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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

原梗来自绿蓝

祝粉黑七夕节快乐

也祝各位七夕节快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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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目圆是住在沙漠边陲的小村庄里的一个女孩，今年她十七岁，正处于一个充满活力与探险欲的年纪。

现在她正抱着一个用布遮盖好的篮子向家中跑去。

“我回来了。”

她用一只手取下头巾，露出乱糟糟的粉发。

“小圆，欢迎回来。”

她的父亲一边微笑，一边接过她手里的面包篮子，篮子里的面包甚至还在冒出热气、形状姣好。

圆的父亲清点面包的数量时不禁发出疑问：“小圆，面包是不是多了两个？没有多拿别人的东西吧？”

虽然对自家的孩子十分放心、但低概率事件也不可以忽略，圆的父亲在家庭教育方面从不松懈。

“诶嘿嘿，没有啦、爸爸，是经营面包店的大叔送给我的，已经道过谢了。”

“是吗？下次爸爸也得去当面道谢啊。”

“嗯嗯，那明天我和爸爸一起去面包店吧。”

“可以啊。”

鹿目圆开始整理起自己容易乱翘的头发，由于面包店大叔相当中意这个小个子的可爱少女，在用那双大手揉过她的脑袋后、还不由分说地多塞了她两个面包。面对这个让她的头发变乱的‘罪魁祸首’，圆只是鞠躬道谢后笑着回到了家。

“对了，妈妈呢？”

“还在睡觉呢，就快吃早饭了，能拜托小圆你去把妈妈叫醒吗？”

“好啊。”

别的不用说，叫醒自家贪睡的母亲已经成了鹿目圆早晨的惯例。

首先要打开窗户，让光照进来，然后——

“一、二——起床啦！！”

一口气拉开裹在一起的床单。

“哇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惊恐的喊叫，鹿目询子从床上坐起，那充满睡意的眼神完全看不出半点平日里女强人的影子。

“早上好，妈妈。”

“呼啊~早上好.....小圆。”

鹿目询子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个懒腰，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引得圆想发笑，实际上她也笑了出来。

鹿目家的早晨总是这样轻松愉快地拉开帷幕。

*

沙漠中心有片会移动的沙尘暴。

大人们会隔三差五地告诫他们的的孩子不要靠近那片区域，

鹿目圆也是这样被教导的，只是，

村里总是有别的孩子在制造一些奇怪的谣言，他们说沙漠中心有恶龙在守护宝藏，三五成群地冲向沙暴，结果因为胆小，在沙暴外面打个几个转后就灰头土脸地回家、并且挨了父母一顿打的人不在少数。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对那片沙漠中心的事物十分好奇。

鹿目圆今年十七岁了。

就像其他孩子一样，她也在心里渴望着一场冒险。

怀揣着那种小时候在睡前故事里听到的主人公行动前所拥有的不可思议的心情，

她带上了一壶水、一点干粮、指南针，笑着对父母说要出去玩玩。

她觉得脸上的笑容好僵硬。

这是她第一次对父母说谎，负罪感仿佛在身后追着她跑、被那样忐忑的心情驱驰，鹿目圆按压着自己乱跳的心脏、往那片神秘的风沙中去。

风沙大到刮得眼睛生疼，圆紧拽着她的头巾、防止它一不留神就被风吹飞了。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指南针，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忽隐忽现。

沙尘暴的声音灌满了大脑、遮地漫天的风沙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圆有点后悔，她的腿现在有些发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里很累，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吗？已经走了大概十分钟了吧...’

圆的内心还在进行小小的挣扎，就在这时：

“诶！？”

突然、风就在身后停住了，圆呆呆站在原地，她好像走出来了。

不远处的沙地上突兀地矗立着一个小小的木屋。

没有宝藏和恶龙。但是，有人住在这里吗？在这个沙暴的深处？

搞不好比宝藏还要神秘，圆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液，慢慢地靠近木屋。

走进了看，木屋旁边有一口小井、有最近使用过的痕迹，甚至有块菜田，里面种了些土豆和胡萝卜。

她走到木屋的门前，旁边的窗户很高、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敲了门：“请问，有人在...”

她的手才敲了两下，门就吱吱呀呀地自己开了。

门没锁，屋子里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所幸没有恐怖故事里说的那种腐臭味。

圆和阳光一起进入房间，她放慢脚步，声音微弱得像虫鸣：“有人吗？”

木屋里只有那一扇小小的窗户、光线透过它洒进屋内，照亮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好美”

圆不禁嘟囔出声。

床上的人看上去是个与圆年龄相仿的女孩、有着又长又密的睫毛、高挑的鼻梁、苍白的脸色，连身为同性的圆也感到心中有些悸动。

圆屏住了呼吸，她觉得眼前的少女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等待着王子将她唤醒。

不过鹿目圆不是王子，她凝视着少女出神了好久，鬼使神差地用手触摸了少女的脸颊。

黑发少女也不是睡美人，这一摸让她从浅眠中醒来，她觉得很奇怪，眼前站着一个她十多年都没见过的活人。

‘怎么回事？’

像一只警觉的猫、少女立马从床上坐起，准备下床，她的暗紫色的眼睛里放出幽光：“....你是怎么进来的？”

黑发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似乎还不太习惯说话。

“嗯....诶？在问我吗？”

此时鹿目圆才刚刚从那些天马行空的童话幻想中回过神，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女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还能有别人吗？”

“也是呢....那个，门没锁哦，所以我就进来了...对不起..”

鹿目圆尴尬地挠挠脸颊，同时观察黑发少女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在生气。

圆发现对方的眼睛颜色比晚霞还要深一些，她很喜欢那个颜色，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她就经常对着天空发呆，最抓人眼球的果然还是绚丽的晚霞吧，有一种什么事情将要结束的美感。

黑发少女用左手撩了一下自己侧脸边的黑发：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怎么穿过沙尘暴的.......”

“很普通的就过来了...”

“.......是吗？”

少女叹了口气：

“...名字。”

“那个，我叫鹿目圆.....你的名字呢？”

黑发少女用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她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鹿目圆的名字。

“....晓美焰，随你怎么称呼。”

“那就叫你小焰，可以吗？”

真是个怪人，虽然长得很可爱....晓美焰在心里想着、她不太习惯与人相处。

焰旁若无人地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翻看起来：“灯在门口，你可以自己拿去点上。”

圆借助门口的光亮看到墙上确实挂着一个似乎很久没用过的油灯。

“那我用了哦，小焰？”圆看见焰对着书点点头，于是她点燃了灯芯，灯还能用。

她提起灯环顾四周，发现木屋里只摆放着最低限度的家具：一张桌子、只是缺了一角，一把椅子、椅腿看上去已经修过很多次了，一张床、不大，有壁炉、里面的墙壁没有被烟熏成黑色。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正在借着外面阳光看书的焰。

“....小焰”

“什么？”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其实圆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关于焰的父母、或者焰为什么不去村子里住。

“习惯了。”

焰合上她手里的书，圆发现那居然是本《圣经》、她只看见父亲拿出来看过，上面有好多她还不太懂的话。

“沙暴、这些沙暴会一直跟着我，所以我才待在这里...”

焰嘴上说着无所谓，但那副表情在圆看来却带着点寂寞。

“怎么会.....”

这在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圆眼里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圆开始想象，如果是自己的话——如果每天醒来只能看到那扇小小的窗户，房间里漆黑一片，无论早上还是晚上都很阴冷，白日当空的时候肯定会很燥热，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陪着你，和你说话，圆想自己一定会受不了吧。而晓美焰、小焰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圆平白无故地觉得鼻子有点酸，她盯着焰背后被火光拉长的影子：

“...不会寂寞吗？”

焰稍微嗅出空气中的悲伤味道，她注视着低头的圆、圆似乎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

焰不太会安慰人，她想了想书上的故事，伸手摸摸圆的粉色脑袋：

“也许有一点点吧...我没有关于父母和朋友的记忆...印象中我只记得有谁骂过我、说我是‘魔女的孩子’，沙暴一直都在我身边、这里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焰停顿了一下：“...除了你。”

“...那我可以和小焰聊聊天吗？小焰不太了解外面的事情吧。”

圆抬头、眼里还挂着点泪珠，焰觉得没法拒绝：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算是一个好的说话对象就是了...”

“真的？！太好了，小焰也可以说说自己的事情哦，感觉你太久没和别人说话，发音都有点奇怪呢。”

真好哄，焰想。

明明前一秒就快哭了，摸摸脑袋，下一秒就可以笑得很灿烂，焰无意间觉得圆像只小狗。

“我偶尔会自言自语....”

为了不忘记如何与人交流，会照着书中人物的台词念出来，圆听到焰嘀咕。

“诶嘿嘿，那小焰现在有我了......外面的事要从哪里说起呢，首先果然是我的爸爸妈妈......”

——————

“小圆，天好像快黑了，你不回去吗？”

圆稍微有点慌了神：

“糟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我得先走了！”

焰抓出圆的一只手腕：

“小圆，你拿上这个。”

“诶？”

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宝石，颜色和她本人的眼睛一样，她不太好意思地放开圆的手腕：“我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这个，你带着这个石头的话，我至少可以知道你在沙暴的哪个地方...”

“哇，好漂亮的宝石啊，谢谢你，小焰。”

接过石头、鹿目圆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笑容，焰红了耳朵、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感谢，她觉得圆笑起来很好看。

“小焰，明天见。”

“嗯，路上小心....”

焰目送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尘风中。

圆回到家中的时间刚好，父亲正做好饭菜，而母亲则在清洗碗筷，平安无事。

钻入被窝，圆把焰送给她的石头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最后她留给发出幽幽紫光的宝石一个轻快的吻，把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带入了自己的梦乡。

“晚安。”

焰对着沙暴中那片、半径只有一百米的天空说。

*

今天是圆拜访焰的木屋的第七天，她的脖子上挂着由那颗宝石做成的挂坠、手里抱着一本有着牛皮封面的书。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沙暴：

“小焰！”

随风微微拂动的头发、潮红的脸颊，虽然鹿目圆只是说自己交了个要好的朋友，但圆的父亲看到这样的圆，不禁开始怀疑自家女儿是不是恋爱了。

圆本人倒是对自己的这种状态毫不知情，除非在她和焰聊天的时候正好有面镜子。

“诶嘿嘿，小焰，这本书虽然已经很旧了，不过书上有很多外面世界的图画哦...我瞒着爸爸偷偷拿出来的。”

圆把食指放在唇前做出噤声状、要保密哦、她这样说着。

“嗯，我知道了。”

焰很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她也没什么告密对象就是了。

“那么，这个呢、是常青藤...”圆替焰指认书上的事物。

因为屋内只有一把椅子，两个人干脆就坐在小屋门口，直到太阳在天上从东边移到西边。

鹿目家篮子里的面包少了两个，倒不是因为面包店的生意不景气了。

圆每天都给焰带去两个面包，然后在焰的一番推让下，一人吃掉了一个。

晓美焰读过《圣经》，但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神存在，

直到鹿目圆出现，她忽然发现她就是那个给她内心的沙漠带来雨水的天使。

焰开始渐渐期待明天的到来。

有天圆晒着太阳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焰就把她抱回去放在自己的小床上，那天天气很好、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那在光线下散落在床上的粉色马尾。

结果圆翻过身来搭住焰的手：

“.....小焰？”

完全睡迷糊了，焰苦笑着反握住她的手：

“什么事？小圆。”

回答是一个有点傻气的微笑和一声微不可闻的“喜欢你”。

圆胸口挂着的宝石闪闪发光、她彻底睡着了。

“.........”

脸上发烧了。

焰用了好长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凝视着鹿目圆的平静的睡脸，撩起自己耳边的碎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对方的脸颊：

“...我也是。”

*

围绕着晓美焰的沙暴范围越来越大了，几乎快要干扰到鹿目圆所在的村庄。

焰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控制不了沙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逼近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焰不敢、也不愿去承认这是她对鹿目圆的感情带来的变化。

她在梦里隐隐约约找到了自己丢失的记忆：

无非是辱骂、诋毁、诅咒，谩骂她是怪物的声音从未停歇，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怪物是不该去乞求怜悯的，所以她才躲起来，把沙暴做为自己的屏障，渐渐地也就淡忘了可憎的过去。

她想起自己在七岁那年被刻下的得不到爱的诅咒。

到头来，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她不该去渴求鹿目圆的爱的。

焰没办法带着那么大的沙尘暴去找圆，她坐在屋前那个熟悉的位置，等着可能下一秒就会从风沙里窜出来的小小身影，已经有五天了，尽管她从宝石那里知道鹿目圆大概在哪儿、可她还是等。

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晓美焰明晰地记得、那是最后一次——

*

“不要！为什么连爸爸妈妈也......”

鹿目圆哭了、她垂下头紧握胸前的宝石。

“对不起，我们也无能为力...如果小圆你说的话是真的的话...”

“连你们也觉得小焰是.....小焰是魔女的孩子吗？”

“爸爸妈妈没有这样想...只是村里的大家...影响太大了。”

圆拍开父母伸过来的手：

“就算这样.....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对不起、我一定要去找小焰...”

“小圆！”

这一声呼喊让圆离去的背影停下了、那是一个母亲用尽全力的哀求。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吗？”

“询子，别说了...”

圆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母亲露出那样的目光，但她没有后悔：

“我啊，找到了那个最爱我的人哦，爸爸妈妈也是两情相悦才生下我的吧，这是我唯一的一个任性——请让我和小焰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

鹿目询子凝视着鹿目圆的眼睛，她第一次读不懂那双眼睛里蕴藏的感情。

那坚定的目光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也和女儿一样倔强。

真是一模一样。

她苦笑，叹了口长长的气：

“....去吧。”

有限的二字，包含的是无限的感情。

“谢谢，我爱你们。”

那样过后、鹿目圆的背影便消失了。

“...小圆长大了。”

说罢鹿目询子流下了眼泪、她靠在丈夫的怀里哭泣。

*

那个小小的身影从风中现身，晓美焰的心停顿了一拍、紧接着又直直地跳了起来。

她来了。

圆变得有点瘦、脸色惨白，头巾上的沙都没来得及抖下就扑到焰的胸口上。

焰开始自责，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地拍打着圆的背、问她怎么了。

圆断断续续地用颤抖的声音悲鸣着：

“教堂的人来了村子，向村里的大家说小焰是魔女的孩子.......我劝说了好多次都没有用，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教堂的神职人员来讨伐小焰.....我不要小焰死，我们今天晚上就逃走吧......”

焰听着这些话，感觉有人拿着锤子把钉子一颗一颗敲进了她的心脏。

可是去哪里呢？她只要有圆陪着无论是哪里都无所谓的，那么圆呢？

要让她离开家人陪着自己吃苦？焰下不了决心。

“我不能......”

焰推开圆，她怎么舍得拒绝鹿目圆呢？可她还是拒绝了鹿目圆、就这一次。

“不能....”

焰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这样她就看不到鹿目圆还挂着眼泪的惊恐表情。

“...小焰”

“你待在村子里，我一个人走就行，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解咒的方法未知，那么这样的选择对所有人都好，至少焰是这样认为的。

焰的眼前、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让她窒息，她转身冲进木屋，油灯映照出的她的影子就像真正的魔女一样。

圆的影子慢慢地和她的影子重叠了。

“.......吶，小焰”

直到鹿目圆踮起脚尖、吻走了她嘴角的鲜血，血的味道、仿佛正在述说着，她还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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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夜融化的油灯火焰，

吱呀作响的床板、微微泛白的床单，

诱人情欲的喘息、被泪水和汗水还有唾液沾湿的脸颊，

紧紧缠绕的十指、还有“你不要走”

焰说，她会从全世界的痛苦中保护她，

圆说，她会从全世界的孤独中找到她。

誓言、由吻交换。

世界、风轻云淡。

也许诅咒是有解的，那份解答便是‘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