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狄伦亚州希尔塞,天竺葵旅馆,早晨九点。
なのは醒转的最开始五秒意识模糊地盯着头顶墙面斑驳的天花板,墨绿油漆有些脱落让她想起昨夜她亦在间隙屡次仰头将视线落在头顶,犹如在无止息的浪涛里虚幻地寻找到块容得休息长满草丛的岛屿然后又被拖拽走卷进漩涡里。なのは的感觉恢复得有些迟钝,薄被单与肌肤直接相接触差点让她以为自己还身处在数小时前那场激烈的性-爱里,她因为强烈光线眯起眼睛很快感到眼前亮度变暗,厚重的窗帘被拉拢,然后她看见了她。
なのは对那道陪伴在庞的身影莫名有种心安感,床铺稍稍下压如同なのは醒来前那样,她舒展出抹笑容夹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柔情:“你好,陌生人。”对方稍稍挑眉俯身拨开なのは披散到脸颊处的发丝轻声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开始熟悉了,不是吗?”她的手掌抚过なのは侧颈处藏匿在发丝后的吻痕。
有种奇怪的痒意从Fate途径过的地方滋生出来促使なのは笑出声,她尽可能使自己听起来满不在意:“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守在她床边再让她陶醉在你的爱抚里?”なのは原本以为Fate会同等地漫不经心回以玩笑般的应答,但Fate似乎在对待件非常重要的事沉声道:“我不会。而且我要说一件你可能不会相信的事。”なのは看见那双引人沉迷的眼眸里闪烁着种辉光,崭新的、热烈的犹如存在于她自我眼中那样充满着某类尚无法确切种类的情感。
“我喜欢等待你醒来的时间,即使今天是第一次,但我感觉……好像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你明白吗……我们度过许多夜晚又将度过许多白天,还有——”“不用说下去,”なのは用指尖抵在Fate的唇上道,“我也是。”。
Fate无法想通为何眼前这位女人对她有难以抵抗的吸引力,她情不自禁地单手探到なのは腰后开始吻她的下颌得到的回应是“难道你还没满足?”Fate疑惑地皱起眉头却丝毫没停止动作:“嗯?我以为你喜欢缠着我,昨晚你——”なのは没让那句话顺利冲出反而选择以吻封口,如Fate所言她们在逐渐了解彼此其中包含的一点是永远不要试图与なのは争论高低,以及永远不要小瞧なのは的好胜心。
尽管她们接吻不少还是再度沉浸其中,或许是嫌姿势略有不便,Fate将なのは从床上捞起来得以坐对彼此,期间なのは抽空重新提了下即将掉落的被单得到的是Fate富有深意的哼声似乎在怪罪坦诚相见后何必遮遮掩掩。告停后Fate有些不舍地起身道:“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希望没有变凉。”。
她转身去拿放在客厅内的餐盘,なのは望向她的背影方有时间好好打量,在此之前なのは怀疑过对Fate拥有的是种短暂至极、蜻蜓点水式的冲动迷恋,然而现在她承认她会愿意与之建立长久而稳定的关系……她们认识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竟然就想到那么久远的未来。不知是否为缺乏水分的缘故她有些喉头发紧,特别是在她得知那副被裹在衣衫中的是怎样值得好好欣赏的身材。
不可否认的是なのは感到有丝恐慌,她很久没有体验过纯粹出于感情操控的经历,有时她想克制却每每不受掌控,她试图概括行径但几乎没有词汇可以精准符合……她动心了……可全部的恐慌及不确定都在看见Fate时被抛至脑后,なのは晕乎乎地想如果有件需要不计后果的事,Fate就是那件不计后果的事。
况且Fate证明她完全可以托付信赖,なのは耳尖有些发热反省起是否真有些意乱情迷,毕竟她对一个还没知根知底的人要求标记自己,这在任何一对伴侣上都进展过快。一般来说标记行为通常是在长期共处或已然确立婚配关系的伴侣间发生,几乎没有人认识不久便贸然接受或给予标记。幸好Fate还残留着最后的理智委婉回绝,请なのは郑重考虑后再进行。但事实显示Fate亦失掉分寸,她没有标记なのは,可允许なのは标记了她。なのは回顾那段时难以言喻的感觉交织,惊讶错愕有之更多的是沦陷还有愈加紧密的相连感,这是她的、Fate是她的Alpha。
餐盘上有杯半热牛奶及两块牛角面包,以及一朵新鲜的粉白小花。“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旅馆叫天竺葵的原因。”Fate端到なのは面前搁在床上道。なのは将那朵天竺葵拾起轻轻捻动着随即伸到Fate面前,Fate会意地接过凑近认真地别到なのは鬓边。她拉远定睛去瞧却不知如何用言语描述なのは带给她的感受,穷尽想象也无法枚举Fate只知道此时她很想吻なのは,很想很想。
她趁着なのは清醒前出门弄回早餐,在旅馆或许是为与名称相称种植有许多颜色各异的天竺葵,起初她还对该种花卉不能准确道出姓名,询问过后蓦然心钟被撞击下。她驻足下来凝神观察,花瓣向外展开边缘呈现洁白由内沾染上淡粉色彩最后在尾端邻近花茎处收聚成略带紫调的深粉,她联想到なのは。
然后没有理由地Fate弯腰挑选离自己最近的那朵采撷下来,据说阳光格外偏爱希尔塞就连小小花瓣上也能感知到那份温暖与生命力。这……并不寻常,一个人即使不在也令Fate觉得无处不在,她将天竺葵举至鼻边闻了闻,果然没有なのは的味道引她痴迷。她将花朵放在餐盘上,加快步伐尽快赶回房间。
なのは端起杯子浅尝口为浓郁奶香弯起眉眼,抬眸瞬间就迷失在赤瞳里,放下杯子用手撑在床上靠近Fate,最后跨坐在她腿间以手捧起Fate的脸低语道:“为什么不来呢?难道,我不属于你吗?”。她看穿了Fate的想法并决定付诸实践,一只手顺势滑到Fate后颈处搭在躁动起来的腺体上火上浇油地按压起来,那里还印着她遗留的标记。
实在是有些任性的举动,Fate的呼吸变得有些急指尖伸进被单内摩挲起なのは光洁的,应当说痕迹未消的背部肌肤。なのは清楚吗,清楚自己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神而且牵得越发牢固,Fate早就投降由着なのは攻陷所剩无几的城池防线。她含住なのは的唇,在这一秒互通同一种想法,在听从欲望前唯一能做的是将餐盘挪至床边柜面,那朵天竺葵滚落在被单褶皱间忽隐忽现。
希尔塞好像永远正值夏日,晚风吹拂起来时才将黏重的暑意送走些,一处露天海滨餐厅中Fate和なのは正眺望着融入海平面的夕阳点好晚餐。なのは的遮阳软帽放在旁边的折叠椅上,脚踏绑带凉鞋着件露背白裙外加件黑纱齐胸长袖外套挡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她的发丝在风中飘舞侧颜被镀上橙金谈笑间神采飞扬。等候餐点送达前なのは用吸管喝着鲜榨果汁,而对面的Fate则点了杯低浓度的鸡尾酒慢慢啜饮着,简单将头发束成低马尾,另换件纯色休闲短袖配件长裤,衣襟前挂着副墨镜看起来颇为洒脱。
这时Fate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到米德最北部的州市如何在大雪满山里合力将深陷雪地的汽车想法设法脱困之后凿穿冰层钓起肥美大鱼,なのは时不时用吸管搅动着玻璃杯中的散碎冰块含笑应答。她们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斜对海湾,满身披着晚霞暮色好似已这样相携看遍不少春秋。
离上餐还有段时间突然想到些什么,なのは狡黠地轻咬下吸管不动声色地在桌底脱掉一只凉鞋,当Fate讲述当地用特殊方式酿造的特产酒品口感清冽怎么与最富盛名的菜肴相搭配时她边点点头边抬脚蹭上Fate的大腿。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Fate瞬间脸色凝固,然后略显窘迫地示意なのは赶紧抽回却得到なのは近乎挑衅式地逐步摩擦至腿根附近,她不得不承认越发对なのは手足无措,等回去后她要好好盘问なのは哪里寻来的勇气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尽管时间尚短可なのは渐渐摸清Fate脾性亦渐渐拿捏住她的软肋,深知Fate对她无法便仗着此份偏爱为非作歹,而且Fate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的模样实在可爱因此なのは不介意制造些乐趣。她饶有兴趣地从Fate小腿开始一下下地往上蹭过去,不时拉扯下布料让Fate如坐针毡。
只要低下视线就能看到なのは那条线条紧致白皙的小腿带动着脚凌空在两腿间作乱,Fate勉强绷紧脸却不自觉地想起昨夜片段。“なのは……”Fate叹息声试图用眼神将なのは逼回去对方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兴风作浪。“怎么了Fate,有什么不舒服吗?”对面的Omega无辜又关切地发问,Fate说不出重话只得又再次叹息声。这头笑容灿烂那边愁云惨淡,Fate只希望有机会尽快逃离这里。
Fate既要紧张周围是否有人发现なのは超出顽皮范围的挑逗之举,又要张望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服务生还要绞尽脑汁寻找办法摆脱窘境,她深感头痛地揉揉眉心无奈察觉被なのは撩拨起些念头只得匆忙扑灭。なのは似乎有些惊讶于Fate的定力,于是用脚尖在Fate小腹底部画圈,又玩心忽起地用脚掌贴近裤缝处似乎在犹豫最好的接触点因此不停地抬起又落下。
终于Fate半捂住脸另外只手逮住なのは的脚腕,一切都尽可能地在无声中迅速完成,但なのは浮起胜利者的微笑轻巧地挣脱开Fate的禁锢用口型道,加油哦Fate。なのは得逞地品尝起饮料,在Fate的注视里意有所指地垂下视线仿佛能穿过桌面直接盯住Fate大腿之间,笑盈盈地旁观着Fate如何打算解决麻烦。在她之前Fate就难堪地发现那里被なのは引诱起反应,不知道第多少次揉捏眉心,Fate于事无补地调整了下座位希望找到个角度避免他人瞥见裤间形状。
好巧不巧地是服务生此时手持餐盘从容地往她们这桌迈步走来,Fate绝望地打算起就地潜逃进海的可能性同时不断祈求不要看到。就在Fate准备抄起酒杯泼洒出去吸引注意力时,なのは忽然站起来自主接过餐盘顺便完美地以身形挡住后头的Fate。她笑着道谢服务生便转身离去然后从将属于Fate的那份菜肴摆放在她面前,倾身用只有Fate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她轻笑声,“包括那里也是我的。”便坐回座位拿起餐具享用起餐点。
Fate又感激又气恼地望着なのは,咬咬牙暂时放弃追究心不在焉地吃着希望尽早恢复,与之前相反的是なのは将引导话题的权利夺过来聊起来。日落熔金于海面荡漾开绚丽的波纹,Fate没有将过错归咎于なのは而且要命的是她喜欢她的举手投足哪怕其中穿插着坏心眼,人们把这称作为什么?希尔塞的黄昏之际,Fate把此刻なのは的风姿定格在记忆里偷偷标好时间地点。
就餐完后又坐在原位闲聊段时间,直到Fate僵硬地确定无事后才结账起身。她们一前一后从过道走过邻近那桌有位客人不慎碰到酒杯眼见就要撞得粉碎酒水四散,谁料一只手稳稳地拖住杯身仅有杯中酒水微微摇晃而已,来得突然平复情绪后才看见救急的是位眼含笑意裙摆飘然的女性,后面的Fate吃惊地收回刚要将なのは扯过来的手,这样敏锐的反应速度不是谁都有。
表示不用谢后なのは转身去瞧Fate见她脸上惊讶之色未消,才后悔应该顺势后退而非下意识地出手露出破绽,她正思考如何解释时Fate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我都没有反应过来。”なのは牵起伸过来的手有点惊魂未定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手里就接住了,大概是身体本能吧?”。
似乎Fate更关心她的安危加上身体确实能在紧急时刻做出超乎常识的事,从神情上来看应是信了なのは的说辞。なのは暗道侥幸于心中警告自己以后要更谨慎行事。从餐厅出来后,两人沿着海畔道路缓步走回旅馆。
时间并非衡量关系深厚程度的唯一因素,Fate自然而然地揽过なのは的肩膀搭在上面环绕住なのは,而なのは搂着Fate的腰肢靠在她怀里。兴许是为表示早前在桌底的那笔账还没清算,Fate侧首挨着なのは的耳朵窃窃私语,谁知后者听过后仅是笑得开怀似乎耀武扬威地要瞧Fate如何讨还回来。
道路平直地一路延展到天际,最后点余晖被夜色温柔地裹起来,那种莫名的心安感又将なのは从头到脚围绕,她不知道为何会有却知道从何而来。“Fate。”“嗯?なのは?”在她呼唤她名字时无疑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好像又不重要了因此なのは只是勾着Fate的脖颈将她压低亲吻她而已。
希尔塞的歌谣多为欢迎与重逢,亦有歌唱离别之曲,不过两位都清楚离开希尔塞只是前奏,她们从此被编织到同一首曲子里。
米德某地高楼的通风管道内。
“你再说一遍?你要和一个认识六个月不到的Omega结婚?!”耳机里传来好友难以置信地喊叫震得Fate耳膜有些发疼,她匍匐着又往前几步语气轻松地说:“不是一个Omega,她叫なのは,是的我要和她结婚。”。
“好吧好吧,我已经听你描述过不少回她的大方漂亮有内涵等等我怀疑你是从词典里翻出所有正向的形容词——”“可她真的非常非常——”好友截断了Fate即将滔滔不绝的夸赞道,“但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吗?虽然我已经受过你出任务几天回来竟然被标记的惊吓。”。
Fate依照指示往岔路的左边而去同时调整了下目镜道:“她就是我此生所求,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はやて,你作为一位已婚人士有什么建议要给我吗?”看起来はやて没有被完全说服还在尝试将Fate从头昏脑热里解救出来:“至少再相处段时间,婚姻可是件大事,在我和Reinforce结婚前谈恋爱就谈了好多年。而且你怎么给你的なのは说的,说你是个职业杀手?”。
“当然是最常用的掩护身份。你和Reinforce不也力排众议走在一起,因为你坐镇指挥中心而她是杀手虽然现在退居二线,拜托はやて我都想好你在我婚礼上的座位在哪里了。”。耳机里はやて嘟嘟囔囔列举应从长计议的原因时,Fate来到通风口居高望下地将房间布局及人员状态瞧清。
蓄势准备猛踹隔板进内前Fate又给はやて击重创:“对了,前几天我已经求婚了。”“什、什么?!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回应的只有枪声。
米德某海域游艇上。
“我打赌你们不超过一年就会分手。”侍应模样的Vita举着几杯香槟游走在人群间而刚取走一盏的なのは盛装打扮神情可怜道:“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你,高町,竟然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Alpha结婚简直可以投稿到笑话专栏了。”Vita不耐烦地递给某位宾客一杯香槟。“我可是好好调查过Fate的背景,她还是她公司业绩最好的前几位……虽然我有点没弄清跨国销售的是什么工业材料,不过应该都没区别吧?”。
Vita翻了个白眼,なのは不知不觉间从游艇这头走到对面逐步靠近任务目标。“你从希尔塞回来以后每次任务完结都绝不多留一秒也是因为那谁?”なのは脸上隐约有点笑意:“我想她,她也想我,就是这样。”。
“所以你告诉她你是做什么的?总不会是本职工作吧?”“当然是开店的烘培师,之前Fate还对我做的蛋糕赞不绝口呢……万一她以后来店里对她客气点哦,Vita。”。
烘培师、专门制作血腥糕点提供地狱电话热线的烘培师吗?Vita不禁有些同情那名被蒙在鼓里的普普通通的律师。在なのは悄无声息地把监听设备粘在目标身上后神情自若地朝不远处的Vita道:“对了,她前几天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刚想要拿走杯香槟的宾客苦恼地想为何那侍应会突然离开,看架势仿佛要审问谁般。
至少在这一刻无论是なのは还是Fate都没有料到,即将牵手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位会有一天和自己走进婚姻咨询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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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大家都是米德人,因此N没有如电影中改姓和在称呼上使用后缀,以及设定上Alpha和Omega都可以标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