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漫的眼睑微微颤动,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片模糊的白色映入眼帘,她下意识地合上眼睛,温润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的喉咙干涩,仿佛被沙粒磨过,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微微转动眼珠,环顾四周,暖黄色的灯光下,简约而充满科技感的房间映入她的眼帘。
她尝试着抬起手,想要用力撑起身体,却不料一阵刺痛袭来,让她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她拼命地干咳了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引爆了体内的疼痛,让她不禁痛苦地呻吟起来。
门外的护士听到了动静,立刻大声呼叫。不久,黄色的灯光被换成了刺眼的白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男女混杂,他们高大威猛的身材,宛如某斯的人民,快步走入房间。
萧雪漫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自己坐在浴缸边,手中握着安眠药的画面。她苦笑着,没想到自己连自杀都失败了。想到此处,一丝泪水从眼角滑落。
医生们纷纷拿出自己的笔,一个接一个地向她提问。萧雪漫只能通过点头或摇头来回答。当问题结束后,医生们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他们低声交谈着,然后离开了房间。萧雪漫注意到,不知何时,一位身材匀称、面色冷峻、满眼怨恨的女人出现在了白大褂中。
"水~"萧雪漫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口中挤出这个字。
程父立刻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了程景澄,"澄澄,快将水拿给小漫。"女人走过来,手微微颤抖地将水送到萧雪漫的嘴边。萧雪漫打量着这个女人,她身穿一袭整洁的白色长裙,边缘点缀着碎钻,黑色的长发微微卷起,散发着高雅清冷的气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链,耳饰精致,手上的表饰更是镶满了耀眼的钻石,看起来更像是来参加宴会而非探望病人。
程景澄在参加商业酒会的途中,接到了程父的电话,得知萧雪漫醒了,需要她立刻过去。她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酒会。
女人在萧雪漫耳边轻声说道,“上天真眷顾你啊”,然后拿着水退到床边。随后,两位父亲和一位身材挺拔、眼眶湿润的男士来到床边。楠父轻轻地抚摸着萧雪漫的头,啜泣着说:“漫漫,爸爸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能醒来,真的太好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热泪慢慢温润了她的手背。
萧雪漫听着他们的悲伤哭声,感到神经被惊扰。随后,一股倦意袭来,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澄澄,这几天小漫还没完全康复,你在她身边陪她,公司的事情,有爸爸。”程父说道。
程景澄攥紧拳头,生硬地回答道:“好,爸爸。”
“楠父,雪漫有澄澄照顾,你们放心回去休息吧,照顾好身体。”程景澄继续说道。
“是啊,爸,你已经在这陪伴漫漫几晚了,漫漫已经脱离危险了,先回去休息吧。”萧璟安慰道。
“嗯嗯,澄澄辛苦你了。”楠父感慨道。
萧雪漫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晚上,精神和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一些。她紧绷着神经,脑海中快速地转动,忽然头疼得厉害,一些记忆窜进脑海。她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坐在方向盘前,仪表盘显示180迈。忽然一阵远光灯照过来,她情急之下猛地打方向盘闪避前方车辆,结果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庆幸的是,安全气囊及时弹开,接住了她。
那个画面刺激着她的脑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面前的女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地看着她大口喘息,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些厌恶。
萧雪漫的求生欲望愈发强烈,心跳急速跳动。她一只手死死拽紧床单,另一只手一把扯过程景澄的裙子,“水!”她感觉到女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佛手柑味,这让她并不排斥。原本的她,就偏爱使用柑橘味的香水。
程景澄紧咬着下唇,愤恨地瞪着她的双眼,“放手!”
这是真的,不是梦。萧雪漫迟迟才缓过情绪,充满敌意地注视着程景澄。