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前方载着圣域女神珞菲恩的黑色迈巴赫轿车爆炸后变成一团火球,埃维琳和德苏瑞惊恐的目瞪口呆。
几秒钟后,她们又听到尖锐的声响。这一次,她们能随着声音的方向目视一枚拖着尾焰的导弹呼啸命中了她们身后的梅赛德斯轿车。下场同样是化作一座火团。
现在还完好的轿车只剩下埃维琳所乘的梅赛德斯EQE。全身是冷汗的司机狠狠踩下刹车,只见又一枚导弹袭来,落在了轿车正前面仅几米处并剧烈爆炸。她们的轿车逃过一劫,但爆炸的破片以及破损的路面一下就让轿车的车体和轮胎严重受损,随后停了下来。
“先赶紧下车!”司机喊道。
埃维琳和德苏瑞立刻解开安全带,顾不上形象用脚踹开车门后连滚带爬离开了受损的轿车。
惊魂未定的埃维琳不可置信地看着两辆轿车被火团吞噬的惨烈景象,与周围极致的圣域美景相比显得那么违和。尽管脑袋嗡嗡作响,埃维琳也明白她们的车队遭到了袭击,而且是在公认的欧罗巴大陆上绝对安全的灵恩圣域中。在这之前她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看着前方的火团,仍然不敢相信——灵恩圣女也许已经丧生。
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前方的火团突然被一阵旋风所熄灭。一个透明的五彩立方体出现在烧毁的车体轮廓中,而珞菲恩毫发无损的站立在立方体中。只是驾驶车辆的司机恐怕凶多吉少。
埃维琳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圣女珞菲恩的力量,尽管不可置信,但她早有所耳闻。圣女用“燯能”制造的空间屏障,是现代武器也无法轻易击穿的。
只见珞菲恩迅速朝埃维琳跑来,一把拉起了埃维琳——此时的圣女完全没有顾忌圣女和圣使候选者间不能接触的禁忌。
“你没事吧!?”
“我……应该没事。”相比起身上的纯白礼服都一点灰尘没有的珞菲恩,埃维琳还是有些许狼狈,但至少没有明显受伤。
“我也没事!”德苏瑞朝两人喊了一声,深怕自己没有存在感。同时也不可置信地望着珞菲恩,“这就是圣女的力量,‘燯能’的力量……’”
珞菲恩用燯能扭曲空间,临时“制作”了一副有着物镜和目镜的高倍“望远镜”,很快就发现了制造这一惨烈景象的元凶——“是无人机,恐怕是RUNC的隐身飞翼无人机。高度至少在六千米。”
“除了RUNC谁还敢这么干?这新大陆的混账是想直接宣战吗?”德苏瑞咬牙切齿地说,“可这里是圣域啊,不管怎么样,直接攻击圣域和我们的圣域女神?这……这也太疯狂了吧?”
“在新大陆人看来,我不过是用特殊方式占用了本应被他们利用的强大能源的工具人而已,他们可不会把我视为女神。”珞菲恩冷静地评价着。埃维琳和德苏瑞则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圣女珞菲恩——因为对平时温文尔雅且高贵的珞菲恩来说,这番话显得太直白了,不像是“圣女”之言。
珞菲恩取下盘着头发的发簪,“看来我身上随时备着‘燯能触媒’是对的。” 言罢,她将发簪抛在空中,发簪竟悬浮着,随后在珞菲恩面前出现了两个大约有2米直径的虹盘。以两个虹盘的圆心出现了一束耀眼的光束,光束朝着天空中无法肉眼所见的无人机设去。这是珞菲恩利用燯能,将空气中少许中性粒子加速到高亚光速后产生的巨大能量,简单来说,就是利用燯能凭空制造的中性线束粒子炮。当高能粒子束击中无人机后,埃维琳倒是能看见高空中出现爆炸的火光,随后无人机径直朝地面坠落。
“这就是圣女的力量、这就是‘燯能’的力量,太厉害了!”看起来德苏瑞的惊恐已经被兴奋所取代。
然而埃维琳又听见尖锐的声音——眼见又一枚空地导弹朝她们呼啸袭来。珞菲恩立刻转身将手一挥,一道透明而稍许歪曲了光线的屏障出现,导弹被空间屏障拦截且发生了剧烈爆炸,但未能伤及三人分毫。但这时,珞菲恩的发簪碎裂成了无数碎片,掉在了地上。
“嘁……”珞菲恩又在用与其形象不太相符的不屑语气说着,“还有一架无人机,只是我现在没有触媒可用,没办法对付那东西了。”
这时,另外两人也可见从头顶飞过降低了高度的无人机。只见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准备再度发动攻击。
所幸,一枚突然出现的空对空导弹命中了那架飞翼无人机,无人机化作一团火球,坠毁到了地面。
这时,她们已经能听到回响在周遭的战斗机音爆的声音。再有几分钟,更多的赶来的战斗机盘旋在圣域上空。在这之后,载有军人的直升飞机也陆续赶到了圣域。需要说明,在一般情况下,军机是不会轻易进入圣域的。当然,现在这个情况很不一般了。这些军机应该隶属于欧罗巴联合军,通俗来说就是自己人。
埃维琳认为,她们现在应该是安全了。但一想到就连圣域都遭到攻击,她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她以前认为的,更加黑暗和血腥。
* * * * * *
几天后,埃维琳和德苏瑞参加了在灵恩圣域空袭惨剧中逝去的费德里希姐妹的丧礼。
丧礼在雨中进行,费德里希家族的亲人泣不成声。
费德里希是哈尔登堡公国的名门贵族,一下失去两位千金,而且她们都是已经成为了燯能圣使的候选者。不用多言,两位千金的死亡对这个家族是沉重的打击。
灵恩圣女珞菲恩也出现在丧礼上,并为逝去的姐妹演讲悼词。
这几天只要打开电视,大陆主流的新闻台都播放着对圣域遭袭的报道,对RUNC愤怒谴责的报道。
RUNC承认对圣域空袭确由他们发动,使用的是从布利顿斯群岛上起飞的长航程隐身飞翼攻击机。但RUNC认为空袭是“必要且正义”的,这是为了区域的“军事平衡”,RUNC和欧罗巴联合体曾签署协议,保证不将存在于所谓旧大陆圣域上的“燯能装置”用于军事用途。而RUNC认为,让所谓的“圣域女神”和“燯能圣使”再度出现在圣域,代表着欧联体将燯能军事化的企图。如同拿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如同准备开启核导弹发射的按钮。
在埃维琳和欧罗巴人的立场看来,这种说辞似乎很荒谬。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维持古老力量的必要仪式。
只是解释权,只落在强者手上。更准确来说,是害怕失去强者地位的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