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远摇晃着自己的双腿,校服袖子被她拉到了手肘的位置。
今天可能会下雨,闷热得让人烦躁。
游子倩提着一个小塑料袋走进了教室,刚刚一下课,她就跑得没影了。
大课间时间,学生总会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食堂的小卖部买一些零嘴吃。
袋子里是食堂最新进的几根棒棒糖,游子倩买了六根,刚好一人一根。
“谢谢。”虞慕礼撕开游子倩提给她的青橘色的棒棒糖包装,把糖果含在嘴里面,对着游子倩礼貌地笑了笑。
宁安远把棒棒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看着虞慕礼嘴里的棒棒糖问道:“这个味道好吃吗?”除了虞慕礼的棒棒糖,其他人的棒棒糖都是常见的口味,只有虞慕礼的食堂最新进的款式。
虞慕礼点了点头,宁安远哦了一声,她准备等晚上放学的时候去食堂买一根尝尝,要是好吃的话,就用手机网购一小袋放在家里。
游子倩悄悄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小字,在某一行后面打了个小勾。
教室外一阵吵杂,想吃瓜的学生一下涌向了前后门,试图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陆明悦和程馨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们回来说是隔壁班有对情侣被老师抓到了。
听到这,虞慕礼悄悄地勾了勾宁安远的小拇指 ,宁安远没有理会虞慕礼的小动作,问程馨和陆明悦:“男生?女生?”
“两个女生。”陆明悦赶在程馨前面回答说,还多加了一句:“不过,她们都十八岁了。估计老师就是说几句就放她们回来,要是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请家长。
宁安远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着程馨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虞慕礼用手指头在宁安远左掌心写了一行字:看来我们应该要小心一点。
宁安远捏了捏虞慕礼的右手食指,看着身边一脸认真学习样的人,挑了下眉。
游子倩显得有点郁闷,看着虞慕礼的方向,不停地在自己写的日记上圈圈画画,把那个日期都从纸张上用圆珠笔绕了好几圈给绕下来了。
宴安看了看自己的同桌,又看了看自己的前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宴安抿紧了自己的嘴巴 ,她想提醒她的同桌不要做没有注定失败的事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五晚上夏悠兮说的,和虞慕礼说的小时候可能是假的,现在的不好说那几句话,就可以看出虞慕礼和宁安远的关系绝对没有止步于朋友,她们应该是恋人,或者再进一步。
宴安觉得游子倩应该也想得到这些,不过游子倩还是要试试。
下午体育课,天空还是有点阴沉,并没有下雨。
学生们绕着操场跑完步后,老师一声自由活动,学生就各干各自的事去了。
宁安远四人一起去食堂买水喝,宴安陪着虞慕礼坐在身边。
宴安轻轻碰了碰虞慕礼,虞慕礼把视线从随身带着的小本子上抬起头来,看向宴安问道:“怎么了?”
“你和安远是不是,那种关系啊?”宴安斟酌着用词,声音很小,像是怕被周围的其他同学听到她们的谈话。
周围都是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声,虞慕礼差点没有听见宴安在说什么,她看着面前脸蛋微红的女孩,同样小声的回道:“你觉得呢?”
宴安的脸蛋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虞慕礼没有否认她和宁安远的那份“朋友”关系,还是因为虞慕礼用同样小声的声音打趣自己。
“那你知道子倩喜欢你吗?”宴安这个问题把虞慕礼问住了,她才知道游子倩喜欢自己。
虞慕礼眉头微皱,她要找个时间跟游子倩好好谈谈,或者用什么行动告诉游子倩不要再花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了。
宴安看着虞慕礼,不再言语。
从食堂买东西的四人回来了,陆明悦和程馨刚喝一口水,就被其他女生拉去打羽毛球了。
虞慕礼把宁安远递给她的矿泉水放到了一边,看着宁安远手里的红茶说道:“我想喝你手上的红茶。”
宁安远犹豫了一会,心疼地把自己手上的红茶递给了虞慕礼,还闭上了眼睛,这是她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爱喝的饮料了。
虞慕礼接过红茶,用嘴碰着宁安远刚刚喝的地方,小小喝了口红茶。期间,虞慕礼对着游子倩眨了下眼。
游子倩本来在心中暗暗记下虞慕礼喜欢喝红茶,准备以后体育课给虞慕礼买红茶喝的。
当她看到虞慕礼的动作和对自己眨了下眼,心猛地一沉。随后虞慕礼又用只有她们四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宁安远说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一瓶红茶重要?”
宁安远反应很快,立马就说道:“在学校里,差不多是的。”
“在家里呢?”
宁安远没有接话,安静地喝上了自己的红茶。
虞慕礼把自己往着宁安远的地方靠了靠,又用挡在宁安远的耳朵两边,怕她与宁安远的悄悄话被其他人听见。
“放心,在家里我不会跟你抢红茶喝的,因为家里可以喝到比红茶更好喝的东西。”虞慕礼说完,又看起了自己的小本子,上面是第二次月考英语可能会考的内容。
宁安远红了脸,她知道虞慕礼说的是什么。
游子倩看着交谈的二人,心中情绪万千,她明白虞慕礼对她的暗示。
…
下午放学时,班主任到了班级一趟,排了考场位置,顺便把每个人在哪一个考场都念了一遍,免得虞慕礼等人等会还要去公告栏那里和别人挤。
排完座位,不少住宿生准备先把书本搬回宿舍里,再去吃饭。
陆明悦和程馨却决定先去吃饭,书本等晚修结束后再搬。
“那这样我们就帮不了你们了。”虞慕礼说道。
陆明悦大手一挥表示没事的,她跟程馨商量好了,她先帮程馨,程馨再帮她。
晚修时,各科老师时不时来班级里走一圈,看看同学们有没有什么问题不懂的。班主任坐在讲台后面,维系着班级内的秩序。
同学此时也没有闲心去和朋友闲聊,不说明天第二次月考就要开始了,就说月考结束后的家长会,就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宁安远六人开了个小型学习会,虞慕礼负责理科,宁安远负责文科。
等晚修结束时,虞慕礼和宁安远揉了揉自己微微发胀的脑袋,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跟朋友挥手告别,走出了班级。
宁安远和虞慕礼手拉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宁安远哼着轻松的小调,显得心情很好。
月考后的家长会固然可怕,但家长会后的清明节假期还是十分诱人的。
家中,宁安远穿着一身淡灰色的睡衣,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
虞慕礼看着宁安远长到肩胛骨的头发问道:“你准备剪头发了吗?”
“为什么要剪?”宁安远坐在窗户边,让风吹干那些湿哒哒的头发,“高考完再剪吧。”
虞慕礼点了点头,继续背起了自己的英语。
“别看了,你都看一天了。”宁安远用手挡住了虞慕礼的小本本说道。
“那我要干什么呢?”虞慕礼把本子放到桌子上,看着宁安远说道。
“不知道。”宁安远回答的很光棍,教了别人一晚上,她现在一看到这些复习材料就脑瓜疼。
又不想玩手机,宁安远希望虞慕礼可以陪陪自己说说话。
虞慕礼伸开自己手,宁安远坐到虞慕礼的腿上,拉着虞慕礼的手挽住自己的腰。
玩着虞慕礼节骨分明的手指,宁安远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放到嘴里咬了一下。
“很脏,别咬。”虞慕礼把手指抽了出来,拿了张纸擦了擦。
“你嫌弃我。”
“嫌弃你,我就不会亲你了。”虞慕礼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自己老妈发来的消息。
“差不多月考结束那天,我妈就会来庆南陪我们几天。”虞慕礼看着宁安远说道:“宁阿姨她们也会来。”
“嗯。”宁安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我要跟她们告状,你欺负我。”
“你确定?”虞慕礼脸上笑意盎然:“她们巴不得咱俩明天就让她们抱上孙子。”
看着宁安远满是问号的脸,虞慕礼问道:“你不知道?”
宁安远摇了摇头。
“她们都计划好了,到时候生两个女孩。一个跟我姓,一个跟你姓。这样子,我们两家的基业就都有人继承了。”
“阿这。”宁安远第一次知道这事:“真的假的?”
“不然到时候你问问?”虞慕礼把脑袋埋在宁安远的头发里,嗅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宁安远看着虞慕礼环在自己腰部的手,问了一句:“谁生?”
“啥?”
“谁生孩子?”
“到时候猜拳吧。”
…
游子倩从学校回来后,一脸的抑郁不乐。
“出去走走?”晚饭过后,游逸问道。
游子倩跟在父母身后,一言不发。时不时看眼走在前头的父母,随后又把脑袋垂下。
游逸开了个小厂,专门负责烟酒这一类的。这几年烟酒销量不错,游逸因此给家人们攒下了一笔客观的财富。
游逸这辈子没有大的期望,只想自己的女儿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找个她喜欢的人家结婚,看能不能让他抱上个孙子。
“失恋啦?”游逸冷不丁地问道,游子倩低头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得上失恋,白也没有表,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平常地偶尔谈话。
“跟父亲说说?”游逸把手背在身后,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放心,我不会跟你母亲讲的。谈恋爱嘛,那个年轻人没有春心萌动过?”
“别听你老妈整天说得没有到那个年纪,真的是。谈恋爱和年纪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保证自己能不辜负人家,不耽误人家的青春。十八岁谈恋爱和三十好几有区别吗?要是不负责,那还不如十来岁的时候谈,那个年纪还不能考虑生活的压力。”
游子倩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有失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表白。”
游逸愣了几秒,才继续说道:“没事,振作起来,总会遇到那个爱着你的人的。”走到一旁的小商店,游逸买了瓶可乐递给游子倩:“当老爸买了瓶酒给你消愁了。”
游子倩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看着夜空。
她知道,她与虞慕礼就像观星者与星星一样。
纵使万般喜欢,却始终无法缩短她们之间的距离。
…
宁安远又被虞慕礼按在床上,这几天宁安远都快被虞慕礼按习惯了。
虞慕礼现在一到晚上就要把她按着亲一会,才放她睡觉去。
只不过,这一次稍稍地不一样。
十分钟前,宁安远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测试攻受的软件。
结果,虞慕礼怎么测试,软件都显示虞慕礼是一个百分百的受。这让虞慕礼接受不能,宁安远还在一旁发出了阵阵嘲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在后来,宁安远就被虞慕礼按在床上了。
“说我是攻。”虞慕礼眯着眼看着死不改口的宁安远,只要宁安远承认她是攻,她立马就放宁安远去睡觉。
“不要,你就是受。”宁安远好不容易在虞慕礼生日后找了一个可以挽回自己场子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反正虞慕礼又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大不了被虞慕礼亲一会,宁安远也挺享受的。
“好,你等着,等下个月29号,你就惨了。”宁安远刚开始还反应不过来,等虞慕礼松开她的手腕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是4月29号生日。
那天晚上,宁安远就算成年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是五一假期的开始,一个有整整五天的五一长假。
宁安远咽了咽口水,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她已经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会被虞慕礼折腾得多惨了。
自己是不是应该讨好下虞慕礼?宁安远对自己当不成攻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颜面的嘴硬。
在权衡了一波利弊后,宁安远决定…
继续嘴硬,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怕什么,继续浪。搞得现在承认虞慕是攻,虞慕礼到时候就不会折腾自己了。
既然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改变,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让自己可以逞一会口舌之快,爽一波的选项呢?
到时候虞慕礼折腾自己的时候,宁安远想起今天也不会后悔。
既然确定了要继续浪的方针,宁安远对着背着自己睡觉的虞慕礼说了一句大诱受后,用最快的速度,企图用被子给她和虞慕礼中间建立一条没有任何防御功能的防线。
虞慕礼只是一个的转身,宁安远完全不辛苦搭建的被子防线就被摧毁了。
“再说一遍?”虞慕礼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把录音笔打开后,虞慕礼对着宁安远点头示意再说一遍。
宁安远犹豫了一会说道:“虞慕礼是个受。”
虞慕礼把录音笔放好,重新躺下,连被子抱着宁安远说道:“睡觉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宁安远又小小声地说了句诱受后,虞慕礼把手伸到宁安远的腰部,挠痒痒,这是对付宁安远最有效的方法。
宁安远想挣脱,力气却没有虞慕礼大。宁安远被挠得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还是宁安远亲了下虞慕礼,才结束了这次痒痒酷刑。
有了这出,宁安远不敢皮了,老老实实地躺在虞慕礼的身旁,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