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里用完饭后，汤小橘送走了一改来时态度，对向凌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徐清语。

徐清语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家向凌还缺女朋友吗？不缺的话介不介意再多一个?你啥时候与向凌分手，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记得通知一下我。”

汤小橘愣住，一张脸憋得通红：“你不是喜欢男生的吗？”

“是哦。”被美食冲昏头脑的人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徐清语顿了顿，补充道：“那缺打杂的吗？厨房打杂的？”

“想得美，赶紧走吧！”陈真意有所指地看着黑着一张脸的某人。

“我可以经常过来蹭吃的吗？”

黑着脸的某人干脆利落地将问话的人提拉着推出了门，随后嘭地一声，重重地甩上了门：“没有下次。”

房间安静了下来。

向凌转过身，一句话没说，拉着汤小橘的手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亮着橘黄的暖灯，目之所及，是一张占据整个卧室三分之二的大床。

汤小橘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乱瞟，耳尖却悄然爬满了灼灼娇红。

“站着干嘛？坐啊！”

“坐……坐哪儿？”汤小橘思想有些混乱，脑子也不甚清醒。

“汤小橘……”

“嗯。”

“你在想什么？”

“我……我……”随着向凌越靠越近，汤小橘跌在了身后近在咫尺的床上。

她闭着眼，眼睫轻微地颤动，耳尖的红意不知何时延伸到了脸颊，在屋内昏黄温暖的灯光照耀下，透露着一股任人欺凌的可怜感。

向凌心悸了一瞬，赶紧别开脸，故作冷淡地道：“那里有椅子。”

“哦。”汤小橘从床上起身，规规矩矩地坐到了靠近窗户边的椅子上。

向凌这间房干净、整洁，与她的房间布局相差不大。只是这间房更小一点，陈真说这间房是向凌从小住到大的。

汤小橘以前没机会进来，现在进来了，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汤小橘……”向凌打断她乱瞟的眼神，一脸严肃地道：“快开学了。”

“嗯。”汤小橘回过神，耳尖的红意尚未褪去。

“开学后你便去住校，这个地方你以后也别来了……”

汤小橘的脸色瞬间惨白，连带着耳尖的红意转瞬即逝。

她呆滞了一会儿，随即颤颤巍巍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是要我走吗？”

她以为这一天还要好久。

汤小橘眼睫颤得厉害，嘴角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走。”汤小橘忍住鼻尖泛上的酸涩，声音细弱得仿佛一根将断未断的丝线。

向凌微微皱眉，在汤小橘转身出门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汤小橘，你听话只听一半吗？”

“我……”汤小橘抬起头，声音呜咽，一双清眸含水地看着眼前人，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

向凌心头一颤，即将出口的斥责忽然就没了影。

向凌轻吸一口气，随后握住汤小橘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人拉着按到了先前的椅子上。

“听我把话说完。”向凌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白天的事还有印象吗？”

“嗯。”

向凌轻笑，一只手轻轻抚过了汤小橘微红的眼尾。

“不是故意不理你，而是不能让你被他们注意到。”向凌很少对他人解释什么，这句话出口，也算是对白天的事给了个说法。

“今天你的表现很好，但我们的关系经不得细查。”向凌顿了顿，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似要看出些什么。

汤小橘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眼神一如既往地信赖虔诚。

似是注意到什么，向凌蹲下身，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汤小橘的头微颌，眼神跟随对方而动。

向凌再次被汤小橘的眼神触动，好像猫轻轻抓在心上般，挠心得紧。

向凌半天不说话，汤小橘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