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住店(二)

作者:落花安明兮
更新时间:2022-06-25 11:24
点击:359
章节字数: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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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大口喘了几口气,依靠在墙角,戒备地扫视着周围。

把刚刚戳中怪人的木矛伸近点看了看,绿色的液体还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掉着。安若然看着一阵反胃,把这根木矛一丢,重新拿了一根。

结果这一拿,安若然又有了新的发现。她在那堆聚在一起的木屑中,看到有不少的木屑上都有红色的部分。

安若然又举起油灯往床板那一照,果然有不少地方都有一滩红色液体干枯的痕迹。想起自己之前用过的小刀,安若然连忙把它捡起来,一照,也在上面发现了有点点的暗红色。

又看向了充满腐臭味的衣柜和之前看到的怪人摸自己脸的事,一个恐怖的推理油然而生。

安若然连连退后了好几步,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庞,生怕它与自己的脑袋做个告别。

楼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有跑动的声音,吵的安若然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对策。可,想着想着,安若然想起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这个地方不是只有一层吗?

哒哒哒,一滴滴绿色的浑浊液体从天花板滴落,安若然抬头一看,之前那个怪人正通过通风口看着自己。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怪人直接从通风口跳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抓着安若然的面庞,大有直接把这张脸直接扯下的势头。

安若然被扯的生疼,手中的木矛和小刀也不停地捅着怪人的躯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安若然手中的小刀划到脸部后,怪人惨叫了一声,松开了双手。安若然见此机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着怪人就是一蹬,怪人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撞到了衣柜,把衣柜门撞出来个破洞。

怪人捂着脸起身要继续攻击安若然,却被安若然投过来的木矛直直刺中了眼眶部位。怪人惨叫着撞开了房间门,在走廊一溜烟的消失了。

安若然没有缓过神来,余光就看到衣柜缺口出的景象。

那是一具没有脸皮的女尸,安若然这下再也无法冷静下去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油灯就一股脑的向外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安若然看到前方有些许的灯火,双脚一加速,却撞到了玻璃。

安若然疑惑地抬起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先前的房间的厕所里。

而此刻自己站在厕所的玻璃前,眼睛一睁一闭的时间,镜子里的自己就变成了三个。一个在用小刀划着自己的脸部,一个在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中间那个就是一脸惊恐的安若然。

安若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撞开厕所门的,就连手臂被门框擦伤了她也没有注意到。

好巧不巧的是,身后的衣柜的也传来了异动。安若然回头一看,那具没有脸皮的女尸站了起来,还跨出衣柜,朝着自己走来。

安若然第一次觉得活着就是一种折磨,跑又跑不出去,又要面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安若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根根肋骨似乎已经无法拦住自己那几乎是准备从身体中跳出来的心脏。

最绝望的是,她腿被吓软了。瘫在地板上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的力气,一种巨大的绝望笼罩了安若然的大脑,这个感觉就像一直大手一样,死死地篡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女尸越来越近,安若然已经靠在墙上,用着木矛向前戳着,这样能给她一点心里的安慰。

女尸没有理会快吓成滩软泥的安若然,而是径直走进来厕所里,传出的声音像是厕所里有什么东西再与女尸搏斗一样。

过了一会,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安若然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七。

火辣辣地疼痛从脸上和手臂上传来,安若然用手机照了下,脸上到处是怪人留下的抓痕,鲜血在向外冒,跟毁容快没有什么差别了。

手臂上的擦伤就似一条蛇一样,盘在安若然的右手臂上。

安若然不敢去查看厕所里的情况,费力地把自己挪动到床边,试图可以找到点安全感,又给自己的脸简单的擦一擦。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姐姐焦急的面庞从灯光中出现。当她看到缩在床角边的安若然,她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快!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安若然迟疑了一下,厕所再一次传出的诡异动静让她选择跟着小姐姐的步伐。

“那些是什么玩意?你又是谁?”安若然注意到这是个自己之前没有见过的人。

“我是风沐的妹妹,我叫风沭,我姐姐就是带你进来的那个人。”风沭走在前面,右手牵着安若然,以防止她在这漆黑的走廊里跌倒。

“这里没有别的住客了吗?”安若然看着走廊两边的房门都紧闭着,上面的锁也锈掉了,蜘蛛到处编织着自己的家。

“等下我在跟你解释。”风沭打开了一扇门,又向安若然的背后看了一眼:“呼,感谢上天,她没有追过来。”

这是间干净整洁的屋子,柔和的日光灯把整间房间照得明亮。

风沭给安若然倒了一杯水,坐到了她的对面,娓娓讲起了这件客栈的故事:

这件客栈是她父母一手创办的,为的就是帮夜里来山间探险的年轻人们有个落脚的地。

而她的姐姐,一直和父母把这个不大的客栈打理的井井有条。随着年岁的增加,父母也动起了让姐姐走出这座大山出面生活的想法,他们觉得大女儿陪他们呆在这座山里是对生命的浪费。女儿应该走出去,找个喜欢的人家结婚,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

姐姐不同意,她一直为了这件事与父母争吵,她说她希望陪在父母的身边,在山里呆着也挺好的。

每次争吵都是以父母的无奈叹气为结尾,到后来,父母不再与姐姐说起这件事了,似乎放弃了这个想法。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直到后面父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姐姐开始独自挑起这件客栈的重担,没有过多久,父母就撒手人寰了。

三年前,已经许久没有生意的客栈来了个年轻的女子,她风度翩翩,能讲许多稀奇古怪的小故事逗姐姐开心。

一来二去,姐姐对那名女子暗自倾心。说到这,风沭的脸上尽是懊悔之情。

我后悔当初没有提醒姐姐,让她在那张虚假的情网里越陷越。姐姐与她私定了终身,她们约定在月底结婚,姐姐都和我做好了客栈的交接工作,整日里都沉浸在甜言蜜语中。

我当时想提醒姐姐不要被骗了,但当我看到姐姐脸上幸福的笑容时,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疑心太重了,或许只是自己的瞎想,姐姐可以和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基于这个想法,我慢慢放弃了提醒姐姐的念头。

月底很快就到了,姐姐特意穿了件新衣裳,跟她在客栈的小院内办了个简单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姐姐很快就和姐妻搬到大山外的一个小城市里居住。

我有时出门采购生活物质时,就会去镇里的邮局里看看,那儿有时会有姐姐寄过来的信,她在上面讲着自己的生活多么多么幸福美满,但奇怪的是,她不断要求我寄点钱给她,我没有怎么多想,以为只是城里的物价会高点,她们又碰巧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后来,每个月在邮局里寄点钱给姐姐已经成为了我必做的事了。

大约是第二年春天,那时我已经好久没有接到姐姐的来信了。我本以为是她在忙什么事,忘给我写信。

直到…

七月多时,我在院内的小树底下悠闲地看着报纸,一个满脸伤痕的妇女走了进来,我没有多想,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客人。

当我看清她的脸的时候,我惊呆了。她竟然我是那个消失了好久的姐姐,原本貌美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她告诉我她被骗了,她每天都在为了生活而操劳,姐妻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她不得不让我寄点钱给她以缓解家中的燃眉之急。

再到后来,姐妻经常对她动手动脚,这些伤痕也是在那时搞得。

姐姐说她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她在那活不下去了。

我把姐姐抱在怀里,一遍遍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的几个月,姐姐都是萎靡不振的,山里也传出了关于姐姐的谣言。你知道的,即使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这么多年,山里依旧有不少人固执地认为同性结婚是错的,是不符合那些所谓的礼法的,姐姐不仅与同性相恋,还从丈夫家里跑了。他们认为姐姐这是不守妇道。

我好几次要出去和她们争吵,姐姐都拉住了我的衣袖,摇了摇头说怎么吵都是没有用的。

又过了段日子,姐姐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把姐姐安葬好后,就独自留在这件客栈。

到后面,不停地有女性顾客告诉我夜晚有个丑陋的怪物再攻击她们。

我知道那是姐姐的鬼魂,我安慰了住客,给了她们点路费,告诉了她们一条安全的下山小路。

原本这件客栈是不再允许女性入住了,直到今天,我发现了店里有了你这位顾客,我就知道姐姐又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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