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周遭是如此的宁静,静的连心跳声都是如此的清晰。
月色中纷纷落落的大雪很美,却美不过黑暗之中光感映照下的轮廓线,挺翘又好看的恰到好处的鼻尖,轻启着...却看起来温润丝滑的唇瓣,都被大自然勾勒的美轮美奂!
房轻歌的水眸中早已不见了往日的那种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道不出的柔情,一度看的林曼有些痴醉,就算此刻自己就死于这双水眸里,她都心甘情愿。
房轻歌似乎又从对方呼出的鼻息中闻到了自己喜欢的味道,那是专属于这个人的味道。
水眸渐渐微闭,她享受着,贪婪的呼吸着,只想向着那个她喜欢的味道更加靠近,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随着她温润的唇瓣再一次的缓缓靠近,林曼也紧张到就要窒息...
可只是就差在那咫尺,轻启的朱唇却就滞在了那里,这停滞里,有惊慌,有羞涩,有试探,也有迟疑...
最终林曼还是别开了头打破了沉默:“谢房小姐的抬爱,我不能娶你,即便是公子的身份也不能?”
房轻歌闻言顿时心头一紧,便立即低下了头,松开了抓着林曼衣襟的手转过身去,她捂着胸口,一种尴尬到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只是好想闻那种味道,为什么刚刚看着对方的嘴唇就会产生一种,那又是什么味道的冲动。
要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对别人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举动,可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大概是真的生病了,还病的很严重,甚至是属于到了膏肓的那一种。
可对方话语间的拒绝,也使得房轻歌的心中莫名的蒙上了一层失落感,这种感情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眼神随即也跟着黯淡下来,尽管自己已经十分的克制,可失望之情还是些许的溢于言表。
可是,哪里又有让她落荒而逃的条件呢?房轻歌故作轻松,忙乱的解释道:“你知道吗?你身上总是有种香味,像是一种果香,又像是一种药草的芬芳,我从小喜闻各种香草,可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我却总是闻不出是属于哪一种呢?”
林曼听了她的话更是一脸错愕,房轻歌见她神情依然有些窘迫,又赶忙解释道: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而已,刚才我那么说,是因为我爹最近在逼我和不喜欢的人成亲,所以我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想要找个人和我一起骗过我爹,当然了,我是想着你若不喜,那在成亲两个月之后,你自可写休书与我便是!”
房轻歌故作镇定,说的也真切,仿佛这样的说辞,就当真能掩饰掉方才两人之间的尴尬。
“可我根本活不过两个月,你忘了么,我刚刚吃下了蛊虫!”林曼笑着。
“可我会尽我之所能救你的啊!”房轻歌急忙跟着解释。
林曼继续微笑着摇了摇头,靠近了房轻歌一小步,真诚的拉起了她的两只手道:
“那又何必,那会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若娶了你,又这么快死了,会有人说你命硬克夫的,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呢。
“若真如此,那便好了,我就可以一辈子都不用担心我爹逼婚了。”
林曼伸出手指,亲昵的刮了一下房轻歌的小鼻子,温柔的说道:“傻瓜,在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成婚呢,至于蛊毒…”林曼笑的真诚:“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随时都可以还给你啊。”
房轻歌有些感动:“所以,你刚才说不愿意娶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其实林曼一开始是真的以为房轻歌在拿她开玩笑、寻开心,可她知道自己一旦入了心,就会当真,可一旦自己陷了进去,对方却只是在开玩笑怎么办?
她不应该把房轻歌对她的情感误解成为爱情啊,最多也就是如同闺蜜般的喜欢吧,一定是这样的。
“为什么偏偏选我呢?你为什么不找个男子假意娶你呢?”
“如果是男子,那不就成了真么...”房轻歌有点难堪,她觉得这是林曼再次的拒绝了自己,便赶忙为自己刚才又差点暴露的真心辩解道:
“就是因为如果找了个女子的话,到时候才能想离开就离开啊,这样才没有束缚,没有牵绊。”
可紧接着,莫名的房轻歌又想到了那半块玉佩的主人,包括她一直坚持着拒绝着肖琪瑞的真心,大概都与那半块玉佩有关。
房轻歌缓缓抬头望向了天空,感受着片片雪花溅落的声音,脱口而出了一句“如果到时候我当真能再遇到了那个人,我们还是有希望可以在一起的吧。”
林曼忽觉心头一击,仿佛突然间的明白了什么,原本她每一次的望向房轻歌,眼睛里总是熠熠有光,而这一次,那光,却随着渐收的笑容消失了。
“是这样啊,所以你刚才说的成亲,也只是随便搪塞一下你爹而已,所以其实你心里是一直有一个人的,你一直都在等那个人是么,所以将来一旦你遇到了那个人,你就可以毫无留恋的对我说走就走,没有束缚,没有牵绊,对吗?”
“是...是啊,就是因为容易离开,才要找个信得过的好朋友帮忙的么。”房轻歌微笑着回答着。
林曼心里有点自嘲,原来自己刚才真的是误会房轻歌了,原来刚才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距离,大概只是自己的独家感受,差点就尴尬了呢,她那么漂亮,追她的男子应该满地都是,她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不知为何,房轻歌方才的话竟像是一根一根的针,狠狠的扎到了她的心窝上,扎的她生疼生疼的。
“那好啊,那我答应你,我娶你啊,到时候你想走就走,我决不拦着。”林曼心里莫名的在生一种叫做闷气的东西,但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她表面上依旧笑的灿烂,让对方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想走就走吗?你一点…都不拦着吗?一点都不会觉得舍不得吗?”
“对啊!”
房轻歌见林曼轻松的模样,她居然还在笑,心头莫名的有些气。
她当真就对自己没有一点的留恋吗?可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她对自己留不留恋呢?
房轻歌嘴巴不自觉的微微嘟起,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竟自转过了身,微缩着抱紧臂膀缓步前行,是啊,有点冷呢,还是她不想让林曼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抹晶莹,正在眼眶中不住的闪动。
虽然这句“对啊!”由林曼的口中轻松的说出,可她心里的情感却突如潮海般的翻滚着,她其实想说的是:“你想走就能走,我确实不能拦着,因为如果拦着,我怕我会永远都舍不得放开你。”但这句话,她也只能默默的、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好啊。”房轻歌调整好情绪,打破了两人之间方才尴尬的静默,她也开始佯装语气轻松的忽然转过头来:“那你完全符合标准了,那我们可就约定好了,就等蛊虫这件事了结之后,你我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