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最后又都把目光落回到这俊俏公子身上。
来人正是林曼,她方才在树上是见过几人交手的,但她可不会什么内功心法,只会散打擒拿。
要说什么制式的手枪她能运用自如,匕首短刀双节棍她也样样在行,可是这长剑大刀旋转陀螺的冷兵器,她自认,的确玩不过人家。
就算是下来较量较量,那单挑还行,这四人不讲武德,一起上的话她可是万万没有胜算的,可怎么说房轻歌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总不能就见死不救吧。
几人见过这厮打石子确实是有两下子,可是这公子既然没有贸然出手,想必身手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很有可能就是个虚张声势的假把式。
于是带头的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立刻会意,一起向着林曼的方向就飞了上去。
两人均轻功了得,只在树上蹬了几步便已飞到了林曼身前,林曼立即翻身下树,顺势在地面翻滚成战斗状态,可她这临战姿势古人哪里见过,只是为这怪异的前所未见的招式颇为皱眉疑惑着,其中也包括房轻歌。
两个黑衣人只是在林曼方才所呆的树枝上一蹬,便顺势向着林曼现在的方向破空劈来,林曼立即朝着其中一人的眼睛打出石子,那人似早有防备,顺势一档,却不料林曼是快速的接二连三的抛出了手中的全部石子,迫使得那人连续的在空中翻滚,大大的影响了这个黑衣人的落地速度。
林曼看准时机,对准另外一个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就踢了过去,可这黑衣人却手腕一低,身子腾空一转,反向将另一只手中紧握的匕首就直直戳向了林曼的脖颈。
对方的速度好快啊,林曼心中惊叹,而且这些人招招致命,下手及狠,这可比国外那些功夫不错的雇佣兵们难对付多了,林曼快速的后仰将之险险躲过,而此时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已落地,但那人仅是脚尖轻啄了地面,紧接着就是直接飞来的一记连环飞踢,林曼躲过了前面的那几踢,却还是被最后一脚直接狠狠的踹在了右脸颊上,嘴角顿时被牙齿咯出了血。
林曼心知打不过,可对方现在不由她分说,甚至她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她只好硬着头皮用格斗术与对方接连交手了十七八个回合。
几人包括房轻歌在内,都从没见过这等武功路数,专踢关节要害,扭胳膊别腿,时而还弯肘曲膝做防护,时而亦或是前后踮脚,步伐却又变幻莫测,而且只要被对方摸到身体必定是要有关节受伤。
黑衣人也庆幸自己人多,可以牵制住林曼,否则单挑的话定是要被这厮别住胳膊和腿完全动弹不得。
林曼虽然身上也挨了拳脚,可对方也算是吃了亏的,眼见攻不破,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便也加入了战斗。
这下林曼见状那是真打不过,她冷静而迅速的想着对策,交手间忽见几人之间的一个空档,便直接一个翻滚加滑步溜出了包围圈,径直的扑向了房轻歌,揽上了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紧接着她便高高的举起了另一只手,对着四人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停”。
几人见状,不知道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一时也未敢上前,不过为首的已经摸清了对方只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搬来的救兵,尽管这人招数清奇,可却并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所以也并没有太过为难。
那俊俏的公子一脸正气的道:“你们不就是想救人么,我代我娘子答应你们就是,要吃蛊毒相制衡是吗?”林曼顿了顿,而后语气坚定、字字清晰的道:“我替她吃。”
这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可那为首的黑衣人却忽然爽朗的一笑:“你的娘子?都闻房轻歌性情孤傲,从不与任何人亲近,又什么时候成婚了?兄弟是在逗我们吗?”
林曼见对方不信,继续一本正经的道:“害,几位兄台你们有所不知,我娘子一向不以真面目视人,性情冷傲,你看着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那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
“因为我太爱吃醋了,总是跟她闹,你也看见了,我娘子这么漂亮,你们不知道,我也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不得不这么做,是我不想任何人亲近她,才逼着让她这样子的。”
几个黑衣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听这公子正讲着一个笑话,连房轻歌在那都强忍笑意,却没有做声,静静的在那看着她要如何往下编,不过对于她的勇敢和出手相救,她还是心存了些许的感激的。
包括刚才她和几个人搏斗,还为自己受了伤,房轻歌当时还是为对方揪着一颗心的,可倒是没想到林曼会这么快的认怂,还这么油嘴滑舌,这么会编故事,不禁觉得对方有些好笑,可也平添了些许的好感。
为首的黑衣人笑罢后接着道:“小兄弟,你以为你只是这样说说我们就信了?看你这身装扮,顶多也就是个要救主的下人罢了,我们可不敢把赌注都压在你一条贱命身上。”
林曼却并不恼,一副似笑非笑,十分自信的模样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轻歌的身份,她家里能同意我们在一起么?我要不穿成这样,怎么能掩人耳目,偷偷摸摸的和她在一起呢!
实不相瞒,我乃前大明国的世子,怎奈何被兄弟篡权导致几乎亡国,我只好一路逃亡在这,幸得我娘子收留我才能活命至今,现在只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夺回我的王位,并且拿出我父王埋藏的宝藏,光明正大的前来迎娶我们轻歌。”
“大明国?那是哪里?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国,你这油腔滑调的,根本不足为信。”为首那人摇着头十分的质疑。
的确,这话连房轻歌听起来都感觉她像在编故事,可刚才看她那前所未见、怪异的武功路数,却又不免的相信了几分。怕是此时不止房轻歌这样想,连这四个黑衣人也都一起在脑海里将自己的记忆搜了个遍,最后还是确定了自己确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国。
林曼又道:“好吧,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拿出这样的证明。”
那黑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双臂交叉,双眼微眯,似乎是在继续等待着林曼又要耍什么鬼花样。
林曼不慌不忙,指尖轻触着房轻歌的脸颊说道:“这证明就在我们家轻歌身上,我们每日朝夕相处,她身子的每一寸我都了解的很。”
此话一出,房轻歌便立即想到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虽然她昏过去了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就那样干净的窝在她怀里的。
想必也是真的该看的她都看过了,房轻歌望着她那俊俏的公子模样,不禁脸色一红,但还是随口脱出:“你...你要干什么?”
房轻歌的担心不无多余,因为这眼前之人实在是太怪招百出,真不知道她下一步是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林曼此时的眼神却充满柔情,望着房轻歌如水般的眼,深情的道:“轻歌,没办法了,他们不信我,也只能给他们看一下了。”
见房轻歌一脸错愕的还正要说什么,林曼便一把揽住她的腰猛地收紧臂弯,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可连房轻歌自己都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林曼对她使了个眼色,转过头对为首的黑衣人说:
“轻歌的左后肩膀有个桃心状的红色胎记。”说完便径直发力,将房轻歌左后肩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小口,果然那里露出了一个桃心状的红色胎记。
“现在该信了吧。”林曼一脸大义凛然。
几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眼,点点头,为首的那人再次拿出了药瓶,将一颗药丸递给林曼。
“不...不要!”房轻歌轻微的摇着头,眼圈有些泛红的望着林曼,从来都没有人对她如此好过。
要知道若她房轻歌坚持不放人,那服下这蛊毒可真的会肠穿肚烂而亡啊,而眼前这人,却就在都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情况下,仍愿意挺身而出,她当真是这么的相信自己。
为首的黑衣人将两人的所有表现都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他亲眼看着林曼张开嘴巴,送入了药丸,而后说道:
“把药丸藏在嘴巴里是没有用的,只要它一入口,蛊虫便会自动爬出,入腹产卵,记住,你只有七日”。
随后对着其它三个黑衣人挥挥手做撤的姿势,待到离远才抛来两枚石子解开了房轻歌的穴道。
见几人走后不见踪影,林曼这才双腿一软跌坐下来大喘着粗气道:“刚才多有得罪了房小姐。”
还被她护在身后的房轻歌有些动容,她蹲下身用如水般的眸子凝望着林曼,轻抚着她流着血的嘴角:“一定很疼吧,他刚才那几脚是用了内力的,你怎么这么傻,你都逃出别馆了自己是完全可以走的,干嘛还要救我,现在还被喂了蛊毒,你是当真不怕死吗?”
房轻歌的表情有些愧疚,又透着些许的心疼。
林曼的手附在了房轻歌摸着她面颊的手上,冲她甜笑着:“放心吧,他们只是想救人,到时候你放了那人不就好了?”可林曼见房轻歌那依然忧郁的眼神,林曼慢慢收起了笑容“怎...怎么,那个人…不能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