知觉到的世界,到达一个只有她们的世界。所以我说,如果情感到了,有意而为也可以水到渠成。它可以超越时间、地点。”
食蜂操祈笑着又倚到了靠枕上。
“我可以接受你这个观点,然后呢?”
“然后说说你我。你看到了作为生命体的白井黑子,也看到了具有实用价值的白井黑子。同时,你也看到了白井黑子本身并欣赏着。人的感情反映在行为上往往有两种,一种是有意识的,一种是无意识的。我们的两次会面,你很好诠释了这两种行为,所以我认为你对我的感情到了。”
食蜂操祈闻言皱了皱眉,然后踢了白井黑子一脚。
“我要听的是你对我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我清楚得很。怎么?我看你对别人表达爱意都一套一套的,夸奖的话层出不穷,怎么到我这就成了一对让人头疼的理论分析。你不会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单纯喜欢我的身体吧。在小镇的时候,你提起我念念不忘的是这茬,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你也是只想把我往床上带。”
白井黑子按住食蜂操祈不安分的脚,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干巴巴的说了句:“你误会了。”
“是吗?那你说说你有多爱我。”
“我……”
“你什么?”
“我之前觉得像我现在这样的人很可怜,周身缠绕着永久的孤独,情到深处却说不出来半句。现在我很羡慕我自己。”
“为什么?”
“吐露真情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现在每当我见到你的时候,完全陷入你的美中,以致于忘记了所有的言语,忘记了所有的事物,甚至忘记了我自己,只想将我的灵魂融进你的灵魂中去。我周围缠绕的不是孤独,而是只与你匹配的光芒。你说不要依赖世间的一切而迷失了方向,只有成为自己的光,才能吸引其他的光,才能包容其他的光。所以我想我如今的样子就是爱你的最好表达,多余的情话我只觉得轻浮。”
食蜂操祈看着白井黑子亮晶晶的眼睛没有说话,脸上戏谑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白井黑子还是之前的那个,却又大不相同,她的身上处处都显露着成长的痕迹与成熟的魅力。
食蜂操祈倾身过去洁白双臂环住了白井黑子的脖颈,白井黑子也顺势揽住食蜂操祈的腰身。唇与唇逐渐靠近,相互触碰。轻飘飘地,像是春日里的柳絮落在手心;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般甜软。舌尖默契的相接,凭本能与经验嬉戏着。两个人都紧闭双眼,享受其中。
双手并不温柔的扯掉对方的腰带,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两个人暂停接吻,迅速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仍在一边。白井黑子拿起一旁的被子举过头顶,将食蜂操祈扑倒在床上。淡紫色的蚕丝被将两人盖住,白井黑子将腿插进食蜂操祈的双腿间,唇也游移到食蜂操祈的锁骨间不停的吮吸着。
食蜂操祈伸手往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头露在外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在白井黑子含住自己的胸部时,食蜂操祈抱住了对方的脑袋。
“唔~”难以抑制的声音自嘴角溢出。食蜂操祈难耐的弓起了身子。
一只手替代自己的唇舌占据了高地,白井黑子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再次亲吻食蜂操祈红润的嘴唇。而另一只手已经向下探去,到达有些陌生的地方。白井黑子一分一寸的探索,想要通过手指的描摹,将地图与触感全都记住。
用餐之时,有人喜欢先吃掉最喜欢的食物,然后再吃一般喜欢的食物;有人喜欢先吃掉一般喜欢的食物,然后留下最喜欢的食物慢慢享用。
白井黑子属于后者。
故意将最想碰触的地方留在最后,直到食蜂操祈难耐的咬上白井黑子的肩膀,白井黑子才有些仓促的将手指送进去。她找到食蜂操祈的唇再次亲吻着安抚她,同时慢慢寻找自己律动的节奏。
源源不断的液体涌出,打湿了白井黑子的手指,连带着她夹在食蜂操祈双腿间的也沾染了暧昧的液体。
白井黑子突然抽出手指,帮着食蜂操祈翻了个身,一只手垫在食蜂操祈胸下,自己整个人趴在食蜂操祈光滑的后背上,一边亲吻着她的肩膀,一边继续方才未竟的事业。
食蜂操祈张口咬住嘴边的枕头,口中的津液很快流到枕上晕开,手边的床单也被她抓的满是褶皱。
积压的欲望喷薄而出,凡尘的世界暂被遗忘。身体所碰触的是爱人温暖的身体,灵魂所接纳的是爱人深情的灵魂。
白井黑子伏在食蜂操祈耳边喘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有些难受,帮帮我。”
食蜂操祈趴在那歇息片刻,翻身将白井黑子压在身下。未说多余的话,低头吻上她的双唇,白井黑子卖力的回应着。
有那么一瞬白井黑子的思绪飘到很遥远的过去。
“你不觉得你最近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吗?”
“不,我知道我在等待,我也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突然的疼痛让白井黑子抱紧了食蜂操祈。
她经历过太多的疼痛,唯有这次她觉得放松与幸福。
情事过后,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你刚刚走神了,想了别的事情。”食蜂操祈突然开口道。
“是的,在你的唇离开我的身体的一刹那,我回到了现实世界,用短暂的时间和我的等待告别。”
“去洗澡吧,可我没力气了。”
“我带你去,毕竟是我家,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
“只是如此吗?”
“不止如此。”白井黑子笑了笑,“还因为,我的旅人终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