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偷偷学抽烟？”穆汀云点燃一根香烟，红润细泽的唇瓣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嗯。”夏芷青神色闪过一丝慌遽，把目光撇向另一边。

“那？我来教你。”穆汀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深吸了一口香烟。她把脸渐渐靠近夏芷青的脸。

“你这样……是干什么？”夏芷青不自主地往后退避。她感受到脸颊忽而滚烫起来，额头也开始升温，像发了高烧。与穆汀云四目交合时，又感觉五脏六腑都生起一丝温热，平静的胸脯下，心脏在剧烈颤动。

与此同时，一对柔软湿润的唇瓣凑了过来，夏芷青感到耳根至脖颈都像是在灼烧。她又怎么会想到，那双性感魅惑的嘴唇，像是血红的樱桃一样的唇瓣，如今主动地呈递到自己的嘴边——迫使她吃下去。

“不要这样—”

“听话。”

“唔——”

她们的唇瓣紧贴在一起，好吧两片同生的花瓣，天生就是为了完美的契合。花瓣被裹挟在窗外的风雨中，渐趋融合，最终跌落在血液涤荡的心房里。

穆汀云用右手捧住夏芷青的半张面颊，和平常抽烟时吐烟圈一样，将口腔中的烟雾吐进了夏芷青的嘴里。

夏芷青感到一阵烟味的苦涩，烟雾刺痛了她的气管与喉咙。她下意识地把穆汀云推开，然后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夏芷青因为咳嗽太厉害，眼眶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生病时的脸虽有些苍白，但双颊自然地生出两抹酡红，有一种娇弱的病态美。

“听话——”

穆汀云的嘴唇再次与夏芷青的贴合在一起。不同于第一次的平淡，穆汀云的攻势变得更加强烈，左手轻轻地摩挲着夏芷青的后颈，右手不自主地伸到夏芷青的右手，十指相扣，就是交合的嘴唇一样，两个人的血液流进彼此的身体中。

窗外的风刮得愈加猛烈，与怦然的心跳、此起彼伏的呼吸相互交缠。夏芷青再次把穆汀云推开，说:“就……就到这里吧，你该回去休息了。”

穆汀云的脸色也不再平淡了，脸上飞起两抹红霞，眼神中暗藏着深深的欲望。她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她将自己的舌头也伸了进去。

夏芷青的嘴唇不再是她的嘴唇，身体也不属于自己，而是被包裹在一中巨大的暖流之中，是与另一种欲望交融的结合体。这个结合体就在穆汀云的不停进攻下愈演愈烈。生命不再是有形的肉体，而是升华成源源不断的情感激流，流泻、融合、缠绵，铺满卧室的每个角落。夏芷青的态度也随着情感的激流转变，她不再抗拒这样的过程，而是坦然接受；强势的穆汀云不断切换亲吻的角度，夏芷青也能够自然地顺应穆汀云的支配。

夏芷青曾经为避免肢体接触而筑起一层坚硬的茧，如今却软了下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坦诚，宁愿成为保护壳中的猎物。穆汀云，严肃凌厉的老师，洁身自好的房客，她之前只是以这样的身份和姿态出现在夏芷青的面前，而该如何定义今天这样的关系，夏芷青被她掌控，她像轻易地操纵一个玩具一样控制她。往后余生，每当夏芷青回忆起这个缠绵悱恻的夜晚，秋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和猎猎的风，她的身影穿梭在惝恍迷离的片段里，破碎而又美好。

赤裸裸的爱意，在两个人相对的眼眸中迸发。

两个人同时从亲吻的沉浸中脱离出来。

夏芷青一动不动地望着穆汀云，脑子微微昏涨，一片空白，像恍若隔世般，失去了记忆一样。

“怎么了，还想再来一次吗？”穆汀云露出狡黠的笑，展露出一种胜利者得逞之后的意味。

夏芷青的脸上还是潮红一片，但身体不再像刚才那么热了。而穆汀云的脸色则又变得云淡风轻般，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都这个时候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夏芷青支支吾吾地说。

“你觉得，我看起来，有一丝要回去的倾向吗？”穆汀云俏皮地笑了笑。

“不要这样，我妈会发现的。”

“阿姨不会上突然上来的。”

“还是不行，今天你必须回去。”

“意思就是说明天、后天，抑或是以后的每一天，都行喽？”穆汀云莞尔一笑，看起来有些沾沾自喜。

夏芷青面红耳赤地看向穆汀云，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离她那么近，曾经自己钦慕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窗外细微的雨声格外清晰悦耳。

“我……病了，有点疲惫。”

“但——这并不影响我和你睡觉吧。”穆汀云攒着被子的一角，用手指紧紧地搓捻着。

穆汀云从来没想过穆汀云是脸皮这样厚的人，想着想着，居然有一点想笑。

“讲真的，我今晚就就在这儿，不走了。”穆汀云反常得像个孩子，在夏芷青面前撒娇。

夏芷青扑哧一笑，时不时看一下穆汀云的神情，时不时又向屋子里的四面八方张望。

“万一我妈上来了怎么办，你怎么解释？”

“阿姨会理解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