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曼终于还是有了反应,文婉儿心底已然明白了她对房轻歌的感情。
可也正是方才的那个他,不也是可以为了她文婉儿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吗!难道他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的吗?就算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是有喜欢的吧。
可随后文婉儿又有些自嘲,也或许,他只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罢了,哪怕他只是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可这样的人却被房轻歌抢了先,但说不定他只是想对房轻歌报恩呢。自己还有机会吗?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她也是愿意去尝试的,哪怕她们之间的话题只有房轻歌…
“我虽然不知道今天你们遇到的贼人是谁,但我却知道房轻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处境,而且我也知道,今天你们的遭遇,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林曼抬头挑眉注视着还在骏马上的文婉儿,随后又眼神散焦若有所思,而后她放低了姿态翻身上马。
林曼伸出双手停在半空,但也只是略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环住了文婉儿拉紧缰绳的手,将脸颊贴将过来蹭了蹭,语气也略带诚恳的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认识轻歌不久,所以关于她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那还请婉儿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双手忽然被喜欢的人握住,臂弯环抱,就好像整个人都被他揽在了怀里,而现在,对方又将面颊紧紧的贴于她的后耳,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就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而她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耳根发烫,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微微颤抖,于是羞赧的浅浅低下了首,此时此刻,或许只要她的一个转身,便能和他吻在一起了吧。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心动反而越有些放不开,越是欢喜,越是不想在对方面前那么轻浮了。
文婉儿平时性格大喇喇,虽然身为女孩子但也被骄纵的放荡不羁,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也从来用不着跟谁去假装矜持。
她今日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小公子好看,也就想着带出去玩玩而已,也顺便找了个借口成就表哥的一番美事。
可既然是成就美事,那定然也是要把这个碍事的小公子带上不是,况且还是她非常喜欢的俊俏美人,想着等自己玩个几天玩够了,就和她的轻歌姐姐要将过来放在身边,随便做个小男宠也是蛮不错的,以她文家掌珠的身份,想必房轻歌不会连这么个面子也不会不给吧。
可怎知接触下来这小公子却是十分的与众不同,他不同于平日里以往那些见了她就唯唯诺诺的身份低贱之人,这个人他敢于顶撞你,训斥你,却又刀子嘴豆腐心的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你,他是有心机的,但又是真诚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婉儿已经感觉到,这个俊俏公子已层层递进的撩到了自己,而自己心态上的逐渐变化却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一丝害怕,一丝局促,更是一些不知所措,甚至让她自己意识到,原来她文婉儿还有这样子的一面。
可更让她觉得讽刺的是,偏偏这小子对自己的暧昧举动,却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文婉儿,而完全是因为房轻歌他才来取悦自己。
的确,文婉儿认为的没错,此时的林曼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为了房轻歌,她林曼牺牲点色相那又如何,只要文婉儿能高兴,只要能探听到她想知道的关于房轻歌的一切。
“那你想先从哪里听起?”
马儿乌黑的鬃毛随着缓慢颠簸的韵律,舞动的并不快速,它缓着步子向医馆的方向慢慢前行,马背上的两人如同情侣般的在磨鬓私语。
“就从房轻歌和你表哥的身份讲起吧,但重点是,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针对!”林曼此话说完,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突然有了些许的素然,不自觉使他们彼此之间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许是林曼这么明确的护着房轻歌,让文婉儿多少觉得有点灰心,心中唯一的火种也仿佛就要窒息。而林曼想要拉开些距离,也是因为既然对方都开了口,她也就不想再佯装下去。
可文婉儿没有太多的表露自己的内心,而是立刻调整好了情绪笑道:“难道连房轻歌也需要再介绍一下吗?”
文婉儿偏过头想看林曼的表情,但见林曼也正像等待着下文般的望着自己,两人的脸还是有些过于靠近,她便又佯装心里没鬼的转回头去继续说道:
“可就算是你和房轻歌相识不久,也不该没听说过吧,试问在这江湖之上、京城内外,还有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房轻歌呢,那可是当朝宰相唯一的千金呢,而我表哥则是当朝兵部尚书兼辅政王肖景文唯一的公子-肖琪瑞。
可别看肖琪瑞的老爹,也就是我的叔叔只是个兵部尚书还不及房家的丞相大,但就这兼辅政王一职,便足可与房丞相在朝堂上相制衡。
更何况兵部尚书手握的是兵权,弟弟肖景安更是手握近二十万大军的南境戍边大将军,而他房家虽贵为丞相,但也不过才有不足三万的私兵归她房轻歌掌管罢了。
但话又说回来,房丞相府那是公认的钱财最多的家族,据江湖情报馆发布的小道消息,房家的财产要比文太后再加上整个肖家的全部家当还要多出许多。”
林曼闻言有些吃惊,于是便又问道:“你刚才说房家比文太后和肖家加起来都要有钱?可为什么不是肖家最有钱呢?肖家既然手握重兵,所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那养兵可是需要大量钱财的,一旦出现钱粮不足,那养兵打仗也是会出现问题的,而一旦边关吃紧,那朝堂岂不也会陷于危险之中啊?”
“所以这才是肖家也有要仰仗房家的地方呀,暂且不说是否打仗,哪怕是平时士兵的日常训练日常开销,需要维护的军需马匹,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房家来出钱垫底。
而且房家经营着规模最大的马匹生意,甚至与他国还有马匹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女帝以及文太后才不敢对房丞相怎么样。
就像你说的那样,一旦边关吃紧,还是需要房丞相出面募集钱粮充作军饷或是赈灾,若是换做其他人向那些朝廷贵胄,文武大臣们募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捐出钱来,所以有些时候像他们这些大人物只要不是做了什么触及对方底线的事,朝廷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照你这么说,房家的势力岂不是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