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把散落在床脚的衬衫用脚勾起，对着镜子胡乱的补了个妆，把那件执事服穿上。

“我出门了。”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诶，冬你还没走吗？已经九点钟了哦。”

老板收起湿漉漉的雨伞，外面的雨在不断撞击事务所的玻璃。

“还好，我想把事情做完再走。”

“我已经跟你的父亲说过了，他说尊重你的意愿。”

“麻烦您了，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我来说的。”

冬誊写的手并没有停下。

老板把雨伞放在角落，顺手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开始擦玻璃。

“也不算麻烦，你们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吧？”

“如果能赖事务所的话，我们的事务所就又多了一股新鲜的活力啦。”

衣着干练的黑发小姐开心的说，她很喜欢这个干事勤快长相漂亮的少女。

“这件事情还是等冬自己考虑吧，毕竟这是她的人生。”

老板熟练地从桌子上抽出报纸。

“我也有在考虑啊。”

冬默默地把手上的记号笔归位，带上椅子上的书包，退出了事务所。

雨杂乱的打在地铁的铁皮盖上，发出炸发糕的声音。

冬拄着雨伞往远处望去，远处是一片茫茫的黑夜，几盏微不足道的灯火点缀其中。

“五号线，到了。五号线，到了。需要上车的乘客，请在前门上车。”

春撑着伞便上了车，车站的天棚离地铁口还有一段距离，她不想就此淋湿自己新买的执事服。

“是冬吗？”

春翻开了放在包里的书，但注意已经不在那上面了。

“低头看着裙子，扭扭捏捏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呀，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冬正为如何开口而感到发愁，对于春，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和田老师新提出来的新生参观问题，比如为什么家境这么好的她，要去和女生开房…”

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是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泰然自若的春啊，自己和她聊这些一定会被当作不会看气氛的女人吧，啊…真的好烦，好烦这种让人不爽的女人啊。

冬死死地盯着地面，地面被保洁员擦得光滑，在照明灯的照映下反射出炫目的白色。

冬做了几个深呼吸。

“诶，我说你…”

“下一站，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在后门下车。”

“算了。”

冬情绪低落的摸向自己的月票，随后背上冒出一身冷汗。

“月票不见了。”

“给，这是你的月票吗？”

“…谢谢。”

“好尴尬啊…”

冬和春在一条路上并排走着。

“话说，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哈哈，额…你手上的书叫什么来着？”

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尴尬，哪有人会特地问别人看什么书的？自己一定是被瞧不起了吧？

“《你当像鸟一样飞向群山》，是一本值得一看的书。”

春太喜欢这个满脸囧态的同学了，想紧紧的抱住她。

“还是像往常一样冷淡呢，真不知道秋那个容易相处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冬开始怀疑秋是不是春派过来的卧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