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洋溢

关上灯，躺在床上，冬月也回去了。

放学后和冬月不在一起的几个小时，总觉得像我身上被挖走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是空白的。

虽然有大段时间是在睡觉。

今晚上没有那么热，没有开空调，阵阵凉风带着夏日特有的味道，徐徐潜入我的房间，窗帘微微作响。

阵阵风吹过身体的感觉很舒服，也不会觉得很热。

嗯…虽然我现在只穿了内衣。

在自己卧室也没有要讲究那么多啦…更何况冬月不在。

对冬月突然窜进我的想法感到无奈。

到暑假之前都得一个人回家…

真是的。

我想和冬月就这样一起吹着风，躺在一起。

转头就能看到她，伸手就能触碰她。

冬月，好喜欢你呀…

“喜欢冬月。”轻声说出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的这份声音不断在放大，不受抑制地放大。

好想大声地在冬月面前喊出来。

想着想着，意识逐渐模糊，随意扯了扯被子，盖住我了的肚子，在晚风的持续的吹拂下进入梦乡。

早上出门之前，不自觉多装了点零食。

出门，等冬月。

树上的蝉不知道叫了多久了，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气温也在逐渐上升。

门口的保安把制服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风扇对着自己，手里拿着报纸不断扇风。

那个保安也认识我很长时间了，看到我对我打了招呼。

“小姑娘，又在等你的朋友吗？”

“嗯！”

“哈哈，夏天不容易啊，你朋友挺懒的哦。”

“没有没有，是我起太早了…”

冬月的确喜欢赖床。

这没什么，但是不自觉就想要替她…解释？

唔…就是不想别人说她一点不好。

“风夏，久等啦！”冬月快步走了过来。

“没有啦，走吧！”

一成不变的课程，一成不变的活动。

又到了放学时间了。

呼…想着回家的那一段路，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我先走咯，风夏！”

“啊.嗯！”勉强露出笑容，目送冬月出教室门。

啊…一下趴到了桌子上。

教室里很热。

数到十就起来回家。

一，二…

“那个，风夏，风夏！”

我抬起了头，冬月正站在我的面前。

“嗯？怎么了？”

“那个，你有没有零食什么的？”

“要干嘛？”

“呃，我想吃！”她一边说，不时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大概是想帮谁要点零食吧。

“嗯…没有哦，早上倒是…”

啊！早上多带的零食还没有给冬月！

“等下，我今天带了多的一点！”我叫住了要离开的心月。

“哇！爱死你了，风夏！”心月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往教室门外一群学生聚集的地方去了。

我把剩下的装零食的小袋子拿在手中，往社团教室跑去。

…在哪个教室来着？

还好这个时候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顺着校内不断传来的乐器声，找到了那个教室。

我走到了教室门口，门是半掩着的。

里面传来不同乐器优美的旋律。

还好都在训练，如果是休息中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嗯…不过这里面似乎没有小提琴吧…不是这里吗？

“嘿！”

我的背被轻轻拍了一下。

“啊！…冬月，吓到我了！”

“你怎么来了？”

“那个…”

这么一想，脑子一热就来了。

“那个…喏，你社团时间有点久”

我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冬月。

“啊！谢谢风夏！”冬月高兴地接过袋子。

手心微微出汗，松了一口气。

“冬月…不在这里面吗？”

“啊，现在在单独练习，就在隔壁。虽然说还是练的不错，但是老师还是让她们先单独练练，大概过两天就加入合奏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哦。”

“不来看看吗？”

嗯！

“啊…不用打扰到冬月了吧，我先回去吧。”

“嗯…那好吧，谢谢风夏的“补给”咯！”

“没关系！”

为什么下意识就拒绝了？

跟着去看看啊。

…我果然还是不想让冬月去社团帮忙的吧。

楼梯下到一楼，径直向校门走去。

走到校门口觉得自己背上轻轻的。

但我故意不想注意到这点。

回到家，和妈妈打了招呼。

走进卧室，看了会儿书。

走出卧室接水。

“啊，书包！”故作惊讶地说到。

“嗯？忘在了教室吗？”妈妈也正在看书。

“嗯…老师让我去校门口帮忙，结束后我就直接回来了…”

嗯…大概没什么问题。

“如果很需要的话，就回去取吧，路上注意点哦。”

“嗯！”

跟小孩子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没有人在楼道，裙子飘起来了也不用担心。

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迎面走来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

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周围热闹起来了还是如何，现在一个人走着的感觉不坏。

太阳仍然高照着地面，气温很高。

很热，情绪似乎也变的热起来了。

跟蝉一样。

把我想说的全部说出来。

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校门半掩着，向门卫说明来意之后，便放我进去。

走进教学楼，脚踏台阶清脆的声音回响着。

推开教室门，冬月的书包还在。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放学后一个人在教室里面的感觉很奇妙。

和在自己房间里感觉完全不同。

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去。

黑板上甚至还有上午数学课留下来的板书。

今天值日生似乎有点偷懒。

中学后，只有上台回答问题的时候才会在黑板上写字。

拿起粉笔，想了想，在黑板左下角画了一只冬月传来的小纸条上的猫。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只猫，并没有冬月画的那么像。

拿黑板擦擦掉后重新画了一次。

回到座位上，从远处看了看。

画得还是不错嘛。

对着黑板发了会儿呆。

站起来，准备去把那个猫擦掉。

走廊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是冬月。

突然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坐到自己位置上，叠好的课本不断被我拿起放下，重新整理。

声音逐渐接近，能听到谈话内容了。

“每次这么晚才回去，作业要写到好晚啊…”

“我也是呀…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布置那么多…”

“诶，对了，当时中午一起吃饭坐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叫风夏是吧？”

“嗯，怎么了？”

“她成绩很好不是吗？”

“嗯。”

“啊…真羡慕你和她啊，长得可爱，成绩还好…而且，好像我们班上有不少人对她有意思…”

“优奈也很受欢迎吧！等下…对风夏有意思？”

“是啊，只不过风夏没什么朋友吧…他们想去了解风夏也没有途径呢。”

“也是呢…”

“倒是冬月，有好多人对你有意思呢！”

“啊啊，别取笑我了，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好吗？”

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风夏人怎么样呢？”

“嗯…很好啊，可爱细心善良。”

“那天中午没有跟她说上话，真可惜啊。”

“迟早能说上话的，放心啦…欸？风夏！”

来不及消化刚才听到的内容，便听到了冬月喊我的名字。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冬月和她的朋友站在门口。

“啊，冬月！我，回去时候书包忘了拿了，回来取…”

“这样吗，正巧呢，一起回去吧！”冬月点了点头，笑着对我说。

“嗯！”我将书包背起，走出教室门。

“哦，对了，风夏，给你介绍一下，上次忘了，她叫优奈。”

“…你好，我叫风夏。”我打量了一下，因为在之前没有那么注意。

漂亮，有气质，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叫优奈！之前就听冬月提到你过，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来和你打招呼。”

该怎么回答她？

“啊，谢谢…”脸上露出笑容，嘴里挤出了简单的两个字。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冬月大概也知道我不是那么会应付，接着说到。

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过现在暂时多了一个人。

优奈和我们有一节是顺路的。

现在冬月被夹在中间。

现在的我心情可能不是那么舒畅。

像是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的感觉。

一路上聊了不少社团的事，我走在一旁听着。

虽然优奈不断朝我投出话题，可似乎我并不能很好地接住。

所以更多的是冬月在说话。

太阳微斜，光线隐约显现出一点金色，开始斜照到脸颊上。

右脸颊能渐渐感受到来自太阳的温度。

心中的些许不满，也似乎随着太阳的照射显现出来。

对冬月有点点…生气？

只想要和冬月一起走。

这样的想法似乎就要脱口而出。

不过没有。

但我能感觉到我是激动的，就如我在回到学校路上的时候一样。

“那，明天见咯，冬月，风夏！”优奈笑着挥了挥手

“嗯！明天见！”

“嗯，明天见。”

只剩下我和冬月两人了。

心里因为刚才有些不满而有点发呆。

一只柔软的手牵住了我。

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不过柔软熟悉的触感让我舍不得那么做。

我意识到，我似乎正在耍小脾气吧。

“哈！总算是和风夏的‘回家时间’啦！”

“嗯…”

听到“总算”这两个字让我心里雀跃了一下。

“还是和冬月一起回去才有意思呢。”冬月边走边说。

“那和优奈呢…”我不禁小声嘀咕。

“嗯？”

“啊，没什么！”我不自觉把手捏紧了一点。

我能感觉到我自己的体温似乎在上升，压过了气温。

心里早就酝酿着的想法，想要说出来。

“那个…”

“嗯？”冬月歪头看向我。

对上冬月的眼神，但又赶紧躲开，眼神在冬月的眼睛和脸上来回徘徊。

“如果这样的话，后面也可以陪冬月一起回去…”

“嗯？”

大概是我因为紧张说得含糊不清，冬月迷惑地看着我。

“…呼—”微微吸了一口气

“…我可以等冬月社团结束…

那个，所以，我可以和冬月一起回去吗…？

就是，我也觉得和冬月一起回去更有意思…什么的…”

说完便赶紧低下了头。

能感到身体还在发热，另一只空着的手紧捏成拳头，大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揉搓。

“可是，这样不会耽搁风夏吗？”

“不会不会，我可以写作业之类的！”我抬起头，看向冬月。

“那，只要风夏不介意的话…”冬月看着前方，嘴角微微翘起，拉了拉我的手。

“嗯！”

如果现在我一个人独处的话，我应该要高兴得跳起来吧。

现在的这种喜悦全部积压在心里。

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但似乎刚才说过的话已经将身体内的热度释放了出来。

温度压过了我身体的热度，那些话也从喉咙一句一句地，重新被压回到心里：

冬月，有喜欢的人吗？

冬月，和我的关系是最好的吗？

冬月，要不放周末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冬月，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冬月，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最后变为了这句话。

“嘛…随便吃点就好了…啊对了，妈妈今天晚上好像不会回来，今晚可以住风夏家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随时欢迎是什么…？”冬月失笑。

“啊，那个…没什么”

这种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

不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紧张的呢…

“这…这是书包？”

妈妈打开门后，看着我身后的冬月。

“…”

冬月做完了作业，我刚好洗完澡。

“我洗完了。”

“嗯。”

冬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浴室。

站在窗子前，一阵阵凉风被送进屋内。

刚洗完澡，身上的热气被风带走，凉爽的感觉让我不禁闭上了眼。

窗外的蝉还在不停地叫，可我觉得外面十分安静。

夏日独有的寂静。

关上了灯，躺在床上，感受着风。

感觉能听到浴室里的水声。

天花板部分被窗外的路灯染成橙黄色。

今天总觉得要累一些，大概是多往返了学校一次吧。

风不断吹拂全身，让我产生了困意。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栓与门框挤压发出的声音。

冬月出来了。

脚步声逐渐接近，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冬月的眼睛闪亮亮的。

“原来风夏还没睡呀。”

因为在等冬月。

“嗯…在吹风。”

“嗯？”

我拍了拍床的左边，示意冬月也躺上来。

冬月没有从另一边上来，而是从我这边跨了过去。

我看着冬月的身体。

想要抱住她。

冬月在我身旁躺下。

似乎是趁着睡意，我主动抓住了冬月的手。

温热的感觉从手传递到全身。

“好安静呀…”左侧传来冬月的声音。

“嗯…”

“以前都没注意过呢…哇，好舒服！”

一阵风吹进了窗户。

气流从我身上划过。

困意加重了，我闭上了眼镜。

我没有回答冬月。

“风夏？”

“嗯…”我含糊地回答。

“晚安冬月...”

我翻过身，双手似乎抱住了什么，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盖着薄被子。

微微睁开眼睛，冬月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离得好近！

看了看墙上的钟，六点。

昨天晚上我怎么就睡着了…

现在双手正挽着冬月的手臂。

下意识不好意思地想放开。

不过冬月还在睡觉，会惊醒她的吧。

那要不还是算了吧！

能闻到冬月身上的气味。

想着昨天做的事情，还真是任性啊。

冬月很温柔，总是在包容我。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奇奇怪怪的一直是我。

…有些对不起冬月。

但是，更多的，我还想让冬月包容我更多。

想要冬月能够接受我的感情…

这就是贪心吧。

明知道这样很没有道理，可是还是希望，还是想要更多。

冬月还是那么好看啊…

身体不自觉想要前倾。

侥幸心理在作祟。

应该不会发现吧。

冬月的睫毛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啊！不行！

我缩了回去。

这也太卑鄙了吧！

可是，真的好想这么做…

良心与小心思在不断斗争。

我又慢慢凑了上去。

可惜已经晚了。

冬月微微皱了皱眉，我立刻缩了回去。

看样子是醒了。

不过我并没有想那么多，直勾勾地看着冬月。

冬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啊，风夏什么时候醒的呀？”

“那个…我也才醒。”

紧接着赶忙松开冬月的手臂。

“那个，昨天晚上直接睡着了…”

“太困了吧，我喊了好几声风夏都没有回答我才发现你睡着了呢。”

说着左手伸出来捏了捏我的脸。

我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啊，是吗，对不起…”

“风夏，脸有点烫哦，很热吗？”

“啊…嗯，是有点热。”

“呼～”

一阵气流把我的几缕头发吹了起来。

“啊…冬月…”

“哈哈好了，不弄了。”

但是说完，冬月反而抱住了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肩上。

“请再让我睡五分钟！”

“…”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的心跳不断加快。

见我没回答，冬月继续说道：

“哎呀，还早啦，就五分钟！”

“嗯…”

其实现在才六点多一点而已。

冬月的头发附到了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我强忍住不去挠，因为害怕打搅到冬月。

左肩上传来均匀呼吸的起伏感和我的心跳的砰砰声，让我几乎是停止了思考。

真的觉得有些热了。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热。

我也喜欢冬月这样抱着我。

不过我也闭上了眼，确实还早啦。

…

我和冬月是被妈妈叫醒的。

我们两人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匆忙地吃完早饭就出发了。

出门前我差点忘记给冬月的零食。

虽然不至于跑，但是脚程加快了不少。

“风夏后面不会也睡着了吧？”

“嗯…我看了下时间，确实还早，我就忍不住跟着睡了会儿…”

“其实我中途醒过一次…说再数三十秒就起来的人，不过抱着风夏太舒服了，不注意又睡着了…”冬月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唔…”

相比之下冬月就比我坦率得多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小声回复冬月。

“嗯？ 我没有听清楚。”

“不，没什么。”

到了学校，正赶上大多数同学到学校的时候。

他们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青春洋溢。

想起我小时候上学前一天晚上打电话反复叮嘱要让冬月早点起来。

冬月其实更适合这样和朋友们一起上学吧。

在没有意识到的地方，还剥夺了冬月选择的权力。

“风夏，那个…！”

突然左后方传来一阵撞击感。

身体前倾，向前踉跄走了两步，差点摔倒。

“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转过头，一个并不认识的男生。

“没关系。”

我能感觉到我脸上此刻并没有什么表情。

我转过头不再看着她

我只想赶快和他保持距离。

余光看见那个男生往前走去，又有一两个男生走到了他的旁边，拍他的肩膀，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想和她说上话指的就是一句对不起呀…？”

现在的我不大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沉浸在自责中。

冬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冬月。

“看样子风夏又在想什么吧，以防万一，我牵着你，这样会好一些吧？”

“谢谢冬月对我这么好…”

“在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人还要说这些吗？走吧！”

果然冬月和我一起的话会错过很多吧…

对自己不断想要更多而自责，对冬月愧疚。

这让我沮丧。

不过冬月牵着我的手。

像是照亮了我的心，暗藏着的想法暂时躲了起来。

我便不会去思考那么多。

…

走到教室，心月向我走过来。

“早上好！今天真罕见啊，你们居然现在才到。”

“啊，路上有点事，所以耽搁了…”冬月率先解释到。

我则将目光瞥向一旁。

“对了，今天下午班主任要分学习小组，要不我们一个组吧！”

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一回事，不过我忘了。

“我没问题。”我回答。

“那冬月那边呢？昨天就记得有人邀请你了吧。”

我微微转头看着冬月。

“啊，我还没答应呢，我想和风夏一个组啊！”

有点惊讶，冬月说的那么直白；有点开心。冬月能这么说。

“毕竟风夏成绩那么好，还得让风夏教我们学习呢！”

…不禁又有点失落。

不过也好，只要在之后能帮到冬月就好。

在我身边就好。

“昨天值日生没有擦黑板吗？”

我向讲台望去。

坏了！是昨天忘了擦的猫！

“不过画的还挺不错的，谁画的呀？”心月疑惑。

“不知道呢…”我低头看着书，现在根本不敢看冬月一眼。

“我也不知道…”冬月也回复到，不过能感觉到她一定在笑。

“唔，那我就先回去啦！”

“嗯，好。”

心月走后，我仍然不敢看冬月，一个劲地盯着书上的字。

不过一会儿，一张小纸条被丢到了我的书上。

打开，是冬月画的猫，不过是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样子。

…怎么这么像我呢。

我终于肯转头看了一下冬月。

冬月正看着黑板，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冬月那么开心也好。

我能感觉到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些。

今天下午还能和冬月一起回家呢！

这么想着，感觉自己的体温又在上升。

心跳加快，逐渐兴奋起来。

只要是和冬月有关的事，别的事我总会抛之脑后。

我喜欢这个时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