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从北面刮来，战争早已开始，潜伏期结束。

猛兽在草丛里扑向猎物，电光石火间，机警的生物拔腿狂奔。

……夜空，可以是良好的保护色；可以是暴露敌人的雪白背景。

「大凤，潜艇报告发现目标舰船正在南下。」

正在全速航行的大凤皱眉，嘴角上扬，她回道：「鸟海，这不是更好吗？」

与大凤对话的那边沉默，鸟海缓慢地说，「这可能有问……沙沙…哔哔哔——」

交谈被切断，噪杂的响声使大凤恼怒，她正要把通讯器弃掉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发出：

「……您好，身为重樱的大凤，还请麻烦花上一点时间倾听贝尔法斯特的话…好吗？」

真是好笑。大凤心想，她按下红色按钮，屏幕漆黑一团。

大凤派出大量轰炸机，锁定北面海域的舰船。

……贝尔法斯特看着手中的机器，表情没有一丝懊恼，她对那位神秘人问：

「上将大人的舰船个性独特，拥有自己的风格呢。」

黑色盒子没有回话，贝尔法斯特并不在意，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鸟海和企业，她们脸上的样子有些惊讶，面对笑意盈盈的皇家女仆长，心中的疑问一时说不出口。

「指挥官…她……」

鸟海忍受不了煎熬的宁静气氛，她对贝法打探自己的指挥官，是否计划有变。而且，为什么指挥官会与贝法…合作？

她们怎样看也并不像是敌对关系。

「……很遗憾，鸟海小姐，贝法答允了上将大人的保密协议。」

鸟海不禁一阵失落，场面又回归平淡。

冷静的企业忽然开口，她总能有效地利用语言的力量。

「…贝法，现在我们应前去敌方阵营。」

……

……

「……发现前方一百二十千米发现重樱航母。」

U37朝着舰队返回，通讯器的内容只被铁血的舰船接收。得知信息后欧根抓住她旁边的威尔士，吩咐道：

「待在z23的身边，不要跟过来。」

威尔士抿唇，她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敌袭？」

「不要多问。」欧根又回复了之前的冷漠，前两天她被调戏的事情仿佛只是幻梦。

「虽然是重伤，可是不阻碍炮台的运作。」威尔士不死心地表达自己亦想要战斗的决心，但欧根显而不喜欢威尔士这副样子。

「…先把渗出的燃油问题解决了再说。」

欧根用指尖戳在威尔士的上腹处，微笑：「快、一、点？」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威尔士只好妥协，她走到队列的尾端，找到了z23。

欧根遥望远方，她没有看一眼威尔士的背影。

希佩尔迎上来，欧根向她颔首。

「……」两人没有说话，只靠身体动作交流。

只见希佩尔点头，欧根便明白了提尔比茨同意被编排在第四舰队，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会出动的舰队。

计划很顺利，欧根是这么想的。

……

威尔士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中窜跳。

从中途开始，z23便将航速放慢，几乎与舰队保持距离。

威尔士不好提醒z23，她只能跟着一起走。

走得比自己平时还要慢……

「欧根前辈好像在意威尔士亲王你。」

z23突然与威尔士聊天，可能是要让本就缓慢的航程达到极致。

也不知该如何回答z23，威尔士不好告诉她欧根其实有些讨厌自己。

虽然表面和善，可她…这样做便是为了掩盖一切。

或许是想要报复自己，欧根的怪异行为令她不禁毛骨悚然。

「……是吗？」

威尔士碍于礼仪，索性把回答z23委婉地扔给发题者，算是完美解决吧。

「……如果在我眼中，得确如此。」

z23没有理会威尔士不想回话的意愿，她继续问：

「威尔士亲王对于欧根前辈有什么看法？」

想要和她在一起？威尔士在心底偷乐，她能毫不犹豫地写出答案。

当然，她不会说给同为铁血的z23。

因为欧根知晓可能会更加厌恶自己。

威尔士苦笑：「很厉害的舰船。」

「为什么？只是单纯认为？」z23努力寻求解释，她对于威尔士亲王的回应不能得知是否真心而论。

「……死里逃生的她，不厉害吗？」

瞳孔里的乌黑扩散，暗红色的眼眸盯住天空，威尔士笑着对z23说。

有一瞬，威尔士感觉到轰炸机的到来。

不出所料，真的来了。

「……z23返回队列，这不是你能对抗的。」

威尔士转方向，尽量驶离铁血舰船。

来不及了，她没有装上对空雷达…轰炸机已经直逼她们的位置。

……

「……为什么…会向那个方向？」

欧根停不脚步，希佩尔则拉住她的手腕，拼命往前走。

有大量轰炸机来袭，跟几乎耗尽弹药的她们，迎面是绝对没有好处。

哪怕对方人数比她们少。

「……不行…我要去……找z23。」

欧根扯掉希佩尔的束缚，她拨开在队伍的舰船，往反方向前进。

「你是想要找威尔士才对吧！」

希佩尔大吼，她命令：「拦住欧根！！」

……不可以…不可以……

欧根被捉住双手，铁血的大家扛着她走，远离那片海域。

……

……

火光从空中划过，仿佛无处不在的轰炸机投下源源不绝的炸弹和鱼雷。

火力全开，炮台分别对准降落的目标，发射一次次的炮弹，在其滞空时引爆。

炎红的热量散发，碎片勾破衣裳，威尔士咬牙，她知道自己不敌对方。

落入水中的炸弹溅起水柱，视线范围内无法看清敌人的位置。

待再次睁开眼睛，鱼雷扔到威尔士的面前。

双手抵胸，威尔士闭合眼皮。

「轰隆」

正中红心。

威尔士还没发出的炮弹如骨牌效应，因着火花和压力遂个燃起。

橙红的光亮在夜空里犹如明灯般耀眼，水花升起，浓烟滚滚。

景象倒映在欧根的眼睛上，她启动炮台，火药弹朝远方的航母射去。

可惜，没入水中。

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