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预告:
知音不是许筠的事被白阳春发现,两人关系将如何发展?知音走路被人嘲笑,为了考上音乐学院而极为痛苦的练耳训练,都是本人的亲身经历,无任何虚构,今天依然感谢曾经坚强的自己。
01 冲突
倏地,这学期过去了一半。大一开学时,辅导员就说:“虽然我们有些专业是五年制,但千万不要觉得五年很长。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一周两节声乐课,知音特意让叶老师安排在上午。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知音怕上午没有课就没有动力起床。一日之计在于晨——所有人都会念的谚语——在大学里,无数人在梦中度过了早晨。很多人,都找不回高中时奋斗拼搏的精神,没有了高中坚持不懈的毅力。其实,大学才是需要靠毅力才能学习的阶段。
“你现在的腔体要比之前开得多了,但是你要注意,你是小号女高音,不要总想着把声音撑大。回去要好好听上课的录音。”
“好的。”上完课,知音和叶老师闲聊,“叶老师,你什么时候开教学音乐会呀?”
“你想参加教学音乐会啦?”叶老师笑道。
“我看到每学期都有老师在准备教学音乐会。”
“你们才大二,很多同学的声音状态还不够稳定。你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平时的艺术实践音乐会就是让你们锻炼的,要多反思自己每次上台的不足。这学期有一个教师技能暨教学成果汇报音乐会,我有一首独唱,还给两个研究生排了一首二重唱。我们排练时,你可以来观摩学习。”
“好呀!老师,你要唱什么歌?”
“《霍夫曼的故事》中的选段《木偶之歌》。”
“哇!!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我高中的时候天天听呢!那段花腔好棒!我好希望可以唱这首歌!”知音满怀激动地说着。
“慢慢来,你现在可千万不要贪大求难,要遵循渐进。”
“嗯嗯。”
两人正聊着,听见一阵敲门声。
“快开门,我找了白老师帮我弹伴奏。”
知音开了门,见到白老师兴奋得手足无措,连连叫道:“老师好,老师好!”
“噢,你是叶老师的学生呀!”
“你们认识呢?”叶老师问道。
“是呀,我选修了白老师的作曲课。”
“知音呀!”当叶老师说出这名字时,知音打了个寒颤,“你还有课吗?要是没课的话,你可以观摩一下。你们白老师的钢琴伴奏相当不错呢!我特意邀请她帮我伴奏。”
白阳春对知音的印象很深刻,清楚地记得她叫“许筠”,所以此时十分惊讶地看着知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知音的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脑子里乱做一团麻。
不知情的叶老师说道:“她叫俞知音,大课学生多,你记不住名字也正常!”
知音不敢再看白老师,颤着声音说道:“老师,我还有课,以后有机会再观摩吧!”
见知音要开溜,白阳春冷冷地说:“我的琴房在402,下周上课前来找我,我中午都在。”
知音什么也不敢说,只点了头,然后一溜烟跑了。
叶老师见知音神色慌张,问白阳春缘故,白阳春只含糊地说道:“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管了。”
知音没有课,她预备去练歌,她的腿却像患了肌肉萎缩,乏力得很,走了老半天才走进琴房。她毫无练歌的心思,脑子像没有信号的旧电视,闪着密密麻麻的雪花。
整整一天都坐立不安。午餐去食堂打了两个最喜欢的肉菜却食不下咽。她饭量不错,高中时担心自己会因为太瘦影响唱歌,特意让自己每顿多吃一些。到了大学,食堂的菜色丰富,色香味俱全,让她胃口越来越好。可现在,她闻到饭菜味就直犯恶心。
她怕自己会给白老师留下坏印象,怕白老师认为她是在恶意欺骗,但想到“罪魁祸首”并不是自己,或许能得到白老师的谅解。她既怕去找白老师,因为怕看到白老师生气,又想赶快去找白老师,因为她忍受不了这种惶恐不安等待“行刑”的心情。终于,她决定在第三天中午去找白老师。
白老师的琴房在四楼,她腿有千斤重,慢吞吞地挪上一步步台阶。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怀着这样的心情去见最想见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白老师生气的样子,她觉得让白老师生气就是在犯罪,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走到门口时又踌躇不前了。她像个每天都受着严刑拷打的死刑犯,既想立刻行刑结束拷打的折磨,又想再多苟延残喘几日。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门。
白老师开了门,知音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她怕闻到白老师身上的清香,那会加重她的罪恶感。那么美好的人,容不得一丝欺骗。
“为什么要撒谎?”不冷不热的语气。
即便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种可以减轻自己过错的回答,但当白老师发问时,她只能从实招来。
“许筠是我的室友,我帮她上课的。她只来了一次,因为她周一有别的事,但又怕挂科,所以就让我帮她。”
“为什么要帮她?”
“她拜托我的。”
“她拜托你,你就要答应吗?你不会拒绝吗?”
“我刚好也想听你的课,但是我这学期没选上。”
“下学期再选呀!”
“我……我……”她很想说一个理由,那个理由在心里埋了很久,可是那个理由到底是什么?说得出口吗?
“不来上课可以,另修一门就行。你想听课,也可以来旁听。但是,你冒充许筠的名义来上课是在欺骗我。院长对找人代课的事查得很严,被发现的话,你和许筠都会被记过!”责备的口吻,甚是严厉。
“白老师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知音眼泪都出来了,她不停地鞠躬认错,狼狈至极。
白阳春想起知音的种种,也不愿过分为难她,便说:“我可以不上报,但是回去转告许筠,她这门课挂科,你也不用再替她来上课了。”
“那我下学期还可以再选这门课吗?”
“你已经听过一次了,不用来了,选别的课程吧!”想到知音的欺骗行为,她无法轻易原谅。
“我真的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知音抽泣着哀求道。
“我不上报已经是给你机会了。希望以后有点原则,不要再答应同学这种无理的要求。好啦,回去吧。”
知音说完最后一句道歉的话,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琴房。走出琴房的一霎那,她放肆地哭出了声。白阳春听见她的哭声,思忖着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刻薄了,毕竟知音是认真学习的孩子。
跌跌撞撞地到了楼下,瞥见学院里唯一一株兰楹破败了。她这才发现,已经入冬了。人们感知季节的更替,往往是根据冷暖,而不是哪朵花开了,哪棵草枯了。她漫无目地向前挪着步子,一排铁树撞进她的眼中,那如针尖一样向外张扬着的叶子,扎得她的眼睛生疼。她顿时感觉到,好冷好冷。她瑟瑟发抖地向寝室走去,她快要冻死了。
回到寝室,见许筠也在,她冻在脸上的泪又开始喷涌。许筠一脸茫然,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明了缘由。
“这什么老师呀!我还不稀罕她的课呢!”许筠怨恨道。
“这也不怪白老师呀,她不可能明知道我替你上课还不管不问吧!”
“哎,算了算了!我也不在乎这个学分!”
知音哭得更撕心裂肺,许筠不解地问道:“我都无所谓了,你还哭什么?”
“你是无所谓,可我呢?白老师不准我再选她的课了!”
“不选就不选呗!”
知音解释不了自己的心情,只说是真心想学作曲。许筠安慰了两句也无济于事,便由知音哭去了。
往后的日子里,知音一直郁郁寡欢,除了声乐课,其他课上她总是听着听着就掉下眼泪。吃饭再也没有胃口,无论多好的肉都勾不起一丁点儿食欲。晚上最难熬,总会想起很多痛苦的事,想起白老师,想起为唱歌遭受的痛苦,想起成长中大大小小的伤痛。
02 嘲笑
小学五年级,完成了性格的蜕变以后,班上的同学们不再当面欺负她,取而代之的是陌生人毫无缘由的嘲笑。当她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时,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当她转过头时,又找不到嘲笑她的人的踪迹。
一次体育课,同学们三五成群或踢毽子或跳绳,知音早已退出了一切游戏。她一个人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在操场上散着步。没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人跟着。跟踪她的人的步伐越来越大,并且那人走路的姿势极其夸张。她用余光瞟着那人,发现那人正在模仿她。
那是一个大约三、四年级的女孩,她正模仿着知音的一举一动。知音听歌时喜欢只带一只耳机,还会用手轻轻捂着没有带耳机的那只耳朵,跟随着耳机里的音乐哼歌。知音的这些动作,被女孩模仿得极其夸张、滑稽,尤其是知音走路的姿势,被夸张到丑陋的地步。知音意识到女孩是在嘲笑自己时,再也走不动了。她想质问女孩为什么要模仿她,可是女孩做了一个更为滑稽的动作后,跑了。
知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和困惑,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嘲弄?这样的嘲弄不止一次地发生,只要知音一个人走在学校里,就会有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可当她问起身边的同学她的走姿哪里不对时,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个缘由。知音只能一个人默默去忍受这莫名的嘲弄。
这嘲弄延续到了初中并且变本加厉。那是一个中午,知音习惯饭后在操场上走走。她还是保留着一边听音乐,一边散步的习惯。在音乐里沉浸了一会儿后,一个陌生女孩拦住了她。
陌生女孩问她:“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多圈?”
知音疑惑道:“不可以吗?”
陌生女孩翻着白眼道:“你是不是个神经病?”然后欢呼雀跃地对自己的同伴说知音是个神经病。
知音愣住了,还没等她开口,陌生女孩便扬长而去。知音崩溃得大哭!到底谁更像神经病?到底谁才是疯子?到底谁不正常?知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走路都成了罪过!
高中时,她似乎明白了一点。在高中她继续因为走路被嘲笑了三年。她曾让同学把自己走路的姿势录了下来,即便谈不上多优美,但绝对算不上怪异。她发现周围很少有人像她这样总是独来独往。她猜想,或许是这个世界容忍不了孤独的人。世界从来没有给予过这个孤独者陪伴和温暖,反而派了一群“滑稽的模仿者”去嘲弄她,让她更加想躲在“孤独”的怀抱里。嘲笑越多,她便更加坚定了孤独。
这种嘲笑,并没有延续到大学里。知音总算松了口气。或许,在大学里,孤独更像一种常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孤独,而知音的孤独,依旧无人能解!
从白老师的曲子里,她感受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孤独。但她怕那只是自己的妄想,所以,她想要更加了解白老师。在白老师的课上,她越来越感觉到亲切,也许白老师真的有和她同样的特质。她想继续了解她,却被判了“死刑”。
03 音乐之路
周一的早上,她在教室外面徘徊。透过门缝,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白老师正弹奏着学生的作品并指出存在的问题。她好想进去,她想趁白老师不注意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一排,但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定会尴尬得无地自容。她在门外踌躇着,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再次向白老师道歉。她在门口一直站到下课。下课铃响起时,她紧张得把刚刚琢磨了千百次的道歉的话给忘光了。白老师就要出来了,她慌得躲到了一边,只见白老师十分匆忙地走了。知音想着白老师可能有急事,如果这时去道歉说不定会适得其反。道歉的计划推迟到了中午,中午勉强咽了两口粥后,她鼓起勇气往白老师琴房走。
到了琴房门口,门是关着的,但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音色优美的抒情女高音在钢琴的伴奏下演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歌曲旋律很美,三段体结构,第一段音域较窄,旋律线多用级进,平稳流畅,娓娓道来。第二段,是歌曲的高潮部分,旋律线由级进转为了跳进,又逐渐从小跳转为大跳,情绪也由娓娓道来转为直抒胸臆、激昂饱满。第三段,是第一段的不完整再现,但最后并没有结束在主音上,而是结束在了属音上,给人意犹未尽之感。知音听得入迷了,一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蹲在门口听了好几遍。唱罢,里面传来了对话声,白老师和唱歌的女生在说话。
白老师说:“麻烦你啦,大中午的来配合我。”
女生说:“不麻烦不麻烦,白老师能找我,我特别荣幸!”
“你和舒心是室友吧?她说你专业不错,就向我推荐你啦!”
“嗯嗯。她说白老师想找我唱教师汇报演出的歌曲,我可高兴哩!”
“你的音色很适合这首歌曲,但是,情绪处理方面有几个地方还要再细腻一些。”
“好的好的,我回去再练一下。”
“这首歌是我刚写出来的,有几个地方我还想再改改,要麻烦你多来配合几次。”
“可以的,我中午没什么事。”
“好,那就周一到周三的中午吧。”
然后白老师和女生讲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知音听见里面的声音小了就离开了。之后,每周一到周三,她都会在白老师琴房门口听这首歌曲。她对音乐就是这么执着,只要听见令她怦然心动的音乐,她就恨不得把那旋律揉进脑海里,揉进心脏里,揉进全身每一个细胞里。
还记得她曾经在练视唱时,唱到了一条很美很美的旋律,她就一连唱了两个小时。中学时,眼保健操的背景音乐优美至极,她就疯狂在网上搜索纯音乐版。还有上学期,正是因为被白老师的钢琴曲吸引,所以才会躲在音乐厅门口偷听。那时候她多么幸福!即使白老师不认识她,她也可以单纯地、执着地、纯粹地去崇敬白老师,崇敬她作品里对生命的激情,对世界的热忱。她不打算再去找白老师道歉,因为害怕适得其反,也许时间一长,白老师就淡忘了她的过错。她现在只想像以前一样,做白老师最忠实最不起眼的崇拜者。像那清晨的太阳,它没有占有,它只有祝福。
歌曲勾起了她歌唱的欲望,她用手机录了下来。因为录音的音质不太理想,美声的泛音又太强,有些歌词怎么也听不明白,她很努力才大概听出了歌词。比听歌词更艰难的是听旋律记谱。知音的练耳不算太好,她本想找同学帮忙,可是这首歌曲是白老师专门为了音乐会写的,如果让太多人听见怕被居心叵测的人抄袭了去。她决定自己听音。这首歌曲变音较多,节奏较为复杂,这是知音最为头痛的地方。
回忆再度袭来。知音是从高二开始接受练耳训练的。练耳包含了单音、音程、和弦、旋律、节奏,整整一学期,她什么都听不出来。每每上练耳课,她都痛苦不堪。一同上课的几个同学里只有薛珂的耳朵最灵。当知音放弃钢琴时,薛珂却坚持了下来,所以对音高的敏感度要强得多。
知音恨自己太早放弃钢琴,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知音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的挫败感,整整一学期的训练都归于零。她连二度音程(不和协音程)和五度音程(和协音程)都分不清楚。所有音程在她耳朵里都像针尖,扎得她的耳膜生疼。她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她常约薛珂在琴房一起练习,但薛珂总能很快反应出答案,她却一头雾水。薛珂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听出来的。知音知道薛珂并不是很有天赋的人,但薛珂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从来没放弃钢琴,即使学得不怎么样也一直坚持到底,而这些年的坚持也算是有了回报。
正当知音担心自己的音乐路会断送在练耳上,麦琪却送来了礼物。知音在网上搜索练耳方法时,找到了一款专用于练耳的软件。她下载后发现这款软件很实用,可以自己设置需要练习的内容。单音、音程、节奏等都可以训练。知音如获至宝,整个寒假都扑在了这款软件上。
她从音程开始,先对比聆听小三度和大三度,直到可以完全区分二者,才开始做纯四度和纯五度的对比练习。她把最容易混淆的两个音程放在一块儿练,直练到连续做对一百题才进入下一项练习。哪怕一百题里只错了一道题,她都强迫自己再听一百题。在这种高强度的练习下,一学期没学会的东西,竟然在一个寒假突飞猛进,老师都惊讶无比。
第二学期,练耳的难度增加了,开始听较为复杂的和弦和节奏。知音又感到吃力了。上学要住校,只有周末回家时才能用软件练习。由于难度增加了,知音很难做到听一百题全对,甚至听十道题都会错几道。但知音并不气馁,反反复复听,直听到自己头晕眼花,趴在桌子上哭。哭完了,脑子清醒了,又继续听。听得混乱了,又急得哭。就这样听着哭,哭着听,直到自己崩溃为止。最终连父母都看不过去,劝她不要那么心急。知音倔强的性格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懈怠。她虐待着耳朵和神经,直到达到自己严苛的目标为止。
魔鬼训练最终还是颇有成效。一次课上,老师让大家听写了十个和弦,听完后给出了答案。知音发现有一个答案和自己写的不同,便怀疑是老师的答案给错了。知音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出错,结果证明确实是老师弄错了。同学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并夸她有天赋。知音心里明白,如果自己真有天份哪里需要受那么多苦。但人们往往倾向于把他人的成就归功于运气、天份等不费力就得到的东西。老师问起她是如何训练的,她毫不隐瞒地说出了秘诀。老师让大家都去下载,像知音一样刻苦训练。知音明白,同学们是无法对自己下狠心的。
时过境迁,艺考结束后,再也没有那么刻苦练过。大一虽然有视唱练耳课,但老师要求不严格,大家都得过且过。白老师的这首歌曲,比艺考的训练内容更难,再加上这两年疏于练习,便感到力不从心。但每每听到歌曲优美的旋律,又想到它是白老师所作,当年那股倔强劲儿又上来了。
知音对旋律的敏感度较弱,她无法像从小学乐器的人那样,听见一条旋律就立刻反应出是由哪些音符构成的。她听旋律的方法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她听音程很灵敏,所以当她听到一段旋律时,她脑海里呈现出来的不是一条旋律线,而是一个个音程。歌曲的第一段,以级进为主,级进的旋律她可以直接听出来。第二段跳进居多,她就将旋律转化为音程,先听出音与音的距离,再推断出具体是什么音。这种方法虽然很笨,效率也不高,但只要能听出来,她不介意多花点时间。
歌曲的节奏较为自由,变拍子多,还有三连音和休止符的运用。知音听了无数遍,好不容易把节奏大概写出来了,却发现白老师对歌曲做了改动,她只好重新录下来,重新记谱。
兜兜转转,知音总算把谱记下来了,也能非常完整地演唱。这段时间,像小耗子一样躲门口偷听到的对话内容也让她了解到了白老师对歌曲的处理。虽然这首歌她没机会唱给任何人听,但自己心向往之,能自得其乐便足够了。
下章预告:
俞知音如何化解和白阳春的矛盾?白阳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主线剧情将有大幅进展。
涉及话题:音乐会/女权主义/婚姻反思/独身主义/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