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可做了一个梦。

自己坐在深海最深处，窒息感扑面而来。木制的椅子吱呀吱呀，最后失去了声息。而她只是垂眼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被无数鱼虫吞没。

规律的生物钟使叶月恋早早醒来，首先感到的是怀里的温度。叶月恋睡觉时没有抱抱枕的习惯，而作为人形抱枕的唐可可带来的安心感让她一夜安眠。

自家宽大又柔软的大床在高中时期的合宿时光便一向受到Liella大家的青睐，尤其是唐可可。

叶月恋不怎么喜欢这张大床。自从14岁那年，床便大得空荡荡，大得让她觉得难以温暖。柔软的鸭绒在每次坐下时会使自己下陷，带来极大的不安感，柔软的大床仿佛一头表面人畜无害的怪兽，会潜伏直到夜晚将她毫不留情地吞噬。

这份孤独和害怕的重量，叶月恋只能独自承受。

"恋恋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叶月恋很难说清楚看见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时是什么心情，唐可可不加掩饰的欢喜似乎给她也带来了另一层模糊的意义。

这样的大床也许承载了少女落在云端的梦。

叶月恋的思绪不由转回撞见那尴尬场面之前的早晨。她在那些时光无数次设想过，要是她和唐可可在一起了，能不能留给她们一个只属于对方的早晨？没有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学业讨论，没有Liella辛苦的练习安排，这段时间留给少女发丝般细长的心思和说不尽的悄悄话。她会握着唐可可的手，听恋人讲远方的家乡；唐可可像小猫咪一样揉着她的指关节，认真听自己的过去，沉重的地方对方会抚一抚她的手背。她们互相拥抱互相依偎，呢喃着爱的话语，在这张大床上磨过一个温情脉脉的上午。

现在梦中的人就靠在自己的怀里，这能不能算她和可可的温存？

叶月恋情不自禁吻了吻尚未苏醒的怀里人的额头。而她却在下一刻察觉到，唐可可正微皱眉头，脸色憋得通红，轻轻蹭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不安的撒娇。

做噩梦了吗。叶月恋敛起笑容。

"醒了？"当唐可可终于从海底回归陆地，一旁传来了慵懒沙哑的简短音节，宛如催情的毒药一般侵蚀她的大脑，几秒钟的时间，唐可可的意识便恢复且清醒得可怕。她注意到自己赤身裸体，正靠在恋的胸口，而对方左手枕着她，右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姿势暧昧极了。于是她触电般挣脱出恋的怀抱，一瞬的力度之大让叶月恋也不禁感到惊讶。

唐可可用防备的眼神看着她，迅速分开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好像自己是什么洪荒猛兽。

"看起来你很有精神。"叶月恋重新挂上笑容，不以为意地说。

"……我已经……做了……你答应我的……"女孩见她这样的表情反而更加哆哆嗦嗦，话语里满是羞耻和哀求。

……睡醒就提要求啊。叶月恋笑容不减，心里却不见得像表面一般满不在乎。

幻想被眼前人迅速打破，她被迫从温情的假象中醒来。

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我是说让我开心就答应你吧，可你现在的反应——"叶月恋顿了顿，做了个夸张的遗憾表情，"让我有点伤心啊，可可。"

——在你的心里叶月恋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坏人了吧？

唐可可原本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了，叶月恋将动摇的情人拉向自己，唐可可没有反抗。怀里重新传来安心的温度，她闭上了眼睛，试着再次追寻美好梦境的开端。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这才乖嘛，我会去解决这件事的。"

"真的？"

"当然。"

得到了对方确切的答复，唐可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唐可可知道叶月恋不会食言，这也许是她能留给叶月恋最后的信任。

"那个……香音还在医院里……可可要去照顾她……"这样的姿势太不自在了，唐可可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上瞟偷瞄着观察叶月恋的反应。

在这个时候提涩谷香音的名字吗。叶月恋简直要被唐可可气笑了，她现在是真的再也回不去理想中耳鬓厮磨的早晨，故事中的另一位女主角已经把血淋淋的现实撕给她看。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可可？"唐可可听出恋语气中的愠怒，刚想辩解却被封住双唇，对方强行撬开牙关，用温软的舌索取着，同时感到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胸部，带着力道拨弄揉捏。她被这突然的袭击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喉咙情不自禁漏出一声娇喘，却被堵在唇齿之间化作低低的呜咽。

她又被恋狠狠要了一次，身上到处都有恋留下的吻痕，像是磨利牙齿的狼王在宣誓主权。

接连如此激烈的xing ai 对于可可来说与折磨无异。结束后叶月恋起身去取自己的衣服，她则喘着粗气，勉强下了床，不过站着都有些吃力，双腿也不住地颤抖。

"你的衣服都被打湿了。衣柜里有我的衣服。挑一件吧。"叶月恋系着领带似笑非笑。

唐可可沉默着打开衣柜，引入眼帘不出她所料是一排的正装，她只得随意挑了一件。

"要我送你去医院吗？"在可可换衣服的时候，恋恶作剧似的从后面拥着可可，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后颈，仿佛恋人间嬉戏般在她耳边吹气。

"不……不用了……"可可轻轻挣扎，却不敢有大动作，回应更像是在撒娇。

恋终于放开可可，后者转头又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跌跌撞撞地离开别墅。

她看着唐可可远去的背影，笑容被面无表情替代。

失去会让人觉得恐慌，也能让人变得疯狂。

之前的不作为是错误，而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所以不会再失去你了，唐可可。

可可在车站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今天的风比起昨晚似乎更加肆无忌惮，路过一旁的树，树叶被吹得七零八落，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是老天在提醒唐可可，无情嘲笑她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

唐可可裹紧身上属于恋的衣服，却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冷。

"明明可可也反对香音这么做的……如果香音知道了……一定会讨厌可可的吧……"

车站滴滴答答的电子操作声不停，唐可可站在站台等待。她得先回家一趟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腿间还残存着不适感，一遍又一遍提醒她曾做了什么。

终于勉强收拾妥当，唐可可简单做了早餐提上，又围上围巾，确认看不出问题后才赶往医院。

"香音，感觉好点了吗？"唐可可走到病床边，扶起妻子，在后面垫上枕头让她靠坐着。

涩谷香音已经醒了，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我没事啦，就是没休息好而已。"

"就会逞强……"唐可可嘟囔着打开饭盒，喂香音吃早饭。

"我自己来吧——"涩谷香音抬起手，却被可可拦下，她抱歉地看着妻子，"这样也太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香音在和可可客气吗？"唐可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好好吃饭就行啦，之后等出院了可没有这种待遇了哦。"

涩谷香音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妻子，心疼可可之余幸福感也油然而生。等饭吃得差不多，她握住可可的手："谢谢你，可可。我很幸福。"

涩谷香音想，这样也很好，她有相濡以沫的妻子，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歌手的梦想事到如今也不再奢望了，就这样和可可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好的选择。再说了，唐可可为她如此操劳，自己本就该好好陪她，一起分担生活的责任。

"香音快好起来，我也就很幸福了。"可可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回她。

可可想起身收拾餐具，但刚一站起来，只觉得眼前有些眩晕感，双腿一麻，她又坐了下来。

"可可？没事吧？"香音见状也不免着急起来，可可绝对是累着了，自己怎么就不爱惜身体住了院，还要让妻子陪自己受罪！

"没事……是可可笨手笨脚的，嗯……早上在家里，那个，做饭的时候腿撞到了桌角。"

"撞到哪里了，还疼吗？让我看看。"

"不用啦，可可真的没事……"

"可……"

"香音！"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向冷静的岚千砂都大喊着幼驯染的名字冲了进来，打断了可香二人的对话。

香音担忧地看了眼可可，确定妻子没有其他异样，才转向还在努力恢复平静的岚千砂都："小千……？出什么事了？"

"出……出大事了……"小千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她正努力控制着呼吸，"那天饭局约我们的那个女人，被指控潜规则公司的其他艺人，几家艺人联合上告，公司为了息事宁人就把她炒了。高层为了平息众怒，又仔细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知道了你的事情，愿意帮你发行专辑并且直接给你二线的合同。"

"什么……？"涩谷香音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迟疑地开口，"所以，我……能出道了？"

"是的……香音。"岚千砂都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这些天和香音一直忧心的问题得到解决，她的心情不可谓不好，"当然了，介于高层考虑到传出去对公司形象有所损害，这事就不要外传了。"

"太好了……太好了可可！我能做歌手了！"

涩谷香音心中的郁气得到疏解，兴奋地看向可可，眼神重新焕发生机。她激动地搂住妻子，没有看见可可脸上那勉强又莫名放松的复杂笑容。

"香音……太好了。那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透透气。"可可知趣地选择不打扰两人，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好，可可去休息会吧。"涩谷香音点了点头，"说起来房内空调温度是不是有些高了，可可戴着围巾不热吗？"

"啊，啊……还好。"唐可可不自然地理了理围巾。她确实有些热，小心地把围巾往下拉了一点，保证香音的视角看不见什么异常。

"那可可先出去了。"唐可可赶紧起身，从岚千砂都身旁走过。然而她却忽略了后者的视角比坐在病床上的妻子高上不少。

千砂都目送唐可可离去，无意中瞥见的东西让她眉头一挑。

可可脖子上暗红的痕迹……吻痕啊。

确认了是吻痕，岚千砂都眼神暗了暗。

得知了可以出道的消息，涩谷香音的状态一下子好了起来。最困扰的失眠问题解决了，再加上唐可可精心的饮食调理，她不久就出了院，又变回了那个大方自信的散发着光芒的涩谷香音。

和公司签下合同的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伴随着第一张专辑的发售，香音正式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了。

短短一周时间，专辑销量便冲上了热销榜前十，涩谷香音这个名字也一炮而红。

"这也……太顺利了……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宣发的专辑，怎么可能卖的这么好……太奇怪了……"岚千砂都盯着笔记本上显示的喜人的实时数据，脸色却并不好看。尽管她很清楚幼驯染的实力，但是作为一个新人，这样的数据未免太过夸张，"按理说这样一闹，潜规则根本不可能再被高层置之不理，香音也不会再同意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运气好……？"

怎么可能呢。岚千砂都摇摇头，专辑数据暂且不谈，从自己得知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被处理这件事时就觉得就很奇怪了：那些联名上诉的艺人只有少数真正站稳脚跟了，大多的还跟那个女人有商业利益的牵扯，按理说举报对现在的她们没有什么好处。自己在公司也算有些渠道来源，却完全没有听说几家不熟的艺人频繁交涉的风声，怎么可能在一晚之内就都聚集起来？再说高层的态度也出乎意料的明朗，好像之前自己和香音的东奔西走只是个小小的玩笑。处理速度更是惊人，一个早上的时间，当机立断抛弃那个女人，还能查到尚未出道的艺人身上，这种效率简直不可思议。香音以为是运气好，专辑销量是因为当时Liella打下的粉丝基础，岚千砂都作为经纪人在数据这块比她清楚得多，但也只是一笑带过，没忍心告诉她演艺圈的残酷。平安名堇在团时天天念叨的演艺圈确实比学园偶像残酷得多。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涩谷小姐确实有贵人相助。"

"我能知道是谁吗？我想代涩谷小姐好好感谢一番。"

"你这个经纪人办事还是挺上道的。"

对方掂了掂信封，笑着说出了四个字，岚千砂都心下一震。

"叶月财团。"

……小恋？这么一来似乎也说得通。不过这几年她们都没怎么见过叶月恋，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怀着疑惑和感激，岚千砂都觉得自己得走一趟了。

"小恋，好久不见。"

"小千。"

恋挥手示意一旁的秘书出去，秘书点了点头，离开时自觉带上了门。

"你还是第一次来这边找我呢。"

"是啊，现在大家都在忙呢，尤其是小恋，"岚千砂都坐在叶月恋对面，看着对方给自己倒茶，"最近应该挺辛苦吧？"

"嗯？辛苦？"叶月恋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工作本身没什么意思，但有时候也会带来报酬，所以还好吧。"

"不愧是小恋。"岚千砂都接过茶，"小恋还是这么喜欢大吉岭呢。"

"我可是个很恋旧的人。"叶月恋笑了笑，"不管是茶——还是人。"

"这么说果然是小恋的手笔？"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岚千砂都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许多。

"你没有告诉她吧？"

"你放心，香音那个性子，知道了怕是又要烦恼好久。不愿意麻烦别人又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也算是香音的魅力呢。我不会让她太清楚一些背后的东西的。"千砂都谈论香音的神色变得温柔，"百忙之中还关心着以前的朋友，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好了。"

"没必要谢我，有人已经把报酬给我了。"

"……报酬？"

恋没有去看千砂都变得吃惊的表情，视线转向了面前的电脑，露出微笑："香音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可、可可？是她告诉你的？可是……不对，等一下……"

可可脖子上的吻痕。

最近精神不振的香音。

……恋？

"小恋……你……"岚千砂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是你……？"

"还真是瞒不过你呢，小千，从以前你就比她们更敏锐。"

恋脸上的笑容灿烂，把电脑屏幕转向千砂都，上面播放的视频让她瞳孔微缩。

可可一点一点解开衣服，随后的自渎表演被完全记录了下来。

"可可真是个好妻子，为了香音的事业，自己脱光了求我，在床上的样子肯定让香音也喜欢得不得了吧？"

叶月恋满意地欣赏着岚千砂都的表情，她原本就没打算瞒着这位心思敏锐的老友。恋从最初的疯狂冷静下来后分析，要想真正把情人留在自己身边，只是一昧的交易可不行。涩谷香音那边需要有一个和自己一个阵营的盟友，这样的角色显然非岚千砂都莫属。她当然知道岚千砂都对于香音有多深的执念。这和自己的计划虽然不同，却殊途同归。双赢的结果有什么不好呢？所以叶月恋只是草草解决了香音的问题，但凡她想要做的不留痕迹，这位心中的理想盟友也不会这么早就找来。

"小恋，你是不是……"

"你不也没变吗？"

小千和恋对视着，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做个交易吧。"

"我觉得不错。"

"找可可有什么事……"

可可没过几天就被恋"邀请"到自家公司投资的一家咖啡馆，说是有事找她。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杯咖啡，恋神态自若地看着可可依然戒备的表情。

"可可原来这么无情啊，利用完我后就这么冷淡吗？"恋挑一挑眉，状似打趣的语气背后带着凉意。

"……"可可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看着喝了一口的咖啡表面已看不出原样的拉花。

"可可，今天晚上来我家吃晚饭吧。"

"不行……可可还要回去做晚饭……要陪香音……"可可当然是一口拒绝，那天晚上的事情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噩梦，怎么可能答应叶月恋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邀请？

"可可真是不听话啊。"恋带着笑意的声音越发冰冷，"你可别忘了，我能帮香音顺利出道，自然也能毁了她。"

她很清楚说什么能击穿眼前人的防线，虽然每次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会让自己不爽，不过效果立竿见影，唐可可的反应向来没让她失望过。

"不可以！"唐可可着急地站起身，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而且眩晕感来得意外绵长，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格外沉重，身体不受控制地重新跌坐在沙发椅上。

"更何况我也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我只是通知你。"

叶月恋不慌不忙地放下咖啡，起身走到唐可可身边，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下药……不可以……"唐可可意识逐渐模糊，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整个人蜷在恋的怀里，声音越来越低。

"乖乖睡一觉，睡醒就到了。"恋低头在可可额头落下一个吻，像是在安慰她。

唐可可使劲眨着眼睛，可人当然不可能和药物对抗，不过几十秒，药效上来，唐可可在微小的挣扎中沉沉睡去。

"唔……唔唔！"

唐可可知觉渐渐回归，迷迷糊糊觉得有些冷。不是因为温度，而是来自于自己身体的异样。她睁开沉重的双眼，低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腿被打开成M字，双手双脚都被细细的绳子绑在一把有着精致雕花的沉重椅子上，嘴里被一颗球状物塞着，伴随着一根带子固定在了脸上。

可可看见这一幕已经完全清醒，她本能地用力挣扎起来，可是绳子反而越绑越紧，更加使不上劲，连稍微移动一下位置都做不到。

"可可醒了？晚饭是海鲜刺身哦。"

只穿着衬衫和马甲的叶月恋看起来就像一个干练的管家，她端着托盘走进房间，仿佛没有看到唐可可惊恐的眼神。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桌，她自然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呜呜呜——！咿——！"

唐可可吚吚呜呜地摇着脑袋，口中唾液早已开始分泌，缓慢从球状物体的孔洞中流出。

"可可反应这么大，是饿了吗？"恋观察着她的表情，状似苦恼地歪了歪头，"可是现在还不能吃饭哦。"

唐可可体力逐渐不支，她扭头看了眼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盘子，切好的新鲜刺身摆在干冰上，一旁有一小碟酱油，一双筷子和一把锃亮反光的剃刀。

——剃刀？！

"呜呜呜呜——"

唐可可这回是真害怕了，剃刀很明显跟餐具搭不上边，要拿来做什么她不敢去想。于是她挣扎得愈发激烈，椅子都被折磨得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她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叶月恋也不禁愣了愣神。

下一秒恋就站起身，似乎知道可可的意思，笑着拿起了剃刀："可可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