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怕!那妖孽定是看属下人多势众,怕了!属下日后一定加派人手,护公主周全!”
“滚~”
“公主?”
“都滚!”施婳气急怒骂,一阵疼痛从天灵盖往下走,压得她透不过气。
四肢麻木,冰冷异常,而后慢慢晕死过去。
金岭山附近的一处荒野,本该在花开的时节,如今却花枝零落,一派肃穆的景象。
“师父!师父!”小银花急呼,用力敲打着白颉闭关修炼的洞门。“求师父救救令狐澜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着令狐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那洞门就是不见动静。
“师父,小银花求您了!救救令狐澜吧!”小银花“噗通”一声跪地,狠狠磕着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尔等盗我金丹,又偷取锁灵带,如若不是执念,又怎会遭此一劫?你二人可知错!”
“弟子知道错了。求师父先救救令狐澜吧!”小银花磕的地动山摇,才见那洞门缓缓打开。
只见一白衣仙人飘然走出,低头看向令狐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手里的折扇一扬,在空中划过一道光,那泛着金光如同铁锁链一样粗的锁灵带瞬间化成轻薄的玉带飞落到白颉手上。
令狐澜化成人形惨白着脸,冒着汗珠蜷缩在地上。
无力地抬眸望向白颉,直见那人眼眸一沉,神色黯淡,那是一种叫失望的东西。
令狐澜忆起方才施婳看向自己的惊慌,忆起齐刷刷朝向自己的冰凉刺骨、锋利无比的刀剑。
虽未伤她分毫,此刻却犹如万箭穿心,锥心之痛。
她茫然地望向天空,看着那晴空万里,感受着身边嗖嗖如刀削的凉风。心里霜雪纷飞,一滴泪滑落~
这一路,她的执念害了多少人!
不知所踪的何钰、化身男子的小银花、忠诚护主的桃夭、嘴硬心软的三公主……
而今,都是枉然~
“人妖殊途,即使心意相通,你身为妖有着万年寿命,区区一个凡人寿命能有几载?你若能及早醒悟,本座还能再信你一回!你天生灵根,再有十年便是成仙之时。切莫执迷不悟!”
白颉循循善诱,试图将这徒儿拐向“修仙”正途。
令狐澜痴痴地看着天,望着云,念着安阳道初见的那个场景。
过了许久,她闭上眼睛撑起身子,匍匐着低头叩首,艰难地说道:“徒儿,遵、命~”
令狐澜和小银花回到灵狐洞。
洞内陈设如常,只是多了几份冷清,令狐澜坐在白玉冰台上。
抬眸便看到窥天镜里躺着床上苦苦挣扎的施婳,身边的丫鬟将其紧紧按住,扯过帷帐撕成条缠住施婳的四肢。
床上的人儿意识尽失,眼神涣散,眸子里嗜着泪,身子极力地扭动,后脑拼命的砸向枕头,嘴里高呼着“令狐澜~令狐澜~救我!”
令狐澜心中一惊,猛地从冰台上跳下来,死死地盯着窥天镜。
作势就要扑向那窥天镜,却被小银花一把拉住:“你疯了么?你忘记她是怎么对你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放手!”
是啊,她终究是不忍心,在她身上输得一塌糊涂。
怕她、恨她,杀了她又如何?
她只怕
刀剑无眼,误伤了她。
兵器太重,累坏了她。
若是她想,那她愿将白玉匕首亲自递上~
“你怎么这样恋爱脑!为了一个凡人仙途都不要了!命也不要了!我小银花没你这样丢人的朋友!”
“我丢人?我恋爱脑?那你不也是为了金鱼精吃了那腥毒草!”
“你~”小银花气结,只瞪着令狐澜说不出话。
三月前金鱼精花丛中修炼走火入魔,还中了蝎毒。是小银花不管不顾以身试毒为其医治,才将其救回一命。
可惜,金鱼精并无任何印象,而小银花默而不言,只管付出未想“邀功”。
那腥毒草的毒性蔓延小银花的四肢,差点一命呜呼!还搭进去一般的灵力。
“放手!”令狐澜甩掉小银花的手就要往窥天镜里扑,不料白光一闪被弹了回来!
“师父!是师父设了结界。师父怎会知道这儿的秘密通道?”
令狐澜大惊,就算闭关修炼的白颉今日知道她暗中盗窃锁灵带,这通道怎会提前知晓?
谁来过?又是谁泄了密?
小银花?不可能,她不会这样做!
那会是谁?
小银花吃惊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不明的诡谲,难道……
一种不妙的感觉冒上心头。
看着床上疯癫的施婳,令狐澜咬了牙往窥天镜里扑,随着她的力度加大,更大的光波将她击落在地。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
“别挣扎了!从现在开始,好好修炼。十年后,你若能修炼成仙,为师便放你出来!”
“师父,不要!”
令狐澜跪在地上,抬首望向洞顶绝望哭喊。
十年!她的婳婳如何等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