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楚初歇要留下做值日，楚莳柒就站在门口等她。
过了十来分钟，楚初歇才跟其他值日生结束了她们今天的工作。
楚初歇把放在椅子上的书包背到肩上，走到教室门口，拍了拍背英语单词的楚莳柒。
“走了。”
“好。”
回去的路上，楚初歇胡乱的跟楚莳柒聊着天，完全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瞧她那副紧张的表情，楚莳柒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想要和自己说。
“你觉得数学课代表怎么样？”楚初歇在快走到家的时候问道。
她忘了数学课代表叫什么，她也没有认真记过，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她只记得他很喜欢有事没事就往楚莳柒身边凑，这让她十分的厌烦，就像原本独属她一人的宝物被其他人瞧见了，并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看着楚莳柒和数学课代表在那里说说笑笑，楚初歇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她能看得出来，他对楚莳柒的喜欢，她担心楚莳柒会因为他离开她。
她不想要那种事情的发生。
“他？还好，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
“怎么了？”
楚莳柒看着楚初歇纠结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的开心，楚初歇总算开始会为她跟别人走太近而难受，她期待这么久的事情总于开始了。
初二下学期真好啊，楚莳柒心中乐呵呵，表面上却一副不解的样子。
“没有为什么，我想要你不要在和他走得那么近，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听。”
楚初歇说完，就一个人往家里走了。
“好！我答应你。”楚莳柒连忙追上去，看楚初歇这个架势大有自己不回答好，今晚就一个人过的架势。楚莳柒只得赶忙答应，至于心中想要继续逗楚初歇的想法只能作罢。
…
自从楚莳柒答应后，数学课代表来楚莳柒的的次数果然少了。
好几次从她身边走过去想要和她搭话，在看到楚初歇后又把话咽了下去，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位置上。
楚初歇每次都会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虽然在别的同学眼里，楚初歇平时就是摆着一副脸。那就更不用说还是一副快要生气的样子了，数学课代表也不敢顶着楚初歇这幅样子和楚莳柒强行聊天。
但在楚莳柒看来，楚初歇这样子真的很可爱。
至于数学课代表用不大不小声音向朋友抱怨的话被她通通过滤，只对他报以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虚假的歉意微笑。
…
“要是我也能看透人心就好了。”郭琳把手中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怪异小说丢到一边，整个人瘫倒在楚初歇房间柔软的垫子上。
她前天刚被自己一个聊了好久的网友骗了三十块，等发现被骗了，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这着实让郭琳郁闷了好久。
“传说齐朝时西南地区有一种被叫做觑恶的生物，它样貌与常人无疑，且能辨善恶。”楚初歇靠着楚莳柒说道，“齐朝巜西南志物》说这种生物喜欢生活在阴暗洞穴中，讨厌阳光。晋朝的《西山录》说这种生物能听懂人言，可以看透人的内心，燕朝也有西南村民见过觑恶的传说。”
“挺好的，至少它们不用担心被网友骗钱。”郭琳闷闷的说道，这件事可能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但，这种生物脸上只有嘴巴。”楚初歇看着郭琳继续说，“它们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个随时可以长处尖牙利齿的嘴巴。”
郭琳被楚初歇的话吓了一跳默默的把心中那想要和这种生物做朋友的心思按了下去。
“所以呢？”楚莳柒不解的问道。
“人家就只有个嘴巴都不会被人骗，你全身上下健全，竟然还会被那么简单的骗局骗到？”楚初歇没好气的说，她真的是服了郭琳了，人家那么明显的骗她钱，她竟然还真的傻乎乎给人家三十块。
“她说她一个人在外省无依无靠嘛。”郭琳怪委屈的，她当是完全相信那个网友说的她的贫苦生活了，完全忘记问她为什么不去救助站寻求帮助，就傻傻给那人转了三十。
“啊啊啊不说这个了，话说舒墨和宁攸的关系却来越好。”郭琳换了个话题，不想继续讨论那个惹人烦的网友了。
“看出来了。”楚初歇说，“最近宁攸找舒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导致她老妈都旁敲侧击的问我宁攸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不怪慕宁攸她老妈担心，她们家是有先例的。慕宁攸的姐姐，高二上这上就给家里整了个女朋友出来，还是从包养关系发展起来。这就让慕宁攸老妈也生怕自己的小女儿也学她姐姐，给她用意想不到的方法整个女朋友回来。
“那你怎么说的？”楚莳柒问。
“至少，目前一切都很正常。”
…
郭琳走后，楚初歇坐在床边，看着被郭琳丢在垫子上的怪异小说，悠悠的说道：“我也想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是吗？那你想看谁的？”
“你我。”
我想看清楚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友情、爱情？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呢？
楚初歇又看向了楚莳柒，她依旧一如既往的对自己温柔微笑着，但她很迷茫，她看不懂楚莳柒对自己的感情。
她能看到楚家其他人心中就想要的是什么，她能与父亲一起面对一大堆不讲理楚氏族人而坦然自若，即便她与他们可能年龄、现在的地位差距较大，但她是宁南楚家的嫡长女，族人口中的楚氏长公主，她可以把楚家人可以得到的做出一个详细规划，这是家族和身份赋予她的权力。
可她看不透楚莳柒，或者说，不能完全看透。她们中间有一张朦朦胧胧的纱布挡在中间，她们都在等着对面先捅破这层薄薄的纱布。
“是吗？”
楚莳柒笑得很温柔，温柔到她想一辈子沉迷其中。
长久平静的心似乎开始为了什么东西重新起了涟漪，她不讨厌这种感情，相反，她很喜欢。
她向那层纱布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把手贴在上面，准备把它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