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从屋檐上落下,“滴嗒”声与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支青春的乐章,与这死气沉沉的掖庭形成鲜明对比。
一群少女从习艺馆中走出。
“闭嘴!”
少女们立刻低下头,不敢去看宫教博士。
接着她们各司其职,去采桑,养蚕,洒扫,缝织。
有个年纪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边在缝织浆补,一边哼着《水鼓子宫辞》
“掖庭能织御衣人,福尺襟斓尽可身。
斗柒口口颜色好,水波纹里隐龙鳞。”
少女的身姿略已成型。背挺的那样直,如同一柄修竹,亭亭玉立。细看她的面颊,鹅蛋脸,水杏眼,一回转便波光粼粼。鼻子小巧,樱桃口,未涂胭脂却足以红嫩。
其实皮囊还并不是她最值得称道的,特别的是她的气质,宛若阳春白雪,整个人就像掖庭局中的那苔花,虽然还不够起眼,也学牡丹开。
旁的一同劳作的少女小声说道:“婉儿,今天你的功课又是最好。”
婉儿弯了弯眉眼,低声回应:“没什么。”
终于夕阳西下,少女们停下手中的活计。
用过饭后,她们鱼贯进入了寝房。婉儿掏出纸笔,对着斜阳沉吟片刻,落笔写道
“木落园林旷,庭虚风露寒。
北里清音绝,南陔芳草残。”
忽然,她手中的纸被抽走。婉儿回头看,是她的母亲郑氏。郑氏把纸揉皱,藏在手心,趁人不注意,把纸点着,烧掉了。
“母亲……”
郑氏把婉儿拉到一旁“婉儿,谁教你的?”
“我听到教习女官吟咏的,觉得格律很好,就想记下来。”
郑氏摇了摇头,对婉儿说:“这是你祖父上官仪的诗,记住,离你们的教习女官远点,小心惹祸上身。”
婉儿心中已经明了。教习女官也许只是惜才而已,但万一哪天她被抓住把柄,自己作为上官家的后人也会受牵连,即使女官对自己很好,自己也要不能与她有任何瓜葛。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的十几天里婉儿再也没完成过这位女官的功课。果不其然,某天她们换了个新的教习女官。
“上官婉儿才情是最好的。”女官夸道。
而婉儿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暗暗得意。
她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过下去,但她的才名早已传出了掖庭局。
婉儿永远也忘不掉那是仪凤二年的一天,她正在洒扫,母亲寻来,说是让她去找教习女官和宫教博士。
接着她就晕晕乎乎的被装扮上了,蜕去粗劣的衣物,露出少女雪白的肌肤,发育良好的胸脯,平坦的小腹。又围上了碧水色的对襟衫裙。描黛眉,在眉尾小小地上扬,向眼下和唇上涂上胭脂。
母亲严肃地叮嘱她,要千万小心行事。
在路上,婉儿低着头跟在内侍身后,直到停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她才知道自己要面见圣上!
凑字数,平婉太好嗑了,暂定婉儿是P,太平是T,文笔很渣,有什么意见大家客观提出,希望有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