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扇石门之后,是一段“螺旋阶梯”。
被这段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给围绕在中间的,是一根布满了淡蓝色的纹路的银色的支柱,如果我的空间感没有出错的话,这根柱子的顶端,应该便是刚才莉莉安娜姐姐抱着我的时候,所站着的那个会发散出淡蓝色光芒的地方。
随着我脖颈上的那个“项圈”上的铃铛所发出的“叮铃,叮铃”的声音,被这不知是金属,还是石质的墙壁给不断地反射,回响充斥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之中。
【话说回来,蒂亚娜,刚才开始我就有点在意了,你的那个“颈环”,难道是真白送给你的吗?】
【嗯,没错哦,这似乎是因为我还没法控制来自“本体”的“魔法”,真白为了让我不至于在不经意间用光了“魔力”,而特地帮我做出来的东西。】
在沿着阶梯向下走着的过程之中,我和莉莉安娜姐姐聊了起来。
【你...还不能正常地行使“权限”吗?】
【“权限”...?】
【啊啊,真是的,真白那家伙,连这个都还没告诉你吗?】
【嗯...因为最近真白她一直似乎是在寻找着谁而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她的身体状态最近也似乎不太好,就没敢再勉强她了。】
【等等,真白她身体不好?不是睡迷糊了,或者是吃坏了肚子之类的?】
【嗯,她最近会时不时地突然晕倒,刚开始的还是一瞬间,到后面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时,刚不久前已经是连续两个小时以上,虽然看上去只是像是睡着了,但不管怎么样都弄不醒她。】
【难道说...那时候的“裂痕”又...——!】
就在莉莉安娜姐姐的语气逐渐急促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睁大了那海蓝色的双眼,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愣了一阵,我才发现她看着的似乎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继续向下的阶梯,与出现在了侧边的另一扇和刚才下来的时候那一扇有点相像的石门。
【是走这里出去吗?莉莉安娜姐姐?】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莉莉安娜姐姐?】
【这里的阶梯,只有“月之后裔”才能继续打开向下的通路...“姐姐”和“二姐”都已经...到底是谁...!】
说着这话的莉莉安娜的嘴唇,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下面...是...!】
莉莉安娜姐姐突然加快了脚步,向着阶梯下方跑了下去。
【莉莉安娜姐姐!】
我也紧随着她的脚步,在向着下方不断延伸着的螺旋阶梯上飞奔了起来。
(——!)
在这几乎无尽的螺旋阶梯似乎快要到了底部的时候,一股令我不太舒服的感觉席卷而来。
令我的身体,准确地说是正在我体内的阿卡西娅,感到了“抗拒”,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这个感觉...是...)
(黑影...?)
“真白——!!”
从阶梯的下方,传来了莉莉安娜姐姐的焦急的叫喊声。
(雪酱...在这下面?)
扶着墙壁,强顶着这股令阿卡西娅感到窒息一般的厌恶感,继续向着阶梯的下方走了下去。
在阶梯的尽头,被一股耀眼的淡蓝色光芒给晃到了眼睛的同时,这股讨厌的感觉才终于得到了缓解。
在这阶梯的尽头,视野逐渐重新亮堂起来之后,所看到的是一个正六面体的空间。在每一面墙体之上,都有着发散着耀眼的淡蓝色光芒的,如同“魔法阵”一般的纹路。
正中央,是一个地势稍高数米,被六根有着淡蓝色纹路的月银色柱体所环绕着的,如同“祭坛”一般的高台。
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我顺着莉莉安娜姐姐的声音,将视线转了过去。
她正站在一旁的角落处,两位女性的身影相互之间依偎在了一起的地方。
在一位低着头的跪坐着的,银白色短发的赤裸女性的膝头,枕着一位有着金色的长发,与长长的耳朵的少女。
眼睑正轻轻地闭合着,小小的嘴唇微张,那如同太阳的光线一般的金色长发略显凌乱地洒落在了地上。
【雪酱!】
在看到了失去了意识的小雪之后,我也赶忙跑了过去,在这两位女性的面前跪坐了下来。
【雪酱!雪酱!】
我不停地摇晃着失去了意识的小雪,但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回过了头,看向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了旁边的莉莉安娜的姐姐。
【莉莉安娜姐姐!雪酱她...】
然而,在看到了莉莉安娜姐姐那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的眼神的时候,我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
【莉莉安娜姐姐...?】
【怎么...可能...】
莉莉安娜姐姐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视线在我,还有小雪的方向不停地来回着。
【有两个...莉莉贝尔...?】
【...诶?】
我顺着莉莉安娜姐姐的视线,看向了另一位失去了意识的赤裸的女性。
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与同色的猫耳,尾巴缠绕在了枕在了她的膝头上的小雪的腰后。
在那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前有着三颗令我感到眼熟的暗蓝色的菱形宝石,仿佛嵌入了身体之中一般,整个右臂,或者说是“义肢”,都在这个空间之中的耀眼强光之下反射出了金属的光芒,在那手中,还死死地攥着一块令我感到有点眼熟的怀表。
【...萨菲亚?】
随着我的声音,一柄反射着同样的光芒,与有着相同的形状,只不过发散着海蓝色的光芒的三颗宝石的短剑,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难道说...】
在短剑化作了海蓝色的粒子消散之后,我轻轻地抬起了她的脸。
尽管左眼因为失去了眼球而凹陷了进去,但我对这张令我感到熟悉的脸有着印象。
我曾经在阿卡西娅的梦境之中,见过和眼前的这张脸一模一样的脸。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镜子前,艾丽斯姐姐为阿卡西娅梳理着那头银白色的长发的时候,悄悄地想象过如果阿卡西娅能够成长到二十岁的话成为什么样的美人。
那个答案,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声响,那有着长长的银白色睫毛的眼睑向上抬起,那海蓝色的猫瞳,与我对上了视线。
【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同时开口,询问起了对方。
【先回答我的问题!】
【先...回答...我的问题!】
之后又几乎同时,吼起了对方。
【你这...!】
【你...这...!】
之后,又几乎同时地互相抓住了对方的右肩。
【莉莉贝尔...】
在听到了依然呆呆地站在了旁边的莉莉安娜姐姐喊出的名字之后,她猛地看向了莉莉安娜姐姐的方向。
【莉莉安娜...姐姐...呜...】
之后咬着嘴唇,啜泣了起来。
【你...难道是从“未来”回来的莉莉贝尔吗...?】
(从“未来”回来的...“我”?)
【对不起...对不起...】
这过于超脱现实,仿佛存在于SF小说之中一般的情节让我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不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莉莉贝尔...这个地方...是未来的“我”告诉你的吗?】
比起我,莉莉安娜姐姐要更快地接受了现实,开始询问起了她。
【是的...你说...这个地方...是最后的希望...】
【将来的我...真的打算...真白呢?真白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真白会找到这边...】
【难道说...!】
【都是...我的错...我并不想...把她给波及进来...她..】
莉莉安娜姐姐在听完了之后,立马跪坐了下来,撕开了小雪的连衣裙,将手搭在了她的胸腔下方。
【真白她的“神核”...已经...】
莉莉安娜姐姐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将小雪抱在了怀里,身体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莉莉安娜姐姐...?怎么回事...?雪酱...真白...她怎么了?】
【真白和我们不一样,她的“灵魂”并不是依存在躯体之上,而是存在于“神核”之中...在“神核”已经破裂的现在...我已经...看不见她了...】
【怎,怎么会...也就是说...】
莉莉安娜姐姐微微颤抖着的抽泣声,无言地印证了我最糟糕的猜想。
让我的双腿不禁脱力,坐到了地上。
在莉莉安娜姐姐与“我”的哭声之中,我的大脑只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染成了一片空白。
仿佛没有能够成功地理解现在的情况。
(雪酱...死了...?)
(我无法接受...)
(我无法接受...!)
我看向了“我”,然而,“我”依然在不争气地哭泣着。
看着这样的“我”,令我不由得感到了“怒火中烧”,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雪酱了吗?你是“未来”的我吧?有时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话,不如快点想想办法啊!】
【方法...是有的。】
我和莉莉安娜姐姐瞬间同时看向了“我”。
【是什么办法?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吗?】
【该不会...莉莉贝尔...你想...】
【一直在给你添麻烦...真的是非常抱歉...莉莉安娜姐姐...】
【你在...说什么...?】
莉莉安娜姐姐的嘴唇在颤抖着。
【用我的“神核”来修补她的“神核”...已经...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回真白了...你也很清楚的吧...所以...拜托你了,莉莉安娜姐姐。】
“我”用双手将莉莉安娜姐姐的手包裹在了其中,搭在了“我”胸口下方那三颗暗蓝色的宝石上。
【让我...遵守“约定”,和她一起活下去吧。】
尽管有着许多微妙的不同,但眼前的景象,和我在这一次醒来之前的“噩梦”的景象重合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当时是阿卡西娅在“外面”,并没有戴上“项圈”的原因,从而使得我在无意之间再次发动了和在浴场中那时一样的“现象”。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已经了然于心。
我就是为了想要阻止这个,而强行跟随着莉莉安娜姐姐过来的。
【不行!】
我紧紧地抱住了莉莉安娜姐姐,将她的手从“我”的胸前移了开来。
【蒂亚娜...?】
【为什么...你...】
【闭嘴!】
我狠狠地将头与“我”撞在了一起,之后又用着同一个姿势捂住了额头,看向了对方。
【你知道雪酱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雪酱有多想找到你吗?你知道雪酱为了你,哭泣了多少次吗?】
【我...】
【不要和我们的“妈妈”一样,说着为了“我们”,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我们”啊!“我们”不是最最清楚,被“留下”的人,会有多么痛苦嘛!你甚至还想要莉莉安娜姐姐承担这样的回忆吗!?】
(我...在说什么?)
(我...有资格说这个话吗...?)
(呜——!)
【“真的?约好了!”】
【“嗯,约好了。”】
【“说谎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勾指为定!”】
【“要吞一千根针吗?真可怕呀。”】
【“这样姐姐就不能反悔了吧?”】
【“明天见,鱼见前辈。”】
(这...是...?)
(我...?)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头痛,让我不由得用双手抱住了头。
【蒂亚娜!?】
耳边传来了莉莉安娜姐姐担忧的声音,我轻轻地用一只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抬起了头来,顶着这剧烈的头痛,继续对着眼前的我说道。
【你要...再一次...违背和雪酱的“约定”吗...!你觉得...这一次她还会再原谅你吗...!给我好好地想想...总会有除了“自我牺牲”之外的办法的吧...!别想着...就这么轻松地一了百了!】
【可是...我也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神核”已经破碎,无法再产生出“神力”的我...只能...】
【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弃啊!想想看...快点想想看...】
【等一下!蒂亚娜,你曾经有变回过“灾厄之猫”,对吧?】
仿佛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一般,莉莉安娜姐姐直直地看向了我。
【诶?嗯,是的!】
【这副身体,我不认为能承受得住我们的“本体”,那种高密度的“神力集合体”从“本源”之中出现时的“余波”,是什么,将你从“灾厄之猫”重新变回了“蒂亚娜”?】
【我也...不太明白...难道说...是这个?】
我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部下方,心脏下方一点的位置。
【真白她说过...这副身体的“魔力中枢”已经枯竭了,现在是由一个特殊的“魔法装置”在代替着那个的功能,太详细的,她也没有和我提到过,只和我说过,这个现在是我的“生命线”。】
【能让我看看吗?】
【啊,好的!】
如同小雪为我检查的时候一样,我将上衣向上掀起,让莉莉安娜姐姐检查了起来。
【“————”?不对,这个,是“太阳”的...!真白是从哪里弄到这个东西的!】
【...是“未来的她”,在离别之前让我带给她的,上面带有“她”的魔法,“她”说她看到了之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一直沉默着的“我”缓缓地开了口。
【蒂亚娜能从“灾厄之猫”变回“蒂亚娜”的方法,就在这个里面吗...如果和我想的一样的话,能够解读那个魔法的话...也许可以救回真白!】
【真的吗!】
我和“我”一同睁大了那海蓝色的猫瞳,看向了莉莉安娜姐姐。
【但是...蒂亚娜,可能会让你稍微受点苦了...姐姐保证,会保护好你的,能相信姐姐吗?】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意志坚定地看向了莉莉安娜姐姐。
【只要能够救回真白的话。】
莉莉安娜姐姐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蒂亚娜,坚持住。】
【——!】
一阵剧痛,在莉莉安娜姐姐的手“伸入”了我的体内之后,从我的胸腔下方扩散了开来。
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腹部,逐渐地向下流去,染湿了维拉借给我的衣服。
【没事吗...?蒂亚娜?】
【不用...在意我...继续吧...莉莉安娜姐姐。】
我将头搭在了莉莉安娜姐姐的肩膀上,咬紧了牙关,感受着莉莉安娜姐姐的手,在我的体内,避开着所有的要害部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向着那个“魔法装置”的位置探索着。
虽然时间甚至都还没过去一分钟,但这股体内被搅动着一般的感觉却让我感受到了仿佛持续了数个小时一般的疼痛感,最终,莉莉安娜姐姐的手终于是触摸到了那个“魔法装置”。
“扫描。”
就这样,莉莉安娜姐姐的手轻轻地握住了那个“魔法”装置,闭上了眼睛,解读起了“未来的小雪”在上面所留下的信息。
时间,在缓缓地消逝着。
“我”凑了过来,在莉莉安娜姐姐依然在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解读着的时候,将手搭在了那个伤口附近,随着绿色的魔力光,稍稍减轻了一点我的疼痛感。
【对不起。】
在施法结束了之后,“我”对着我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对着我道歉啦...把那份道歉在之后留给雪酱啦...】
在提到了小雪之后,那仅剩一只的海蓝色的猫瞳之中,满是愧疚之色。
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之中,我缓缓地对着她开了口。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果然,雪酱这几天里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呢。】
【是我不够警惕,暴露了行踪,我本想在雪酱察觉之前,为了“她们”结束这一切的,这样的话,小雪也好,艾丽斯姐姐也好,都不会...】
【你...不来看一下艾丽斯姐姐吗?】
【我没有那个资格...害死了她的我...没有那个资格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没有资格继续使用“蒂亚娜”这个名字。】
【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海蓝色的猫瞳抬了起来,看向了我的左眼。
【难道说...】
【别误会,我对救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之所以会把那个“魔法装置”交给雪酱,只是为了履行和“她”的约定。这只眼睛,也只是为了醒来的阿卡西娅。我巴不得你在给她们带去更多的“灾厄”之前把身体还给阿卡西娅,自己随便死在哪个角落里。】
【哼...我也是一样...的感觉呢...如果不是为了雪酱...和莉莉安娜姐姐的话...我会亲手...把你的那个什么“神核”给掏出来的...才不会让你脏了莉莉安娜姐姐的手。】
【真是的...你们两个,这么吵我还怎么继续分析下去嘛。】
莉莉安娜姐姐睁开了眼睛,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我们。
【【...对不起。】】
我和“我”,同时老老实实地对着莉莉安娜姐姐道了歉。
【开玩笑的,已经结束了。但是对不起,蒂亚娜,可能要暂时维持这样一下了。】
莉莉安娜姐姐的手依然埋在我的体内,搭在了那个“魔法装置”上。
【好的...这家伙帮我“止痛”了之后...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我能够坚持住的。】
在对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莉莉安娜姐姐对着“我们”开了口。
【我有办法能够拯救真白了。】
【【真的吗!?】】
【嗯,不过,这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努力,你们两个再怎么互相看不顺眼,也必须得团结一致,可以吗?】
我和“我”对视了一下之后,互相之间点了下了头。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怎么做?】
【“未来的真白”所留下的这个,是利用了“灾厄之猫”的“时间”权限,让作用目标本身“回溯”到另一个魔法所“记录”的时间点的魔法,我能够将它改写成能让我们自行控制“回溯”时间的魔法,但是,想要使用这个魔法,必须得需要“灾厄之猫”本体的“神力”,以及“时间”的权限。】
莉莉安娜姐姐看向了我。
【蒂亚娜,我的手,现在依然还连接着将你在“本源”之中的“本体”与这副身体联系在一起的这个“魔法装置”,我需要从你的“本体”那边抽取出大量的“神力”,这可能会让你感觉到有点难受,可以吗?】
【当然!只要能够救下真白的话...我什么都会做的!】
之后,莉莉安娜姐姐看向了“我”。
【莉莉贝尔,现在的蒂亚娜还无法自由地行使“时间”的权限,你呢?从“未来”回来的你,能做到吗?】
【是的...能做到!】
【好的,那么...】
莉莉安娜姐姐,让我们三个人一起,把小雪抱在了中间。
【我首先会从蒂亚娜那边汲取“灾厄之猫”的“神力”,之后会将“神力”转移到莉莉贝尔那边利用“时间”的权限转换成“时间”的“神力”,最后会再通过蒂亚娜的身体重新汇集到我这里,使用由“未来的真白”所创造的这“回溯”魔法,来挽救“现在的真白”,明白了吗?】
我和“我”同时对着莉莉安娜姐姐点了点头,她在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重新睁开了那发出了海蓝色光芒的双瞳,开口说道。
【那么...就开始吧,让我们一起把真白给救回来,然后让她好好地反省吧!】
话音刚落,霎时间,我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亦即是莉莉安娜姐姐所说的“神力”,正在从并非阿卡西娅,而是从我的“本体”之中逐渐被抽离,顺着莉莉安娜姐姐的手,流向了另一个“我”。
【唔...!】
“我”在接收了来自我的“神力”之后,微微呻吟了一下,那海蓝色的猫瞳之中,闪耀起了和莉莉安娜姐姐一样的光芒,之后那股力量通过了我的身体,再次流向了莉莉安娜姐姐。
这由“神力”所构成的回路,令我们三个人的身体都发出了海蓝色的光芒,让我们的头发,都轻轻地漂浮到了起来。
【给我...回来!真白!】
莉莉安娜姐姐张开了她的翅膀围住了我们,羽毛上那原本黑色的花纹闪耀起了海蓝色的光芒,与我们身上的所发出光芒一同,包裹住了小雪。
小雪身上的“时间”,在不停地回溯着,就连刚才那被莉莉安娜姐姐给撕开了的连衣裙,也如同倒带一般,还原的完好如初。
通过这股所谓“神力”的流动,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在小雪身上所回溯的“时间”的变化。
一天。
两天。
三天。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艾丽斯姐姐的生日那一天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是我的“本体”的“神力”已经接近了极限,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模糊了。
视野逐渐开始发黑,一种类似于“倦怠感”的感觉席卷着我的思维。
【成功了!蒂亚娜...莉莉贝尔...我开始看见真白的——】
(成功...了吗...?)
【雪酱!醒一醒,求求——】
(太好...)
【蒂亚娜...?蒂亚——】
在莉莉安娜姐姐慌张的声音之中,筋疲力尽的我,就此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