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别浦本想陪着吴初凉,却被她劝阻了,实力相差过大,不论那位殿下做什么她们都得受着,反而没必要惶惶不可终日
劝走别浦,她自己还是如往日一般去医馆坐诊,一日下来风平浪静
傍晚时分她刚准备去做饭,却见小院门一开,长公主殿下带着胡历达如回自家院中一般悠然的走了进来,吴初凉心中一坠,果然逃不过
刚要迎上前见礼,殿下一摆手,免了,她仪态优雅的往院中藤椅上一坐,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撇了吴初凉一眼,冷冷道:“饿了,吃饭。”
吴初凉本都做好了再断一条腿的准备,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发展,呆愣当场,不知所措,眼见殿下皱眉,身旁的胡历达提醒道:“吴姐姐,殿下饿了,还不快去做些吃食,不要让殿下久等。”
“哦,哦,殿下稍等”吴初凉这才转身匆忙进了厨房,一边忙活一边叹气,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家中原本酱着大骨,是给别浦每日解馋的,吴初凉索性全取了出来,微微一热即可,又飞快地烙了几张肉饼,待到翻炒青菜时,别浦进来了,两人眼神一对,都是迷惑不已,别浦帮着打下手,小声道:“殿下怎么又来了?这是?”
“我哪里知道,就说饿了,要吃饭。”吴初凉咬牙低语,露出一个你们南人都是饭桶的表情
别浦缩了缩肩膀:“殿下也不与我说,只让我快些进来帮忙,总不会是专门过来吃饭的吧。”
“多想无益。”吴初凉无奈的感慨一句,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两人一阵忙活,终于将热菜热饭摆满一桌
长公主殿下端坐主位,眼神如刀般扫过桌上菜色,转而瞧了眼三人,冷冷吐出一个字:“坐!”
胡历达谢恩大方坐下,别浦吴初凉见了便也不扭捏,一时院中又安静下来,三人目光聚焦长公主,只见殿下缓缓起手,优雅的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摘下收入怀中,然后直接伸手拿起一块酱骨,撕下片肉放入嘴中,在三人的注视下慢嚼轻咽,评价道:“尚可。”
四周空气似乎一下就流动了起来
胡历达朗声道:“殿下,将军,吴姐姐,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也拿起一块,别浦此刻也没了顾及,道了声谢殿下,取过一块撕了些肉放到吴初凉碗里,便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吴初凉无语的看着这一桌三个南人,一个帝国长公主,一个都城军备统领,一个曾经的平南将军,凑在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热火朝天的啃骨头,只觉这世间荒诞,莫过于此了
殿下仪态风雅,即便是粗鲁的上手取食也能吃出国宴般的气派,这一餐饭吃的实在是静默而诡异,吴初凉倍感煎熬,好不容易看到殿下满意的停了手,接过胡历达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帕子往桌子上一扔,直接站了起来,冲吴初凉一点头:“走了。”说罢,与昨日一样径直出了小院,
初凉和别浦两人尚还端着饭碗,连起身都来不急,两人保持着一个僵直转头的姿势,别浦口中的肉都忘了咽,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的感慨道:“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待到第三日,吴初凉看见两人推门进院,已经见怪不怪了
殿下依旧风采耀人,一挥手免了礼,又朝身后胡历达一挥手,自故自的坐上那把专属的藤椅
胡历达把手中物递给吴初凉,笑呵呵的说:“殿下想吃野物,麻烦吴姐姐了。”
吴初凉一看,竟是一只大雁,得,这回连食材都带来了,吴初凉压抑着内心止不住的吐槽,恭顺请示:“殿下,这野物炙烤可好?”
殿下把玩着玉扳指,冷冷给过一个字:“可。”
吴初凉接过大雁进厨房收拾,再出来时别浦已经在院中架好了炙烤的石板,底下的火也升了起来,四人围坐,气氛明显比昨日要活跃许多,吴初凉将肉片放到石板之上,发出吱吱的油脂爆裂之声,胡历达不禁感慨道:“好香啊,要是有酒就好了,还想和吴姐姐再拼一回!”
别浦在一旁有些不屑道:“自不量力的小子,就你那酒量,还敢再战我家阿凉。”
“哦?”殿下闻言有了兴致,看向吴初凉:“能喝?“
吴初凉被问的有些羞赧,谦逊道:”能一直喝。“
”有意思!“殿下把玩着玉扳指,被激起了胜负欲,一个眼神扫向胡历达,胡历达乐了:”殿下稍后,臣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出院,再回来时抱着两大坛酒,一开盖酒香四溢,混着肉香直钩人馋虫,四人均拿大碗满上,看向殿下
殿下优雅的端起酒碗道:”敬大原!“举碗便干
三人一见这架势,再无顾忌,也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