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落在卧室中心的床榻之时,白榆茫然地睁开双眼。
“……陌生的天花板。”
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昨日的画面,白榆心中渐渐生出一股失落感——曾经的一切都被清零了。
四肢慢慢恢复了知觉,随即,在手腕处蔓延着一阵冰凉——昨晚熟睡中被谁戴上了金属制品。白榆诧异地举起左手,一黝黑的磨砂手镯紧贴着皮肤,却没有勒紧的感觉。她仔细查看很久,找不到手镯的开口处,只好无奈地瘫在床上。
门外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打扰了,您醒了吗?”侍女敲着门。
白榆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我…醒了…不好意思,你先等会…”她边说边匆匆套上衣服。
隐约传来侍女的叹息。
“我把您的早餐放在门口,请您吃完去书房。”
门口传来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等到侍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白榆才悄悄开门把早餐端进来。早餐还算可口,但相比家乡菜的味道实在一般。
她正端起茶杯,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绿光——是手镯在闪。
“…什么情况?”
本来漆黑的手镯,忽然一点点变得翠绿,仿佛是未经打磨的玉石一般。白榆试探性地用勺柄敲了敲,手镯像是感应到什么,渐渐恢复了黑色。
白榆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觉,用力掐了掐脸——确实很疼。
一阵敲门声又响起来。“请您尽快用餐!”
“唉?哦哦!好…”白榆紧张地盯着手镯,再次端起茶杯。
“你太慢了。”
书房里,女人撑着下颌,表情十分不快。
“对不起…我…是在研究这个。”白榆举起左手的手镯。
“那是监督者,不伤害你,大可安心。”
白榆无语凝噎:被监督我还能安心吗?
“好、好的。”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知道。”
“因为你值钱,在国家层面上。”女人靠着椅背抬起头,“你是武器,这个世界最强的武器。”
“怎么可能,我不会战斗…”
“你的作用可不是战斗。”女人的话音突然止住了,“到了恰当时机,你会知道。”
白榆看着女人玩的笑容,心里不禁泛起一股恶寒。
“现在你需要考核,所以暂住在我家,但不代表你可以整天在这悠闲。”女人拿起一旁的一颗钻石扔给她,“收好,你的入学证明。”
“入学?”
“给你的是全国最好的教师,一对一授课,怎样?”
“……太、好、了,我真谢谢您。”
白榆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刚从十几年的学生时代逃脱,又要被迫学习啊!
白榆此刻正站在一幢简朴的木屋门前,身后紧跟着目光炯锐的侍女,仿佛一块肉夹馍里的肉。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吗?我是那个…小姐带来的。”
没有回应。
“您好,十分抱歉叨扰您……”
屋里一阵不慌不忙的脚步声。
“我是小姐带来的…白榆。”
大门忽然从里头被拉开,掀起扑面而来的冷风,将开门人黑色的圆帽吹到了地上。
白榆眼前赫然出现一位纤细的少女,发丝、睫毛、皮肤全部白皙胜雪,而瞳孔闪烁着仿若暗夜森林般深邃的深绿色光芒。
“进来。”
少女的声音空灵而冰冷。
“…啊?”
“我叫你进来。”她勾了勾食指,地上的圆帽和白榆一同自动进了室内。
门外伫立的侍女微笑着欠身:“小姐说拜托大人悉心教导,告退。”
“嗯。”
话音刚落,大门便自己关上了。
白榆被迫和帽子一起趴在地上,无奈地仰视着白发少女。
“那个…您能让我起来吗?”
“玄旎。”
“…您说什么?”
“我的名字,玄旎。”
“我、我叫白榆。”
“知道。”少女瞥了她一眼,“走吧。”
白榆赶紧站起来,一旁的帽子也同步飞向少女,自动回到了头上。
“您…是魔法师?”
“……”
少女突然停下,回头盯着她。
白榆被盯得很不自在,尴尬地笑着:“您…您怎么了?”
“…叫我玄旎。”少女转了过去。
“唉?”白榆隐约感到少女的声音有微妙的颤抖,“玄、玄旎。”
“嗯。”
她还没来得及诧异,少女就用更快的速度走了起来,白榆只好匆匆跟上,心中默念:这个教师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