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梁左叶的观众体验

一场盛宴正在梁左叶的眼前上演。

应该是卧室的空间里弥漫着沁香的雾气，正中是那张自己白天也曾睡过，此刻被重重透明帷帐围绕的椭圆双人床，暧昧的粉色灯带不知从何处投下光芒，在视线聚焦之处，她隐约分辨出那个少女的身影——是萧菖蒲。

少女的长发被精心编织，层层盘绕，用粉色流苏的发带装饰成宛如童话公主的梦幻感，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带荷叶花边的无肩带黑色胸衣，下半身则是粉色波点点缀的黑色蕾丝边内裤和吊带丝袜的组合，余下的肌肤全部裸露在外，朦胧中摇曳着晶莹诱人的光泽。她安静的跪坐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裹着丝袜的双脚不安的绷的笔直，眼神像是专注看着面前床单上的花瓣图案，又仿佛只是在放空，等待着什么事情的来临。

梁左叶呆呆的看着帷帐中的少女，是她从未见过，梦都未梦过的姿态，简直就是一具完美融合了清纯、可爱、性感、诱惑的，被精致包装好，摆放在华美橱窗中的人偶。可是她却无法前进一步，她知道，这个晚上，即将享用这个少女人偶的，并不是自己。

于是，就在下一刻，夏如棠从那帷帐中出现，她穿着一袭素白睡裙，新娘一样的白色头纱将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束起。她从后面环住了萧菖蒲。梁左叶听到她柔声说着：

“那么，要开始咯？现在不想的话，就告诉我，还来得及。”

“没事的。”

少女人偶摇摇头，将身体转向夏如棠，主动吻了上去。

“——我想。”

“呜呜……”

梁左叶捂住嘴，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落。湿润的视线中，她看着萧菖蒲乖巧的仰着头，任夏如棠温柔施为。

……

“小左叶，观后感如何？”

脑海里忽然响起声音，梁左叶慌忙四顾，但床上的那个夏如棠并没有对自己说话，周围也再没有别人，只有声音在继续。

“痛苦吗？新鲜吗？还是有一点点期待？那个夜晚，可远未就此结束呢。”

梁左叶看着夏如棠用手指缓缓梳理着萧菖蒲的头发，眼神中竟是柔情无限。她心中猛然一阵绞痛，却隐隐知道这痛并不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那个时候的小菖蒲，是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的哦。”夏如棠的声音说着，“因为她心里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而已。是不是觉得有点卑劣？”

“当然，作为回报，我也支付了相应的代价就是了……肉体上的。”梁左叶想起萧菖蒲曾说过的话，原来那并非夸大其词，倒不如说，亲眼目睹的场景，比此前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夸张百倍。

“如果不想再看下去的话，只要说出安全词，随时都可以停止。”声音说道，“只不过，这个梦境也会就此结束，夏如棠原本想让你看到的那些回忆——恐怕就再也看不到了。”

真卑劣啊，梁左叶腹诽着，不过，这也给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继续看下去的理由。

“我不会说的。”她回答。

“果然如此。”声音带出笑意，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回答一样，“那么，中场休息告一段落。”

云朵中的夏如棠把萧菖蒲的脸转向自己，少女人偶的脸颊上不知为何挂着浅浅一道泪痕。“继续下去，”她问，“可以吗？”

“嗯。”萧菖蒲听话的点头，重新仰躺过来，脖颈上被吸吮出的印记玫瑰花瓣般鲜红。

“那，乖乖躺着，不要动。”

夏如棠眉眼含笑，，下一刻竟忽然捉起萧菖蒲的右脚，将裹在丝袜中的脚趾恶作剧般含进口中。

“呀啊？！”

被惊吓到的萧菖蒲猫咪一样弓起身子，本能地想要向上逃跑，却被夏如棠牢牢握住脚腕，终究挣脱不得。只是因为这番挣扎，萧菖蒲的头从床的边缘仰了过来，正和梁左叶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