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为梦想而行动

这又是一个那样的日子。晚上下雨，打雷，微风中有一丝凉意。我今天的表演课刚结束了，我可以自由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当然，每个人都分成了各自的小组，在周末一起聊天消磨时间。然而对我来说，我只是被抛下的孤单一人。我穿上夹克衫，准备好雨伞，迎接外面的暴风雨。夏天已经过去了，现在还不到秋天，但这里的夜晚比我在日本时要冷得多。当我离开大楼时，风吹得我浑身发抖。我又一次独自走向我公寓里那漆黑的小房间。

当灯子终于进入她的公寓时，她发出了一声叹息。灯一亮，她就把伞丢在小架子上。这里对她来说太安静了，她还不习惯没有父母和她住在一起。在去浴室淋浴之前，她打开了收音机，并将其连接到手机上播放一些音乐。‘我想念泡澡的浴缸……’她心不在焉地抱怨着。

打扫干净后，她强迫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微波炉餐，然后坐在沙发上。尽管这套公寓是由她所在的演艺公司提供家具并支付费用的，但它的质量相当陈旧，与她通常对居住空间的理解并不相同。‘美国太不一样了……一切都只是……’她侧身躺在沙发上，传来了一声轻叹，食物还没动过。‘我想家了……’

她的手机亮了起来，铃声开始通过扬声器播放，引起了她的注意。沙弥香的照片出现了，灯子迅速接听，同时切断了她的蓝牙连接。“沙弥香！”

“哈喽。”沙弥香透过屏幕向她微笑。“你的头像已经黑了几天了，所以我想看看你。你在那边还好吗？”

“很、好！像活在梦想的世界！”灯子把手机放在咖啡桌上，然后滑到地板上一边聊天一边开始吃东西。“虽然和你共进晚餐是一种很受欢迎的改变，毕竟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但我想起来了，你为什么醒着？那里是不是还很早？”

屏幕上的女孩叹了口气。“自从侑走后，我一直天刚亮就醒了。我有一个私人教练每天早上和我见面，还有一个营养学家监控我的摄入量。我正在减肥。”

“这太严重了吧，为什么不节食或慢跑呢？”她伸手推开晚饭，好跟她说话。

“我需要变得更强壮点，如果我再回到原来的饮食习惯，侑会揍我的。我想在冬天到来之前减掉几公斤，增强耐力。”

灯子嗯了一声，观察着她。“有什么原因吗？”

沙弥香突然显得很慌张，她的脸颊变红了。“啊，嗯，你知道的！只是……整天坐在那里让我身材走形……没有其他理由！”

灯子对她笑了笑。“侑每天早上都跑步，不是吗？甚至当我在她家过夜时，她仍然起身跑步。她的持久力超乎你的想象！她甚至有一次向我抱怨说我坚持得不够久！你能相信吗？”

“呃，不、不……我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说的。”沙弥香看向别处，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她真是个厚脸皮的小丫头，不是吗？”

“她是！但她也很可爱！上帝啊，当她抬起那双眼睛，脸上带着微笑，向上望着我的时候，我又一次爱上她了！”她继续说下去，声音里的喜悦开始消失。“说真的，她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

沙弥香挪了挪身子，这样她就可以在和朋友聊天时倾身向前了。“灯子……你还没有忘记她，是吗？”

“……没有。根本没有……一点也没有。”她感到眼泪开始流出来了，于是赶紧从身后的沙发上抓起钱包。一瓶药丸被打开了，她迅速地吞下了两粒。

“那是什么？”沙弥香歪了歪头。

“偏头痛。”她轻声撒谎。“最近很忙，和大家一起出去玩，还要排练即将上演的戏剧。哦，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是主角！你能相信吗？我已经！”

“真的！？”沙弥香瞪大了双眼。“是什么剧本！？”

“名字叫证据。这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她是一个数学天才，但是她有一些精神障碍……你不觉得这很好地概括了我吗？”

沙弥香听了这个笑话心满意足地笑了。“是的，它非常适合你。”

“你应该来看我！”灯子把手机举在空中，微笑着看着它。“我们的首场演出是本周四晚上7点！”

“那就是明天了，” 沙弥香皱着眉头抱怨道。“你至少应该提前一周通知我，你知道的。”

“呵呵，对不起。也许下次吧。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出名的，所以你得提前几个月订票才能见到我。”她向她的朋友比了个V字手势。“不过，嘿，很抱歉打断你，但是我的头真的开始疼了。完事后我能打电话给你吗，告诉你事情的进展？”

“当然！我会很期待的。”当她透过屏幕看着她的朋友时，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变得柔和了。“祝你好运，灯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再见，沙弥香。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通话结束了，灯子缓缓地把手机落在她身后的坐垫上。“主角，嗯？”她扪心自问，却只听见周围的雨声和雷声。她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她的冷冰冰的晚餐。一种熟悉的悲伤涌上她的喉咙。她将膝盖抱在胸前，头枕在上面。她轻轻地抽泣起来，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整个公寓，随后房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独自一人呆在静谧的室内，感觉到她的哭声比大多数夜里都要更响亮。

~**~

深吸了几口气，灯子试图为她的肺部在舞台上的出场做准备。剧组人员在幕后兴奋地交谈，排练台词，努力在出场前进入角色的状态。一名舞台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开始和他们交流，人群中传来激动的抽气声和小小的欢呼声。灯子好奇地走到他们面前，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贵宾专区的票卖完了。”那人欣喜若狂地告诉她。“这意味着外面有星探！有几部新剧正在走向公众的视线，所以如果我们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我们就可以从原来的剧团晋升为全职演员了！”

灯子用力咽了口唾沫。‘这是我再次受人瞩目的机会……得往上走，远离这一切……’她的目光转向舞台，聚精会神眯起双眼。‘我只需要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然后我就会离开这可悲的生活去追求我真正的梦想！’她感到灵光一现，高昂着头走进了灯光中。

对他们来说，这出戏进展得很顺利，毫无纰漏。当做完最后的鞠躬，拉上幕布时，演员们开始祝贺并互相拥抱，因为他们的工作做得很棒。灯子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走到更衣室放松。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知名人士开始出现，要求对一些演员进行接见。时间推移，紧张气氛开始加剧。最著名的影星已经被叫去见某个人了，剩下的大部分配角都咬着指甲，希望至少能吸引一个人的眼球。将近半小时后，更衣室的门再次打开，导演出现了。“灯子，有人找你。”

女人立刻站起，突然感到自己的神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悄悄的低语声在她周围响起，她缓慢而蹒跚地向门口走去。

“那个日本小妞？你觉得他们是在做东方剧吗？”

“她的英文能胜任更重要的角色吗？”

“她不就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那个怪女孩吗？就是那个会做各种奇怪的事情，比如向人鞠躬的那个？”

她继续往前走，离开了房间，沿着一条小走廊走了过去。这时导演一边和她说话，一边面带微笑。“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显然在最后一刻花了很多钱买断了座位。她是亚洲人，所以也许你会被安排到一个有更多志同道合者的好剧团里。”

拐过一个转角，灯子的目光落在了等待她的人身上。女人穿着闪闪发光的蓝色连衣裙，化着专业的妆，头发在灯光恰到好处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她的指甲经过修剪、涂上颜色，以搭配她的裙子，使整套服装看起来很有创意。当那个女人走向她时，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咔哒咔嗒声。“晚上好， 灯子。”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带有口音，表明英语不是她的主要语言。

“……沙弥香。”就在那一刻，仿佛她的生命全部都耗尽了，她羞愧地垂下头。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沙弥香轻声说道。“我从日本飞来看她今晚的演出。”

导演依次看了看那两个女孩。“你们两位女士互相认识吗？”

“哦！好吧，既然如此，就让你们俩叙叙旧吧。”说完，他转过身来，对经过的灯子笑了笑。“也许下次吧。坚持住。”

灯子仍然没有抬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已经回答过了。”

“沙弥香！”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邀请了我。”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样她就可以站在女孩面前看着她了。“这是你第一次演主角，我怎么能不来呢？我立刻取消了所有的计划，买了一张机票。我很幸运，你比我晚了13个小时，否则我就赶不上了。我请了一位造型师在酒店帮我打扮并做准备。我勉强在幕布升起前赶到这里，因为我以为你的戏会是首场。”

“……我很抱歉。”

“我没有生气，只是为你担心。朋友就该这样，对吧？”她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你是要站在那里，还是要来拥抱我呢？”

“我要拥抱你。”灯子咳了出来，笑声和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她向前走了几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朋友。“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当她们从怀抱中抽身时，两个人相视而笑，额头碰在一起。“你觉得点些东西，然后通宵聊天怎么样？”

“我想我可以接受。你住在哪里？”

沙弥香挽着朋友的胳膊，甜甜地笑了。“我倒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不，你不会想的。拜托了？”

尽管很失望，但她还是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好吧。我今晚住在汉密尔顿酒店的顶层公寓。”

灯子翻了个白眼。“哦，得了吧？你至少可以找个好地方住。”离开剧院时，两人一起大笑。

优步迅速替她们完成了这段路程，没过多久两人就走进了大套房。“首先，我要脱掉这双高跟鞋。”女孩坐在大床上，向后倒了下去，抬起双腿。“帮帮这个女孩？”

“当然，当然。”灯子跪在地上，解开脚后跟上的小扣子，把它们取了下来。她在两只脚上轻轻揉搓，按摩鞋子留下的红痕。“你们富家女为什么总是穿伤脚的东西？”

“因为我想在你面前看起来漂亮些。”沙弥香抱怨道。“我本来打算带你去一家很贵的餐厅庆祝，但那似乎是你现在最不喜欢的事情。”她又站了起来，转身撩起头发，向朋友展示她的背部。

灯子找到了小拉链，帮她拉下来。“不穿胸罩，穿丁字裤，穿高跟鞋？都是为了我吗？”沙弥香俏皮地瞪了她一眼，她笑了出来。

“趁你还能享受时尽情享受吧，这位公主正在变回一个邋遢鬼。”她任凭衣服落下，走到手提箱前，拿出一套丝质睡衣。“我也给你准备了，以防我们决定在旅馆过夜。”抛了一套给灯子，她开始换上自己的。

“谢谢你！”鸦色头发的女孩对着那个专门为了她而飞过大半个地球的姑娘笑了笑。“我真的配不上你，你明白吗？”

“嘘，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沙弥香拿起房间里固定电话旁边的一本小册子。“这是怎么回事？”

灯子笑了，拿起菜单。“美国经典。我指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食物。如果你买单，我就帮我们点一些？”

“总是如此。”她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打电话给侑的记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谈论飞行，疯狂地打包行李，然后心痛地意识到没有护照自己是无法离开的。她匆忙穿过登机口赶上飞机，不得不把侑抛在身后。这个可怜的女孩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家，结果坐了一辆昂贵的优步。

“你在想什么？”灯子坐在她的朋友旁边，尽力朝她微笑。

“侑也是真心想来的。但我不得不把她留在机场。”

“告诉我。”

灯子躺在她的朋友身旁，两人都仰望着她们上方精致的天花板。“在这之前，答应我你不会告诉侑任何事。”

“我做不到。”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沙弥香慢慢地吸了口气。“……好的，我保证。”

“……我很高兴她没有看到我这个样子。”她感到一只手碰了碰她的手，于是感激地捏了捏。“沙弥香……我做得不太好。”

“……我被定型了。这个团体需要有人来扮演任何类型的‘东方’角色。挖掘我的那个人正好是去日本探亲的……我没有被选中，我只是碰巧在那罢了。”沙弥香的手轻轻地捏着她的手，示意她继续。“当我来到这里时，我非常努力地想要融入其中。我和每个人聊天，一直微笑，帮他们忙……但最终，我只是那个让他们看起来能更多样化的配角。”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们呆在一起？”

“我在努力……我真的很努力地想离开……但我得有一份简历……我必须有经验……”

“但你并不快乐？”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沙弥香翻过身来看着她。“灯子？”

她紧闭双眼，眼泪缓缓溢出，沾到了头发上。“沙弥香……我来这儿四个月了，一个朋友也没交到……没人跟我说话，没人尊重我……我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多余的人，随时都可能被取代。”她说不出话来，双手捂着脸。“我在对所有人撒谎……让他们觉得我在做大事……但实际上，我每天晚上都是哭着入睡的……”

“噢，灯子……”

“我就为了这个放弃了侑！”她用手捂着脸哭叫道。“我放弃了我的爱，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的朋友！所有的一切……都为这个！”

“嘿，灯子，冷静下来——”她的朋友开始颤抖，侧身蜷成一团。“灯子？嘿，灯子！？”当她看着灯子呜咽得越来越厉害时，恐惧开始渗入她的内心。

“噗……呼……”她无法呼吸，发出刺耳的喘息声。“钱包……钱包！”

沙弥香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奔向桌上的小钱包。里面的东西很快就被倒了出来，两个药瓶在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她抓起它们，看着上面的字。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拼命想弄懂瓶子上的英语。“什么……你需要什么？”灯子的回答是一声痛苦的哭泣，她将脸用力压在枕头上，以掩盖她的声音。‘快思考，沙弥香！’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又看了看那些标签。‘每天一粒用于治疗抑郁症……’另一个橙色的瓶子在她手里翻转，寻找描述。‘一到两片治疗焦虑症的药！’

她跑到浴室，抓起一个杯子，倒满水，然后匆忙赶回来。“灯子。灯子！药！”这句话似乎奏效了，女孩把头从垫子上挪开。她的整张脸都是深红色的，眼睛因为哭泣而浮肿，鼻涕流个不停。“在这。张开嘴。”幸运的是，她能把小药片放进灯子嘴里，帮她吞咽下一些水。

她又跌在床上，再一次试图蜷成一个球。不过这一次，沙弥香在她身边。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朋友前面，把她拉近，让她伏在自己胸前哭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柔和地低语道。“不会有事的，灯子。我在这里。”几分钟过后，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黑发，灯子很快开始慢慢平静下来。“这就对了……嘿，你感觉好点了吗？”

没法说话，灯子只是点点头，倚靠在她身上。颤抖渐渐平息，眼泪也开始风干了。她的呼吸稳定下来，让她摄入更多的空气，以供给她的肺。“抱、歉。”

“嘘。没关系。放松点。我们一步一步来。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吗？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只要……只要跟我说说话就行了。”语调很柔和，开始变得越来越正常了。最后，她终于恢复了状态，再次望向那双还处在恐惧中的绿眼睛。“对不起……”

“你没事吧？”

“不，但我现在可以应付了。”她吸了吸鼻子，揉揉眼睛，试图擦干泪水。“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陷入抑郁。当我告诉侑我在和别人约会时，情况变得很糟糕……我……”

“慢慢来。我在听。”沙弥香的声音轻轻地传到她耳边。

灯子看向别处，花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开口。“我不再关心……任何事情。”她似乎再也无法直视沙弥香的眼睛了。“我不吃饭……停止了练习……然后有天晚上，我出去买醉。我想……如果没有人关心我，那么我也应该忘记我自己……然后……我在监狱里醒来。”

“……监狱？”

她闭上眼睛，继续讲述她的故事。“看起来我好像喝得太多了……我在酒吧里哭了起来，然后被赶了出去。我记不太清了，但我知道我在街上跌跌撞撞地游荡。警察告诉我他们发现我昏倒在人行道上。当他们检查我的情况时，我回应了他们，他们便收留了我，以确保我不会生事端或陷入危险。”

“他们毫无问题地放你出来了？”

灯子点头。“是的。这看起来是家常便饭。只要交点罚款……但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变得有多么糟糕……我去看了医生，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我现在在吃药，但有时我还是会恐慌发作……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我懂了。”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身侧。“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一直都很擅长微笑，你明白吗？” 她低声说着，语气变得柔和了。“如果我能一直保持微笑，也许有一天我自己也会相信……”

“……回家吧。”

“什么？”最后她又转过身去看沙弥香，慢慢地坐了起来。

“回家吧，”她重复着这句话。“为了追求梦想，你放弃了美好的生活，但有时事情就是不尽人意……回到家，你会被接纳，你会有朋友，你会和家人在一起，你会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康复。”

“……我有合同在身。”

“我会付违约金。”沙弥香立刻抗议。

“如果我这么做了，表演界不会再雇佣我这种人的。”

沙弥香对此嗤之以鼻，但并没有进一步推动这个想法。“多久？”

“到年底——几个月。”

她伸出手，又握住了朋友的手。“那就回来吧。见好就收，你可以以更多的经验重新开始。我相信你的老东家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动了动身子，灯子靠在支撑她的女孩身上。“可是我怎么能面对大家呢？他们带着微笑和最美好的祝愿为我送行。我辜负了他们所有人。”

“仅仅因为你在一件事上失败了，并不意味着你必须放弃。”她的嘴唇落到了灯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吻着她。“你真了不起。你很坚强。你会重新振作起来，变得比以前更好。”

“……你真的这么想吗？”

“你摔倒了，没人扶住你……但当你回来时，我们又会在你身边……你也许还会跌倒，但我们不会让你摔着了。”

蓝色的眼睛慢慢地开始放晴。“你……你觉得侑也会接受我回来吗？在我那样子对她之后？”

沙弥香张口结舌，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这个问题把她脑子里的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我……呃……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你明白吗？”

“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约会吗？不……不，她没有和任何人约会。”这不是谎言。她和侑仍然只是朋友。非常热情和性意味上的朋友，但仍然只是朋友而已。

“我好想念她，沙弥香……”她靠过来，再次拥抱了她的朋友。“我想，如果我能让她忘记我，继续生活，那么对我来说也会容易一些……但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知道我不能指望她原谅我，但是……如果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她明白我只想着她……”

‘那么我将不得不放弃一切让我快乐的事物。’沙弥香在自己的脑海中补完了这句话。当她们拥抱时，温柔的抚摸落在灯子的背上，安抚的话语在她耳边低声响起。“我再跟她聊天的时候，会看看她是什么感受……如果她也想的话，我会设法让你们俩复合的。”

“……真的？”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记得吗？”沙弥香强颜欢笑。‘她现在需要我。即使很痛苦，我也必须在她身边……如果侑想要她回来……那我也只好让她走了……’

“沙弥香？”灯子转过身来，试图与她的目光相对。“你看起来……在难过？”

“啊？”她轻声地笑了起来。“不，我只是又累又饿。”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是客房服务。“说到这个，那是我们的晚餐。来吧，笑一笑！我们有盼头了！”她跳下床，向门口走去。‘只要能让侑开怀，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这意味着要再次忍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