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诞日舞会
时间来到了三月，季节也转换到了春天，不同于冬天，春天的欧洲天空不像冬天那样灰蒙蒙的。世界树学院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后山那些鬼针松和缠身榕吐出了新芽让它们原本阴森的样子顺眼了一些，原本在结界下四季常绿的草坪和花坛里也冒出来了白晶菊、迎春花和百合花告诉久不出校园的老古董教授们到春天了。
“蓬擦擦蓬擦擦……娅娅你的步又踏错了。”娜蒂的声音带着些无奈。过几天学院会举办一个舞会，是为了庆祝精灵树开花而举办的，全部年级的学生以及毕业的优秀校友都会参加进去。所以现在娜蒂正在给她亲爱的学妹克劳蒂娅和她的使魔紧急补课。
“学姐……我也不想的……”小魔女回复的有气无力。
“是啊，但是你更不想在舞会上出丑吧？”娜蒂把播放的音乐停下来。
“谁知道会突然遇到花诞日嘛，之前我看校史的时候都说一般20年左右才会开一次，没想到我第一学年就遇到了。”小魔女瘫坐在沙发上左手边是因为练习舞蹈也没什么精神的祢祢丝。来到人类世界前所有生活都是捕猎和睡觉的使魔小姐即使学习了两个月左右的人类世界知识，也依旧不了解跳舞这项人类活动。毕竟在魔兽平原上只有一些魔兽在求偶时才会跳舞，祢祢丝感到不解。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现在还只是穿着常服跳，到时候阿姨把礼服寄过来了还要穿上礼服再练习。说真的就是人家衔尾蛇学院跳的专门诅咒人的祭祀舞都比你们两个笨蛋跳的有美感，我和小黑再给你们演示一遍。”娜蒂吐槽道，随后又重新播放了音乐和小黑跳了一遍来演示给两个笨蛋看。
“话说回来，为什么学姐你和小黑跳的这么流畅？而且还是华尔兹这种……浪漫的舞。”小魔女斟酌了一下用词。
“因为我们也只会华尔兹。之前假期的时候闲着无聊我拉小黑陪我跳着玩的，叫一只猫陪你跳舞而且还顺利练好了，不是很有成就感吗？”娜蒂笑着说道而边上的小黑则是撇了撇嘴。
“这样啊……”小魔女的第六感告诉她其中有隐情，但是她也没有精力多问了，瘫在沙发上休息着等待会继续练习。
晚上小魔女和祢祢丝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小魔女揉了揉自己有些充血的脚尖和因为穿新鞋而磨红的脚后跟，这个时候她总是很羡慕自己使魔的体质，对于软组织挫伤方面好的总是特别快。
“唉…真是羡慕祢祢你的恢复力，练习了两小时的舞竟然一点都没事，我都垫了防磨垫还是没什么用。”小魔女戳了戳祢祢丝的脚丫，她的脚在练习了两小时舞蹈下还是依旧白皙纤细。
“唔。人类的舞蹈很奇怪。”祢祢丝动了动自己的脚小魔女戳的她有些痒痒。
“嗯？为什么这么说？”小魔女停下来动作坐回床头上。
“平原上会跳舞的种族比较少。而且都是在发情期的时候。也没有两个一起跳的。”少女偏头想了想。
“噢！这么一说婴幼儿读物也教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去找大圣灵借一下初小学读物来教你进阶的人类知识，你应该就会明白啦。”小魔女打着哈欠说道。
“我和主人跳舞是互相求偶吗？平原上会跳舞的种族里有一些雌性接受雄性求爱后也会一起跳舞。”大概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少女自作聪明的用已知的知识自问自答起来。
“什么？当然不是？！不要用魔兽的行为代入人类啊笨祢祢！”小魔女学着学姐搓自己脸的动作也揉搓着祢祢丝的脸蛋，光滑的脸蛋搓揉起来手感非常不错。
“嗯…嗯…嗯。”少女还想要举例说明，然后发现自己杯子里的热可可已经喝完了。两个月里喝完热可可就睡觉已经养成了习惯她有些困了，于是就打消了念头把杯子递给小魔女后就钻进被窝等着她一起睡觉。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天天这样喝会不会蛀牙。”小魔女对杯子扔了一个“焕然一新”然后也扭动着肢体退入被窝，温暖的被窝和自家使魔抱着她传来的体温让她打了一个大哈欠。
“不会的……”少女在小魔女耳边迷糊地回复道。
练舞每天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小魔女的脚好像没有任何受害者。与此同时在学院药圃正中心喷泉下方的一个半圆形花园里———圆形穹顶正中心是喷泉底部的彩色玻璃四周点缀着发光矿物，天光透过玻璃照亮一整个花园。花园里只大片的草坪和中心的一棵矮树，一高七矮总共八个身影站在矮树前讨论着什么。
“最开始还是世界树的祂已经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花朵了，但是之后变成精灵母树乃至现在退化成了精灵树都有记载祂的花卉。精灵母树的时候多数是金桂花，精灵树的时候则是蔷薇花……但是近几次的开放都是百合花……”魔法科主任阿丽娜有些迟疑地向面前的同事们说着这个事实。
“最近我在学院走廊和宿舍走廊上已经抓到了好几对女生在做暧昧的动作。”德育主任阿塔赫面色不变地说道。
“当初上任校长选择把学院分成男女校，应该也有他的道理吧？”心灵科副教授约书亚替他的老师兼上任校长解释道。
“我说当初就不应该分校，搞得现在冒出来这种恶心的事情！”魔药科主任挥舞着他的拐杖语气很是不善。
“呵，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伴侣之间只要相处合适不做出违反人类法和巫师法的事，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说话！”召唤科主任嗤笑着回怼他。
“是啊，她们再厉害也没有你本事大。和自己使魔结契的‘金百合’女士！”老头不甘示弱反击。
“呵呵，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在我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我确实不像我们的斯宾主任，一辈子投身魔药无心伴侣方面，简直是我辈巫师的楷模。”她说完还鼓了鼓掌。
“你！”
“够了！此地禁止争吵！”校长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言灵术制止了马上要用魔法对轰的两位主任。
“提姆教授，请您来说说看精灵树到底有没有问题。毕竟在座的各位只有您有着和精灵树同样古老的血脉。”校长看向那个高大的人影。
“嗯，那么请允许我接触一下精灵树。”
“没问题。”校长点了点头。
提姆蹲下高大的身躯用自己比常人大上数倍的食指触碰树干，闭上眼尝试沟通精灵树的意志，闪烁的光点从提姆和树干中散出然后交互。
“精灵树的意志平和而且比上一次开花略微强大了一些。总的来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我认为我们只需要引导好学生们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就没有问题了。“提姆站起身总结道。
“嗯，辛苦提姆老师了。看来这次的花诞日应该也可以正常度过了，那么现在还有哪位老师有问题吗？”等了一会没有老师提出问题，校长点了点头。
“青少年时期的感情相信大家在年轻的时候都有体验过，人类的矛盾性在这个时期被放大，热情单纯又带着对未来的期待或恐惧，无忧无虑却又有了一定的目标，所以还需要阿塔赫老师多多费心这方面的事。”校长向她拜托道。
“这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好了，现在大家都去准备自己在花诞日需要负责的地方吧。散会！”校长说完就随着一阵烟雾消失在原地。
“咚咚咚”“您好，有您的包裹。”
“来了来了！”小魔女小跑过去开门。
“啊，妈妈的包裹终于到了！”小魔女坐在沙发上拆开两个包裹，里面是她和祢祢丝的礼服。本身她自己的礼服在高三毕业舞会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一件鹅黄色的了，现在等的其实是祢祢丝的礼服。
祢祢丝的礼服整体上是深蓝的渐变色，从肩膀处接近蓝黑色渐变成深蓝色到裙摆则已经是湖蓝色，上面用银色线条勾勒出祢祢丝本体上的花纹，包裹里还有一些小饰品。
小魔女拉着祢祢丝进卧室换上礼服，同时也把自己的礼服给换上。换好后小魔女不禁赞叹自家使魔的颜值在礼服的衬托下更加出彩了，深色让她的素颜显得更加白皙，贴合身体三围的礼服把她的身材完全凸现出来，整体的气质由原本的天真无害转变成高冷神秘。
“主人。裙子穿着让我有些不舒服。”然后开口还是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少女。
“嗯……我也不太舒服，可能是设计就是这样的吧。放心，也不会穿几次的，大概也就练习和后天的舞会上穿一下就好啦。”小魔女安慰道。
“我们穿着礼服去试试看跳起来怎么样。”
“嗯。”
深蓝色和鹅黄色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交织在一起，踏着步伐两种颜色时而分离时而贴紧，虽然早春气温依旧寒冷却让人觉得两者之间的气氛在华尔兹的调子下越来越热烈，气氛攀上高峰后又随着变得舒缓的音乐逐渐平稳融洽。
“啪啪啪！跳得不错啊娅娅，是因为穿了裙子气氛到位的缘故？”音乐停下后又响起了掌声，是学姐给她们两个鼓掌，她站在门口也看了有一会了。
“是祢祢丝跳的好啦，本身华尔兹的转度也都是由男步来完成的，我跳女步难度不算很高。”小魔女有些不好意思，刚刚顺利跳完全程更是让她有些激动的脸红了。
“两个人搭配好。舞才会跳好。”祢祢丝再次根据自己以前对舞蹈（求偶舞）的理解解释道，没想到反而歪打正着说对了。两个人又在音乐的伴奏下跳了几次都很顺利，小魔女终于可以不用每天练习这么久了，高兴地抱着少女蹦哒又因为脚的肿痛不得不停下，最后倒吸着凉气被祢祢丝背回了房间。
时间来到了舞会当天，虽然学生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心情还是像以前参加夏令营一样，一整天老师上起课来都很吃力，甚至有些老师都会心不在焉。
因为花诞日舞会除了在校的学生，还会有优秀校友回来参加，所以开学用的大礼堂打开了花园一侧的大门。从头到尾用橡木桌摆成了一长条，上面摆满了食物和低度数的酒水，空中飘着一朵朵发光的花朵既是照明也用来散开名贵的熏香。
“……感谢各位学生们来参加舞会，那么请大家开始享受舞会吧！”校长又是发表了一段冗长的讲话，小魔女不由得怀疑到是不是全世界的校长都喜欢这样。
校长说完大家鼓掌，随后校长挥了挥法杖大厅中就响起了舒缓悠扬的音乐，小魔女有些感谢校长要不是他的演讲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她可能会紧张的呼吸困难乃至反胃恶心的。
音乐让姑娘们开始互相靠近，相熟的朋友已经开始在伴奏下跳舞了，小魔女把握紧的手掌伸开活动活动正打算邀请祢祢丝。
“克劳蒂娅。我可以邀请你与我一起共舞吗？”少女抢先一步邀请到小魔女，这让她松了口气。
“祢祢怎么想到邀请我的呀？”小魔女随着舞步靠近祢祢丝然后轻声问道。
“小黑前辈说主人可能会胆怯。叫我来发出邀请。”
“嗯……做的不错。”小魔女有些脸红。
今天两个人都画了淡妆祢祢丝带了一个山茶花样子的发卡，小魔女则是两个祖母绿的耳钉，悬空的光花给两位少女的脸镀上一层暖光。小魔女注视着自己使魔的正脸，时不时拉远又靠近的漂亮脸蛋让小魔女有些晕眩，小魔女迷迷糊糊地就跳完了这支舞。
而祢祢丝专注地完成着舞蹈的步骤，不过自己主人今天身上闻起来格外的甜蜜让她忍不住分泌口水，上下后槽牙同时用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少女咽下口水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舞蹈。
一曲舞毕，原本成双成对的人们又重新变回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小魔女觉得祢祢丝大概是饿了，跳完舞就拉着她往餐桌上走去。
“布，布莱尔同学我可以请你一起跳舞吗？”一位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女生在小魔女才坐下一会就来邀请她跳舞。说完她攥着自己的衣袖还回头瞧了一眼位于她身后几步远的女生，那个女生给她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她才缓缓松开自己的衣袖。
“布莱尔同学我可以请你一起跳舞吗！”这次的邀请声稍微大了点。
“当然可以。”小魔女笑了笑，她认出来这是她班上的爱丽丝同学，一位有些害羞但是很努力的女生。
“布莱尔同学……我可以叫你克劳蒂娅吗？”她一边跳一边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啦，爱丽丝。”
“克劳蒂娅你和你的使魔关系好好啊！”女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羡慕。
“她是个很乖的孩子，除了很喜欢吃甜食外其他方面都在努力适应人类世界。”小魔女听见人家夸自己的使魔就有些心花怒放。
“她一直会帮店里搬货，周末的时候也会帮忙打扫卫生，还在努力学习做饭。还有还有，她还会用蛛丝编织衣物！我这双真丝手套就是她织的，可以摸出来很舒服对吧。”克劳蒂娅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自家使魔。
“哇，她好厉害！克劳蒂娅你也好厉害！真羡慕你们！”爱丽丝好像也很喜欢小魔女开的这个话题。她们两个边小声聊边跳舞，气氛融洽地完成了舞蹈。
“等会见，克劳蒂娅！”爱丽丝打完招呼就跑回了之前那位女生的身边，一脸高兴地和她聊着什么。
音乐响了很久才停止，但是不代表舞会就结束了，相反重头戏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人们穿过花园，在一个向下呈45度的宽阔楼梯下停下脚步，然后一个个有序的下去。
“学姐，这是要去看精灵树了吗？”小魔女压低声音问道。
“嗯，我想应该是的。”娜蒂也同样回复道。
不像童话书里那些阴森的楼梯又窄又黑还布满蜘蛛网，这个楼梯宽阔整洁还有照明术在大家的头顶提供光亮。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前面冒出来了光源，同时可以闻见一股混着青草和百合花的香气。
“同学们请肃静！下面你们会听见精灵树的声音，请不要惊慌，这是正常流程。你们其中一些人有可能以此获得精灵树的种子，之后可以询问我边上的提姆教授来培育它。“德育主任阿塔赫向大家说着接下来的流程。
“大家进入冥想中感知精灵树的存在，就可以听见祂的声音了。“阿塔赫的声音比她巡逻时温柔上不少，
在场的女生们都听从她的话闭上了进入冥想。
“你是选择你的信仰，还是你身旁的少女。”这声音好似从远处传入梅丹佐的脑海中。
“当然是她！”回答完毕梅丹佐感觉手里重了一些。
“你是选择你的信仰，还是你身旁的少女。”
“她，就是我的毕生的信仰！”米迦勒同时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回答完后也感觉手里多出一个东西。
“你是选择可以无穷尽的学习全新的知识，还是你的契约者。”
“当然是那只口是心非的黑猫。”娜蒂毫不迟疑地回答，精灵树的答复则是一颗光滑的椭圆形物体。
“你是选择回到魔兽平原无拘无束地奔跑，还是你的契约者。”
“我很怀念那些日子，但是我还没有打败娜蒂这个家伙呢！”猫科动物的不坦率似乎是刻在血脉里流传的。
“你是选择你的家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是你的使魔。”
“她们……都是我的亲人！”克劳蒂娅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分辨出这个声音指的都是哪些人，她迟疑了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复然后就感觉那个存在离开了。
“你是选择回到魔兽平原获得自由，还是数不尽的糖果，亦或者是你的主人？”
“主人。”祢祢丝没有迟疑，随后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自动和小魔女的手握住，两只手中间出现了一颗树种。
“获得树种的同学请在一周之内找提姆教授了解相关的种植知识，另外没有获得的也不用气馁，最后获得的同学请在出去后庆祝，不要在这里打扰精灵树的休息。”阿塔赫嘱咐道。
在场的有四成同学都拿到了树种，她们多多少少脸上都有着高兴的神色，没有拿到树种的大多数是高年级的学生倒也没有人不忿。巫师世界从来都是一分得到就要有一分付出，就像曾经的炼金术一样。
亢奋过后就是疲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漱完躺上床，小魔女心里有些疑惑所以还强撑着精神等着祢祢丝。
“祢祢，你那个时候有声音在脑海里问你什么吗？”
“嗯。它问我是想要回到平原上，还是数不尽的糖果，还是选择主人。”
“嗯？那那那……你选的什么？”小魔女心里没由来的感到忐忑。
“选的主人。”
“嘿嘿！就知道我们祢祢最有良心啦。”小魔女高兴地蹭着祢祢丝刚刚吹干的头发，闻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洗发露香气，小魔女打了个哈欠贴着祢祢丝睡着了。贴心的使魔小心地把小魔女扶到枕头上，给她外侧掖好被子，也打了个哈欠抱着她的手臂睡着了。
结尾的小声bb：因为还写着另一本同人，所以分开看的读者可能会觉得我更新的慢了（捂脸），不过另一本也快要完结了，但是近两个月都要投入精神在考证上多余用来码字的精力实在很少，希望看见这段的读者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