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昏昏沉沉的,控制不住地想吸食jing气来修补身躯上的创伤。
感应到有人凑近,她用力的撑开了一点眼皮,是时叶之吗?定睛一看眼前居然是位陌生的女子,顿时吓得她连忙侧开头躲开了些,却看见时叶之就站在门口。
时叶之毫无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朱青却感知到主人应该心情不太好。
柳姬仿佛做了亏心事,连忙想推开那位女子,奈何体力不支,怎么也推不开。那女子仿佛中了邪,不依不饶,两手搂着她的脖子,非要贴近她。
眼见女孩越来越近,她避无可避,柳姬微弱地喊:“救命啊。”
时叶之终于走了过来,将女孩子提走了。
她将被迷惑不受控制的女孩送到了隔壁的空房,并让她昏睡了过去。
柳姬自己在房内,尽管浑身疼痛,动弹不得,然而脑袋里还是乱七八糟地想着:时叶之会怎么想?她会生气吗?这算不忠吗?不对,又不是我主动的,而且我跟她又没有确定关系。
过了一会时叶之自己回来了,朱青留着照看那个女孩子。
柳姬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床顶,先扯起了别的话题:“你坑我,灵符的副作用也太大了。”
“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时叶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柳姬眨了眨眼,这才转头望向她,试图跟她解释:“不关我的事啊,应该是我爹安排的,我也不知道。”
“你吸食谁也不关我的事。”时叶之说得有些无情。
柳姬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她落寞的垂下了眼,的确不关她的事,不过鉴于她们目前不清不白的关系,时叶之就没有一丁点在意吗。
没想到时叶之突然贴近她轻声说:“不过我的更有用。”
空气中流动着她呼吸间的芬芳,柳姬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仿佛被千百只蝴蝶所扰动,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如同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在清风之中。
她们相视间,仿佛眼神中透着深情,彼此呼吸变得急促,双唇轻轻触碰在一起,像是碰触到了柔软的花瓣。
一股温柔而慢慢升温的情感在她们之间流淌着,她们的吻愈发深情,彼此相拥,让身体更加贴近。一种不可言说的愉悦感涌上柳姬的心头,仿佛身体和灵魂都完全与对方融合在了一起。
呼吸渐渐加快,鼻息相闻,深情的目光不断交错着,她们缓缓地分开了双唇。柳姬倚靠在时叶之的身上,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深情,她不禁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她太贪心了,她想要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时叶之呆住了,她并没有回答。
时叶之的沉默让柳姬生出了一种愤慨,她直视时叶之的眼睛,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吗?”
她的手在时叶之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着床单,内心忐忑不安。尽管知道她们之间不可能,可人就是这样子,总会心生希冀。
时叶之依然沉默。
柳姬眼底的光黯淡了下来,微微湿润,带着些不知所措,“你走吧,我的伤再养两天就好了,”她推开了时叶之,躺在了床上。
时叶之只好起身离开,接近房门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却依然没有回头,转而又大跨步地走了。
听到时叶之离开的关门声,柳姬的心如荒芜的枯叶,泪眼朦胧,恍若置身于寒夜之中。她黯然的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涟涟,流淌在纯白的枕巾上,心思不断回荡着,不断想象着时叶之温柔的笑容,纯净的眼神,和那被她痴心妄想的相互呼应。
现在,所有美好的想象都破灭了,只留下一地的伤痛和失落。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嘴里低声呜咽。
时叶之又没欺骗她的感情,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任由眼泪流淌,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了。
两日后,她打开了房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似乎所有的烦恼和焦虑都随之一同散去。柳姬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仿佛重获了新生,从今以后她要专心修炼,情情爱爱什么的都一边去。
没想到她爹对她的态度居然好了不少,连周边人都对她热情了起来,她问了元似怜才知道,她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居然施展了大型幻术。
果然,没了爱情,其他方面就会上升,她果然是个有潜力的。
她先找到了时叶之,仿佛已经看开了,只跟她谈起了正事:“我探听到了,今日午时肖童路会去那个抢到魔花的女孩子家里,验证她是不是转世妖王。”
“到时候我捷足先登,假装不小心闯入,让虚仑镜先照到我。”她不再咋咋呼呼的了,沉稳了不少,之前被她的活泼打破的韵味又慢慢散了出来。
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慢条斯理的动作间带着一丝妩媚。
“可以。”时叶之同意了,尽管这个计划还有很多漏洞,她却没有说什么,听从了柳姬的安排。
话一说完,房间内又静谧一片。
两人都不谈那天的事了,只是彼此之间更加生疏了起来。
朱青跳上了窗台,疑惑地望了望她们:主人今天怎么了,话更加少了。这只丑乌鸦也是,平时不是话多得很。
它今日可是要离家出走了,没人在意吗? 朱青又回头望了望她们,见还是没人注意她,她狠了狠心,直接向天边飞去。
她们都没发现朱青走了,毕竟平时她也到处乱飞,到了夜晚自然就会回来了。
时叶之和柳姬一同来到了沐言的家中,打算趁肖童路还没来的时候先藏在这里。
沐言住在一间小草屋里,外墙和屋顶已被风吹日晒多年,显得极为破败。草屋四周荒草丛生,杂草从屋顶的破洞中长出,散发着一股荒凉的气息。
她如此辛苦赢了比赛,又如此贫困,为何只要了一朵魔花,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趁着无人,她们躲进了房内的柜子里,柜子狭窄,带着一股不太好闻的霉味,柳姬捏了捏鼻子,有些不习惯。她们彼此贴得很近,时叶之身上倒是香得很,柳姬尽量集中精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沐言回来了,她捧着个花盆,上面栽种着那朵魔花。她正碎碎念的对着魔花讲话:“早跟你说别去了,你看看你,现在好了吧。”
“刚给你浇了水呢,你记得多喝一点。”
“这几日风大,就不要出去了,天天不着家的。”
魔花没有任何回应,沐言丝毫不在意,一直喋喋不休地跟她唠叨着。
柳姬跟时叶之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写着,她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过了许久,肖童路才终于出现了。她将守卫留在门外,自己踏入房内,与沐言说明了来意。
见她们没完没了还在客套,柳姬快呼吸不过来了。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时叶之两个人,暧昧的氛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浓厚,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手指不小心触碰在一起,温度传递,唤起了彼此的感觉。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了,她们的身体靠在一起,呼吸越来越近,唇齿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已经跳出了胸腔。
“嘭”的一声,柳姬率先撞开门,摔了出去。
又想诱惑她,开玩笑,她现在可是断情绝爱第一人。
房内的肖童路和沐言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转瞬间,肖童路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时叶之也从柜子里出来,她理了理衣裳,站在柳姬身后,没有说话。
柳姬看着脖子上锋利的剑尖,咽了咽口水,要是说错了一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清了清喉咙,讲起了故事:“肖大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时常在梦中见到我前世死亡的那一刻,当时一只金光闪闪的箭矢穿过我的身体,仿佛灵魂也随之破碎了。魔君大人冲过来接住了我,对我喊着有昭,我想这应该是我前世的名字。”
“我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所以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她变得正经了起来,话语里满是真诚。
她的话里带着她溜进虚仑镜时看到的影像,让她编的梦也变得真实了起来。
肖童路将信将疑的,不过已经把剑放下了。妖王死亡的那一刻她也在,当时她重伤在地,无力上前,不过情形的确与柳姬说的无差。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沐言突然激动了起来:“她说谎,你用虚仑镜一照便知,我才是转世妖王。”她紧紧地抱着她的花坛,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
柳姬听到沐言的话后冷汗直流,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沐言才是真的,后来妖王的固魂钉又被取了出来?真的转世了?
她们只修改了虚仑镜的一小段,其他的并没有因它们的修改而相应变化。如果真的拿出来照的话,恐怕她们两个都会显示出前世施有昭的模样。
柳姬跟时叶之对望了一眼,现在必须让肖童路先对她们使用才行。
柳姬先开了口:“你看我也是个魅魔,前世也是。”
沐言反驳她:“转世成了何模样,根本没有定论,连男子都有可能,更何况种族。”
“安静。”肖童路根本没耐心听她们讲,先试一个,另一个三天后再试就是了。
她直接举起了虚仑镜,柳姬连忙往前凑,没想到沐言速度更快,两人同时出现在镜子里。
往日里无论同时照了几人,虚仑镜从来只会显现出一个。
这次却不同,镜内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是一位容貌古朴又不失妩媚的女子。眉眼如画,眼睛深邃如潭,修长的睫毛轻轻上翘,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流露着一种无可复制的独特魅力,她正是前任妖王,施有昭。
“怎么回事?虚仑镜出错了?”肖童路也不明所以,将虚仑镜翻来覆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