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是一个很讨人厌的人,不过跟白银那种混不吝不同,我被排挤的原因相当世俗。
很常见的吧,每个班上都有的成绩优异但情商炸裂的优等生们。他们或孤僻,或傲慢,明明身处足够单纯的学生时代,却依旧能变着花样的合不来群。
但应试教育的体制之下,会读书就够了。
起码对班导、校长而言,学生的价值就体现在高考放榜的那一刻。
所以被学生们嫌弃的“天之骄子”们,往往都是老师们的座上嘉宾。
我比较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了——讨厌我的不仅是同学而已,就连学校里的老师,对我也是忌讳莫深。
应该说年龄、身份虽然存在差别,但人本质上还是相通的。
不论大人小孩,都会本能地排斥那些极端异己的东西。
而我不论是跟谁比,都算是纯种的异类。
初次认识到这点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如同老师们向我父母所抱怨的那样——素雅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沉闷了,完全看不到一点孩童该有的纯真。
我其实是理解他们所说的纯真是什么东西的——毕竟拿着几个破塑料玩具,像个傻子般流着鼻涕傻笑有谁不会?我只是不明白自己一定要那么做的理由。
这么讲也不是说我对旁人的看法就毫不在意,我只是觉得吧,人生在世,肯定有着什么更为重要的意义。
生命可是很伟大的东西,早在萌发自我概念以后,我便充分感受到了灵长类的意识在自然界的与众不同。
人这种生物,是真蕴藏着改变世界的天赋。
所以我理解不了,明明拥有如此财富,世人却总是在纠结那些鸡毛蒜皮的问题。
或许他们是真不关心自己存在于世上的目的吧,毕竟凭借社会的惯性他们也能自然而然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按部就班的老去。
我却不愿意跟他们活的一样,因为在我看来我的生命并不是像他们那样廉价可肆意挥霍的东西。
傲慢,白银的评价其实还蛮贴切的,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将他们当作同类看待。
虽说我的死,实际比他们多数人都廉价多了就是。
讨人厌的原因也就很确切了——至少我是想象不到谁会愿意待在我这种人身边。
也是这种傲慢,最终造就了我被所有人讨厌的原因。
大约三年级的时候吧,本市曾经爆出过个影响力还蛮大的新闻——神秘少女A虐杀野生动物事件。
没错,故事的主人公说的就是我了。
但跟无良媒体们编的不一样,我并没有【虐杀】过谁,我只是遵循大家的生理结构,完整地解剖了它们罢了。
而且它们也不是什么野生动物,一个七八岁女生,哪有本事抓到几笼的野生动物啊,大家都是我用零花钱所买来的实验标本。
但如是的解释在血淋淋的动物尸体面前根本不具备半点吸引力,而且也根本无损于此事件的变态及猎奇。
本地媒体瞬间给炸开了锅了——有的问责起填鸭式体制对人性的残害,有的则抨击起家庭教育的缺失。
虽说未成年保护的需求,新闻里隐去了我的姓氏,但当代社会的隐私保护,大家懂得都懂的。
我的父母成了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并因此记恨了我一辈子。
如同母亲后来对所吼的那样:“素雅啊,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你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你当时哪怕能哭一下,我的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
我明白她心痛的理由,事实上早在她从满笼的尸体当中看到买给我的宠物兔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碎一地了。
——妈妈妈妈,给我买只兔子好不好?钱就从我来年的压岁钱里扣。
【懂事的】,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的天才女儿竟会主动开口求自己做事,妈妈说那天她才首次体会到身为人母的喜悦。
但这份喜悦,此后却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恶梦。
以此事为契机,父母两人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谁都不愿承担教女失败的骂名。
事实上也没他们的错。
离婚大约是在我四年级的时候吧,两边都力争净身出户,只求别带着我就行。
于是选择权最终落在了我身上,我愿意跟谁,谁就将拥有家里所有房产所有权。
最后母亲胜出了,因为她曾经给我买过一只兔子作为礼物。
一无所有的父亲立马欢声雀跃起来,而母亲在我的怀抱下当场难过的失声痛哭。
但悲欢只是一时的,冷静下来以后,父亲突然意识到了母亲独自一人抚养我这种小孩的不易,主动承担起自己身为父亲的责任,两人最终再次复合,并给我生了个弟弟,这都是后话了。
而他负责任的方式,就是把我打包出省,随便丢去了一个女子寄宿学校,。
也正是在这所寄宿学校,我发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长处。
应该说也算是特点吧,我发现我自己,确实是个很擅长【解剖】的人。
所谓的聪明其实也是这种特点的一种外显——比方说数学物理题,我很擅长从题干中【解剖】出作者出题的意图,并且根据他想考的,找出相对应的公式。
学习便是这样一件无趣的事,所有复杂的问题都可被我【解剖】成数个简单问题的合集,而后就只剩机械化的套公式运算。
原理虽然简单,实际却没多少人能做到,这正是天赋之所以被称为天赋之处。
于是在成绩的加持之下,我的讨厌也变得外放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迫接受到我的存在,这给我中学生活倒也添加了不少风采。
对于知识的解剖着实充实了不少我闲暇的日子,但我始终还是忘不了,刀与肉零距离接触时,那种最原始的解剖感觉。
大学时候报的医学专业,母亲听罢直接呕了出来,父亲则是只顾着摇头。
直到参加工作,我都没能再见到他们一眼。
但还是那句话,我还是挺能理解他们的。
毕竟作为相处时间最长的“陌生人”,我【解剖】过的最彻底的,便是他们的想法了。
——记忆的闪回到此为止。
被某人过于奇葩的往事给惊吓到,女神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所见的却是某人趴在自己身上,坏笑的脸。
“怎么样,我的记忆好看吗?瞧你这一身汗。”
说完舔了眼前粉嫩的胸口一下,手向女神湿漉漉的下腹部摸去。
被此直白的挑逗给惹怒,女神直接抓起金素雅的手,反将这位女勇者压在身下。
“都这种时候,你还想装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都谋划了什么。”
“什么?你都知道了啊,那有什么好说的。 ”
无视对面气到发红的脸,女人突然伸脚夹住对面腰部,将其全身压倒贴在自己身上。
而后咬住对方耳垂,轻声的呢喃道。
“我现在最想干的,不就是你吗?”
粗鄙至极的话语反叫女神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随后释怀一般,露出野兽一般的眼神。
“行吧,你爱这么玩,那我就玩给你看,现在是我主导的时间了。”
于是攻守逆转,冰冷的手突然向某人更冰冷处滑去,窸窣的抖动于夜空中奏响起一段新的颤美的音符。
再度疲惫到瘫软之时,整个床单已宛如雨漫过一般。
女神倒在女勇者香汗淋漓的肉体之上,甚至连呼吸都喘气不上。
而她身下,享受完被侵略的乐趣之后,金女士此时反异常的热情高涨。
“这就结束了?还真是让我白白的期待了一下。”
只见她架住此时已虚脱到无力的某人坐起,伸手拨开了她湿乱不堪的发。
“你可能确实是知道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吧,但这与你不得不信我是不冲突的。
因为我所追求的,也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啊。”
说完下颌靠在了女神的肩上,胸与胸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心与心开始产生共鸣。
“我们现在做的可不是什么无意义的事啊,我敬爱的女神大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性的背后连通着女人的灵魂。
起码对我而言,你们**时的一呼一吸,远比所谓的言语要有价值多的。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赤诚相待的嘛。
所以现在,到你感受我的时候了。”
白光从高潮中昏迷的人胸口,而后将赤裸的两人的包裹为一体。
纯白色的梦中,女神如愿见到了她所想见到的,关于金素雅这女人的回忆的后续。
——
你有无视伦理,全心全意地堕落过吗?
至少对金素雅而言,活得像个正常人才比较有挑战性。
怪胎,还是才能卓越,难以被人忽视的那一种。
所以不难想象,她的成长过程到底有多坎坷。
但坎坷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被人看不顺眼的她,是真有被人看不顺眼的理由的。
经典的校园霸凌,午餐的饭盒被人塞满了虫子,换做一般女生怕是早不知躲哪里哭去了。
金素雅却不一样,这种场合她只会无所谓地抓起虫子,随后面无表情地将它们强行塞入惹事者的口中。
可怕对吧?但在她一生的劣迹当中已经算是轻的了。
跟白银那种明明是受害者,但所有人都同情不了他的情况有点像。
金素雅是明明是被挑衅的一边,但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过分的那一方。
过分,但成绩好,受惩罚的又都是些劣迹满满的太妹,校方这边也帮忙打起马虎眼来。
于是天才转校生的传说在校内传得越来越夸张,最后竟连“虐杀动物”的“少女A”的旧闻都被挖了出来。
然后秘辛就此打止,大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再挖下去或许就真的危险了。
奇怪的日常就在此奇怪的氛围中度过,至少对素雅而言,她已习惯了如是遗世独立般的生活,无人打扰还能多几分清静。
但人这种生物就是如此奇特,孤戾的性格越是外显,越是容易吸引到同类人趋之若鹜地靠近。
金女士最初且唯一的爱人,正是此类。
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我们就叫她少女B吧。
少女B与少女A,相恋其实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
先前不是提到个喜欢欺负人的太妹嘛,少女A转学过来以前,少女B正是供她打发时间的甜头。
阴暗且不合群的家伙,炎炎夏日还穿着一身长袖,头发更乱的跟鸡窝似的遮住了布满大半张雀斑的脸,连丁点真实的相貌都不敢向外流。
丑女,怎么不叫人欺负的有趣?
但所有的好日子都被那个转校生给毁了——自从被人逼着吃下满盒的虫子以后,全校的女生看自己都像是看小丑一样,莫大的屈辱感涌上太妹的心头。
于是对少女B欺负得越发过分,末了还指使其充当自己报复的帮手。
愚蠢的行为,至少素雅一眼就看出来了给自己书桌里放图钉的另有其人。
于是再次当众掐住某人脖子,将其摁倒在书桌上,随后掰开她的嘴,将图钉一整把撒下。
“看来这次你想吃点不同的东西啊。”
惨叫声听得在场所有人瑟瑟发抖,少女B却看得神情燥热了起来,眼神里见不到丁点恐惧。
用她自己的话讲吧,她从未意识到暴力竟然可以直接到如此的优雅美丽。
于是当天傍晚,空旷的教室,她拦住了准备回寝的少女A,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赤诚。
少女A听罢,只是微微一笑,随之翘腿坐回到自己的位上。
而后冰冷锋利的眼神,如手术刀般解剖着面前卑微无比的女人。
不消片刻,便得到了自己的结论。
——这家伙,或许可以成为不得了的素材啊。
过分的喜感,以至于差点笑出声来。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简单讲就是因为旧主子被我搞的形象破灭,所以想让我成为你新的主人对吧?
真是个天生的贱种,我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不知廉耻的请求。”
随后宛如一位暴君,不容置疑地下令道。
“脱吧,全身脱光,一丝不挂地跪在我面前。
做得到的话,我也不是没可能收下你这只没人要的丧家犬。”
以此为契机,两个怪胎的爱情故事正式拉开序幕,金素雅此生最大的失败也由此正式开始了。
人年轻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总觉得那些已确定的关系在未来都将是一成不变的。
中二期是这样的,她是个讨人厌的人,所以她天然的便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习惯于讨人厌。
自欺欺人。
所以当浓厚的爱以不知名的形式潜移默化地充满自己生活之时,习惯了独处的少女A反变得无所适从了。
察觉到自己终究只是个肉体凡胎是在她们三年级的时候。
如往常一般赤裸相拥,抚摸着对方腋下肋骨的弧线,想象着到从这里刺下刀的情景。
无意间瞥见对方口唇微张煽情的脸庞之时,恍惚间,素雅发现自己竟真的起了情欲。
女人瞬间变得慌乱起来——不应该啊,她只是我熟悉人体,解剖情感的工具而已,我怎么会冒出吻她的想法!
而后更为自己的恐慌而恐慌——不是,我想吻直接吻不就好了,我又在紧张些什么啊?
精于剖析他人看法的素雅始终看不透自己的心意,于是身体随着冲动行动,逐渐沉溺到本能的求欢中去。
于是从对方的耳朵开始,一路吻到那不可明说之处。
少女B的全身瞬间泛起红晕的彩霞,全身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大腿也不自觉地收紧。
抗拒吗?但这越发地激起了素雅的征服欲。
于是暴力的妄想彻底在女人脑子里炸开,手粗暴地将对方大腿掰开。
当颤抖的“蛇”小心探入分泌着甘露的温暖的“秘泉”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充实感瞬间席卷满素雅全身。
那是一生只能体会到一次的,心与体的至高层面上的满足。
什么“才能”或“天赋”之类的鬼话,顷刻间即被丢出脑后。
她只见无数的骚浪无止尽地冲刷着自己的心口,等到潮群退却,自己才感受到生命的流动。
——不妙啊,这种感觉,自己会上瘾的。
感慨还不到两秒,新的触感立马从下体传来。
睁开眼后,才发现少女B不知何时早已清醒,并顺势骑在了自己跟前。
粘稠的汗液粘湿了她的杂乱发,反露出了她那双无辜的,又野心勃勃的眼。
只见她捧住了目标的下颌,口对口地狠狠地吻下,异样的温暖已从口腔向自己的腹部无限蔓延。
如是普通的体感,金素雅怎么都想不到,她竟会是最为沉沦的那一个。
所以大学分手时刻来临之时,她至今仍不能接受。
“素雅啊,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那种主仆过家家游戏你还想玩多久啊。”
脱离了女校的封闭环境之后,人与人的关系逐渐回到正轨,少女B开始变得越发外向起来,最后还交到了异性朋友。
素雅这才体验到自己早该体验到的,被社会所孤立时所应感觉到的难受。
但还是不死心,坚信着对方多少还是有点爱自己的,毕竟难过的时候对方还是会来自己这边寻找慰藉。
所以孤注一掷,当着众人的面掏出戒指跪下求婚,如此被动的当众出柜立马激起了少女B的愤怒。
愤怒就愤怒吧,刚好可以彻底断了曾遗留在她身上世俗的心。
事后的素雅自我剖析到,相较于朴素的自然真理,人类的感情向来便是如此脆弱且不稳定的。
于是从此封闭了自身的感情,一心投身于学术方面的研究。
期间生理需要虽然也睡过不少女人,但从未动过谈情说爱之类的念想。
毕竟从生理学角度上讲,所谓爱情其实也只不过是多巴胺、孕激素等各类化学物质作用于脑后的一种幻象,沉迷于这种东西的人,实在是太蠢了。
但聪明的人,又比所谓蠢人强到哪里去了吗?
起码金素雅心中,一直都忘不了第一次交合之时那股心灵上的悸动。
之所以不停地换女人**,或许正是为了寻找那份当初最原始的感受也说不定。
遗憾的是,从奴隶到神明,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她却始终解剖不出来丁点类似的成分。
感觉这种东西,还真是靠不住啊。
不过没关系,在这异世界,我还存在别的剖析自身的方法。
——源之代码。
既然明白这世界的一切全是由程序组成,那么筛检出“我”的程序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怀抱着因过度的快乐而晕死过去的女神的灵体,九代目的勇者此时无比的自信,直接翻身搂住莉莉丝那瘫软的“尸体”准备发起第四轮攻势。
等到精力完全溃散,正好迎来第四日的天明。
天明了,故事也将进入关键之处。
世人所知晓的那位暴君,总算是即将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