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尝试 下
“今天我会好好指导你哦~~”
我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到近在咫尺的店长这样说到，脸上不免有些发烫。
“那...真是谢谢店长了。”
我脸上尴尬的笑容已经表明了情绪，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制服穿上，拜托店长快点出去。
虽然我们都是女性啦...不过这种事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祁一知道这件事会当着我面哭出来。
呃...是哦。感觉我和祁一成为情侣之后，做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呢。
是不是稍微改变一些比较好？毕竟一成不变的东西总是会被淘汰的吧？
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这种事情呢，呃，这个问题已经在我{空闲时间思考的问题}排名第一了。
虽然这个东西好像有些奇怪，但是我确实有在遵顼这个在思考呢，总觉得人类不思考就会变成大笨蛋。
先不管这了，总之先让店长回避一下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店长在盯着我看，颇有种看路边的小猫的感觉。我有些傻眼，不是很懂为什么店长对我如此上心。
“店长，我要换上工作服了...所以”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千万不要把话说的太明白。呃..好像是某运输大队长说的。当然，只是语句上的不同，意思是差不多的。
“哦哦这样啊..那我就稍微回避一下”语气有些失落的店长，让我有些无语。
我把头往外面望了望，帘子上的油烟味让我有些烦躁。
不过也确实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开始打工了。我脱下自己厚重的衣服，在感受到冷空气之前就穿上了工作服。
由于在家就换上了牛仔裤和黑色的鞋子。这里就比较省事了，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黑橙色的工作服意外的有些显眼，我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就像新买了衣服一样。看起来就像真的社会人了一样。
我走出休息室，看到前面陈列着一排的超级大冰柜不禁让我有些打颤。
向左走就是后厨了，我稍微看了一眼，所有员工都开始认真的工作起来，手上的动作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呢，不愧是老员工。
不过我现在服务员，应该不太会到后厨吧。总觉得有些可惜呢。
打开那个大铁门，我就看到了等待着我的店长。
“晓雨，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嘛”
“呃....谢谢店长。”
“晓雨冷不冷啊，我这里还有外套哦，是制服。”
虽然，店里的空调开的蛮足的，但是我还是蛮冷的，所以我向店长要了一个外套穿。
店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新的外套，外边还有玻璃纸包裹住。是我的尺码吗？
我接过衣服看了一下玻璃纸上的标记。好像是l码的，我穿上去不会太大吗？我有些担心这种事。
我穿上外套，拉上了金属拉链。大小也正好呢，店长对我不是一般的上心呢。
话说回来，我在女生之中算是蛮高的耶，这让我有些奇怪的优越感。
店长看向我对我说。
“好了，现在准备工作做好了，我们来熟悉一下工作吧？”
“好的，请多关照。”
我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敬意，对经验比我丰富的人，我基本都会这样吧。
“这个孩子真的很讲礼貌呢~”
店长小声的这样说，让我有些害羞。被人夸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店长带我来到了那个大铁门的外面，那里像是做公务的地方，上面有打印机和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旁边估计是做饮料的地方吧，看着有柠檬之类的东西，还有饮水机。
看来的观察能力还是不错的，我不禁开始洋洋自得起来。
“上班之前，下班之后要打卡哦”
店长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app，操作之后就对着电脑上的二维码，上面显示出店长的名字之后应该就算是好了。
呃呃，记住了呢，等一下，那个app是什么？问一下吧，我不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店长，那个app是什么？”
“哦哦！对了，这些上班要用的app你要下载一下呢。”
店长拿着我的手机，下载了一个企业微信，输入了这里的工作码，我就算是可以上班了吧。
在认真的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店长就开始告诉我看班表的方法了。
至于我为什么学得很认真，那是因为只有学会这些那些钱才会进到我的口袋里。有时候，原因就是如此简单。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答案的事物还是占大多数。
店长带我看了一下今天的班表，在我看来，这些只是一个个线条罢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想表达出来。
“这就是班表啦，这些线就是员工今天要在什么时间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听着店长的指导，我就再一次看向班表，哦~~原来旁边还有时间的啊，真是没注意看呢，那个黑线的长度标到了10：00到15：00然后是16：30到21：00。
哦哦，原来是这样哦。理解了新的东西的感觉真是茅塞顿开啊。
可是我的名字在表上的哪里？
“店长，我的名字呢？”
“是这样，因为晓雨是新入职的员工嘛，所以，这段时间你的工作时间是我手写的哦，我现在就写。”
店长边写边对我说，钱是不会少你的哦，放心。
店长有些时候还是蛮靠谱的嘛。我的内心不禁雀跃了一下下。
过了一会，店长写好了让我看看说到。
“好了，你看看今天的工作时间是什么。”
哇，字写得真好看，比我的字好看不少呢，规规矩矩的，看起来很舒服。
店长难道就是传说的靠谱的大人吗。开玩笑的。
等一下，为什么我今天要22才可以下班？这不就是晚上十点了吗？商场还开着门吗？
店长好像看出来我的疑惑，对我说。
“主要今天是第一天，想让你多了解一点东西，多学学。以后熟练的话，可以让你更早下班的哦。”
“商场晚上十点是关门了吧？”
我直率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的，一般像我们这样的餐饮店晚上九点就没什么人来了，所以就开始打烊了。”
打样是这么耗费时间的事情吗？这我真的还是第一次知道。
总觉得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呢，我会加油的，祁一。
后厨的员工依然在忙碌着，店长带我来到了前台的取餐台。上面的堆满了各种餐具，调料。还有一个微波炉正在卖力的工作着。
一个大托盘上的肉引起了我的注意，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纸片。周围的员工好像正在忙些别的事情。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刚刚端出来的肉并没有人端给客人。
店长看到后对我说。
“晓雨啊，你看一下旁边的纸片”
我照着店长说的做，拿起那个小纸片。才发现它是反着的。翻到正面，上面写着几行小字。{鸡脆骨}103。103？是餐桌嘛？
“我们这有两个区，一区和二区。对着商场的区域就是一区，往里边的就是二区了。从门口开始就是101，越后面数字就越大，这个晓雨应该没问题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呢。我记住了，没问题。
“好的。”
我站得异常端正反而感觉有些奇怪。
“晓雨很有服务员的样子哦，好可爱~~”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想？还真是让我傻眼啊。
总之先把这个鸡脆骨送到客人旁边吧。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鸡脆骨端了起来，不算重。找到对应的座位，我边走了过去，发现桌边也有编号啊。原来是这样，还蛮贴心的嘛。
“您的鸡脆骨”
我慢慢的放了下去，把盘子摆的整齐了一些。
“谢谢”
客人道谢之后，就继续烤着他的肉。
店长带我来到了取餐台，上面有个不算大的机器。上面似乎有哪桌有几道菜还没上之类的东西。
“后厨没上菜的话记得稍微催一下哦~”
“好的”
.................................................
之后的时间，我在忙碌中度过。
收拾客人吃完的残局，擦拭满是油的桌子，把塞满的餐具车递给后厨洗，给客人倒水，擦干刚刚洗出来的餐具，给客人换烤盘换油纸。
如果看着好像没什么，试着想象一下，这些事情一刻不停的围绕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有多绝望？我记不清我到底看了多少次时间，期待着上班时间可以快点结束。
今天的唯一安慰，是下午三点的时候，店长亲自下厨给我做了烤肉饭吃。
或许是劳动了太久，这顿饭吃的异常好吃。总之就是吃得非常满足。
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了，接近下班，商场的人也几乎见不到了。
店长叫我过去，在她的周围堆了许多大包小包的黑色袋子。这些不会是垃圾袋？未免也太多了罢？
“晓雨，把这些袋子整合到垃圾桶里面，我们一起去倒垃圾！”
店长的情绪有些激动，是快要下班的缘故吗？
我把装满湿垃圾和干垃圾的黑色袋子一个个送进垃圾桶里边。搞得手上是一股难闻的味道。让我有些不爽，我就去洗了一下手，然后就跟着店长拉着沉重的推车走出了店里。
外面温暖的空间让我有些舒服，店长带着我来到了专门装货的电梯，周围也站满了其他店来倒垃圾的员工。看起来是真的热闹。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很重的油烟味，也算是之前看不到的场景吧。
因为我们来的好像晚了一些，我们就等待着其他店走完了之后，才打算进入那不算大的电梯。
“晓雨，抽烟吗？”
店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红色包装的烟，从中取出了两根。
顿时傻眼的我，没来得及说出话，店长拿着的烟就递到了我面前。
烟吗，我知道这个是要成年之后才可以抽的东西耶。我现在才虚岁17啊，距离成年还要一段时间呢。
从小到大，我就不曾接触过烟这类东西，我爸妈不抽，爷爷奶奶，舅奶舅爹，我都不曾见到过他们抽烟。可能是刻意回避我吧？
总之就是，从小到大，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该如可是好？
店长静静的等着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也在考虑说点什么可以打破这个尴尬。
“我没有满18耶...”
我想用这个事实回避这个让我有些头疼的问题。
“哈哈，现在未成年人也有不少人抽烟哦”
店长笑着对我说，并把烟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本想把烟还回去，却被店长拦住了。她说。
“拿出来的烟就不能收回去了哦~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这样的。不要跟别人炫耀自己今天收到了几根烟，也不要把别人的烟还回去。如果自己真的不抽的话，就不要接受啦~”
店长在对我说教的时候也会心平气和的呢，我还蛮喜欢她这一点了。
“这样啊”
我把收到的烟放进了口袋，推着小车进入拥挤的电梯，店长也随后进入。
她拿出打火机，点着了嘴唇压着的烟，随后的一缕白烟飘向了思绪的远方。
店长靠在那冰冷的金属板上，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情，完全不像是那个对我关照有佳的店长。进似失神的眼神让我有些吃惊。
从店长吐出的白烟里，我好像窥探到她的所思所想，却不敢去验证。
“店长，为什么会抽烟？”
我吃惊于为什么这句话没有经过我的语言系统就说出了口。
“我吗？只是走上社会之后就慢慢开始抽起烟了啦，当然，压力大是一部分。”
疲倦的店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犹如饱经沧桑的老者一般。像是松懈下来之后剧烈运动的身体一样。
...................
从潮湿闷热的地下室走出来，我站在商场的大门口，呆呆的楞着。
店长原本是这个样子的吗？我完全想不到，那样的她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走向停好的自行车，周围已经没有早上那么拥挤的样子了，我便很轻松的拿了出来。
双腿的酸痛诉说着一天的劳累，骑车时的无力，让我有些提不起劲。
路边闪烁的绿灯，正在打烊的餐馆，关上大门的奶茶店，路上零星的汽车。
无不诉说着我的夜晚。
孤独，似乎是夜晚的主旋律。
而我，则是夜晚的演奏家。
有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孤独感席卷我的内心。
我回忆着店长说的话，从自行车上下来，拿出了那个有些皱的香烟。
有种想要抽的冲动，驱使着我的身体。我闻了一下那个香烟，似乎还有些店长身上的香水味。
我掏出店长在倒垃圾时给我的打火机。拇指按了下去，火苗就出现在了上边。跳跃的火苗，似乎在催出着我点起手上那个香烟。
我学着店长，把香烟压在嘴唇之间，把燃烧着的火苗对准了烟头，很快就燃烧起来的烟头让我放下了打火机。
接下来就是开始吸了吧？我这个完全小白就这样开始吸起了人生之中第一根烟。
一股呛人的感觉从口中爆发出来，让我咳嗽了出来，经过肺的烟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在缓了缓之后，我便抽起来了第二口，第一口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美味。而是苦涩的体验，但是我为什么还要抽第二口呢？我不太清楚。
总觉得就这么扔掉会浪费店长给我的烟，还会污染环境的说。
不过..很多第一次肯定是苦涩的吧？
我有些沉浸在白烟于现实的交界处，不知不觉中，手上的香烟已经不会再散发出更多雾气了，我便想把它扔进周围的垃圾桶。
真要放手的时候却停下了手。
我朝着那个闪烁着亮光的星空，吐出了最后一口麻痹我的烟雾，身体就像是喝了温热的水一般，静静的温暖着。
还是不扔了吧？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